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车祸突发(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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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沉,橘红色的霞光将非遗街区的青石板路染上一层暖意。顾云深坐在副驾驶座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金奖奖牌的边缘。金属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却压不住心底那份暖意——就在刚才,沈砚辞说等查完15号老房子的地下室,就陪他去档案馆找回那把丢失的黄铜镊子,连路线都仔细查好了.
"李警官那边已经在老房子门口等着了。"沈砚辞单手握着方向盘,余光扫过顾云深手中的奖牌,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待会儿进去的时候,你跟在我后面。地下室年久失修,恐怕会有积水,小心滑倒。"他的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像是生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宁静时刻——自从在博览会上得到玉玺残图的线索后,两人心里都绷着一根弦,此刻难得有片刻的松弛。
顾云深轻轻点头,将奖牌小心翼翼地放进随身的工具包。包里还装着软毛刷和爷爷的旧账本,他想着万一在地下室找到新的拓片残页,正好可以现场比对。车窗外,熟悉的腊梅树一棵棵向后掠去,很快就到了非遗街区的入口。再往前拐个弯,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15号老房子。
然而就在车子即将转弯的瞬间,一辆深灰色面包车突然从巷口猛冲出来,直直地朝着他们的车撞来。沈砚辞反应极快,猛地打方向盘的同时,右手已经护住了顾云深的头,大喊一声:"小心!"
"砰——"
剧烈的撞击声震得人耳膜发疼,沈砚辞的车被撞得向路边滑去,车尾狠狠撞在老槐树的树干上。顾云深的额头磕在副驾驶的储物盒上,瞬间泛起一道红印,工具包里的奖牌也掉了出来,在中控台上滚了几圈,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云深!你怎么样?"沈砚辞顾不上自己的胳膊被方向盘撞得生疼,急忙转头查看他的状况。在撞击发生的瞬间,他下意识地用胳膊护住了顾云深的上身,此刻臂弯的旧伤被牵扯到,疼得他指尖发麻,冷汗顺着鬓角缓缓流下。
顾云深摇摇头,刚想开口,却看见那辆面包车竟然掉转车头,准备再次撞过来。"他们还来!"他急忙拉着沈砚辞想要下车,可车门因撞击变形,怎么也打不开。
沈砚辞咬紧牙关,用力踹向车门,"砰"的一声,车门终于被踹开。他一把将顾云深推出去,自己却因为动作太急,被反弹的车门撞到后背,发出一声闷哼。
两人跌跌撞撞地躲到老槐树后面,眼睁睁看着面包车在原地转了个圈,似乎还在寻找再次撞击的机会。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李警官带着人赶到了。面包车见状,立即加速向巷口逃去,车尾的挡风玻璃上,一张模糊的"鸠鸟"徽记在霞光中一闪而过。
"沈总!顾先生!你们没事吧?"李警官快步跑来,看到变形的车辆和两人身上的灰尘,急忙拿出对讲机准备叫救护车,"刚才接到陈明远的消息,说有人跟踪你们,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
沈砚辞扶着树干站起身,摆摆手说:"不用叫救护车,我没事,就是旧伤有点疼。顾云深他......"话未说完,他就看见顾云深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滚落在地的金奖奖牌——奖牌的边缘被撞得有些变形,但上面"非遗传承"四个字,依然清晰可见。
"奖牌没事就好。"顾云深仔细擦去奖牌上的灰尘,重新放回工具包。抬头时,他才发现沈砚辞的胳膊上有一道新的擦伤,鲜血正从伤口渗出,染红了深色的衣袖。"你受伤了!"
