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玄水会立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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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妖坊市，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喧嚣与繁华。各色妖兽、半妖、人族修士在粗糙的街道、水道间穿梭，交易、争执、或是暗中谋划。然而，一股无形的紧张气氛，如同逐渐弥漫的薄雾，笼罩在坊市上空，尤其是血鲨帮总坛及其控制的核心区域。

距离赤血鲨率领血牙卫杀气腾腾地冲出坊市，前往西南方向的乱流礁林，已经过去了大半天时间。起初，几乎所有势力都认为，这不过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碾压。一个根基浅薄的新晋筑基，如何能与称霸此地多年、凶名在外的赤血鲨抗衡？结局早已注定，无非是那“墨渊”能挣扎多久，以及其麾下那点可怜的势力会被血鲨帮如何瓜分吞并的问题。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敏锐的修士开始察觉到不对劲。

血鲨帮总坛的气氛越来越压抑，留守的几名长老频繁进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派往西南方向的探子一波接一波，却少有带回确切消息的，偶尔有返回的，也是行色匆匆，面带惊惶。更有传言，说是有修士在靠近乱流礁林的方向，感受到了极其恐怖的能量波动，甚至有隐约的龙卷异象显现……

种种迹象，让坊间那些关于血鲨帮外强中干的流言再次悄然泛起，并且愈演愈烈。

苏月薇站在自己小院的阁楼上，凭栏远眺西南方向，素手紧紧攥着栏杆，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她的心始终悬在半空，尽管对墨渊前辈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但对手毕竟是凶名赫赫的赤血鲨！她按照吩咐，深居简出，示敌以弱，但内心的焦灼只有她自己知道。龟万山潜伏在暗处，不断将外界纷乱的信息传递回来，却唯独没有关于决战的确切消息。

“前辈……您一定要平安归来……”她低声喃喃，眼中满是忧虑。

就在坊市的暗流涌动即将达到某个临界点时——

“看！那是什么？！”

坊市入口处，一名眼尖的鱼妖突然指着西南方向的水域，失声惊呼。

所有修士、妖兽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只见远处幽暗的水域中，一道黑袍身影，正不疾不徐地踏水而行。他身形挺拔，步伐沉稳，周身气息引而不发，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宗师气度。水波在他脚下自然分开，仿佛在恭迎他的到来。

正是离去大半日的“墨渊”道人！

然而，让所有目睹者瞳孔骤缩、呼吸为之停滞的，并非是他安然归来，而是他手中提着的那件“东西”——

一颗硕大无比、狰狞无比的头颅！

那头颅依旧保持着半鲨半人的形态，阔口獠牙，灰色的瞳孔怒睁着，残留着临死前的惊恐与难以置信。暗红色的皮肤失去了光泽，脖颈处的断口参差不齐，仿佛被巨力硬生生撕扯而下，兀自滴落着暗沉的、已然近乎凝固的血液。

整个坊市入口，刹那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声音，所有的动作，仿佛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

无论是摆摊的小贩，还是行走的路人，或是各方势力安插的眼线，全都僵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睛，如同被冰封的鱼虾，死死地盯着那颗头颅，以及提着头颅的那道黑袍身影。

那是……赤血鲨的头颅！

称霸万妖坊市及周边海域数十年，凶威赫赫的血鲨帮主，二级上阶妖兽赤血鲨的头颅！

此刻，竟如同最普通的战利品，被“墨渊”提在手中，招摇过市！

死寂之后，是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哗然与骚动！

“赤…赤血鲨？！！”

“我的天！赤血鲨死了？！被墨渊杀了？！”

“这怎么可能？！他不过是新晋筑基！”

“看清楚！那是赤血鲨的头颅！绝不会有错！”

“血鲨帮…完了！”

“这墨渊…到底是何方神圣？！”

惊呼声、倒吸冷气声、不可置信的质疑声，如同瘟疫般瞬间传遍整个坊市入口，并向着更深处疯狂蔓延。无数道目光，带着震惊、敬畏、恐惧、探究，聚焦在那道黑袍身影之上。

张谦（墨渊）对周遭的哗然与无数目光恍若未闻，他面色平静，步伐稳健，提着那颗依旧散发着淡淡凶煞之气的头颅，径直向着坊市中心，那片原本属于血鲨帮核心势力的区域走去。

他所过之处，人群如同被摩西分开的红海，不由自主地向两侧退避，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无论是低阶妖兽，还是人族修士，甚至是少数几个原本隶属于血鲨帮、此刻面如土色的喽啰，无一人敢阻拦，无一人敢出声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