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你们喊我主,是因为你们也想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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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乍亮,清晨六点的钟声准时响起,金属撞击的余音在冷雾中颤动,像一把钝刀刮过耳膜。然而这声音并未唤醒沉睡的城市——它只是坠入更深的寂静。
城市,苏醒了,但世界已然不同。
第一缕晨光刺破灰蓝色薄雾,街道上开始出现稀疏的人影。他们的脚步踏在湿冷的地砖上,发出整齐划一的“嗒、嗒”声,如同机械齿轮咬合,没有快慢,没有停顿。他们不再像往常一样行色匆匆,而是步伐统一,近乎一种诡异的朝圣。
每个人的头都深深地低着,颈椎弯曲成相同的弧度,仿佛被无形丝线牵引。细看之下,一滴、两滴……猩红的血珠从他们的耳蜗中缓缓渗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在领口晕开暗红斑痕,却无人擦拭。那血带着微弱的铁锈味,混在晨风里,竟成了空气中唯一的活气。
他们的嘴唇无声地蠕动,最终汇成一道微不可闻的气音,如尘埃震颤,却又在整座城市的每个角落同频共振——“打卡成功。”这声音不是从喉咙发出,更像是从胸腔深处某处共鸣腔里浮起,冰冷而顺从。
街角的巨幅电子广告牌不再播放光鲜亮丽的商品,屏幕上一片漆黑,唯有中央倒映着一双巨大的青铜眼眸,瞳孔深处流转着幽微的符文。那目光冷漠,空洞,俯瞰着这片被驯服的土地,连倒影中的行人走过时,眼中也短暂浮现出同样的纹路,转瞬即逝。
地铁呼啸而过,隧道中传来金属摩擦的尖啸,广播系统里,甜美的女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被无限循环的、毫无感情起伏的宣告:“疯主在上,万声归一。”那声音像是从极深的地底传来,带着潮湿的回响,每一次重复都让站台瓷砖微微震颤。
风暴的中心,湖心亭。
林昭静立于此,他身后,那座宏伟的命簿前殿如海市蜃楼般悬浮在半空,石柱与飞檐由无数流动的古篆构成,散发出古老而威严的气息。空气中有种若有若无的檀香,那是神殿虚影自带的幻觉气味,混着湖水腥气,令人头晕。
一杆纯金色的毛笔,无形之力托举,悬于他的头顶,笔尖流淌着仿佛能书写万物命运的光辉,每一道光丝落下,都在空中留下短暂燃烧的符痕,随即消散。
他的右眼紧闭,左眼则化作了纯粹的青铜色,视线穿透波光粼粼的湖面,直抵湖底。湖水在他眼中不再是液体,而是凝固的镜面,映照出仙宫心核与命簿殿彻底融合的景象——亿万古仙的残响被尽数镇压,只剩下一道紧闭的、通往最终殿“天道簿”的门扉,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像一颗沉眠的心脏,在深渊中缓慢搏动。
“林……昭……”一个颤抖的声音传来,带着哭腔,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苏慕踉跄着走近,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她伸出微微发抖的指尖,轻轻触碰到林昭的手臂。
没有熟悉的温度,只有刺骨的冰冷,像触摸一块埋藏千年的青铜器。指尖下的皮肤,浮现出细密而坚硬的纹路,像是交错的铁轨,泛着金属光泽,已然覆盖了他的全身。那纹路随着她触碰的位置微微脉动,仿佛有电流在皮下穿行。
她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那曾经为她而剧烈跳动的心脏,此刻微弱得几乎消失,只剩下一缕若有若无的震动,如同远古钟摆的余音。
绝望扼住了她的喉咙,她想嘶喊,想质问,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在心中无声地咆哮。
而林昭,只是感觉到了某种模糊的触碰,像是一粒尘埃落在了神像之上,激不起半点涟漪。
就在这片死寂蔓延之际,城市的阴影深处,一道加密信号刺破防火墙,在黑市最隐秘的数据坟场中悄然浮现。
名为“共主符”的拍卖条目上线,附图是一张泛着幽光的符纸,中央烙印着一段扭曲的声波图谱——正是三天前林昭暴走时,无意间泄露的原始疯语音频。简介下方冷冷写着:“利用‘觉醒贴’的神经耦合协议,逆向编码群仙残响。贴于心口,梦入仙宫,亲见主颜。”发布者ID一片漆黑,唯有最后标注的一行小字隐约可见:“我听见了召唤。”
信息发布的瞬间,便引爆了整个地下世界。数以千万计的人疯抢这唯一的“门票”。有人在贴上符纸的刹那,身体便化作点点光粒,凭空消失在房间里,只留下一句满足而狂热的低语,回荡在空气中:“我见到了……主。”那声音轻如叹息,却带着灵魂被抽离的空洞感。
特别行动组的监控中心,欧阳炬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屏幕。荧光绿的画面上,城市上空那三道巨大的声之裂痕内部,已不再是纯粹的能量乱流。在疯语的不断滋养下,一团团半透明的人形轮廓正在其中缓缓孕育、成型——它们是“活体声灵”,是疯语凝聚而成的实体。
他猛地放大画面,瞳孔骤缩:那三道裂痕内壁的波动轨迹,竟与三天前某位失踪者的脑电图惊人一致……而此刻,越来越多相似的波形正从城市各处汇入裂痕。
它们开始脱离裂痕,如幽灵般在摩天大楼之间游走,口中低语着一些从未被系统发布过的、更深层次的指令和任务。那声音像是从电话忙音中剥离出来的呢喃,带着金属质感,钻入耳道深处。
“林昭!”一声泣血的嘶喊划破了湖心亭的死寂。
唐小满疯了般冲来,她用指甲划破手腕,滚烫的鲜血洒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嗤”的轻响,蒸腾起一缕血腥雾气。她跪地以血为墨,飞快地画出了那两个对她而言重于一切的字——林昭。
【他曾说过:“名字是我留给世界的最后一道门。”】
当最后一笔落下,湖面倒影中的命簿殿某页微微翻动,显现出这两个字的古老篆文,金光一闪即逝。
她抬起头,泪水与血水混杂的脸上写满了不甘与祈求,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你还记得吗?你说过,疯不是病,是看得太清!”
那双毫无波动的青铜左眼中,猛地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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