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阴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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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槐树下的红绳
雨丝像缝衣针似的斜斜扎进泥土里,赵武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烟盒里最后一根红塔山被指尖捏得变了形。他蹲在老槐树下,盯着树根处那圈盘绕的红绳,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
这棵老槐树长在城中村最深处的巷尾,树龄比周围所有灰扑扑的楼房都要老。树皮皲裂得像老人手背的皮肤,枝桠歪歪扭扭地伸向灰蒙蒙的天空,即使在白天也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森。赵武在这里蹲了三个晚上,每晚都等到凌晨三点,可那委托里说的“穿黑布鞋的女人”,连个影子都没出现。
裤兜里的老年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王瘸子”三个字。赵武划开接听键,听筒里立刻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赵、赵师傅,你快来!那东西……那东西又来了!”
“在哪儿?”赵武站起身,拍了拍沾满泥水的裤腿。
“老、老地方,废品站后面的仓库……快来啊!晚了就没命了!”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拖拽声,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随后便只剩下忙音。
赵武骂了句脏话,把没抽的烟塞回烟盒,朝着巷口跑去。雨越下越大,路面上的积水没过脚踝,踩上去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路过街角的杂货店时,他停了下来,敲了敲积满灰尘的玻璃窗。
“李叔,借把柴刀。”
玻璃窗缓缓拉开,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李老头眯着眼睛打量他片刻,从柜台下抽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递了出来:“又去蹚浑水?”
“混口饭吃。”赵武接过柴刀,掂量了一下。
“小心点,”李老头往他手里塞了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这是我家传的护身符,或许能管用。”
赵武捏了捏红布包,硬邦邦的像是块玉佩。他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雨幕中。
废品站位于城中村边缘,平日里就少有人来,此刻更是一片死寂。生锈的铁门虚掩着,被风吹得吱呀作响。赵武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霉味夹杂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仓库就在废品站最里面,门口堆着几摞压扁的纸箱。赵武握紧柴刀,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仓库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道缝。借着从门缝透进来的微弱天光,他隐约看到里面蜷缩着一个人影。
“王瘸子?”他压低声音喊了一句。
没人回应。
赵武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仓库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王瘸子趴在地上,背对着门口,一条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赵武走上前,刚想把他翻过来,却发现王瘸子的后心插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钢筋,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在地上积成一滩暗红色的水洼。
“操!”赵武暗骂一声,刚想后退,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仓库角落里站着一个黑影。
那黑影很高,瘦得像根竹竿,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脑袋微微低垂着,看不清脸。最让赵武头皮发麻的是,那人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布鞋,鞋面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穿黑布鞋的女人!
赵武瞬间想起了委托里的描述,握着柴刀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了。他壮着胆子喝了一声:“你是谁?”
黑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头。昏暗中,赵武看到一张惨白的脸,眼睛却黑得吓人,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女人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在找我?”女人的声音尖细得像指甲刮过玻璃,“他们说,你能帮我?”
赵武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握紧柴刀,一步步后退:“你想干什么?”
女人没有动,只是用那双黑洞似的眼睛盯着他:“我要找一样东西,一样被偷走的东西。”
“什么东西?”
“我的骨头。”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凄厉起来,“他们偷走了我的骨头,埋在这棵槐树下,用红绳缠着,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赵武猛地想起巷尾的老槐树,想起那圈盘绕的红绳。他刚想开口,女人突然动了,像一阵风似的飘到他面前。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他,他甚至能闻到女人身上那股腐朽的气味。
“你看到了,对不对?”女人的脸几乎贴到了他的鼻尖上,“你看到了我的红绳,看到了我的骨头……”
赵武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下意识地举起柴刀,朝着女人砍了过去。可柴刀却径直穿过了女人的身体,砍在了后面的货架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女人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找到我的骨头,否则……下一个就是你!”
笑声在仓库里回荡,渐渐消失。赵武瘫坐在地上,浑身被冷汗湿透。他看着王瘸子的尸体,又想起女人那双黑洞似的眼睛,一股强烈的恐惧攫住了他。
雨还在下,仓库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他知道,自己被卷进了一件麻烦事里,一件可能会让他丢掉性命的麻烦事。
第二章 消失的尸体
赵武不知道自己在仓库里坐了多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缓缓站起身。双腿麻木得几乎失去知觉,他踉跄了几步,扶住旁边的货架才稳住身形。
王瘸子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后心的钢筋依旧插在那里,暗红色的血迹在地上蔓延开来,形成一幅诡异的图案。赵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报警?不行,他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没办法解释那个穿黑布鞋的女人。
他环顾四周,仓库里堆满了各种废品,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血腥味混合的怪异气味。必须把尸体处理掉,他心里只有这个念头。
赵武走到尸体旁,蹲下身仔细打量着。王瘸子的眼睛圆睁着,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赵武伸出手,想把他的眼睛合上,可指尖刚碰到王瘸子的眼皮,就感觉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传来,他猛地缩回手,心脏狂跳不止。
“妈的,真邪门。”他骂了句脏话,从旁边拖过来一块破旧的帆布,盖在了王瘸子的尸体上。
处理完尸体,赵武走出仓库,反手把门关上。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空气格外清新,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他回头看了一眼仓库的大门,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
回到家时,天已经大亮。赵武的家在城中村另一头的老旧居民楼里,只有一间十几平米的小屋子,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显得格外拥挤。他把柴刀扔在墙角,脱下雨湿的衣服,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他总是梦见那个穿黑布鞋的女人,梦见她那双黑洞似的眼睛,梦见她尖细的笑声在耳边回荡。他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湿透了床单,直到下午三点多,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赵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感觉头痛欲裂。他起身倒了杯凉水,一口气喝了下去,才感觉稍微舒服了点。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透过玻璃照进屋里,驱散了些许阴霾。
就在这时,他的老年机突然响了起来。赵武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跳动着“李叔”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
“喂,李叔。”
“小武,你没事吧?”电话那头传来李老头关切的声音,“我听街坊说,废品站那边出事了。”
赵武心里一紧:“出什么事了?”
