第55章 周九饼误入合唱团的三十分钟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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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末的晨光把校门口的梧桐叶染成了半黄半绿,风一吹,叶子“哗啦”响,像在给早高峰的校园伴奏。

七点五十五分的校门口,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卖豆浆的大爷掀开保温桶,白雾裹着豆香飘出三米远;穿校服的学生们挤在早点摊前,有的嘴里叼着包子往教学楼跑,有的攥着硬币踮脚喊“要两根油条,多刷点酱”,活像群赶早的小麻雀,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周九饼就混在这群“小麻雀”里,却比谁都扎眼。她背着个洗得发白的双肩包,拉链没拉严,露出半截荧光绿的蟑螂挂件——正是上次生物实验室“大回收行动”里的RoachBot-V3模型,挂绳上还沾着点食堂的饭粒,风一吹跟着晃悠,活像个迷你版“战利品”。

耳机线绕着胳膊缠了三圈,塞进耳朵里的降噪耳机正嘶吼着《孤勇者》,“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的歌词顺着耳机缝漏出来,引得旁边买豆浆的大妈频频回头,眼神里写着“这孩子咋比我家孙子还亢奋”。

她脚下踩着点,一步一顿比打鼓还齐整。左脚踩“爱你”,右脚踩“孤身”,到“走暗巷”时还特意顿了顿,脚尖往旁边撇,模仿着“摸黑走巷子”的小心翼翼,结果没注意脚边的水洼——那是早上清洁工洒水留下的,还漂着片梧桐叶——“啪叽”一声,运动鞋尖溅上了泥点,像给白色鞋边画了个不规则的“逗号”。

“啧,毁我节奏!”周九饼低头瞅了瞅鞋,没当回事,反而跟着歌词把音量调大,脑袋还一点一点的,头发帘上别着的小恐龙发卡随着动作晃悠,活像个没按暂停键的电动玩具,连路过的教导主任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她就这么晃悠到教学楼拐角,心里还盘算着早自习要跟罗慢炫耀新学的《孤勇者》变调版——昨晚她对着镜子练了半小时,把“不肯哭一场”唱成了“不肯吃一场”,自己还觉得挺有创意,甚至想好了要在实验室给蟑螂们“开个小型演唱会”。

压根没注意拐角阴影里站着个人,那人穿着合唱团的白色制服,领口系着藏青色领结,头发用黑色发胶梳得一丝不苟,连碎发都没飘一根,活像刚从画报里走出来的“气场女王”。

突然,一只手伸了出来——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手腕上还戴着个银色的指挥棒挂件,挂件上刻着小小的音符——快、准、狠地薅住了周九饼的书包带。

力道之大,直接把周九饼拽得一个踉跄,耳机“啪嗒”掉在地上,《孤勇者》的歌词还在空旷的拐角里回荡:“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

“谁啊!抢劫啊?”周九饼下意识往回拽书包,手指攥得书包带发白,指节都泛青了。

她抬头一看,瞬间像被扎破的气球,蔫了——站在面前的是顾南枝,高三合唱团的指挥,全校出了名的“铁面指挥”。

顾南枝明明戴着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却像带着寒光,看谁都像在看跑调的合唱团成员,嘴角还抿成一条直线,连呼吸都透着“不好惹”的气场,上次有个男生合唱时抢拍,被她当着全团的面训了十分钟,最后那男生再也没敢踏进合唱团教室。

“同学,女高缺人,救场如救火!”顾南枝没松手,反而把周九饼的书包带攥得更紧,另一只手往阶梯教室的方向指了指,声音又脆又急,像敲小鼓,“再磨蹭会儿,我们连市预赛的签到都赶不上了,到时候校长能把我骂到明年!”

