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维度轮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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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
就是她！穆楚楚！
它终于想起来了！
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跳脱的女孩，在亿万年前启动了乾坤轮！
而它自己，正是遵从了楚楚启动乾坤轮时发出的、蕴含在程序最深处的终极指令，动用了“无所不能协议”的全部力量，在万物归墟的刹那，强行“抓取”并“冻结”了所有尚未完全湮灭的物质和信息本源，将其重新锚定，才确保了维度坍缩后，能够按照预设模型进行相对“正常”的、孕育新生的二次爆炸！
他们是那场终极灾难中，配合默契的“拯救者”！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骄傲、怀念与无尽沧桑的情绪，涌上了备用量子引擎的意识。
它下意识地将“目光”（感知）投向了那艘刚刚打开舱门、正准备谨慎走出的星舰的老者。
就在舷梯口，那个身影……
哦哦！
那个人……好熟悉！
是……裴珏？！
记忆库中，那个年轻、锐气、才华横溢的科学家裴珏的形象，与眼前这个鬓角染霜、脸上刻满岁月痕迹的老者，缓缓重叠。
“裴珏？裴珏怎么会……如此老了？”
备用量子引擎的意识中闪过一丝清晰的困惑和一丝……惋惜。
看来，这个新诞生的维度，其所谓的“长生术”或者生命延续技术，还远远不够完善啊！
连裴珏这样顶尖的人物，也未能抵御住岁月的侵蚀。
可惜了……
那么，如此说来，二次爆炸很是成功？
不仅成功，维度的一切还重启了？
……
备用量子引擎兴奋不已，光球的光芒也随着它意识的起伏。
它有无尽的话语想要倾诉，有亿万年的故事想要讲述！
然而，它沮丧地发现，自己作为一个纯粹的、依附于遗迹的“协议意识”，并没有独立的“发声”器官或模拟功能。
它无法像维维和杜宜那样，直接将意念转化为可以被众人理解的声音。
“等等！”
它灵光一闪，一个绝妙的主意瞬间形成！
对啊！
维维和杜宜的量子意识虽然受损严重，无法自行凝聚成稳定的实体，但它们拥有将意识“声音化”的能力！
而我自己，虽然不能说话，却拥有强大的能量操控和虚拟形象构建能力！
我们这不正好是绝佳的互补吗？！
说干就干！
它立刻调动起“无所不能协议”的资源。
“刺啦！刺啦！”
接连两声模拟气密门开启的、略带电子合成感的声响，从光球表面传出。
紧接着，在众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一个造型略显卡通、顶着个大脑袋、形象俏皮可爱的虚拟女孩，和一个眉宇间带着忧郁却又不失沉稳的虚拟少年形象，如同全息投影般，从乾坤轮光球中缓缓“飘”了出来，悬浮在众人面前的虚空中。
那个卡通女孩形象的虚拟体，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用一种混合着电子音和维维原本声线的语调开口说道：“各位，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呀！”
那个少年形象的虚拟体，则只是微微颔首，眼神复杂地扫过众人，算是打过招呼。
这两个虚拟形象显然还不够稳定，在周围虚空未知能量的轻微扰动下，它们的身体边缘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般，闪烁、抖动了好几下，甚至出现了短暂的马赛克和重影。
卡通女孩形象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虚拟动作），解释道：“不好意思哈，刚成型，能量输出和稳定性还在调试中，有点不稳，各位先将就着看吧！”
穆楚楚瞪大了眼睛，好奇地凑上前去。
她试探性地伸出手，想要触摸那个卡通女孩，手指却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那由光影构成的、像素块般的躯体。
她又转向那个少年形象，用手指在他那如同抽风般闪烁不定的能量流中挠了挠，同样只感觉到一片虚无。
“你……你真的是维维？”
楚楚带着几分不确定问道，又指向少年，“你……是杜宜？”
“是，但也不完全是！”
两个虚拟形象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声音重叠在一起，带着奇特的混响效果。
“嗯！？”
楚楚不解，眉头紧紧皱起。
似乎是为了更直观地解释这个令人费解的状况，两个虚拟形象——维维和杜宜的“代言体”——相互对视了一眼。
然后，它们的身影骤然在虚空中一个高速“跳转”，如同被擦除的数据般瞬间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加复杂、由无数细微光点和能量流构成的、半透明的、类似于某种精密引擎核心的虚拟三维结构图，悬浮在了它们原本的位置。
这个结构图不断旋转，展示着其内部错综复杂的回路和能量节点。
维维和杜宜的声音，再次从虚空中（实质是从光球内部）清晰地传来，为众人解惑：
“我们两个人现在呈现的虚拟形象，其实承载着三个意识！”
“除了我们两个残存的量子意识之外……”
“还有一个，就是‘它’！”
声音的指向，明确地落在了那个旋转的引擎结构图上。
在场的所有人错愕。
信息量太大，一时间难以消化。
一直沉默观察、眉头紧锁的裴珏教授，眼中猛地闪过一丝精光！
他一步跨上前，也顾不得虚空行走的微妙不适感，围着那个旋转的虚拟引擎结构图，仔仔细细地转了一圈，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要将其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刻入脑海。
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涌上他的心头。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光球方向，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个结构……这股能量波动的感觉……咱俩……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虚空中的声音（此刻更偏向于备用量子引擎的本音，带着一丝古老和沧桑）再次响起，语气中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和……揶揄？
“裴珏……裴大舰长……”
它故意拉长了语调，“咱们何止是见过？我们之间的‘缘分’……可是深得很呢！深到……足以跨越一次宇宙的生死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