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殿前调包陷西门 杀出重围遁大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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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玉阙面圣惊变生，虎口脱险叹伶仃。

谁知丹墀藏刀斧，却道君心最难明。

话说西门庆在西湖别院安顿已毕，赵鼎细细嘱咐面圣礼仪，直至深夜方散。西门庆与耶律云水回到客房，但见烛影摇红，窗外湖光潋滟，本是良辰美景，却各怀心事，难以安眠。

耶律云水替西门庆整理朝服，轻声道："妾身夜观天象，紫微晦暗，妖星犯阙，明日面圣，恐有变故。官人务必见机行事。"

西门庆握其手道："我自幼闯荡江湖，什么龙潭虎穴没经历过？纵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上一闯。"

正说话间，忽闻窗棂轻响，买买提在外低声道："将军，院墙外有夜行人踪迹。"

西门庆吹熄烛火，悄至窗前。但见月下树影摇曳，似有数道黑影掠过墙头。买买提欲追，被西门庆拦住："小贼不足虑，莫要打草惊蛇。"

果然，不过片刻，便听前院传来打斗之声。赵鼎的亲兵与夜行人交上手，刀剑相击，呼喝连连。约莫一炷香时分，声音渐息。少顷，赵鼎亲兵统领来报："擒得三个毛贼，皆是江湖下九流角色，说是受人钱财，前来探听虚实。"

西门庆与赵鼎对视一眼，心知这必是秦桧党羽投石问路。赵鼎冷笑道："这般伎俩，也敢在老夫面前卖弄。"吩咐将贼人押下，严加看管。

一夜无话。次日四更，众人整装出发。赵鼎乘轿，西门庆骑马，买买提、牛天罡扮作亲随，耶律云水则留在别院等候消息。临行前，西门庆将玉玺贴身藏好，外罩朝服，看似与一般官员无异。

此时临安城尚在沉睡之中，唯有更夫梆子声在巷陌间回荡。行至朝天门外，但见灯火通明，禁军林立。赵鼎亮出腰牌，守门将领验看无误，却道："秦相有令，今日面圣者，皆需搜检。"

西门庆心中一凛，赵鼎已沉下脸来："放肆！西门大人是奉旨见驾，谁敢无礼？"

那将领陪笑道："相公恕罪，实在是上命难违。"说着使个眼色，几名禁军便欲上前。

西门庆眼见四名禁军持枪逼近，初时只道是寻常侍卫，心下暗忖："若是伤及禁军，这欺君之罪便坐实了。"当下只以软剑格挡，未施杀手。岂料这四人枪法狠辣异常，但见寒星点点，四杆长枪如毒蛇出洞，分刺他咽喉、心口、小腹诸般要害，竟是招招夺命！

西门庆暗叫不好，身形疾退，软剑舞作一团银光。只听"叮叮"几声，枪尖与剑身相碰，震得他虎口发麻。这四人内力深厚，配合默契，绝非寻常禁军可比。一杆枪直取面门，他侧头闪避，另一杆已扫向下盘；刚跃起躲过，左右两枪又交叉刺到，将他逼得险象环生。

赵鼎急得厉声喝斥，这几名禁军何曾把他放在眼里，只顾逼向西门庆。

"诸位何故下此杀手？"西门庆高呼，试图分辨。那四人却如哑巴一般，眼中凶光毕露，枪势更急。一枪擦过他肋下，锦袍顿时裂开，血痕隐现。西门庆心头火起："这般身手，定是黑莲教妖人假扮！"

心念电转间，他故意卖个破绽，踉跄后退。当先一人果然中计，疾步前冲，枪尖直刺心窝。西门庆等的便是此刻，身形忽如鬼魅般扭转，左手疾探，已抓住对方头盔。那人大惊欲退，却觉头上一轻，头盔已被摘下。

月光下，但见此人后颈处，赫然纹着一朵墨色莲花！西门庆怒喝："果是妖人！"再不保留，九阳神功骤然爆发。但见他周身真气鼓荡，软剑嗡鸣作响，剑身竟泛起赤芒。一剑挥出，如长虹贯日，当前那黑莲教徒举枪格挡，却连人带枪被劈为两段！

