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赵教头献图八卦滩 西门庆智取登州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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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蛟龙入海翻波浪,虎将出山动乾坤。

暗度陈仓施妙计,明修栈道破重门。

话说西门庆一行自翠云岛脱险,又于台州海面夺了金国二十门火炮,恰遇李老三等人护着李青萝来投,众人合兵一处,舰队声势大壮。当下西门庆传令扬帆,直取山东登州,欲先夺此门户,再图济南。

船行三日夜,这日已近登州海域。朱天雄立于舵楼之上,手搭凉棚观望,忽眉头紧锁,转身对西门庆道:“将军,前方海面雾气缭绕,隐隐见暗礁密布,正是登州外海的八卦滩。此滩潮汐变幻无常,礁石排布如八卦阵,历来是船家禁地,更兼吕文达那厮在此设了水寨,怕是难轻易通过。”

西门庆闻言,亦登上船头察看。果见前方海面白浪翻滚,雾气中似有旌旗影子晃动。耶律云水轻蹙眉头:“吕文达乃刘豫心腹,惯会用兵,这八卦滩定是布了伏兵,或专等我等自投罗网。”

正说话间,忽闻船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却是水生子驾着小舟从后赶来,高声喊道:“将军!后面有艘渔船跟着,船上只有一个老渔翁,说有要事求见!”

西门庆沉吟片刻,道:“带他过来。”

不多时,小舟靠上大船,一个身着粗布短褐、须发皆白的老渔翁被引至跟前。这老渔翁约莫六十余岁,手上满是老茧,腰间别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腰刀,虽衣衫破旧,却目光炯炯,不似寻常渔民。

老渔翁见了西门庆,纳头便拜:“草民赵德柱,见过西门将军!”

西门庆忙扶起他:“老丈不必多礼,不知你寻我有何事?”

赵德柱起身,叹了口气道:“将军有所不知,草民原是殿前司水师教头,二十年前因不满童贯弄权,辞官归隐,在这登州海边以捕鱼为生。如今刘豫叛国称帝,吕文达那厮为虎作伥,在登州搜刮民脂民膏,草民早就恨之入骨。昨日听闻漕帮兄弟说将军率义师北上,特来献上八卦滩详图,助将军破敌!”

说罢,赵德柱从怀中取出一卷油纸,小心翼翼展开。但见纸上详细标注了八卦滩的礁石位置、潮汐变化时辰,连吕文达水寨的布防、哨船巡逻路线都一一写明,甚至在西北角标注了一处隐秘水道,旁注“退潮时可通内海,水寨哨船难察”。

朱天雄凑上前来,细看图纸,不禁惊叹:“此图竟比官府的海图还要详尽!老丈,这西北角的水道,当真能通内海?”

赵德柱点头道:“那是自然。此水道是草民当年捕鱼时偶然发现,退潮时水深丈余,足够大船通行,且两侧礁石陡峭,水寨的哨船从不往那边去。只是水道狭窄,需得熟悉水性的人引路,否则仍有触礁之险。”

西门庆大喜,握着赵德柱的手道:“老丈雪中送炭,此功当记首功!不知老丈可愿为我军引路?”

赵德柱慨然道:“能为将军效力,推翻刘豫、诛杀奸贼,是草民毕生所愿,岂有不愿之理!”

当下西门庆召集众人议事。法明禅师道:“吕文达既在八卦滩设伏,必料我军会强行闯关。若我等从隐秘水道绕至内海,再以火炮奇袭水寨,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买买提摩拳擦掌:“禅师所言极是!俺愿率一队弟兄,乘小舟先去扰乱敌营,为大军开路!”

李老三却道:“不可莽撞。吕文达老奸巨猾,若见我军迟迟不闯关,恐会生疑。不如分兵两路:一路由朱舵主率领,带着几艘空船,假扮成来献宝的商船,从正面吸引敌兵注意;另一路由将军亲自率领,带着火炮大船,随赵教头从隐秘水道绕至内海,待正面开战,再从背后突袭。”

西门庆点头称是:“李老此计甚妙!只是假扮献宝商船,需得有人扮作商人,去与吕文达周旋,拖延时辰。”

话音刚落,水生子上前一步:“将军,俺去!俺自幼在码头长大,最会装商人耍滑头,定能缠住吕文达!”

芦里漂亦道:“俺与水生子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西门庆见二人有胆有识,便应允了。当下众人分头准备:朱天雄挑选了三艘轻便快船,卸下火炮,装上些从金船上缴获的珠宝玉器,扮作献宝商船;水生子与芦里漂换上绸缎衣衫,扮作商人;西门庆则率领主力船队,随赵德柱往西北角水道而去。

且说吕文达顶盔贯甲,立在八卦滩水寨高处,海风卷着腥咸水汽扑打在他铁青的脸上。此人约莫五十余岁,满脸横肉,一双三角眼透着凶光,正是刘豫麾下的得力干将。他眯缝着眼,俯瞰这片吞噬过无数船只的凶险水域,嘴角扯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都给本将仔细了!”他嗓音沙哑,透着股狠戾,“那西门庆逆贼若敢来犯,这八卦滩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但见滩中水道错综,明礁如犬牙交错,暗礁更似水下鬼爪。吕文达经营登州多年,对此地了如指掌。他伸手指点,对身旁几个心腹校尉吩咐:

“瞧见那‘生门’水道了么?水流看似平缓,底下本将已命人打下九九八十一根倒须铁锥,船底蹭上便是窟窿!两侧礁石后,埋伏二十架弩车,箭头蘸了桐油,见火就着!”