“听说王瘸子死了,就在废品站后面的仓库里。”李老头的声音有些低沉,“警察都去了,正在调查呢。”
赵武的心沉到了谷底:“警察?他们怎么发现的?”
“不清楚,好像是早上有人去废品站卖东西,发现仓库门没关,进去一看就看到了尸体,吓得赶紧报了警。”
赵武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李叔,他们……他们看到尸体了?”
“是啊,怎么了?”李老头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赵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没、没什么,”他结结巴巴地说,“我就是有点惊讶,王瘸子平时挺好的,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谁说不是呢,”李老头叹了口气,“你也别多想了,最近不太平,少出门。”
挂了电话,赵武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混乱。警察发现了尸体,那他们肯定会调查,会不会查到自己头上?毕竟自己昨晚去过仓库,还和王瘸子通过电话。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赵武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他必须知道警察到底发现了什么,必须知道王瘸子的死到底和那个穿黑布鞋的女人有没有关系。
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揣上手机和钱包,走出了家门。刚下楼,就看到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在小区里走访,赵武心里一紧,赶紧低下头,快步走出了小区。
废品站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几个警察在里面忙碌着,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街坊。赵武不敢靠得太近,就在远处找了个角落,偷偷观察着。
没过多久,他看到几个警察抬着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从仓库里走了出来,放进了旁边的警车里。赵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应该就是王瘸子的尸体。
可就在警车准备开走的时候,赵武突然看到仓库门口的阴影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脚上是一双黑色的布鞋,正是昨晚那个女人!
女人似乎察觉到了赵武的目光,缓缓转过头,朝着他的方向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赵武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
等他再抬起头时,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警车里的尸体也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担架。赵武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周围的街坊也在议论纷纷,说尸体突然不见了,警察正在里面到处搜查呢。
赵武心里一阵发毛,他知道,这肯定是那个女人干的。她为什么要把王瘸子的尸体弄走?她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赵武犹豫了一下,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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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对不对?”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正是那个女人的声音,“我把他的尸体带走了,因为他知道我的秘密,他不能活着被警察带走。”
赵武握紧手机,声音有些颤抖:“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找上我?”
“因为你能帮我,”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诱惑,“帮我找到我的骨头,我就告诉你王瘸子的秘密,告诉你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没有选择,”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要么帮我找到骨头,要么……下一个消失的就是你。”
电话被挂断了,听筒里只剩下忙音。赵武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浑身冰冷。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必须按照女人说的做,找到她的骨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抬头看了看废品站的方向,又想起巷尾的老槐树,深吸一口气,朝着巷尾走去。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第三章 红绳的秘密
老槐树下的积水还没退去,赵武蹲下身,仔细打量着树根处那圈盘绕的红绳。红绳已经被雨水泡得有些发白,但依旧紧紧地缠绕在树根上,像是一道无法挣脱的枷锁。
他想起女人说的话,她的骨头就埋在这棵槐树下,被红绳缠着。赵武伸出手,想要把红绳解开,可指尖刚碰到红绳,就感觉一阵灼热的刺痛,他猛地缩回手,指尖已经变得通红。
“妈的,这红绳有问题。”赵武暗骂一声,从旁边捡起一根树枝,小心翼翼地拨弄着红绳。红绳很结实,用树枝根本弄不断。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赵武心里有些发慌,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开这红绳,更不知道红绳下面到底埋着什么。
就在这时,他想起了李老头塞给他的那个红布包。他赶紧从裤兜里掏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块玉佩,玉佩呈墨绿色,上面雕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摸上去冰冰凉凉的。
赵武把玉佩握在手里,深吸一口气,再次伸出手,抓住了红绳。这一次,他没有感觉到灼热的刺痛,反而有一种清凉的感觉从玉佩传来,顺着手臂蔓延到全身。
他用力一拉,红绳应声而断。就在红绳断开的瞬间,他听到一阵诡异的笑声从地下传来,紧接着,地面开始微微震动起来。
赵武吓得后退了几步,紧紧握着玉佩,警惕地盯着地面。只见槐树根下的泥土开始松动,一只惨白的手从泥土里伸了出来,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
没过多久,一个完整的人形从泥土里爬了出来。那人穿着一件破烂的白大褂,脸上布满了泥土,看不清容貌。他站起身,朝着赵武的方向伸出手,喉咙里发出一阵嗬嗬的声响。
赵武握紧玉佩,壮着胆子喝了一声:“你是谁?”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朝着赵武走来。赵武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下意识地后退,却被身后的槐树挡住了去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玉佩突然发出一阵耀眼的绿光,照亮了整个巷子。那人被绿光照射到,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一点点融化,最终变成一滩黑色的液体,渗入了泥土里。
绿光渐渐散去,玉佩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赵武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的一幕实在是太惊险了。
他低头看了看槐树根下的泥土,那里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赵武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走到树根旁,用树枝挖了起来。
泥土很松软,没挖几下,他就感觉到碰到了一个硬东西。赵武心里一喜,加快了挖掘的速度。很快,一个白色的骨头露了出来,看形状像是一根人的小腿骨。
骨头上面还缠着几根细小的红绳,赵武小心翼翼地把骨头从泥土里取出来,捧在手里。骨头很轻,摸上去冰冰凉凉的,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这就是那个女人的骨头?”赵武喃喃自语,心里充满了疑惑。为什么她的骨头会埋在这里?上面刻着的符号又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赵武犹豫了一下,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你找到我的骨头了?”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找到了,”赵武说,“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骨头为什么会埋在这里?上面的符号又是什么意思?”
