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洞承蛇蝎心,初成试幽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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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的空气粘稠得像是凝固的血液,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仿佛要将肺腑里的氧气尽数榨干。

岩壁上覆盖着墨绿色的青苔,水珠顺着青苔缓慢滴落,“嘀嗒、嘀嗒” 的声响在空旷的山洞里回荡,像是某种怪物的心跳。

西门纳兰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地面铺着一层细碎的白骨,硌得他额头生疼,鼻腔里充斥着腐肉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 —— 那是历代祭品腐烂后留下的味道,混杂着潮湿的霉味,令人作呕。

他听见自己磕头的声响在岩壁间反复回荡,“咚、咚、咚”,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某个沉睡巨兽的鳞片上,引动着山洞深处传来细微的震动。

额头的皮肤早已被白骨磨破,鲜血渗出,染红了身前的地面,与那些陈旧的血渍融为一体。

“第九个。”

博望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沙哑得像砂纸在摩擦干枯的骨头,每一个字都带着阴寒的气息,让西门纳兰的后颈汗毛直立。

西门纳兰强撑着身体直起上半身,额头已经渗出血丝,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胸口的丝绸衣袍上,晕开暗红色的痕迹。他仰起头,目光死死盯着山洞中央那尊令人毛骨悚然的雕像 —— 雕像通体由漆黑的玉石雕刻而成,材质像是用活物浇筑,表面泛着诡异的青光

雕像手持一根蛇杖,杖身上盘绕着三尾毒蛇,毒蛇的鳞片清晰可见,蛇口张开,露出尖锐的獠牙,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咬人。

雕像的衣袍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蝎子,每一只蝎子的螯钳都泛着寒光,栩栩如生,像是随时会从衣料中爬出来。

最可怕的是雕像的双眼,那是用暗红色的宝石镶嵌而成,瞳孔深邃,仿佛能直接看穿人的灵魂,让人不敢直视,只看一眼就觉得心神被摄,浑身发冷。

“师尊,这尊雕像是......”

西门纳兰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 —— 他能从雕像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邪恶气息,与体内《邪恶灵经》的力量隐隐呼应,这让他更加确定,跟着博望兰,自己一定能获得毁天灭地的力量。

“此乃邪灵老祖,万年前以一人之力屠尽南疆七十二城的至尊邪修。”

博望兰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雕像基座上干涸的血迹,那血迹呈黑褐色,已经渗透进玉石内部,形成永久的印记。

“这些都是当年祭祀时,祭品留下的血。你刚才跪下磕头时,可听见地底传来的哭声?”

西门纳兰这才集中精神,仔细聆听 —— 果然,地面下隐约传来细微的呜咽声,那声音细碎而凄惨,像是千万个被活埋的人在同时啜泣,时而远,时而近,时而尖锐,时而低沉,交织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哀鸣。

他的膝盖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可体内沸腾的野心瞬间压过了恐惧。

他想起林大伟搂着虚空纯女的画面,想起自己多年来的屈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获得力量,哪怕是与魔鬼签下契约,哪怕永世不得超生,他也心甘情愿。

“师尊尊姓大名?弟子日后也好铭记师尊的教诲。”

西门纳兰强作镇定地问道,双手紧紧攥着衣袍的下摆,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老者突然发出夜枭般的笑声,“桀桀桀” 的笑声尖锐刺耳,震得洞顶的蝙蝠纷纷惊醒,扑棱着翅膀四处乱飞,黑色的身影在昏暗的山洞里交织成一片,蝙蝠粪便 “啪嗒啪嗒” 掉在地上,散发出难闻的臭味。

“老夫博望兰,乃是邪恶灵族第三十九代传人,也是这世上最后一个邪灵族人。”

他的黑袍无风自动,衣袍下露出的枯爪般的手指泛着青紫色,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黑色的污垢。

“三百年来,老夫走遍三千小世界,寻找拥有‘邪恶灵根’的传人,直到今日,才终于在你身上感应到了邪灵根的气息 —— 你天生就是修炼《邪恶灵经》的料。”

西门纳兰的瞳孔微微收缩,心脏(此刻仍是人类的心脏)猛地一跳,充满着期待。

博望兰枯爪般的手突然按在西门纳兰的天灵盖上,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从头顶直透骨髓,像是有无数根冰针钻进脑海,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最后问你一次,你可愿皈依我邪灵门下,修习《邪恶灵经》?须知一旦入我邪灵一脉,从此与正道为敌,死后灵魂也会被邪灵老祖吞噬,永世不得超生。”

“弟子心甘情愿!”

西门纳兰几乎是立刻回答,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他自己也分不清那是恐惧还是兴奋。

“只要能获得力量,只要能报仇,弟子不在乎什么正道,也不在乎什么永世超生!”

