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假英雄救真美人 惑夫人护上汴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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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黄岗演武藏祸胎,官道惊风劫色来。
假作英雄真豺虎,攀得宫树入云栽。
上回书说到,西门庆于黄泥岗假借狩猎之名,操演乡勇阵法。忽闻岗下官道传来女子凄厉尖叫,撕裂长空!兵刃铿锵、粗野叱骂与惨呼之声紧随其后!
西门庆驻马坡顶,凝神远眺。只见一辆华丽车驾歪斜,四五名护卫正与七八个蒙面持刀的悍匪浴血死斗!护卫寡不敌众,顷刻间已倒毙数人。这辆翠幄珠围的马车帘子被粗暴扯落,露出内里一位云鬓散乱、花容失色的贵妇人,正被两个粗鄙贼人强行拖拽下车!那被拖下车的妇人,虽惊惶万状,钗横鬓乱,然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惊惧绝望中更透出一种养尊处优的端丽风韵。
“此女气度非凡,车驾规制逾制,必是显宦家眷无疑。天赐奇货,机不可失…”
西门庆丹田处那“增髓丹”催动的邪火,霎时升腾,喉头滚动,眼中迸射出豺狼攫食般的炽热光芒。
此时官道之上,情势危如累卵。为首那蒙面贼首,身形魁伟,一柄鬼头刀泼风也似,将最后两名护卫砍翻在地!他一把扯下面巾,虬髯戟张,满面风霜刻痕,眼中燃烧着刻骨仇恨与破釜沉舟的决绝,冲着那瑟瑟发抖的妇人厉声嘶吼:“杨氏!睁开狗眼看清楚!可还认得爷爷李从龙!黄老狗克扣我等卖命血汗钱,反诬我兄弟私通梁山,要将我等打入死牢,斩草除根!今日擒了你,正好祭旗,再投梁山泊寻条生路!”言罢,大手如铁钳般抓向妇人!
这李从龙,本是黄都监麾下一员骁勇营官,性情刚烈,因屡次为民请命,揭露黄都监肆意盘剥军饷、中饱私囊之恶行,反被其诬为“心怀怨望,勾连匪类”,罗织罪名欲置其死地。李从龙得心腹冒死报信,率几名同样走投无路的旧部杀出重围,铤而走险,探得黄都监继弦之妻杨氏(此女正是杨彪知寨亲姐)回汴京省亲,遂于黄泥岗设伏劫持,欲为投奔梁山之进身阶。岂料人迹罕至之地,竟撞上西门庆在此操演!
眼看李从龙大手触及杨氏肩头,斜刺里猛地一声断喝如惊雷炸响:“呔!贼子住手!”一道身影如大鹏掠空,自道旁树冠中飞扑而下!正是王前!他人在半空,手中几枚棱角分明的飞蝗石已带着凄厉破空声,分射李从龙面门与抓向杨氏的臂膀!
李从龙亦是百战余生的悍将,闻声即知劲敌来袭,鬼头刀回旋如轮,“叮当”数声将石子磕飞!然抓向杨氏的手终究迟滞了一瞬。电光石火间,谢希大、牛三、王魁三人已如猛虎出柙,自林中杀出!谢希大铁臂横扫,逼退两名抢上前的贼人;牛三怒吼如雷,拳风呼啸,直捣另一贼人后心;王魁棍影如墙,护住杨氏身前,水泼不进!
李从龙见大事将倾,惊怒交迸,鬼头刀裹挟风雷之势,舍身直取王前:“坏爷爷大事!纳命来!”刀光惨烈,尽是军中搏命杀招!
王前赤手空拳,神色凝重。他身形如鬼魅,在刀光中穿梭闪避,觑得李从龙一刀力劈华山落空,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际,猛地猱身疾进!左手如毒蛇吐信,闪电般叼住李从龙持刀手腕“内关穴”,五指如钢钩狠狠扣入!李从龙只觉整条臂膀酸麻欲裂,鬼头刀险些脱手!王前右手更不停歇,化掌为拳,一招“黑虎掏心”,结结实实印在其胸口“膻中穴”上!
“呃——!”李从龙如遭攻城巨锤,眼前金星乱迸,气血逆冲,踉跄连退数步,一口逆血喷出!王前步踏连环,如影随形,双指并拢,疾风骤雨般连点其“肩井”、“曲池”、“环跳”数处大穴!李从龙半边身子登时麻木,再难支撑,“噗通”一声轰然跪倒尘埃!王前旋身一脚踢飞鬼头刀,膝盖如铁石般顶住其后心,将其死死压服!兔起鹘落间,凶悍营官已成阶下之囚!
