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白银!白银!白银!白银!白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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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窗前,望向东南方向漆黑的海面。损失是惨重的,但对方如此狗急跳墙,正说明他们害怕了!害怕大明真的将目光投向东方!

“想要阻止我们?”吴铭低声自语,仿佛在对着海上的敌人宣战,“晚了。”

帝国的意志已然启动,暗处的刀光,只会让这艘即将起航的巨轮,更加坚定地破开迷雾,驶向那注定要掀起惊涛骇浪的远方。真正的较量,现在才刚开始。

韩成的牺牲如同一块沉重的礁石,压在每一个知情者的心头。“海狐”小队带着重伤的指挥官和缴获的俘虏,在付出了惨重代价后,终于突破重围,撤回了最近的卫所。随军的医师竭尽全力,但韩成伤势过重,在抵达卫所的当夜,便因失血过多和伤口恶化,壮烈殉国。他至死都紧握着那半块从敌船缴获、被他偷偷藏起的、与沉没矿石同源的小样本。

消息传回应天,朱元璋震怒,下旨厚葬韩成,追封爵位,荫及子孙。但再高的哀荣,也换不回这位忠诚勇敢的将领。水师上下,一片悲愤,求战之声高涨。

吴铭心中更是沉痛与愤怒交织。韩成的牺牲,那箱沉没的矿石,无不印证了对手的猖獗和内部渗透的严重性。巴罗和那小半块矿石样本,成了目前最关键的突破口。

巴罗被秘密转移至更加隐蔽的地点,由蒋瓛的精锐和吴铭挑选的格物院护卫共同看守。吴铭调整了策略,不再仅仅依赖沟通,而是开始系统性、多角度地榨取信息。他让画师根据巴罗的描述(通过图画和肢体语言),不断修正和完善那幅东方海图;他让工匠制作各种航海仪器模型,观察巴罗的反应,试图理解他们的技术层次;他甚至找来一些海外奇珍、动植物图册,试图定位巴罗故乡和航线途经之地。

与此同时,对内部的清洗也在蒋瓛的铁腕下悄然进行。接触过“海狐”行动计划的所有人员,从水师参谋到负责传递命令的小吏,甚至格物院内可能接触到航线推测数据的人员,都经历了严格的甄别。几条可疑的线索被揪出,指向了水师都督府的一名经历(从七品文官)和户部清吏司的一名主事。他们或受“四海绸缎行”重金收买,或因把柄被控,泄露了部分情报。然而,蒋瓛和吴铭都清楚,这很可能仍是弃车保帅的把戏,真正的核心内奸,依旧隐藏在更深的水下。

压力,开始以另一种形式显现。

几日后的朝会上,一向低调的御史台中,一位名叫张文弼的御史突然出列,手持奏疏,语气激昂:

“陛下!臣闻近有水师舰船,屡屡越境寻衅,与海外番商冲突,甚至深入不明海域,劳师靡饷,空耗国力!更听闻,有大臣蛊惑圣听,妄言海外有金山银山,欲引陛下效仿秦皇汉武,行穷兵黩武、求仙问药之事,此实乃亡国之兆!臣恳请陛下,明察秋毫,止干戈,重农桑,驱逐佞臣,以安天下!”

这番话,引经据典,看似忧国忧民,实则字字诛心,直指吴铭和正在推进的“星槎”计划!尤其“求仙问药”的比喻,更是恶毒地将朱元璋的海外探索比作昏君行为。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不少保守的文官纷纷附和,要求停止“妄动”,回归“根本”。

龙椅上,朱元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没有立刻发作,冰冷的目光扫过张文弼,又扫过那些附和的官员,最后落在面无表情的吴铭身上。

“吴铭,张御史所言,你怎么说?”朱元璋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熟悉他的人都感到了那平静下的风暴。

吴铭出列,躬身一礼,语气平静无波:“回陛下,张御史忧国之心,臣感佩。然其所谓‘越境寻衅’,实为我大明水师于自家海疆巡护航道,清剿倭寇海盗,保境安民。所谓‘不明海域’,乃《大明混一图》未载之域,正需我等探索明晰,以彰华夏疆域之广。至于‘金山银山’……”

他顿了顿,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张文弼,“臣从未向陛下妄言海外必有金山,只言或有机遇,亦存风险,需谨慎探查,未雨绸缪。不知张御史从何处听闻臣‘蛊惑圣听’?又何以断定探索未知即为‘亡国之兆’?莫非张御史已能未卜先知,断定那万里波涛之外,空无一物?”

他语气陡然转厉:“还是说,有人不愿见我大明扬帆远航,窥探海外虚实,故而在此混淆视听,危言耸听,欲断我华夏开拓之路?!”

“你……你血口喷人!”张文弼脸色涨红,气得手指发抖,“臣一片忠心,天日可鉴!”

“忠心?”吴铭冷笑一声,“韩成指挥佥事为探查海疆,壮烈殉国,尸骨未寒!其麾下将士血染碧波,是为保我大明海疆安宁,开拓未来!而张御史在此安居庙堂,仅凭风闻便妄加指责,污忠烈为寻衅,斥探索为亡国,试问,此举寒了多少浴血将士之心?又究竟是何居心?!”

吴铭这番话,掷地有声,既驳斥了指控,又将问题提升到了忠奸对立、是否支持国家开拓的高度,更是巧妙地用韩成的牺牲占据了道德制高点。

朝堂上顿时安静下来,那些原本附和的官员也噤若寒蝉。涉及殉国将领,谁也不敢轻易沾惹。

朱元璋看着吴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这小子,吵架的本事倒是没丢。

“够了!”朱元璋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海外之事,咱自有主张。水师巡防,乃职责所在。探索未知,亦是有备无患。韩成殉国,功在社稷,岂容轻侮?张文弼,风闻奏事,也需查证!罚俸半年,以儆效尤!退朝!”

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被强行压下,但朝堂上的暗流已然公开化。吴铭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对手不再满足于暗杀和破坏,开始尝试从舆论和政治上打击“星槎”计划。

回到府中,吴铭还未坐定,蒋瓛便如同影子般跟了进来,脸色比往日更加凝重。

“查清楚了。”蒋瓛没有废话,直接递过一份密报,“张文弼,与致仕的前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李仕鲁乃是同乡,关系密切。而李仕鲁,与‘四海绸缎行’的大东家,是姻亲。”

图穷匕见!

“四海绸缎行”终于忍不住,动用了其在朝中的关系网,开始正面反击了!一个致仕的御史台高官,能量依然不容小觑。

“他们急了。”吴铭放下密报,眼中寒光闪烁,“因为我们摸到了他们的命脉。巴罗的存在,东方航线的线索,让他们感到了真正的恐惧。”

“接下来如何?”蒋瓛问道。

吴铭走到窗前,看着庭院中正在跟着武师练习基础拳脚的吴定国,小家伙一招一式,已然有了些模样。

“他们将战场引到了朝堂,那我们……就陪他们在朝堂上过过招。”吴铭转过身,语气坚决,“但海上的脚步,绝不能停!‘星槎’计划必须加速!蒋指挥使,劳你继续深挖李仕鲁和张文弼的底细,看看还能扯出多少人。朝堂上的口水仗,我来应付。”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加强对巴罗的保护和‘讯问’。我有预感,他脑子里装的东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韩成和那些牺牲的将士不能白死,他们用命换回来的线索,必须变成我大明扬帆远航的基石!”

忠魂已铸海图,匕首既现锋芒。一场围绕着帝国未来方向的明争暗斗,从波涛汹涌的大海,蔓延到了看似平静,实则杀机四伏的庙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