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赤金初睁眼，灰烬慑邪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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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叶林的死寂被彻底撕碎。光圈外，腐萤群汇成的惨绿色光海疯狂涌动，密集的“嗡嗡”声如同亿万只小锤敲打着耳膜，撞击光圈边缘的“噗噗”声连绵不绝。光圈内，仅存的微弱赤灰色光芒明灭不定，如同狂风中最后一点烛火，范围已缩小到不足两尺，堪堪将挤作一团的疤脸、苦蒲婆婆、昏迷的木墩和悲泣的小雀笼罩在内。

死亡的冰冷气息，从光圈内外同时挤压而来。

更令人心胆俱裂的是，枯林阴影下，毒鹫和他身后几个黑袍信徒的身影，如同索命的幽魂，彻底显露出狰狞。毒鹫脖子上那扭曲的天平骨坠，在腐萤惨绿磷光的映照下，反射着冰冷不祥的光泽。他阴鸷的目光，如同淬毒的钩子，越过翻腾的虫潮，死死锁定光圈中心——苦蒲婆婆怀中那个散发着微弱赤灰光芒的婴儿！

“嗬嗬…跑啊？接着跑啊？”毒鹫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残忍快意，“带着‘圣骸大人’的祭品，你们能跑到哪里去？这葬古渊，就是你们的埋骨之地！”他缓缓抬起枯瘦的手，掌心开始凝聚起一丝熟悉的、带着秩序残毒气息的灰白色能量，目标直指那摇摇欲坠的光圈！“先撕了这碍事的乌龟壳，再好好料理你们这些…叛逆！”

苦蒲婆婆紧紧抱着婴儿，身体因恐惧和愤怒而颤抖。小雀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眼中充满了绝望。疤脸将骨刀横在胸前，挡在众人最前方，独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但看着那迅速黯淡的光圈和毒鹫凝聚的能量，一股无力感如同冰水浇头。

光圈的光芒越来越弱，边缘剧烈波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溃！光圈外，腐萤似乎也感应到屏障的衰弱，冲击得更加疯狂，惨绿磷光几乎要刺破那层薄薄的赤灰！

就在这光与暗、生与死即将彻底颠覆的刹那！

“唔…”

一声极其轻微、却如同惊雷般在众人心中炸响的**嘤咛**，从苦蒲婆婆怀中传出！

光圈中心，那一直沉睡的婴儿“烬”，赤金色的眼睑……**缓缓地、艰难地**……睁开了！

不再是昏迷中的无意识颤动，而是真正的苏醒！

那双初睁的眼眸，如同两颗沉睡了亿万年的赤金色星辰，在昏暗的腐叶林中骤然点亮！瞳孔深处，不再是之前的混沌与虚无，而是沉淀着一种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沉重、疲惫，却又冰冷澄澈**的意志！仿佛历经万古沧桑，看透生死轮回。

他的目光似乎还有些迷茫，焦距缓慢地移动，扫过光圈内众人——疤脸染血的背影、苦蒲婆婆惊恐苍老的脸、小雀绝望含泪的眼、木墩灰败濒死的躯体…最后，那赤金色的瞳孔微微转动，穿透了明灭的光圈，落在了光圈外汹涌的腐萤狂潮上，落在了枯林阴影下毒鹫那凝聚着灰白能量的枯瘦手掌上！

疲惫…痛苦…还有…**冰冷的厌恶**！

这股厌恶，并非针对腐萤或毒鹫本身，而是针对他们身上散发出的那混乱、污秽、扭曲的气息！如同纯净的火焰，本能地憎恶着污浊的泥沼！

就在毒鹫掌心的灰白能量即将激射而出、彻底击碎光圈的瞬间！

婴儿“烬”那微微蹙起的眉头，轻轻一凝！

嗡——！！！

一股无形的、源自混沌道体本源的意志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以他为中心，轻柔却无比坚定地扩散开来！

这股意志波动，并非之前透支爆发的“终焉凝视”，也非守护应激的“寂灭领域”。

它更像是一种……**宣告**！一种对自身存在、对这片空间的……**主权宣示**！

“**……寂……**”

一个冰冷、稚嫩、却蕴含着不容置疑意志的单音节，并非声音，而是直接在方圆十丈内所有生灵的意识深处……**烙印**！

伴随着这无声的宣告——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