“那些符号是镇魂符,”女人的声音低沉下来,“是他们用来困住我的。很多年前,我被他们害死,他们怕我化作厉鬼报复,就把我的骨头埋在这棵槐树下,用红绳和镇魂符困住我的魂魄,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他们是谁?”
“是王瘸子和他背后的人,”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恨意,“王瘸子只是个帮凶,真正害死我的是村里的张老栓。当年我发现了他们偷卖文物的秘密,他们就杀人灭口,把我害死了。”
赵武恍然大悟,原来王瘸子的死和偷卖文物有关。可他还是有些疑惑:“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张老栓报仇?”
“我被镇魂符困住,无法离开这棵槐树太远,”女人说,“而且张老栓家里供奉着一尊邪神,我根本靠近不了他。只有拿到我的骨头,打破镇魂符的束缚,我才能去找他报仇。”
赵武握着骨头,心里有些犹豫。帮她报仇?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自己也会惹上麻烦。可如果不帮她,自己又会怎么样?那个女人说过,下一个消失的就是自己。
“我帮你,”赵武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但你要保证,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我只杀该杀的人,”女人的声音说,“谢谢你,赵师傅。今晚子时,你带着我的骨头来张老栓家附近,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电话挂断了,赵武握着骨头,站在槐树下,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把骨头小心翼翼地用红布包好,揣进怀里,然后转身离开了巷子。他得回去准备一下,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四章 子时的约定
回到家,赵武把骨头放在桌上,仔细端详着。骨头上面的镇魂符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出上面刻着的诡异符号。赵武心里有些发怵,他不知道这个骨头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找出一个旧木盒,把骨头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又用红布盖在上面,放在了床底下。做完这一切,他才感觉稍微安心了些。
接下来的时间,赵武坐立不安。他一会儿走到窗边看看外面,一会儿又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他想起女人说的张老栓,那个偷卖文物、杀人灭口的凶手,心里不禁有些害怕。
夜幕渐渐降临,城中村的灯光一盏盏亮起,给这个破旧的地方增添了一丝生气。赵武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开始准备晚上要用的东西。他把李老头给的玉佩戴在脖子上,又找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放在了口袋里。虽然他知道这把水果刀可能对付不了鬼魂,但至少能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
时间一点点过去,离子时越来越近。赵武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他感觉手心都在冒汗。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心里充满了忐忑。
“铛铛铛……”远处传来一阵钟声,已经是十一点了。赵武深吸一口气,从床底下拿出那个装着骨头的木盒,揣在怀里,走出了家门。
夜晚的城中村格外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路灯发出昏黄的光芒,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赵武握紧口袋里的水果刀,快步朝着张老栓家的方向走去。
张老栓家住在城中村的另一头,是一座独栋的小院子,围墙很高,上面还拉着铁丝网。赵武远远地就看到了那座院子,心里不禁有些发怵。他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
院子里一片漆黑,没有一丝灯光,看起来像是没有人住。可赵武知道,张老栓一定就在里面。他想起女人说的话,张老栓家里供奉着一尊邪神,他心里更加害怕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发信人是那个陌生的号码:“我在院子后面等你。”
赵武心里一紧,赶紧朝着院子后面跑去。院子后面是一条狭窄的小巷,里面堆满了垃圾,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赵武刚走进小巷,就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巷子的尽头,正是那个穿黑布鞋的女人。
“你来了。”女人的声音在寂静的小巷里显得格外阴森。
“嗯,”赵武点点头,走到女人面前,“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女人指了指院子的后墙:“你从这里爬进去,把我的骨头埋在张老栓家的院子里,靠近那尊邪神的地方。只要我的骨头靠近邪神,镇魂符的力量就会被削弱,我就能冲破束缚,去找他报仇。”
赵武心里一惊:“爬进去?这太危险了吧,要是被张老栓发现了怎么办?”