余下三人见身份败露，齐声怪啸，枪法突变，化作一片黑雾袭来。西门庆长笑一声，九阳真气贯注剑身，软剑陡然挺直，使出一招"日照九州"。剑光过处，黑雾尽散，三人手中长枪寸寸断裂。不待他们变招，西门庆剑尖连点，三道剑气透体而过，那三人僵立片刻，纷纷倒地。

赵鼎在远处看见，大喝："将军神功！"西门庆却无喜色，凝神查看尸体，果然每人后颈皆有黑莲印记。他心下一沉：黑莲教竟能渗透大内，这临安城当真成了龙潭虎穴。

正在僵持之际，忽听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马上骑士高呼："圣人口谕！"众人急忙跪接。那内侍朗声道："官家口谕：西门卿家护玺有功，特许直入大内，不得阻拦！"

禁军将领早就不知所踪。西门庆察看暗门小室内，真的多名禁军全锁在此处，口里塞满了东西，声张不得。

过金水桥，入宣德门，但见殿宇巍峨，气象森严。至文德殿前，早有内侍等候，引众人至偏殿候旨。此时天光微亮，殿中烛火通明，已有数位大臣在座。

西门庆举目观瞧，但见左首第一人，年约五旬，面白无须，眼神阴鸷，着紫色蟒袍，料想便是秦桧。右首一位老将军，虬髯虎目，不怒自威，当是枢密使韩世忠。其余官员分列两旁，或闭目养神，或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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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桧见赵鼎进来，皮笑肉不笑地道："赵相公来得早啊。"目光却如刀子般在西门庆身上扫过。

赵鼎淡淡还礼，引西门庆至右侧下首坐下。韩世忠冲西门庆微微颔首，目光中颇有赞许之意。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钟鼓齐鸣，内侍高呼："陛下驾到！"众臣急忙整衣肃立。但见数名宫女太监簇拥着一位黄袍老者从屏风后转出，正是当今天子赵构。

山呼已毕，内侍宣西门庆见驾。西门庆稳了稳心神，行至丹墀之下，行三跪九叩大礼。

赵构温言道："西门爱卿平身。朕闻卿不畏艰险，护玺而来，忠心可嘉。"

西门庆再拜道："此乃臣之本分，不敢言功。"遂从怀中取出玉玺，双手奉上。

内侍接过玉玺，呈于御前。赵构抚玺良久，叹道："传国玉玺失而复得，实乃祖宗庇佑。"吩咐掌礼太监鉴审。忽的话锋一转，"然朕听闻，此玺得自辽国，不知可有此事？"

西门庆心中一紧，奏道："陛下明鉴，此玺确是从辽金人手中夺得，然乃前朝旧物，完璧归赵。"

秦桧突然出班道："陛下，臣有本奏。据查，西门庆其大妻乃西夏公主，二妻是辽国郡主，又与金人暗通款曲，此次得玺，恐是金人反间之计！"

西门庆勃然变色："秦相何出此言？下官妻子虽是辽国宗室，但辽国早亡，与金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秦桧冷笑道："哦？那为何李天霸奏报，曾在运河见你与金国密使私会？"

西门庆猛然想起段王子之事，正欲分辨，忽听殿外一阵骚动。一名内侍连滚带爬奔入，面如土色："陛下！不、不好了！玉玺...…玉玺是假的！"

满殿哗然！赵构拍案怒起："怎么回事？"

只见三名老内侍捧着玉玺，颤巍巍道："陛下，方才验看，这玉玺的材质是蓝田玉不假，但印文模糊，雕工粗劣，绝非秦汉古物！"

秦桧立即喝道："西门庆！你竟敢以假玺欺君！"

西门庆如遭雷击，跪地道："陛下明鉴！此玺千真万确，一路护送，从未离身！"

赵鼎也急奏道："陛下，老臣愿以性命担保，西门庆绝无欺君之心！"

