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黄雀在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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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内，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快速移动，翻动林川那本就少得可怜的物品，动作带着一种非比寻常的专注和急切。

林川屏住呼吸，将身体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阴影里，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不是陈平，陈平或其跟班行事更显粗暴，不会如此细致地搜寻。这人动作更敏捷，目的性更强。

他在找什么？青铜铃铛？还是云鹤长老赐下的清心玉符？或者……两者都是？

月光偶尔透过门缝，勾勒出那人模糊的轮廓——身形不算高大，似乎刻意穿着深色的、不显眼的衣物，脸上……似乎还蒙着一层什么，看不真切。

绝不能让他得逞！林川脑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无论是铃铛还是玉符，都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硬闯？不行。对方敢潜入搜查，必有依仗，实力恐怕在他之上。自己这孱弱身体，正面冲突毫无胜算。

呼救？且不说是否会打草惊蛇，引来的是敌是友也难预料。更何况，他根本无法解释自己为何被盯上。

必须智取！利用环境，制造混乱，惊走对方！

林川的目光飞速扫视周围。柴房外堆着一些劈好的木柴，更远处，是其他弟子的居所，零星亮着灯火。他需要一种能制造足够大动静，又不会立刻暴露自身位置的方法。

他轻轻后退几步，远离门口，蹲下身，从柴堆里挑选出几根粗细适中、相对干燥的木柴。然后，他将其中的两根横着架在另外几根竖立的木柴上，形成一个极其简易、不稳定的平衡结构，将其放置在柴房门口一侧的视觉死角。

接着，他捡起一块棱角尖锐的小石块，深吸一口气，计算着角度和力道。

就在屋内那翻找的身影似乎因为一无所获而显得有些焦躁，动作幅度稍大的刹那——

林川手腕猛地发力，将手中石块朝着柴房那扇虚掩的木门上半部分，狠狠掷去！

“砰！”

一声不算响亮但足够清晰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夜里突兀响起！

几乎在同一时间，林川用脚猛地踢向那堆精心摆放的木柴！

“哗啦——！”

木柴平衡被破坏，瞬间倒塌散落，发出更大的、连绵不绝的杂乱声响！

屋内的翻找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是短暂的、死一般的寂静。随即，一道黑影如同受惊的狸猫，以极快的速度从柴房内窜出！他甚至来不及看清门外情况，身形一折，便要朝着与林川藏身位置相反的方向遁入更深的黑暗！

林川在踢倒木柴的瞬间，早已再次缩回墙角的阴影里，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只用眼角的余光死死锁定那道窜出的黑影。

月光下，那黑影蒙面的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就在他窜出、折身的电光石火间，林川清晰地看到，那双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怒，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训练有素的镇定。而且，在那黑影的右手手腕处，似乎缠绕着某种暗色的、非布非皮的腕带，上面隐约有一个极其模糊的标记——像是一弯被阴影笼罩的残月？

仅仅是惊鸿一瞥，那黑影已融入夜色，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身法远非普通外门弟子可比。

林川没有立刻现身，依旧保持着隐匿姿态，耳朵竖立，仔细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果然，几息之后，附近几间屋舍的门被推开，有弟子被声响惊动，探出头来张望。

“怎么回事？”

“刚才什么声音？”

“好像是林川那柴房那边……”

有人提着灯笼走了过来，看到了散落一地的木柴和虚掩的柴房门。

“林师弟？没事吧？”一个还算熟络的弟子在门外喊道。

林川知道不能再躲了。他这才从阴影中走出来，脸上适时地带上惊魂未定和茫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