“他不会发现的,”女人说,“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睡着了。而且我会帮你掩护,不会让他察觉到你的。”
赵武犹豫了一下,看着女人那双黑洞似的眼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去。”
女人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红绳,递给了赵武:“把这个系在手腕上,它能指引你找到邪神的位置。”
赵武接过红绳,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红绳刚一系好,他就感觉一股微弱的力量牵引着他,朝着院子的方向而去。
他走到后墙下,深吸一口气,开始往上爬。围墙很高,上面的铁丝网很锋利,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铁丝网,一点点地向上爬。爬了没多久,他就感觉手臂一软,差点掉下去。他赶紧抓住墙缝,稳住身形,继续往上爬。
终于,他爬到了墙顶,翻身跳了进去。院子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赵武按照红绳的指引,朝着院子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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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种着几棵果树,还有一个小假山。赵武绕过假山,看到一间屋子的门口供奉着一个神龛,神龛上放着一尊黑漆漆的神像,看起来面目狰狞,让人不寒而栗。
“就是这里。”女人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赵武吓了一跳,赶紧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女人的身影。他知道,女人一定就在附近。他走到神龛前,拿出怀里的木盒,打开盖子,取出里面的骨头。
他蹲下身,用手在神龛旁边挖了一个坑,把骨头小心翼翼地放进去,然后用土埋好。做完这一切,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睡衣的老头走了出来,正是张老栓。
张老栓看到赵武,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凶狠的表情:“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家院子里?”
赵武心里一惊,转身就想跑。可张老栓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张老栓的力气很大,赵武根本挣脱不开。
“你这个小偷,竟敢闯进我家!”张老栓怒吼着,一拳打在了赵武的脸上。
赵武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鼻子里流出了鲜血。他挣扎着想要反抗,可张老栓死死地抓住他,根本不给她机会。
就在这时,神龛上的神像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红光,紧接着,一股黑气从神像里冒了出来,朝着赵武和张老栓笼罩过来。
张老栓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松开赵武的胳膊,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神啊,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可那股黑气并没有放过他,它缠绕住张老栓的身体,渐渐地把他吞噬了。张老栓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了。
赵武吓得浑身发抖,他看着神龛上的神像,感觉那神像仿佛在对着他笑。他转身就想跑,可那股黑气又朝着他笼罩过来。
“别害怕。”女人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是我的力量,它不会伤害你。”
赵武这才稍微安心了些,他看着那股黑气,只见黑气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正是那个穿黑布鞋的女人。
女人看着赵武,脸上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容:“谢谢你,赵师傅,你帮我报仇了。”
赵武摇了摇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女人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我的大仇已报,也该离开了。这枚玉佩送给你,它能保护你平安。”
说完,女人的身影就彻底消失了。赵武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心里五味杂陈。他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爬上围墙,离开了张老栓家的院子。走在寂静的小巷里,赵武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他知道,这件事终于结束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更大的危险还在等着他。
第五章 诡异的委托
自从帮那个穿黑布鞋的女人报了仇之后,赵武的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在城中村附近接一些零散的活干,勉强维持着生计。李老头给的那枚玉佩他一直戴在脖子上,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这天下午,赵武正在家里休息,突然听到有人敲门。他起身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与这个破旧的城中村格格不入。
“请问,你是赵武师傅吗?”男人问道,声音很温和。
“我是,你找我有事吗?”赵武疑惑地看着他。
“我叫刘远,”男人笑了笑,“我听说赵师傅本事很大,能处理一些……特殊的事情,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赵武心里一动,他知道刘远说的“特殊的事情”指的是什么。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什么事?”
“我家最近出了一些怪事,”刘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色,“我怀疑是撞邪了,所以想请赵师傅去看看。”
赵武看着刘远,心里有些犹豫。上次帮那个女人报仇的事情让他心有余悸,他不想再卷入这种诡异的事情里了。可看着刘远诚恳的眼神,他又有些不忍心拒绝。
“这件事很危险吗?”赵武问道。
刘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是家里总是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东西会无缘无故地移动,晚上还能听到奇怪的声音。我找了很多人都没用,所以才来请赵师傅。”
赵武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跟你去看看。”
“太谢谢你了,赵师傅。”刘远感激地说,“我不会让你白帮忙的,这是定金。”
刘远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赵武。赵武接过信封,摸了摸里面的钱,感觉不少。他把信封揣进怀里,说道:“我们走吧。”
刘远的家在城市的另一端,是一座高档的别墅。赵武坐在刘远的车里,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心里不禁有些感慨。同样是生活在一个城市里,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却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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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车就开到了别墅门口。赵武跟着刘远下了车,走进了别墅。别墅里面装修得很豪华,各种家具和装饰品都价值不菲。赵武看得有些眼花缭乱,他还是第一次走进这么豪华的房子。
“赵师傅,这边请。”刘远笑着说,带着赵武来到了客厅。
客厅里坐着一个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长得很漂亮,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恐惧。
“这是我妻子,林婉。”刘远介绍道。
林婉抬起头,看了赵武一眼,勉强笑了笑:“赵师傅,你好。”
“你好。”赵武点点头。
刘远给赵武倒了杯水,然后坐在他对面,说道:“赵师傅,事情是这样的。大概半个月前,我妻子回了一趟老家,从那以后,家里就开始发生怪事了。”
“回老家?发生了什么事吗?”赵武问道。
林婉叹了口气,说道:“我老家在一个偏远的山村,半个月前我回去给我奶奶奔丧。我奶奶去世的时候九十多岁了,算是喜丧。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从老家回来之后,就感觉浑身不舒服,晚上总是做噩梦,梦见我奶奶缠着我。”
“除了做噩梦,还有别的吗?”赵武问道。
“有,”刘远接过话茬,“家里的东西会无缘无故地移动位置,比如我放在桌子上的文件,第二天早上就会出现在地上。晚上还能听到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有人在笑。我们找了风水先生来看,可他说什么都没看到,只是让我们多注意。”
赵武皱了皱眉头,他感觉这件事有些不对劲。一般来说,喜丧的老人是不会缠着家人的,除非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者是死得不甘心。
“你奶奶是怎么去世的?”赵武问道。
林婉的眼神暗了暗,说道:“我奶奶身体一直很好,可半个月前突然得了一场急病,没几天就去世了。”
“急病?什么急病?”赵武追问道。
“具体我也不知道,”林婉摇了摇头,“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去世了,我爸妈说是突发心脏病。”
赵武心里更加疑惑了,他感觉林婉的话里似乎隐瞒了什么。他站起身,说道:“我能在你家四处看看吗?”
