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玲斥伪扬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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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灵化作的那道黑绿色妖风，狼狈不堪地窜出钱塘城，一头扎进荒郊野岭的密林之中，方才敢现出身形。他靠在一棵粗糙的树干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脸上那蛤蟆虚影尚未完全褪去，心有余悸。

“可…可恶！哪里来的煞星！”他咬牙切齿，回想方才那白衣女子冰冷的目光和随手破他幻形、显他妖根的手段，便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那绝非寻常修士！其法力之精纯，手段之凌厉，眼界之毒辣，远超他的想象。

“白素贞！定是你这蛇妖找来的帮手！”他将满腔的惊惧化为对白素贞更深的怨恨，“坏我好事！毁我谋划！我王道灵与你势不两立！”

他揉着被马小玲无形指风扫中、仍在隐隐作痛的胸口，眼珠在狭小的眼眶里疯狂转动。硬碰硬肯定是不行了，那白衣女子他绝对惹不起。但让他就此放弃报复白素贞，卷铺盖滚回深山老林，他又万分不甘。

“哼，明的不行，就来暗的！”王道灵啐了一口，脸上露出阴险狡诈的神色，“你们能防我一时，还能防我一世？白素贞，你等着，我就不信抓不到你的把柄！还有那个许仙…嘿嘿…”

他想起之前感知到的许仙气息异常，以及市集上听来的关于许仙死而复生后行为古怪的流言，一个更毒辣的计策渐渐在他心中成型。他需要更耐心，更隐蔽地等待机会。

而钱塘城内，城隍山脚下的市集，在经过短暂的死寂之后，轰地一声炸开了锅。

百姓们从惊恐和震惊中回过神来，回想起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顿时议论纷纷，情绪激动。

“天呐！那…那王道灵真的是个蛤蟆精！”

“他卖的真是假药！还差点害了狗蛋和他奶奶！”

“我们…我们刚才还错怪了白娘子！”

“真是瞎了眼了！居然信了那妖怪的鬼话！”

“多亏了那位白衣仙子啊！真是活菩萨显灵！”

人群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站在保和堂门口的白素贞和小青，充满了愧疚、感激和后怕。先前那些受了王道灵蛊惑、对保和堂出言不逊的人，更是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几个之前买了“万灵丹”的百姓，慌忙将手里的药丸扔在地上，用力踩碎，仿佛那是什么剧毒之物。

那位抱着孩子的妇人，抱着已然退烧安睡的孩子，走到白素贞面前，扑通一声就要跪下，被白素贞连忙扶住。

“白娘子！对不住！真的对不住！我鬼迷心窍，信了那妖道的邪，错怪了您！还差点害了宝儿！多谢您…多谢那位仙子救命之恩！”妇人声泪俱下，感激涕零。

那起红疹的老汉也挤上前，老脸通红地作揖：“白娘子，老汉糊涂，听信谗言，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们这些粗人一般见识！”

“是啊是啊！白娘子，对不住！”

“保和堂是良心药铺！白娘子是活菩萨！”

“我们以后只信保和堂！只信白娘子！”

一时间，道歉声、感激声、赞誉声将白素贞和小青团团围住。

白素贞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方才被污蔑诋毁的委屈尚未散去，此刻又被这真诚的歉意和感激所包围。她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下，脸上露出温婉宽容的笑容，柔声道：“各位乡亲父老，快快请起，不必如此。大家也是受了奸人蒙蔽，并非本意。如今真相大白，恶徒遁走，便是最好。孩子和老人的病好了就好，切勿再放在心上。”

她的宽容大度，更让百姓们感佩不已，对保和堂和白素贞的信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小青在一旁，虽然气顺了些，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哼，刚才骂得那么难听，现在知道错了…”

白素贞悄悄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噤声。

然而，在一片赞誉和愧疚声中，并非所有人的疑虑都完全打消。王道灵最后那几句关于许仙“死而复生”、“举止怪异”、“邪术反噬”的恶毒指控，如同无形的种子，还是落入了一些人的心田。

尤其是一些平日里就较为迷信或多疑的街坊，虽然嘴上跟着道歉，眼神深处却仍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他们看着白素贞那张完美无瑕、过于美丽的容颜，想起许仙近日来确实偶尔神情恍惚、畏寒怕风的模样，再结合“起死回生”这等逆天之事…“妖术”二字，终究还是在某些角落悄悄埋下了根，只是暂时被对王道灵的愤怒和对马小玲的敬畏所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