博望兰眼中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左手快速掐诀,一道白色的光链凭空出现,如同活物般缠绕住西门纳兰的全身。

光链冰冷刺骨,表面还带着细密的倒刺,深深嵌入他的皮肤,渗出细小的血珠。

西门纳兰顿时像被冻在琥珀中的虫子,连睫毛都无法颤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博望兰的动作,却无法做出任何反抗。

博望兰粗糙的手指勾住西门纳兰雪白的丝绸上衣,轻轻一扯,“刺啦” 一声,丝绸被撕裂,露出他如玉般光洁的胸膛。

胸膛上还残留着几道淡淡的疤痕 —— 那是小时候被虚空纯女鞭打、咬噬留下的印记,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此乃‘锁魂定魄术’,能禁锢你的身体与神魂,免得你待会承受不住痛苦,咬断自己的舌头。”

博望兰说着,转身走向山洞深处的祭坛。

祭坛由黑色的石头砌成,上面摆放着各种诡异的祭品 —— 干枯的头颅、发黑的心脏、缠绕着毒蛇的骨架,还有一只泛着蓝光的青铜碗。

博望兰拿起青铜碗,碗里晃动的液体呈诡异的幽蓝色,表面漂浮着细小的泡沫,散发着腐叶混合硫磺的刺鼻气味。

他含了一大口蓝色液体,突然转身,对着西门纳兰的胸口猛地喷了出去。

液体接触皮肤的瞬间,西门纳兰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痒意 —— 不是表面的痒,而是深入骨髓的痒,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皮下爬行、啃咬,又像是有无数条细小的虫子在经脉里钻动。

更可怕的是,他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胸口逐渐浮现出一个血红色的阵法图案,图案的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像是用烧红的铁烙上去的一般,每一道纹路都渗出细小的血珠,将周围的皮肤染成暗红色。

剩余的蓝色药液被博望兰尽数泼在阵法中央。

西门纳兰的瞳孔骤然放大,心脏疯狂跳动 —— 他看见自己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像是蜡遇到烈火般,逐渐化为粘稠的液体,露出下面跳动的心脏。

那颗心脏鲜红饱满,表面的血管清晰可见,每一次搏动都带着生命的气息。

奇怪的是,他感受不到丝毫疼痛,只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剥离感,仿佛有人正在一层层揭开他的身体,将他最脆弱的部分暴露在空气中。

“时辰到了。”

博望兰从袖中抽出一把骨刀,刀身由不知名的兽骨制成,表面布满细密的倒刺,还挂着早已干涸的黑色血迹,刀柄是一颗缩小的人类头骨,眼眶里镶嵌着两颗绿色的珠子。

当刀尖抵住西门纳兰裸露的心脏时,西门纳兰终于发出无声的尖叫 —— 锁魂定魄术不仅禁锢了他的身体,连他的声带也一并锁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尖缓缓刺入自己的心脏。

刀锋刺入的刹那,剧烈的疼痛终于传来,西门纳兰的眼前瞬间闪过走马灯般的记忆碎片。

五岁那年,皇宫的白玉阶前,他第一次见到虚空纯女。

小小的女孩穿着绣满珍珠的精致锦缎衣裳,梳着可爱的双丫髻,趾高气扬地站在他面前,身后跟着一群宫女太监,而他只是乳母的儿子,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站在角落,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你,过来!”

六岁的虚空纯女指着他,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周围的侍卫和宫女都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

七岁的西门纳兰乖乖走上前,低着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跪下!”

纯女再次命令,小小的手叉着腰,像个小大人。

他没有丝毫犹豫,“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传来一阵刺痛。

紧接着,纯女的小皮靴踩在他的肩膀上,靴底的花纹硌得他生疼,可他却听到纯女咯咯的笑声,那笑声清脆悦耳:

“以后你就是我的马!我让你走,你才能走!”

十岁那年,虚空纯女的生辰宴上,她点名要吃西域进贡的 “水晶糕”,让西门纳兰去御膳房取。

可御膳房的糕点早已被其他皇子分光,西门纳兰跑遍了整个皇宫,甚至不惜得罪皇子的侍卫,也没能找到一块水晶糕。

当他空着手回到纯女面前时,纯女当场发了脾气,抓起桌上的银鞭,狠狠抽在他的背上。

“啪!啪!啪!” 银鞭带着风声落下,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道鲜红的鞭痕,火辣辣地疼,鲜血很快浸透了他的粗布衣裳。

可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地承受着,甚至从疼痛中感受到一种奇异的满足 —— 至少,在这一刻,她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没有分给任何人。

“纳兰,疼吗?”

十二岁的虚空纯女突然停下鞭子,蹲下身,小手轻轻碰了碰他背上的鞭痕,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

那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非 “奴才” 或 “小马”。

西门纳兰至今记得那一刻的心跳 —— 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他强忍着疼痛,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说:“不疼,公主,只要公主开心,我就不疼。”

然后,他感觉到纯女的牙齿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尖锐的牙印深入皮肤,渗出细小的血珠。

奇怪的是,他竟觉得那疼痛甜蜜无比,甚至偷偷将手臂贴在胸口,珍藏着那圈带血的牙印,直到伤口愈合,留下淡淡的疤痕。

思绪突然被酒店窗口一闪而过的身影打断。

虽然只是一瞬,但西门纳兰的视力远超常人,清晰地看到 —— 林大伟穿着宽松的素白长袍,一手搂着虚空纯女的纤腰,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

而向来高傲、连对他都不屑于正眼相看的纯女,竟柔若无骨地依偎在那个男人怀里,脸颊贴着林大伟的胸膛,嘴角还带着满足的笑意。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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