“当然可以。”刘远点点头。
赵武跟着刘远在别墅里四处查看。别墅很大,房间也很多。赵武仔细地观察着每一个角落,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他总感觉这栋别墅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阴气,让他很不舒服。
他们来到二楼的卧室,这是刘远和林婉住的房间。赵武刚走进卧室,就感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玉佩微微有些发烫。
“这里不对劲。”赵武说道。
刘远和林婉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紧张的神色:“赵师傅,怎么了?”
赵武没有说话,他走到卧室的窗边,拉开窗帘,向外看了看。窗外是一个花园,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赵武又走到床边,仔细地观察着床上的被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就在他准备离开卧室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见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张全家福,上面有刘远、林婉,还有一个老太太,应该就是林婉的奶奶。
赵武拿起相框,仔细地看着。照片上的老太太笑容很慈祥,可赵武却感觉她的眼神有些诡异,像是在盯着自己看。他把相框翻过来,看到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摄于奶奶家老宅,享年九十三岁。”
“这张照片是你奶奶去世后拍的吗?”赵武问道。
林婉点点头:“嗯,这是我从老家带回来的,想留个纪念。”
赵武把相框放回原处,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看着刘远和林婉,说道:“我怀疑,缠着你们的不是你奶奶,而是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刘远和林婉都愣住了。
“嗯,”赵武点点头,“你奶奶的死可能并不简单,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你们最好告诉我实话,否则我也帮不了你们。”
林婉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其实……我奶奶不是突发心脏病去世的,她是被害死的。”
第六章 老宅的秘密
“被害死的?”赵武和刘远都吃了一惊。
林婉点点头,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我奶奶身体一直很好,根本没有心脏病。我回去之后才知道,她是被人害死的,是被我们村的一个无赖害死的。”
“无赖?怎么回事?”赵武追问道。
林婉擦了擦眼泪,说道:“我们村有个无赖叫王二狗,整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他听说我奶奶手里有一件祖传的宝贝,就想占为己有。我奶奶不愿意给他,他就趁着晚上闯进我奶奶家,把我奶奶害死了,抢走了那件宝贝。”
“那你们报警了吗?”刘远问道。
“报了,”林婉摇了摇头,“可警察来了之后,没有找到任何证据,王二狗也不承认,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我爸妈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让我赶紧回来,别再管村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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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武皱了皱眉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阴气缠着林婉了。林婉的奶奶死得不甘心,她的怨气留在了林婉身上,而那件被抢走的宝贝很可能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上面沾染了邪气。
“你知道那件宝贝是什么吗?”赵武问道。
林婉想了想,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只听我奶奶说过,那是一个玉镯,是我们家祖传的,已经传了好几代了。玉镯是绿色的,上面刻着一些花纹。”
赵武点点头,心里有了主意:“要想解决这件事,必须找到那个玉镯,把它还给你奶奶的亡魂,让她安息。”
“可是……王二狗把玉镯藏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怎么找啊?”林婉担忧地说。
“我跟你回一趟老家,”赵武说道,“我们去你奶奶家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刘远犹豫了一下,说道:“赵师傅,这太麻烦你了吧。而且老家那边很偏僻,条件也不好。”
“没事,”赵武摇了摇头,“既然我接了这个委托,就一定会帮你们解决的。”
林婉感激地看着赵武:“谢谢你,赵师傅。”
“我们明天就出发吧。”赵武说道。
第二天一早,赵武就跟着刘远和林婉一起出发了。他们开了将近五个小时的车,才到达林婉的老家,一个偏远的山村。
山村坐落在山脚下,周围环绕着青山绿水,风景很美。可赵武却感觉这个村子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让他很不舒服。
林婉的父母早就等在村口了,看到他们回来,赶紧迎了上来。林婉的母亲抱着林婉,忍不住哭了起来:“婉儿,你可回来了,妈这几天担心死了。”
“妈,我没事。”林婉安慰道。
林婉的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他看着赵武,疑惑地问道:“婉儿,这位是?”
