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功成身退，英雄的另一场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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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剧组正在拍摄一场重头戏：男主角率领的义军，与反派的铁甲精卫，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展开死战。

导演是圈内以严苛着称的王牌导演——王晶（化名）。这场戏拍了整整一天，进度却很慢。因为男主角的武打戏份，需要大量的替身来完成高难度动作。

现有的几个武替，虽然身手不错，但总是缺少了一点“狠劲”和“真实感”。要么是动作太花哨，不像生死搏杀；要么是表情不到位，出拳时脸上毫无波澜。

王导在监视器后，看得火冒三丈，一连骂跑了三个武替。

“妈的！我需要一个被打得像条狗，但眼神里还想着咬人一口的替身！有没有？！”

整个片场鸦雀无声，没人敢应声。

就在这时，武术指导，一个叫“豹哥”的老武行，突然想起了那个总是默默观察、提问的怪人“小伍”。

“王导，要不……让我那哥们儿试试？”豹哥试探着说。

王导不耐烦地挥挥手：“让他上来！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姜小伍被叫了过来。他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一头的、扮演反派的肌肉男，又看了看王导那张黑如锅底的脸，深吸一口气。

“怎么打？”他问，声音不大，但很稳。

“我打你，你躲。然后，我会一脚踹在你胸口，你飞出去，撞在墙上，再摔下来。懂了吗？”反派演员轻蔑地看着他。

姜小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Action！”

一声令下，反派演员一记凶狠的右拳直捣面门。姜小伍没有后退，而是身体微微一侧，以毫厘之差躲过，同时，他的手闪电般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顺势一拧！

这是一个教科书般的擒拿，快、准、狠！

反派演员只觉得手腕一痛，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他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抬起另一只脚，狠狠踹向姜小伍的胸口。

这一脚，是实打实的！

“砰”的一声闷响，姜小伍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出，重重地撞在巷尾的墙壁上，然后滑落在地。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以为出事了。

然而，姜小伍没有立刻起来。他蜷缩在地上，喉咙里发出一阵痛苦的咯咯声，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他提前咬破的血包）。他挣扎着，想用手撑起身体，却又无力地摔下。最后，他抬起头，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不甘和滔天的怒火，死死地盯着那个反派。

那一瞬间，他不是在演，他就是那个被打倒，却绝不屈服的亡命之徒。

“卡——！”

王导猛地从监视器后站了起来，几步冲到姜小伍面前，蹲下身，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

全场死寂。

王导看了足足半分钟，突然爆发出震天的笑声：“哈哈哈哈！好！好！好！这才是打架！这才是戏！”

他转头对副导演喊道：“那个演主角小弟的武打戏，以后，就他了！”

姜小伍挣扎着，在豹哥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对着王导鞠了一躬：“谢谢导演。”

王导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欣赏：“小子，叫什么名字？”

“姜小伍。”

“姜小伍……”王导点了点头，“我记住你了。好好干，你不是个只会挨打的沙袋，你是个会演戏的武打演员。”

从那天起，姜小伍不再是那个无人问津的龙套。他有了一个正式的身份——男主角的武打替身，一个在剧本里，连名字都没有，却要用拳头和身体，为英雄铺路的，“小弟”。

而他的功夫梦，也终于，在横店的尘土里，开出了第一朵带血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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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