余贼见首领被擒,肝胆俱裂,被谢希大、牛三、王魁等如狼似虎扑上,顷刻间被团团擒住,官道上唯余杨氏断魂的啜泣。
坡上西门庆见尘埃落定,嘴角勾起一丝志得意满的狞笑,这才整肃衣冠,率白仁兴及大队乡勇,威风八面策马冲下高坡,口中高呼:“何方狂徒!光天化日劫掠官眷!休得惊慌,西门庆在此!”
他飞身下马,几步抢到瘫软在地、犹自梨花带雨的杨氏身前,做出万分痛心疾首状,深深一揖:“夫人受惊了!下官清河县提刑都头西门庆,率乡勇在此狩猎,不想贼人猖獗至此!救援来迟,罪该万死!万望夫人恕罪!”目光却如猎人般在猎物杨氏因惊惧而起伏的丰腴身段上贪婪扫过。
杨氏惊魂未定,见西门庆相貌堂堂,官威凛然,手下精悍如斯,救己于水火,顿生无尽感激与依赖。她挣扎欲起行礼,却浑身酸软,西门庆顺势伸手搀扶,手掌有意无意滑过其温软臂弯与纤腰。杨氏身子一颤,粉面飞霞,却未立时挣脱,只含泪哽咽道:“多…多谢大人活命之恩!妾身…妾身乃东京枢密院都承旨府上,夫君是大名府新任留守司都监黄大人…妾身杨氏…此番回京省亲,不想遭此大难…”言及身份,既是感激,亦是求庇,更是显出身份。
黄都监之妻!杨彪之姐!西门庆心头狂跳,暗道天助我也!面上关切更甚,言语愈发体贴:“原来是黄夫人!失敬失敬!夫人遭此大劫,车驾损毁,护卫尽殁,此去汴京千里迢迢,如何使得?若夫人不弃,请随下官先回清河府上歇息压惊。一则安养心神,二则也好让下官细细审问这伙无法无天的贼子,给夫人一个交代!”他言辞恳切,扶着杨氏的手暗中加力,不容推拒。
杨氏六神无主,前路渺茫,见西门庆官身可靠,态度殷切,只得含泪应允:“如此…全仗大人周全…”
西门庆大喜,一面命人妥善处置死伤,一面亲自搀扶杨氏上马,自己亦翻身上马,与其并辔缓行。他刻意放慢马速,温言软语,百般抚慰,更将自身“提刑都头”的权柄与“保境安民”的抱负渲染得天花乱坠。那“增髓丹”催动的精力,使他双目炯炯,神采摄人。杨氏初时惊惶,渐渐为其风采话语所动,又感其救命大恩与体贴入微,望向西门庆的眼神便添了几分依赖与柔媚。
是夜回到清河,西门庆将杨氏安置在西门府最清幽奢靡的“漱玉轩”,拨了心腹丫鬟婆子精心伺候,实则严密看守。他一直陪伴,嘘寒问暖,山珍海味、绫罗绸缎、珍玩首饰,流水般送入。杨氏本是黄都监原配亡后续弦,年岁尚轻,与那武夫丈夫本无甚深情,又值惊魂甫定,空虚寂寞,哪里经得起西门庆这般情场老手、风流班头的百般撩拨?偷眼望那西门庆:
面如傅粉,唇若涂朱。两颊丰腴带三分酒晕,一双俊目含几许流光。眼梢微挑时,似有桃花簌簌落;眉峰轻蹙处,又藏锋刃隐隐寒。头戴缨络转珠巾,金抹额压着鸦青发;身穿五彩撒花袍,玉带束出蜂腰细。足蹬云头皂靴,踏地时轻尘不起;手摇洒金折扇,开合间雅气自生。远观如玉树临风,近看若丹枫映日。这般人物,合该是酒色场中老手,权钱堆里行家,一眼望去,便知是那清河县里跺跺脚,满城都要抖三抖的主儿。
不几刻,杨氏也暗自欢喜,眉梢眼角便含了春情,言语间也多了狎昵之意。
西门庆见火候已到,忙摒退左右,携了一壶上好羊羔美酒并几碟时鲜果品,踏入内室。杨氏只披了件薄如烟雾的藕荷色轻罗衫,云鬓慵挽,斜倚软榻。西门庆斟了酒,挨着坐下,借递杯之机,手指轻轻搔刮其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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