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黑水龙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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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比他想象的要大，像是一个天然溶洞，墙壁上渗出黑色的粘液，滴落在地上汇聚成小水洼。手电的光束扫过溶洞，他看到角落里堆着许多白骨，有的还保持着蜷缩的姿势，显然是被活活吓死的。
“有人吗？”林羽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在溶洞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他按照赵轩魂魄的提示，在溶洞深处寻找宝剑。就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光着脚在湿漉漉的地面上行走。
林羽想起白衣女子的警告，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甚至能感觉到背后传来的寒气。突然，一个尖利的童声在他耳边响起：“哥哥，陪我玩呀……”
他浑身一颤，手电的光束剧烈晃动，照亮了旁边的水洼——水洼里倒映着无数个扭曲的孩童身影，正伸出苍白的手想要抓住他的脚踝。林羽不敢再看，拼命往前跑，直到撞到一个石台才停下。
石台上放着一个破旧的木盒，盒子上贴满了黄色的符咒，符咒已经发黑，显然年代久远。林羽心跳加速，小心翼翼地揭开符咒，打开木盒。
盒子里铺着红色的绒布，一把青铜宝剑静静地躺在里面。剑身约莫三尺长，剑鞘上雕刻着繁复的龙纹，剑柄上镶嵌着一颗墨绿色的宝石，在手电光下泛着幽光。他伸手握住剑柄，一股冰凉的触感传来，仿佛剑身有生命一般。
第四章：溶洞惊魂
宝剑出鞘的刹那，一声清越的龙吟仿佛从剑身迸发，震得溶洞顶部落下簌簌石屑。林羽握紧剑柄，只见剑身泛着冷冽的青光，剑刃上布满细密的云纹，在手电光下流转着千年不熄的锋芒。
“就是它！”林羽心中一喜，正要将宝剑收入鞘中，溶洞的震动却突然加剧。石壁上的黑色粘液像活物般蠕动起来，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无数惨白的手臂从粘液中伸出，指甲青黑尖锐，朝着他抓挠而来。
“滚开！”林羽挥剑砍去，青光闪过，那些手臂瞬间被斩断，化作黑烟消散。但更多的手臂接踵而至，伴随着孩童的哭嚎和女人的尖啸，整个溶洞都回荡着凄厉的惨叫。
他这才看清，那些从粘液中钻出的“东西”，竟是一个个扭曲的怨灵。有的是孩童模样，肚子鼓鼓囊囊，像是被水浸泡过；有的是女人身形，长发遮住脸，脖颈处有着深深的勒痕。它们正是县志记载中被献祭的村民，怨气凝结在此，成了守护宝剑的鬼魅。
林羽挥剑开路，青铜剑仿佛天生克制阴邪，怨灵一触到剑气就惨叫着消散。但溶洞深处的怨气越来越重，黑色粘液汇聚成一条小河，河面上漂浮着无数骷髅头，牙齿咯咯作响。
“哥哥，把剑给我们……”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孩童怨灵飘到他面前，脸蛋浮肿发白，眼睛里淌着黑血，“有了剑，我们就能投胎了……”
林羽心头一颤，险些被它蛊惑。他想起白衣女子的话，咬紧牙关闭目不看，挥剑将孩童怨灵劈开：“你们早已魂飞魄散，莫要再执迷不悟！”
剑气纵横间，怨灵们的惨叫越发凄厉。突然，溶洞中央的黑水剧烈翻涌，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水中升起，竟是一具覆盖着鳞片的骸骨，骸骨的眼眶里燃烧着幽绿鬼火，手中握着一柄生锈的铁叉。
“是献祭的祭品化成的邪祟！”林羽想起县志里的记载，当年村民为了平息龙怒，不仅献祭童男童女，还曾将反抗的村民活生生沉入井底。这具骸骨显然是当年的受害者，怨气与龙气结合，成了更可怕的存在。
骸骨怪嘶吼着挥叉刺来，铁叉带着腥风直逼面门。林羽侧身躲避，铁叉狠狠扎在石壁上，碎石飞溅。他趁机挥剑砍向骸骨怪的脖颈，青光与鬼火碰撞，发出滋滋的响声。
“铛！”宝剑砍在骸骨上，竟只留下一道白痕。林羽心中一惊，这邪祟的防御力竟如此之强。骸骨怪转过身，铁叉横扫而来，林羽躲闪不及，被叉柄狠狠砸中胸口，顿时气血翻涌，喷出一口鲜血。
