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遇内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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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川师弟在吗？奉云鹤长老令，内门周明师兄已至，召你前往执事堂前广场集合，准备出发！”

门外传来的声音带着内门弟子特有的、不经意的优越感，穿透薄薄的木门，打断了林川最后的检查。

该来的，终究来了。

林川深吸一口气，将桌上几件精心准备的“作品”迅速而有序地收入怀中特制的内袋，以及一个简陋的腰囊里。他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庇护了他、也禁锢了他许久的破旧柴房，眼神复杂，但很快便被坚定所取代。

推开房门，传令的是一名面带傲气的青袍内门弟子，见到林川，只是微微颔首，眼神扫过他朴素的灰色道袍时，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轻蔑。

“走吧，莫让周明师兄久等。”

林川沉默地跟上。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正式踏入了宗门更深层次的旋涡之中。内门弟子，那是与外门截然不同的世界，是真正被宗门寄予厚望的精英。

执事堂前的广场上，夕阳的余晖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一支约七八人的小队已经集结完毕。为首一人，负手而立，身姿挺拔，穿着一袭绣有流云暗纹的浅青色内门弟子服，面容俊朗，眼神锐利，自带一股不凡的气度。他周身隐隐散发出的灵力波动，远非张钧等外门弟子可比。

此人，便是此次任务的领队，内门弟子——周明。

在他身旁，站着三名同样穿着青袍的内门弟子，两男一女，神色或淡然，或好奇，或带着审视，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走来的林川身上。

而队伍的另一侧，则是四名身着灰袍的外门弟子，其中两人林川认识，正是张钧小队中幸存的那两位，他们看到林川，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激和期待，但也夹杂着对即将再次踏入险境的惶恐。另外两名外门弟子则显得精悍许多，应是执事堂抽调的好手。

“周师兄，林川带到。”引路的弟子恭敬禀报。

周明转过身，目光如实质般落在林川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眼神仿佛在评估一件工具。他没有询问，也没有寒暄，直接开口，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你便是林川？云鹤师叔举荐之人。”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听闻你于杂学一道有些偏才，更对黑风涧妖物有所了解？”

“回周师兄，弟子确有些粗浅见识，不敢称才。”林川垂下目光，姿态放得极低。在实力未足之前，面对内门精英，低调是唯一的生存法则。

“嗯。”周明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此次任务，以清除妖患、夺回玄铁为首要。你既为‘顾问’，便需尽责。途中若有所见所感，及时禀报，不得擅自行动，更不得拖累队伍，明白吗？”

“弟子明白。”林川恭声应道。他能感觉到周明话语间那若有若无的疏离和警告。在这位内门天才眼中，自己恐怕更多是云鹤长老强塞进来的一个“关系户”或者“试验品”，而非真正的助力。

周明不再看他，转向全体队员，声音提高：“诸位，黑风涧凶险，想必已有耳闻。但宗门之命，不可违逆！我周明既为领队，自当竭力护诸位周全！然此行非是游山玩水，需令行禁止，遇敌冷静，相互协作！若有违令者，休怪周某以门规论处！”

他话语铿锵，带着一股自信和决断力，倒是让有些惶惑的外门弟子安心了不少。

“出发！”

周明一声令下，小队一行九人，在他的带领下，离开广场，朝着山门外的西南方向，踏着夕阳的余晖，迤逦而行。

离开宗门庇护范围，空气中的灵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而杂乱了些许。夜色逐渐降临，山林间黑影幢幢，偶尔传来的不知名兽吼虫鸣，更添了几分荒野的危机感。

队伍行进有序。周明与三名内门弟子走在最前，灵力外放，隐隐形成一层无形的警戒。四名外门弟子居中，负责携带部分公用物资和警戒侧翼。而林川，则被安排在了队伍的最后方。

这个位置，看似安全，实则最为凶险。一旦遭遇袭击，首当其冲的便是断后之人，也最容易与队伍脱节。

林川心中明了，这恐怕是周明对他的一种“考验”，或者说是下意识的排斥。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只是默默地跟在队尾，目光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不断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耳朵捕捉着一切不寻常的声响，同时，他悄悄将一丝微弱的灵力注入怀中那个简易的“阴气罗盘”。

罗盘的指针由灵犀木粉末混合朱砂制成，悬浮在一个小小的玉碟上，对阴性能量颇为敏感。此刻，指针微微颤动着，指向西南方向，但波动幅度不大，显示着周围并无强烈的阴气源头。

他一边跟随队伍前进，一边在脑中不断回忆、整合着关于黑风涧和影魅的所有信息。周明等人的实力是强，但他们习惯于用强大的道法和灵力碾压，对于影魅这种诡异、擅长精神攻击和隐匿的妖物，未必能第一时间找到最有效的应对方法。自己的价值，就在于弥补这方面的短板。

队伍沉默地前行了约一个时辰，月上中天，清冷的辉光勉强照亮崎岖的山路。

突然，走在最前方的周明猛地抬起右手，握拳！

整个队伍瞬间停下，所有人立刻进入戒备状态，武器出鞘，符箓扣在手中。

“有动静。”周明低声道，目光锐利地望向左侧一片茂密的、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幽深的灌木丛。

沙沙……沙沙……

细微的摩擦声从灌木丛中传来，由远及近，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快速穿行。

几名外门弟子顿时紧张起来，呼吸都变得粗重。张钧小队遭遇的惨状，他们记忆犹新。

林川也凝神望去，同时感受着怀中阴气罗盘的动静。指针的颤动明显加剧了，方向直指那片灌木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