“爸,这是赵师傅,他是来帮我们解决家里怪事的。”林婉介绍道。
林婉的父亲点点头,对着赵武笑了笑:“赵师傅,辛苦你了,快跟我们回家吧。”
赵武跟着他们来到了林婉家。林婉家是一座老式的瓦房,看起来有些破旧,但收拾得很干净。他们刚走进院子,赵武就感觉一股阴气扑面而来,比在别墅里感觉到的还要强烈。
“你奶奶的房间还保持着原样吗?”赵武问道。
林婉的父亲点点头:“嗯,我们没敢动,就等着婉儿回来再说。”
“我能去看看吗?”赵武问道。
“当然可以。”林婉的父亲领着赵武来到了一间卧室门口。
卧室的门虚掩着,上面贴着的春联已经褪色,边角卷起了毛边。林婉的父亲推开门,一股混杂着灰尘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赵武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
“自从老太太走后,这屋就没再开过窗。”林父叹了口气,往旁边退了退。
赵武走进房间,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光打量四周。房间不大,靠墙摆着一张老旧的木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床头放着一个掉漆的红木匣子。墙角立着一个衣柜,柜门上的铜锁已经生锈,旁边堆着几捆晒干的草药。
他走到木床前,指尖轻轻拂过床沿,一层薄灰沾在指腹上。床板上铺着粗布床单,上面绣着的牡丹图案已经模糊不清。赵武弯腰查看床底,发现里面塞着一个破旧的木箱。
“这里面是什么?”他回头问道。
林婉的母亲抹了把眼泪:“是老太太攒下的一些旧衣裳,还有她年轻时的东西。”
赵武把木箱拖出来,扣开上面的铜锁。箱子里果然放着几件打满补丁的蓝布褂子,还有一个用红布包裹的包袱。他解开红布,里面露出一个青玉手镯,镯子上刻着缠枝莲纹,边缘处有一道细微的裂痕。
“这就是那件祖传的玉镯?”赵武举起手镯问道。
林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是它!可王二狗不是把它抢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赵武仔细观察着手镯,发现内侧刻着几个极小的字:“长命百岁”。他用指尖摩挲着裂痕处,感觉一股微弱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上来。
“这不是被抢走的那个。”赵武摇了摇头,“这镯子有裂痕,而且刻字的位置不对。你奶奶有没有说过,家里有两只一样的玉镯?”
林婉的父亲突然拍了下大腿:“对了!老太太说过,当年她嫁过来的时候,带了一对玉镯,后来给了她大女儿一只。那只完好的镯子,应该在王二狗他娘手里!”
“王二狗的娘?”赵武皱起眉头。
“王二狗他娘是我奶奶的干女儿,”林婉解释道,“小时候经常来家里玩,我奶奶很疼她。可自从王二狗长大之后,他们就很少来往了。”
赵武把玉镯放回箱子里:“我们得去王二狗家看看。”
林婉的父亲脸色一白:“赵师傅,那王二狗就是个泼皮无赖,我们惹不起他啊。”
“放心,我不会主动惹事。”赵武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去问问情况,不会有事的。”
王二狗家在村子最东头,是一座摇摇欲坠的土坯房,院墙塌了大半,门口堆着一堆散发着臭味的垃圾。赵武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躺在门槛上,嘴角还挂着口水,正是王二狗。
“喂,醒醒。”赵武踢了踢他的腿。
王二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赵武陌生的面孔,顿时瞪起了眼睛:“你他妈是谁?敢踹老子!”
“我是林老太太的亲戚,来问你点事。”赵武蹲下身,盯着他的眼睛。
提到林老太太,王二狗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喊道:“什么老太太?我不认识!滚出去!”
赵武从口袋里掏出那只带裂痕的玉镯:“你认识这个吗?林老太太说,另一只在你娘手里。”
王二狗的目光瞬间被玉镯吸引,喉咙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这……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你只要告诉我实话,这镯子就归你。”赵武晃了晃手里的玉镯。
王二狗咽了口唾沫,挣扎着站起身:“跟我来。”
他领着赵武三人走进屋里,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屋里昏暗潮湿,墙角堆着几个空酒瓶,桌子上放着半碗没吃完的咸菜。王二狗掀开床板,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露出一只完好无损的青玉手镯。
“这就是你要找的镯子。”王二狗把玉镯递过来,眼睛死死盯着赵武手里的裂痕手镯。
赵武接过玉镯,发现这只果然没有裂痕,内侧刻着“富贵吉祥”四个字。两只镯子合在一起,缠枝莲纹正好组成一个完整的图案。
“林老太太是不是你害死的?”赵武突然问道。
王二狗脸色大变:“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是自己病死的!”
“那你为什么要偷她的镯子?”赵武步步紧逼。
王二狗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赵武的腿哭道:“赵师傅,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只是想借点钱,可老太太突然心脏病发作,我吓得慌了神,就顺手把镯子拿走了……”
就在这时,屋里的灯光突然开始闪烁,墙壁上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是林婉的奶奶。王二狗吓得魂飞魄散,瘫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老太太饶命!我错了!我不该拿你的东西!”