他急忙从工具包里取出酒精棉和纱布,拉过沈砚辞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口。
酒精触到伤口的瞬间,沈砚辞的胳膊微微瑟缩了一下,却没有躲开,只是静静注视着顾云深专注的侧脸——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连额角的红印都显得柔和了几分。
"这点伤不算什么。"沈砚辞轻声说道,目光落在顾云深攥着纱布的手上——那双手还在微微发抖,显然是刚才的车祸受了惊吓,"刚才撞过来的时候,你别光顾着护奖牌,要先护着自己。"
顾云深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瞪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只是把纱布缠得更紧了些。其实他护着奖牌,是因为那是两人共同努力的成果,是他们守护非遗的见证。可是看着沈砚辞胳膊上的伤口,他心里又有些发堵——明明沈砚辞已经护着他了,他却连自己都没照顾好。
李警官在一旁检查变形的车辆,突然喊道:"沈总,你们看这个!"他从车座底下捡起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个微型跟踪器,"应该是他们早就装在你们车上的,所以才能一直掌握你们的行踪。"
沈砚辞接过跟踪器,指尖捏着冰冷的金属外壳,眼神沉了下来:"是沈振海的人,或者是'鸠鸟'的人。他们怕我们去地下室找证据,所以才用车祸来阻止我们。"
顾云深注视着跟踪器,又望向15号老房子的方向——老房子的门虚掩着,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不管他们是谁,我们都得去地下室看看。"他站起身,握紧手中的工具包,"玉玺残图的线索就在里面,不能因为一场车祸就放弃。"
沈砚辞点点头,伸手轻轻擦去顾云深额角的灰尘:"好,我们一起去。但这次,我走在前面,你跟紧我,不许再乱跑。"
顾云深"嗯"了一声,没再反驳。刚才车祸时沈砚辞把他推出去的瞬间,他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那是比信任更厚重的东西,是知道有人会拼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安全。他跟着沈砚辞向老房子走去,手里攥着那个有些变形的金奖奖牌,突然觉得,就算遇到再多的危险,只要身边有沈砚辞在,他就什么都不怕。
老房子的地下室入口隐藏在二楼的储物间里,沈砚辞打着手电筒,一步步谨慎地往下走。顾云深紧跟在他身后,手电筒的光柱扫过潮湿的墙壁,突然停在墙上的一道刻痕上——是雷纹,与问渠斋的拓片纹路一模一样。
"这里有雷纹!"顾云深轻声说道,伸手抚摸刻痕,指尖能感受到刻痕里积存的灰尘,"应该是爷爷当年刻的,他肯定来过这里!"
沈砚辞回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刻痕旁边的一个暗格上:"说不定证据就在里面。"他刚要伸手去推暗格,突然听到顾云深"啊"了一声——原来顾云深不小心踩空了一级台阶,眼看就要摔下去。沈砚辞急忙转身拉住他,两人一起跌坐在台阶上,手电筒滚落到地下室的角落,照亮了一堆蒙着布的东西。
"没事吧?"沈砚辞扶着顾云深站起来,语气里满是担忧。顾云深摇摇头,看向手电筒照亮的方向——那些蒙着布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个木箱,箱子上还贴着标签,上面清楚地写着"1997"。
"是1997年的箱子!"顾云深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里面肯定有我们要找的证据!"
沈砚辞点点头,捡起手电筒,率先走向木箱。他轻轻掀开蒙在箱子上的布,灰尘簌簌落下,箱子上的"鸠鸟"徽记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而箱子的锁扣上,挂着一把小小的铜钥匙——钥匙的形状,与顾云深爷爷旧账本里画的钥匙,一模一样。
昏暗的光线下,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决心。沈砚辞缓缓伸手,握住了那把钥匙。钥匙冰凉的触感传来,却让两人的心都热了起来——历经千辛万苦,他们终于找到了通往真相的钥匙。
顾云深不自觉地靠近沈砚辞,轻声问:"要现在打开吗?"
沈砚辞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等李警官下来再说。这些证据很重要,我们需要专业的取证。"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个木箱,仿佛能透过木板,看见里面藏着的真相。
地下室里弥漫着陈年灰尘的气息,手电筒的光线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光柱。顾云深看着沈砚辞坚毅的侧脸,突然感到一阵安心。无论前方还有什么困难在等待着他们,至少此刻,他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脚步声,李警官带着两名警员走下楼梯。"找到什么了?"李警官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
沈砚辞举起手中的钥匙,唇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找到打开真相的钥匙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