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渣龙的平行时空(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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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的很简单,既然他留不住周唯的心,那他也绝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成为例外,周唯爱一个,他便杀一个,他们不死不休。
不出意外,这天大家又是不欢而散,然而更让人意外的是,贵妃竟也开始夹着尾巴做人,乖乖来凤辞宫晨昏定省,众人都惊讶于她的改变,只有错拉汝赤知道缘由,因为那日他去母留子的提议,周唯没有同意,却也同样没有反驳。
错拉汝赤偏爱烈酒,可最近总喜欢饮茶,南宫袅袅便投其所好,送了不少茶饼来,错拉汝赤一律笑纳,接着转手又拿着这些东西去囿园喂马,气的贵妃在宫里直跳脚。
“他算什么东西!本宫倒要看看陛下能纵容他到几时!”
嬷嬷忙劝慰:“娘娘息怒,皇后他老了,不似从前貌美,陛下厌弃他也是迟早的事,您不必理会他的。”
“可是……”南宫袅袅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皇后的眼里总带着冷漠和狠厉,我怕他对本宫和淩儿做什么,不行,你陪本宫去一趟冷宫!”
“娘娘,那地方阴冷,别让晦气扑了您。”
“必须去!”南宫袅袅说走就走,愤愤道,“宜妃还活着,本宫倒要看看皇后都用过些什么不入流的手段!”
冷宫的确像嬷嬷说的那样,阴冷无比,人一走进去,那冷风吹的人骨头缝都刺痛,南宫袅袅裹紧华贵的大氅往里走去。
周唯的后妃不多,进了冷宫的也只有这一个,所以很好找,南宫袅袅一脚踏入冷宫宫门,就能看到一个灰头土脸的女子坐在院中已经结了冰的水池边喃喃自语:“潜儿,你再忍忍,父皇马上就会来的……”
“她怎么成这副样子了?”南宫袅袅眉头紧锁,十分嫌弃地摆摆手,“真晦气!”
何婉仪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很快又被南宫袅袅金贵的贵妃服制吸引了注意力,一时间大喜,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抓着她的衣摆仔仔细细地摸着,兴奋道:“错拉汝赤死了?快告诉我他是不是死了!哈哈哈哈哈哈!他终于死了,陛下从此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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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开你的手!”南宫袅袅一把拽开自己的衣服,嬷嬷赶忙跪地给她仔细整理衣摆,“你发什么疯?就算他死了,陛下也只能是本宫的!”
“他没死?”何婉仪呆呆地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南宫袅袅,眼中竟然都是迷茫和同情,似乎她看着的不是南宫袅袅,而是自己。
“快逃吧,想活命的话,就快逃吧……”
“你什么意思?”
“只要皇后活着一天,我们所有人就都不会有活路,”何婉仪重新回到水池边,伸手拍着厚厚的冰,说,“潜儿不哭,母妃在……你有孩子吗?公主还是皇子?”
南宫袅袅皱着眉不说话,何婉仪了然,道:“夹着尾巴做人吧,不要试图争抢任何东西,哪怕是属于你的……陛下会把一切都给他,所有的,一切,都给他,只要他想要。”
嬷嬷适时插话道:“娘娘,她疯了在说疯话,您不必放在心上。”
“放肆!本宫说话岂容你插嘴?”何婉仪站起来,又同情地看了看南宫袅袅雍容华贵的衣服与饰品,问,“你相信帝王会爱一个人吗?”
怎么可能?说什么天方夜谭?南宫袅袅心想。
“陛下爱皇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脱颖而出成为贵妃,但我只能忠告你,不要试图对抗皇后,哪怕你觉得皇后好欺负,也不要试图挑衅他,”何婉仪走近,盯着南宫袅袅明显有所松动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皇后不争不抢的底气,不是他手中握着的兵权,而是帝心。”
“你胡说,”南宫袅袅最后坚持道,“怎么会有人握得住帝心?”
“信不信由你,希望你死的那天还能有儿子哭坟,有母族接纳你的遗骨。”
南宫袅袅的心里一团乱麻,顾不上跟何婉仪废话,气的转身就走,她一直以为那两人因军政绑在一起,皇帝因军权忌惮皇后,皇后三番两次唱反调惹他厌烦,可何婉仪说皇帝爱皇后……这是她从没想过的,然而仔细想想,皇帝的爱也不是无迹可寻。
“本宫该怎么办?”南宫袅袅自言自语道,“本宫要为淩儿争个前程。”
“娘娘,皇后和容妃在那里。”嬷嬷突然说。
“钟止容这个狗腿子倒会来事,抱着皇后的大腿硬生生成了大皇子的养娘,”南宫袅袅不屑的扭头就走,“本宫看见他们就烦!”
钟止容余光瞥见南宫袅袅离开,想说什么又生生住了口,生怕引起错拉汝赤的伤心事,他现在是最不能伤心的时候。
“贵妃走了?”错拉汝赤问。
钟止容笑了笑,她怎么忘了这位皇后是刺客出身,她都能看到的东西,错拉汝赤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殿下最近感觉如何?”
钟止容是除玉清外后宫里唯一一个知道错拉汝赤怀孕了的人,恨不得时刻盯着他,简直比周唯那个亲爹还要小心:“都说孕期疲惫,吃不下睡不好,嫔妾老家有个安神的方子,赶明儿让奴才准备好给太医看看。”
错拉汝赤难得有了笑模样,这么多年过去,也只有钟止容能陪他说说话解解闷,所以对她也格外温和一些。
“多谢,”错拉汝赤说,“但我不需要。”
“嗯……也好,”钟止容有些尴尬,找补道,“孕期不该乱吃药,是嫔妾莽撞了。”
“不是,”错拉汝赤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犹豫好久后突然说,“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您只管说便是,嫔妾……”
“帮我找些堕胎药,要烈性的。”
钟止容没说完的话生生卡在嘴边,差点把舌头咬断,她错愕地以为自己听错了话,小心翼翼地问:“殿下,您不是要把孩子打了吧?”
“是,我不要他了,”错拉汝赤盯着湖里交颈而卧的天鹅,怔怔地小声重复道,“我不要他了。”
钟止容何等聪明的人,立刻明白了错拉汝赤的意思,赶忙说:“您有个自己的孩子,旁人便都不重要了,管他宫里多少皇子公主,我们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这不好吗?您何必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呢?”
“算我拜托你,”错拉汝赤异色的眼眸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清透,满是绝望与疲惫,“我累了。”
“孩子无辜……”钟止容还想劝他。
“这孩子要恨我也没办法,他投错了胎。”
错拉汝赤心意已决,谁都没办法让他回头。他盯着远处,怔怔地说:“我想不到有什么法子能让他跟我一样痛苦,这是唯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