他又指向另一条看似宽敞的水路:“那‘休门’更妙!表面宽阔,却暗藏漩涡。水下牵着百丈铁索,闻号令便可拉起,管教他来船桅折帆破!届时两岸伏兵齐出,火箭滚木一并伺候!”

“至于那‘伤门’……”吕文达冷笑更甚,“本将已将旧船满载硫磺硝石,沉于关键处。只待敌舰陷入,一支火箭射去,便是火烧连营之局!”

“杜门布水鬼,景门设钩镰,死门遍插尖桩……就连那看似唯一的生路‘惊门’,”吕文达眼中闪过得意,“本将也暗藏了十艘快艇,装满易燃之物,预备断其归路!”

他环视手下,狞声道:“八门锁阵,环环相扣!任他西门庆有三头六臂,闯进来便是入了天罗地网!你等各守其位,依计行事,务必要那逆贼有来无回!”

众校尉齐声应诺,纷纷率部潜入预定位置。暮色渐合,八卦滩上只剩下涛声呜咽,与隐隐约约的金铁碰撞之声,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在海天之间,静待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且说朱天雄率领三艘快船,缓缓驶向八卦滩水寨。哨船上的守军见了,立刻高声喝问:“来船是何来历?速速停船查验!”

水生子站在船头,拱手笑道:“军爷莫慌!我等是从江南来的商人,听闻吕将军镇守登州,特来献上珍宝,求见将军一面,还望军爷通融!”

哨船守军见船上装的都是珠宝,又听水生子言辞恭敬,便不敢怠慢,急忙回报水寨。不多时,水寨中驶出一艘大船,船头立着一个身着副将服饰的汉子,正是吕文达的心腹副将周虎。

周虎眯着眼睛打量快船,喝问:“尔等既是商人,可有凭证?献的又是何等珍宝?”

水生子忙让人抬出一箱珠宝,打开箱盖,珠光宝气顿时晃花了周虎的眼。水生子笑道:“副将爷请看,这些都是江南的稀世珍宝,还有几颗夜明珠,特意献给吕将军。只是此物贵重,需得当面交给将军,还望副将爷引路。”

周虎见了珠宝,早已心动,哪还多疑,当即道:“随我来!”

快船跟着周虎的大船,缓缓驶入水寨。水寨内停泊着十余艘战船,船上兵士手持刀枪,戒备森严。水生子暗自记下战船位置,心中盘算着如何拖延时辰。

不多时,船至水寨中央的大船前。吕文达身着铠甲,立于船头,满脸倨傲。

水生子与芦里漂连忙下船,上前躬身行礼:“小人见过吕将军!”

吕文达瞥了二人一眼,冷声道:“尔等从江南来?可知如今江南已是秦桧的地盘,竟敢私自带珍宝来此?”

水生子忙陪笑道:“将军有所不知,小人虽是江南商人,却早已看不惯秦桧的所作所为,听闻刘皇帝仁德,吕将军勇武,特来投奔,献上珍宝,只求能在将军麾下效力。”

吕文达闻言,脸色稍缓,目光落在珠宝箱上:“既有心投奔,本将军自然欢迎。只是这珍宝……”

水生子察言观色,忙道:“这些只是小小心意,小人船上还有一箱更大的夜明珠,只是那箱子沉重,需得派人去搬。”

吕文达大喜,连忙命周虎带人去搬。水生子心中暗喜,这一去一回,少说也得半个时辰,足够西门庆率领主力船队绕至内海了。

不料周虎刚带人走,吕文达忽然盯着水生子的手,冷声道:“你这手上的老茧,不像是商人该有的,倒像是常年舞刀弄枪的!”

水生子心中一惊,面上却依旧笑道:“将军说笑了,小人早年在码头搬货,手上自然有老茧。后来做了生意,也时常亲自搬些贵重货物,故而老茧未消。”

吕文达冷哼一声,正要再问,忽闻水寨外传来一阵炮响!紧接着,喊杀声震天动地。吕文达脸色大变,猛地拔出腰间佩刀:“不好!是敌袭!”

原来西门庆率领主力船队,在赵德柱的引路下,顺利通过了隐秘水道,绕至水寨内海。此时见正面水寨已有动静,当即下令开炮。二十门火炮同时发射,炮弹如流星般飞向水寨战船,瞬间便有两艘战船被击中,燃起熊熊大火。

水寨内的守军顿时乱作一团。吕文达又惊又怒,指着水生子骂道:“好个奸细!竟敢骗我!”说着举刀便向水生子砍来。

水生子早有防备,侧身避开,拔出腰间短刀,与吕文达缠斗起来。芦里漂亦抽出长棍,打翻了身边两个兵士,高声喊道:“西门将军大军已到,尔等速速投降,免得丢了性命!”

周虎刚带人搬着空箱子回来,见水寨大乱,忙率军上前支援。不料刚到船边,就被从船上跃下的买买提一脚踹倒。买买提手持大刀,高声喝道:“金狗的走狗,还不纳命来!”

周虎挣扎着爬起来,举枪便刺。买买提不闪不避,大刀一挥,竟将长枪劈成两段,随即一刀砍去,周虎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此时西门庆已率领大军攻入水寨。官兵本就人心惶惶,见义师勇猛,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弃械投降。吕文达见大势已去,无心恋战,虚晃一刀,摆脱水生子,跳上一艘小船,仓皇逃往登州城。

水生子正要追赶,西门庆摆手道:“不必追了,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登州城迟早是我等的囊中之物!”

当下西门庆下令清点战利品,安抚投降的兵士,又命人救治受伤的义师弟兄。赵德柱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感叹:“将军用兵如神,真乃当世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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