人影缓缓走向王二狗,伸出惨白的手,似乎想要掐他的脖子。赵武赶紧把两只玉镯合在一起,举过头顶:“老太太,你的镯子找到了,该安息了。”
人影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看着赵武手里的玉镯,渐渐变得透明。两只玉镯突然发出一阵柔和的绿光,笼罩住整个房间。绿光散去后,人影彻底消失了,王二狗也晕了过去。
赵武把玉镯递给林婉:“找个地方把它们埋了吧,让老太太安心离开。”
林婉点点头,泪水再次涌了出来。她知道,奶奶这次是真的走了。
离开王二狗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赵武看着远处连绵的青山,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他总觉得,这个村子里还藏着别的秘密,而这秘密,或许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怕。
第七章 山中怪影
处理完林婉奶奶的事情,赵武本打算第二天就回城里,可天刚亮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他打开门,看到林婉的父亲焦急地站在门口,脸色苍白。
“赵师傅,不好了!村里出事了!”林父抓着他的胳膊,手都在发抖。
“出什么事了?”赵武心里咯噔一下。
“李寡妇家的儿子不见了!”林父急得满头大汗,“早上发现孩子没在屋里,门口只有一串小脚印,一直延伸到后山去了!”
赵武心里一沉。后山是村里的禁地,据说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平时连大人都不敢靠近。孩子怎么会跑到那里去?
“什么时候发现孩子不见的?”他赶紧问道。
“就刚才,李寡妇哭着来报信,村里已经组织人去找了。”林父拉着他就往外走,“赵师傅,你本事大,快去帮帮忙吧!”
赵武跟着林父来到李寡妇家。院子里挤满了村民,一个个面带焦急。李寡妇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嗓子都哭哑了,旁边的人怎么劝都没用。
“孩子叫什么?多大了?”赵武蹲在李寡妇面前问道。
李寡妇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叫小石头,才五岁……昨天还好好的,怎么早上就不见了……”
赵武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急,我们这就去找。孩子平时喜欢去后山玩吗?”
“不喜欢!”李寡妇摇摇头,“我跟他说过多少次,后山不能去,里面有吃小孩的妖怪……”
提到妖怪,周围的村民都开始窃窃私语,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赵武皱了皱眉头,站起身说道:“大家别慌,我们分几队进山找,保持联系,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村民们纷纷点头,很快分成了三队,拿着锄头镰刀,朝着后山出发。赵武跟着林父那队走在最前面,手里握着李老头给的玉佩,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后山的山路崎岖不平,长满了齐腰深的杂草。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去,周围白茫茫一片,能见度很低。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暗处窥视。
“赵师傅,你看这里!”一个村民突然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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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武走过去,看到地上有一串小小的脚印,正是小孩子穿的虎头鞋留下的。脚印旁边还有一些奇怪的痕迹,像是某种动物的爪印,但比普通的野兽爪印要大得多。
“顺着脚印找!”赵武挥了挥手。
众人跟着脚印往山里走,越往里走雾气越浓,气温也越来越低。周围的树木变得扭曲怪异,树枝像鬼爪一样伸向天空,让人心里发毛。
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脚印突然消失在了一片空地上。空地中央有一个黑漆漆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着,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孩子会不会进山洞里了?”一个村民颤声问道。
赵武走到洞口,拨开藤蔓,一股浓重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他拿出打火机点燃,借着火光往里看,发现山洞不深,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些散落的骨头。
“里面没人。”赵武摇了摇头,心里却更加不安。脚印到这里就断了,孩子到底去哪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赵武心里一惊,赶紧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其他村民也跟了上来,手里的武器握得更紧了。
惨叫声是从另一队村民那边传来的。赵武跑到的时候,看到几个村民瘫在地上,脸色惨白,指着前面的树林瑟瑟发抖。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赵武问道。
一个村民哆哆嗦嗦地说:“刚、刚才看到一个黑影,很高很高,一下子就把二柱子拖进树林里了……”
赵武心里一沉,拔出别在腰间的柴刀,朝着树林走去。林父想拉住他,却被他甩开了。
“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要过来。”赵武说完,独自走进了树林。
树林里阴森潮湿,阳光根本照不进来。赵武握紧柴刀,一步一步往前走,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玉佩在他胸口微微发烫,说明附近有不干净的东西。
走了没多久,他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咀嚼声,像是有人在啃骨头。赵武屏住呼吸,悄悄绕到一棵大树后面,探头望去。
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蹲在地上,背对着他,正在啃着什么东西。地上散落着一些骨头和破烂的衣服,正是二柱子穿的那件蓝布褂子。
赵武心里怒火中烧,举起柴刀就冲了过去:“怪物!放开他!”