鲜血滴落在青铜剑上，剑身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剑身上的云纹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条金龙虚影盘旋而上。林羽只觉一股暖流涌入体内，刚才的伤痛瞬间减轻大半。
“原来如此！要用精血催动宝剑的力量！”他恍然大悟，握紧宝剑再次冲上前。这次宝剑轻易就劈开了骸骨怪的防御，金光所过之处，骸骨寸寸碎裂，幽绿鬼火尖叫着熄灭。
解决掉骸骨怪后，怨灵们的哭嚎渐渐平息，黑色粘液也不再蠕动，溶洞恢复了死寂。林羽捂着胸口喘息，手电扫过四周，发现石壁上出现了一道暗门，暗门后隐约有光亮透出。
他推门而入，发现里面竟是一间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木箱。打开木箱，里面没有金银财宝，只有一本泛黄的日记和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轩”字，边缘有个缺口，正是赵轩的贴身之物。
林羽拿起日记，上面的字迹与《黑水村志》如出一辙。日记从民国十年开始记录，前面写的都是日常琐事，直到民国二十六年的那一页，字迹突然变得疯狂：
“七月十三，井水又黑了，夜里总能听到龙啸，封印在松动！王道士留下的符咒开始发黑，我知道它要出来了……”
“七月十五，村里的人开始失踪，老张头昨天去井边挑水，再也没回来。我看到井里有黑影闪过，鳞片比铁还硬……”
“七月十七，黑袍人来了，他说能帮我们镇压黑龙，但要我交出宝剑。我不肯，他就杀了阿秀……阿秀是守庙人的女儿，她不该死……”
“七月二十，我把宝剑藏进地下室，用自己的血加固符咒。黑袍人不是人，他没有脸，他能操控怨灵……他说黑龙醒了，要献祭全村人才能平息怒火，我不能让他得逞……”
最后一页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濒死时写下的：“它来了，龙影在窗外……黑袍人是它的仆人……若有人看到这本日记，一定要用宝剑刺向黑龙的逆鳞，就在它左眼下方……”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沾着暗红色的血迹。林羽握紧玉佩，玉佩冰凉刺骨，仿佛还残留着赵轩的体温。他终于明白，黑袍人是黑龙的爪牙，而赵轩是为了保护村民才被杀害的。
就在这时，石室突然剧烈摇晃，头顶落下无数碎石。林羽连忙拿起宝剑和日记，冲出石室，发现整个溶洞都在坍塌。他沿着来路狂奔，身后的黑水顺着裂缝涌出，带着浓烈的腥臭味。
跑出龙王庙时，林羽回头望去，只见庙宇在轰鸣声中坍塌，黑色的雾气从废墟中升腾而起，在空中凝聚成一条巨大的龙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第五章：龙影再现
林羽连滚带爬地冲出后山，回到黑水村时，整个村子都被笼罩在诡异的黑雾中。原本死寂的村落变得嘈杂起来，风中夹杂着无数哀嚎和嘶吼，像是有无数冤魂在雾中挣扎。
村口的老槐树枝干剧烈摇晃，那些扭曲的枝丫上竟缠绕着无数黑影，仔细看去，都是村民的魂魄被树枝穿透身体，吊在半空挣扎。林羽看得目眦欲裂，握紧宝剑冲了过去，剑气斩断树枝，救下几个魂魄。
“快离开这里！”魂魄们看到林羽手中的宝剑，纷纷喊道，“黑龙要出来了！它要水淹全村！”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村中央的古井喷出黑色的水柱，水柱中夹杂着无数骸骨，直冲云霄。黑雾在水柱上方汇聚，渐渐凝成一条巨龙的形状——鹿角蛇身，鳞片如墨，双眼燃烧着熊熊烈火，正是传说中的黑水黑龙！
黑龙盘旋在村子上空，巨大的翅膀扇动着，黑雾随着它的动作扩散，所过之处，房屋瞬间被腐蚀成灰烬。它低下头，血盆大口中喷出黑色的毒液，毒液落在地上，冒出滋滋的白烟，汇成一条条毒河。
“就是现在！”林羽想起赵轩日记里的话，左眼下方的逆鳞！他深吸一口气，踩着倒塌的房屋残骸冲向古井，那里是黑龙力量的源头。
黑龙似乎察觉到了威胁，猛地转头，巨大的龙尾横扫而来。林羽连忙扑倒在地，龙尾擦着他的头顶飞过，将身后的房屋扫成一片废墟。
“渺小的人类，也敢挑战神龙？”黑龙开口说话，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当年王道士没能杀死我，你以为凭这把破剑就能赢？”
林羽没有理会它的嘲讽，趁机冲到古井边。古井里的黑水已经溢出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伸出无数触须，像是黑龙的根系，连接着整个村子的土地。