朝堂之上顿时乱作一团。韩世忠沉声道："陛下，此事蹊跷，当细查才是。"

秦桧却道："证据确凿，还有何可查？禁军何在？将欺君逆贼拿下！"

殿外禁军一拥而入。西门庆见势不妙，心知落入圈套，若被擒拿，必死无疑。当下把心一横，纵身跃起，软剑已握在手中，飞身向殿外逃去。

买买提、牛天罡在殿外听得动静，大喝一声，冲破殿门杀入。买买提一双肉掌上下翻飞，挡者披靡；牛天罡熟铜棍横扫，禁军纷纷倒地。

西门庆高呼："陛下！臣遭奸人陷害，暂且告退，他日必还清白！"说话间已与买买提、牛天罡会合，且战且退。

赵构气得浑身发抖："反了！反了！给朕格杀勿论！"

秦桧眼中闪过得意之色，暗中打个手势。但见殿顶突然落下数十名黑衣武士，各持强弩，箭如飞蝗射向西门庆三人。同时团团将其围在殿外空坝中。

西门庆三人背靠背立定，但见文德殿前广场上，里三层外三层围得铁桶一般。内圈是数十名黑衣武士，各持奇门兵刃，眼露凶光；外圈更有数百禁军，弓弩齐备，箭镞闪着寒光。

买买提怒吼一声，熟铜棍横扫千军，将当先扑来的三名黑衣武士打得筋断骨折。牛天罡更是威猛，一条熟铜棍使发了性，但见棍影如山，呼呼风响，直打得那些黑衣武士东倒西歪。西门庆软剑如银蛇狂舞，专寻敌人破绽，剑尖过处，必见血光。

然而敌人越来越多，前仆后继。买买提一棍砸碎一个武士的天灵盖，腥热的脑浆溅了他满脸。牛天罡棍法虽猛，却已气喘吁吁，棍势渐缓。西门庆剑招依旧精妙，但额角见汗，显是内力消耗甚巨。

忽听"咻咻"破空声起，外围禁军开始放箭！箭矢如飞蝗般射来，三人急忙挥舞兵刃格挡。买买提将熟铜棍舞得风雨不透，牛天罡则抡棍成圆，将箭矢尽数击落。西门庆软剑轻灵，剑尖轻点，来箭纷纷坠地。

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个黑衣武士趁买买提格挡箭矢之际，突然从地滚进，双刀直削他下盘。买买提怒吼一声，铁掌拍下，将那武士头颅拍得粉碎，自己小腿却也中了一刀，鲜血淋漓。

牛天罡见状大怒，棍法更狂，一棍将两个武士打得胸骨尽碎。不料侧面又窜出一人，判官笔直点他肋下要穴。牛天罡闪避稍慢，被笔尖划破皮肉，顿时半身酸麻。

西门庆急挥剑来救，软剑如灵蛇出洞，缠住那使判官笔的武士手腕。正要发力，忽觉背后金风袭体，急忙回剑自保，却是三个武士同时攻到。他长啸一声，九阳神功骤发，剑光大盛，三人咽喉各中一剑，倒地毙命。

这时禁军第二轮箭雨又到，比先前更加密集。买买提腿伤不便，一个踉跄，右肩又中一箭。牛天罡急忙舞棍护住他，自己背上却也被流矢划开一道血口。

西门庆眼见情势危急，长笑道："今日能与二位兄弟并肩死战，快哉！"软剑一抖，剑尖颤动，化作数点寒星，直取围上来的武士。每一剑都蕴含九阳真气，中者无不倒地毙命。

买买提暴喝如雷，不顾腿伤，熟铜棍使得更加凶猛。一棍扫出，三个武士如断线风筝般飞出。牛天罡也豁出性命，熟铜棍使得神出鬼没，专打敌人要害。

三人越战越勇，竟将黑衣武士杀得七零八落。但禁军第三轮箭雨又至，这次竟用上了火箭！带火的箭矢呼啸而来，三人既要挡箭，又要放火，顿时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