黑影听到声音,猛地转过头来。借着透过树叶缝隙的微光,赵武看到一张布满獠牙的脸,眼睛像灯笼一样红,嘴里还滴着血。
“吼!”怪物发出一声咆哮,朝着赵武扑了过来。
赵武赶紧侧身躲开,柴刀砍在怪物的胳膊上,发出“铛”的一声,竟然只留下一道白痕。怪物的皮肤坚硬得像石头,普通的武器根本伤不了它。
怪物转身又是一爪,赵武躲闪不及,被爪子扫中了胳膊,顿时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直流。他疼得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胸口的玉佩突然发出一阵耀眼的绿光,笼罩住整个树林。怪物被绿光照射到,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一点点融化。
赵武趁机举起柴刀,朝着怪物的头砍了下去。这一次,柴刀轻易地砍进了怪物的脑袋里,绿色的血液喷了他一身。怪物抽搐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身体渐渐化作一滩黑水,渗入了泥土里。
赵武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胳膊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他看着地上的黑水,心里一阵后怕,如果不是玉佩帮忙,自己恐怕已经变成怪物的点心了。
就在这时,他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微弱的哭声。赵武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树根后面,正是失踪的小石头。
“小石头?”赵武忍着疼痛走过去,“别怕,叔叔来救你了。”
小石头看到他,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叔叔,我怕……有怪物……”
赵武抱着小石头,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别怕,怪物已经被叔叔打跑了。”
他抱着小石头走出树林,看到村民们都焦急地等在外面。林父看到他们,赶紧跑了过来:“赵师傅,你没事吧?”
“我没事。”赵武摇了摇头,把小石头交给李寡妇,“孩子找到了,安全了。”
李寡妇抱着小石头,感激得泣不成声。其他村民也围了上来,纷纷称赞赵武勇敢。
赵武看着众人,心里却高兴不起来。他知道,这个怪物绝不是普通的野兽,它的出现一定和村子里的某些秘密有关。而这个秘密,恐怕还会给村子带来更多的灾难。
第八章 血祭传说
回到村里,赵武的伤口被村里的老郎中处理了一下,敷上草药包扎好。李寡妇杀了家里唯一的老母鸡,非要留他吃饭,赵武推辞不过,只好留了下来。
饭桌上,小石头惊魂未定,小口小口地扒着饭,时不时抬头看看窗外,眼神里还带着恐惧。李寡妇不停地给赵武夹菜,嘴里说着感激的话。
“赵师傅,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家小石头就……”李寡妇说着,眼圈又红了。
赵武叹了口气:“别这么说,我也是碰巧。只是那个怪物……”
提到怪物,李寡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赵师傅,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东西不对劲?”
“嗯,”赵武点点头,“那不是普通的野兽,倒像是……被邪术控制的怪物。”
李寡妇的父亲突然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唉,该来的还是来了。这都是报应啊。”
“大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赵武疑惑地问道。
李大爷沉默了半天,才缓缓开口:“其实,我们村以前不是这样的。很多年前,这里风调雨顺,村民们都过着好日子。可后来,村里出了一个会邪术的巫师,他说要想让村子继续兴旺,就必须每年给山神献祭,而且必须是……活人献祭。”
赵武和李寡妇都惊呆了:“活人献祭?”
李大爷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是啊,一开始村民们都不同意,可那个巫师说如果不献祭,山神就会发怒,给村子带来灾难。没过多久,村里就开始流行瘟疫,死了好多人。村民们害怕了,只好答应了巫师的要求。”
“他们献祭了谁?”赵武追问道。
“都是村里的孤儿,还有外来的流浪汉。”李大爷的声音有些颤抖,“每年中秋那天,巫师就会把祭品带到后山的山洞里,用他们的血来祭祀山神。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几年,直到有一年,那个巫师突然失踪了,献祭的事情才停下来。”
“那刚才的怪物……”赵武心里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我怀疑,那个怪物就是当年没被送走的祭品,被山神的邪气感染,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李大爷叹了口气,“这些年村里一直不太平,总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踪,恐怕都和这个有关。”
赵武皱起了眉头:“那个巫师失踪后,就没人管过这件事吗?”
“怎么没人管?”李大爷摇了摇头,“村里的老族长组织人去后山找过,可每次都是有去无回。后来就没人敢再提这件事了,大家都假装忘了,可谁心里都清楚,这是埋在村里的一颗定时炸弹。”
赵武沉默了,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平静的山村,竟然隐藏着这么可怕的秘密。活人献祭,邪术巫师,山神怪物……这一切都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赵师傅,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李寡妇焦急地问道,“那个怪物虽然被你打死了,可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别的怪物出来?”
赵武想了想,说道:“要想彻底解决这件事,必须找到当年那个巫师留下的东西,彻底断绝山神的邪气来源。那个献祭的山洞在哪里?”
李大爷脸色一白:“赵师傅,你可千万别去啊!那个山洞邪门得很,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
“我必须去。”赵武坚定地说,“如果不去,村子里还会有人出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李寡妇犹豫了一下,说道:“赵师傅,我知道山洞在哪里。我小时候跟着爷爷去后山砍柴,远远地看到过那个山洞,就在山顶的悬崖边上。”
“好,明天一早我们就去。”赵武说道。
第二天一早,赵武带着柴刀和玉佩,跟着李寡妇朝着山顶出发。林父放心不下,也跟着一起去了,还带上了村里最好的弓箭。
山路比昨天更加难走,到处都是悬崖峭壁。他们手脚并用地往上爬,累得满头大汗。快到山顶的时候,李寡妇指着前面的悬崖说:“赵师傅,你看,那个山洞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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