“原来你的本体在井底！”林羽恍然大悟，难怪赵轩说要刺向逆鳞，只有本体才会有逆鳞！他挥剑斩断那些触须，触须断裂处喷出黑色的血液，黑龙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
“找死！”黑龙俯冲而下，巨大的头颅撞向林羽。林羽纵身一跃，跳到旁边的屋顶上，同时挥剑刺向黑龙的左眼。宝剑刺在鳞片上，发出铛的一声，竟被弹开了。
“没用的！我的鳞片水火不侵！”黑龙狂笑起来，龙爪拍向屋顶，林羽连忙翻滚躲避，屋顶瞬间被拍碎。
他借着下落的势头，再次挥剑刺向黑龙的脖颈，这里的鳞片相对较薄。宝剑刺入半寸，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黑龙吃痛，发出震耳的咆哮，龙尾狠狠抽在林羽背上。
林羽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重重撞在老槐树上，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双腿失去了知觉。黑龙缓缓逼近，巨大的头颅凑到他面前，鼻孔里喷出的热气带着浓烈的腥臭味。
“放弃吧，成为我的祭品，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黑龙的眼睛里充满了戏谑。
林羽看着它左眼下方那块颜色略浅的鳞片，知道那就是逆鳞。他咬紧牙关，将全身力气凝聚在右臂，就在黑龙张开大嘴的瞬间，猛地将宝剑掷了出去！
宝剑化作一道青光，精准地刺向逆鳞！
“不——！”黑龙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巨大的身体剧烈挣扎起来，黑色的血液如喷泉般涌出。它的身体在黑雾中翻滚，鳞片一片片脱落，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躯体。
随着黑龙的挣扎，笼罩村子的黑雾渐渐散去，天空露出了久违的阳光。那些被黑雾困住的魂魄重获自由，纷纷朝着林羽鞠躬，然后化作光点消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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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的身体越来越小，最终缩成一团，坠入古井之中。古井里的黑水开始退去，露出干涸的井底，里面只有一堆黑色的鳞片和骸骨。
林羽瘫倒在地，看着手中的玉佩，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他仿佛看到赵轩和白衣女子的身影在阳光下微笑，然后渐渐消散。
第六章：尾声
三天后，林羽被进山采药的村民发现，送回了市区。他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后背的骨伤和体内的寒气才渐渐消退，但脖颈处的青痕却始终没有消失，像是一个永远的印记。
出院后，林羽再次打开电脑，论坛上关于黑水村的帖子又冒了出来，有人说看到村子上空有龙影盘旋，也有人说那里的黑雾消失了，恢复了平静。他没有回复，只是将那本日记和玉佩小心翼翼地收进木盒，藏在书柜最深处。
他删除了所有关于黑水村的照片和视频，注销了灵异博主的账号。经历过真正的恐怖，他再也没有勇气去探寻那些未知的秘密。
半年后，林羽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一包黑色的泥土和一张纸条，纸条上用毛笔写着：“龙虽灭，怨未消，黑水村，永不忘。”
他将泥土撒在窗前的花盆里，不久后，花盆里长出一株从未见过的植物，叶片呈龙形，在月光下会发出淡淡的青光。
又过了一年，林羽偶然在新闻上看到黑水村被开发成旅游景点的消息，报道里说村子修复了古井和龙王庙，成了热门的打卡地。记者采访当地村民，村民们笑着说这里从来没有什么黑龙传说，都是骗人的。
林羽关掉电视，走到窗前，看着花盆里的龙形植物。风吹过叶片，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诉说。他知道，有些秘密永远不该被遗忘，有些恐惧也永远不会真正消失。
夜色渐深，林羽躺在床上，渐渐进入梦乡。梦中，他又回到了黑水村，村口的老槐树下站着一个黑袍人，兜帽下没有脸，只有一片光滑的皮肤。黑袍人缓缓抬起手，指向村中央的古井，井水漆黑如墨，水面上倒映着一条巨大的龙影，正缓缓睁开眼睛……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