周九饼的瞳孔“唰”地一下放大,堪比乒乓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肉包子。

她看看顾南枝,又看看阶梯教室紧闭的门,脑子里“嗡”的一声,全是以前被迫参加班级合唱的噩梦——初二那年,班主任让她唱《茉莉花》,她把“满园花开香也香不过它”唱成了“满园花开吃也吃不过它”,直接让班主任笑喷了茶水,还被同学调侃了半个月“吃货歌唱家”,最后连食堂打饭的阿姨都知道“那个唱歌像报菜名的小姑娘”。

“学姐!认错人了吧!”周九饼使劲往后缩,脚尖都快踮起来了,书包带勒得她肩膀生疼,像被勒住的小猫,“我不是合唱团的!我连五线谱都认不全!上次我把do re mi唱成了汉堡薯条鸡米花,我妈说我唱歌像拆家,邻居家的狗都跟着我叫!”

“不用认全,会唱《孤勇者》就行。”顾南枝拽着她往阶梯教室走,力气大得周九饼根本反抗不了,只能被拖着走,书包在地上蹭出“哗啦哗啦”的声响,里面的生物课本还掉出来一本,封面上画的蟑螂图案正好对着地面,像在“观摩”这场闹剧。

周九饼一边被拽一边踢腿,运动鞋在地上划出浅浅的痕迹,活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引来路过几个学生的围观,还有人掏出手机偷偷拍照。

“我只会唱《孤勇者》啊!就原版!还跑调!”周九饼急得快跳脚,头发帘都乱了,碎发贴在额头上,“上次我唱这歌,我们家楼下的狗以为我在跟它对暗号,跟着我唱了一路,最后还被物业大爷投诉‘扰民’!”

顾南枝终于停下脚步,推开阶梯教室的门,一股混杂着乐谱油墨味和薄荷糖味的风扑面而来。

周九饼探头往里一看,瞬间傻了——里面摆着六十张椅子,排成规整的扇形,像个小型演唱会现场。椅子上坐了二十多个穿合唱团制服的女生,有的拿着乐谱扇风,有的对着天花板练声(声音像被掐住的猫咪,忽高忽低),还有的在互相揪着衣领调整站姿,乱糟糟的却透着股紧张劲儿。黑板上用粉笔写着“上午9点市合唱预赛——《孤勇者》阿卡贝拉版”,旁边还画了个大大的倒计时框,现在空着没填数,粉笔末还沾在黑板边缘,像撒了层白糖。

“正好,今天排《孤勇者》阿卡贝拉版。”顾南枝把周九饼推了进去,转身“咔哒”一声锁上了门,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两圈,听得周九饼心里发毛,像有只小老鼠在乱啃心脏。

“学姐!你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告你!”周九饼扑到门边,使劲晃门把手,门把手纹丝不动,反而震得她手心发麻,指节都泛白了。

她还想踹门,结果刚抬起脚,就被顾南枝一个眼神瞪了回去——那眼神太冷了,像冬天的冰碴子,让她瞬间把脚收了回去。

顾南枝靠在门上,抱着手,指挥棒挂件在手腕上晃悠,像个迷你的“威慑武器”:“告呗,等你告完,我们合唱团就因为缺个女高被淘汰了,到时候全校晨会校长点名批评,说‘某同学见死不救,导致学校错失市级奖项’,你觉得你以后还能在学校混吗?”

她顿了顿,故意提高声音,“到时候你去食堂打饭,阿姨都得给你少盛一勺菜;你去实验室,罗慢都不敢跟你一起抓蟑螂。”

这话一出,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二十多个女生齐刷刷地看向周九饼,眼神里有期待,有着急,还有几个眼尖的认出了她:“哎,这不是生物实验室那个抓蟑螂的女生吗?上次我还看见她抱着个蟑螂模型跑,差点撞翻实验台!”“她会唱歌?看着挺有劲儿的,嗓门应该大吧?”“嗓门大就行,女高就缺个能撑住高音的,上次我们合排,高音部分全靠喊。”

周九饼的脸“唰”地红到了耳根,她最受不了别人这么盯着看,尤其是还被戳穿了“抓蟑螂”的光荣事迹。

她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抠了抠书包上的蟑螂挂件,挂件上的荧光绿还在反光,引得几个女生小声议论“这蟑螂还会发光,好神奇”。周九饼小声说:“我……我真不行,我五音不全,上次唱《小星星》都能跑调到《两只老虎》,我同桌说我唱歌像在给老虎叫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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