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归墟烬初醒，残躯化天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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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死寂。绝对的黑暗。

如同沉入万载玄冰的海渊，意识被冻结在永恒的虚无之中。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时间流逝的感知。唯有那深入骨髓、冻结灵魂的冰冷，和一种…包裹一切的、沉重粘稠的**包容感**。仿佛回归了生命诞生之前的混沌母胎，又似坠入了万物终结后的永恒归墟。

疤脸的意识在这片冰冷的混沌中沉浮。他感觉自己像一块顽石，被无形的暗流冲刷、包裹。身体失去了所有知觉，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的意念，在无边无际的寒冷与黑暗中，艰难地维系着一点“存在”的认知。

发生了什么？

孩子…小雀…阿妹…

圣骸…光罩…

记忆的碎片如同沉船般在意识深处翻滚，带来撕裂般的痛苦，又迅速被冰冷的混沌淹没。

就在这点意念之火即将彻底熄灭的瞬间！

一点**赤金**！如同刺破永夜的星辰！毫无征兆地在意识感知的“前方”亮起！

那光芒微弱，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焚烧一切腐朽、点燃一切希望**的温暖与力量！它穿透了包裹疤脸的冰冷混沌，如同灯塔，指引着迷失的灵魂！

“孩子…”疤脸残存的意念如同被注入了一股暖流，死死“盯”住那点赤金！那是…烬的火焰！他还活着！火焰还在燃烧！

随着意念的凝聚，感官如同解冻般缓缓恢复。冰冷依旧刺骨，但不再是绝对的虚无。他“感觉”到自己浸泡在粘稠、冰冷、流动缓慢的液体中。这液体包裹着全身，带着沉重的压力，却也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与杀意。是那池“净泉”！他们还在那个混沌光罩内！

疤脸猛地“睁”开意识的“眼睛”！

视线所及，并非想象中的漆黑。混沌的液体本身，正散发着极其微弱的、流转不定的灰、白、黑三色幽光。借着这微弱的光芒，他看到了！

婴儿“烬”，就在他“面前”不远处！

小小的身体悬浮在粘稠的混沌液体中，如同沉睡在母体的羊水里。他双目紧闭，脸色却不再是重伤垂死的苍白，反而透出一种奇异的、玉石般的温润光泽。眉心处，那簇赤金色的火焰，正稳定地燃烧着！火焰的核心，不再是纯粹的赤金，而是多了一点深邃内敛的**灰色星点**！这星点如同宇宙的奇点，缓缓旋转，散发出微弱却不容忽视的、**万物归寂**的意境！

火焰散发出的光芒，不再是之前温暖守护的赤金光晕，而是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流转着赤金与灰芒的**双色光膜**，如同一个椭圆的茧，将婴儿自身温柔地包裹在内。这光膜，不仅隔绝了混沌液体的冰冷压力，更散发出一种奇异的**亲和力**，让周围粘稠的归墟之息不再排斥他，反而如同温顺的溪流，缓缓渗入光膜，滋养着那簇奇异的火焰和婴儿小小的身体。

在婴儿双色光膜的微弱照耀下，疤脸看到了更远处的景象。

小雀和阿妹也悬浮在液体中。小雀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抱着那个装着荧光苔粉的皮囊，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但生命气息尚存。阿妹则安静得多，她身上那些暗紫色的溃烂斑块在归墟之息的包裹下，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不再扩散流脓，甚至边缘的腐烂组织似乎有极其微弱的收敛迹象。她原本笼罩的死气被压制到了极限，虽然依旧虚弱昏迷，但生命之火却比在石屋时顽强了许多。

他们都没死！而且似乎…在净泉的包裹下，伤势和瘟疫都被暂时压制住了！

疤脸心中涌起巨大的狂喜！他尝试活动身体，发现四肢依旧沉重无比，如同灌满了铅水，在这粘稠的归墟之息中移动极其艰难。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后背的掌伤和内腑的震荡，在归墟之息缓慢的渗透和婴儿火焰光膜散逸的微光滋养下，正在以一种缓慢却稳定的速度愈合！那股深入骨髓的冰冷也正在褪去。

就在这时！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浩瀚、带着绝对秩序审判意志**的恐怖威压，如同亿万根无形的冰针，骤然穿透了包裹他们的粘稠液体和双色光罩，狠狠刺入每一个人的意识深处！

是圣骸！它的本体意志并未离去！它还在外面！而且，它似乎正在酝酿着更恐怖、更直接的攻击！

轰！轰！轰！！！

沉闷到极致的、如同天鼓擂动的巨响，伴随着整个空间剧烈的、仿佛要彻底崩塌的震动，从光罩外猛烈传来！每一次轰击，都让包裹他们的混沌液体剧烈翻腾！那层流转着灰色符文、隔绝内外的巨大混沌光罩，在外部恐怖的攻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光芒剧烈闪烁、明灭不定！

“呃！”疤脸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这恐怖的震动和威压撕裂！他猛地抬头（意念），透过粘稠液体和光罩的壁障，隐约“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混沌光罩之外，并非预想中的石窟景象。整个地底空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扭曲、压缩！无数暗红的烬石矿脉在恐怖的能量冲击下崩碎、湮灭！而在光罩的正上方，在那被圣骸之前轰开的巨大破口处，景象更加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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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口之外，不再是翻滚的浊气云层，而是被一片**银黑色的、由无数蠕动锁链构成的“天幕”**所取代！圣骸的本体意志投影，此刻已不再仅仅是虚影！它显露出了部分更加凝实的形态——那是由纯粹秩序法则构成的、遮天蔽日的**锁链之海**！无数条缠绕着冰冷符文的银黑锁链如同活物般蠕动、交织，散发出冻结灵魂的寒光和无尽的审判威压！

此刻，这锁链之海的中心，正凝聚着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一道直径超过十丈、凝练到极致、由纯粹的秩序法则构成的**银黑色毁灭光矛**，正缓缓成型！光矛的尖端，死死锁定着下方剧烈波动的混沌光罩！每一次能量汇聚带来的波动，都让整个地底空间如同破碎的蛋壳般呻吟、崩塌！

圣骸，要用最强的力量，彻底摧毁这最后的屏障，湮灭其中的一切！

“完了…”疤脸的心沉入无底深渊。光罩的波动如此剧烈，显然已支撑不了多久！一旦破碎，在这毁天灭地的秩序光矛下，他们所有人，连同这片先祖遗藏，都将化为齑粉！

就在这绝望的阴影笼罩一切的瞬间！

浸泡在混沌液体中的婴儿“烬”，那紧闭的眼睑之下，赤金色的瞳孔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眉心那簇稳定燃烧的、核心带有灰色星点的双色火焰，骤然**暴涨**！

“呜…！”

一声并非源自喉咙，而是直接回荡在疤脸意识深处的、带着无尽疲惫与冰冷怒意的**意念低鸣**，猛地响起！

紧接着，一幕让疤脸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景象发生了！

婴儿那小小的身体，在混沌液体中缓缓地、艰难地…**舒展**开来！他那双覆盖着淡淡灰芒的赤金色眼眸，猛地睁开！

那不再是婴儿懵懂纯净的眼神！而是充满了**万古归墟般的深邃、被强行唤醒的滔天怒意，以及一种洞穿法则、俯瞰众生的绝对漠然**！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古老意志，于此刻，在这具幼小的躯壳中，被外界的毁灭威胁强行惊醒！

随着这双眼睛的睁开，婴儿眉心那簇暴涨的双色火焰瞬间脱离了身体，悬浮于他小小的额前！火焰疯狂旋转、压缩！核心的灰色星点急速膨胀！

一股无法形容的、**万物终焉、万法归寂**的恐怖气息，以婴儿为中心轰然爆发！瞬间充斥了整个混沌光罩内的空间！粘稠的归墟之息如同朝拜君王般剧烈沸腾、涌动，疯狂地向那旋转压缩的双色火焰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