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掉页的日记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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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重叠的记忆

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林深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剧痛顺着手臂蔓延到心脏。他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却发现那只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冰冷的触感透过皮肤渗入骨髓,让他浑身发冷。冰柜里的寒气越来越重,他的指尖开始变得麻木,皮肤呈现出青紫色。

“念儿,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保护好你……”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带着无尽的悔恨和痛苦,“它说只要把你藏在冰柜里,它就不会再缠着我们……可它在骗我……它一直在吃你的记忆……”

林深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记忆: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墙壁上的时钟滴答作响,指向午夜十二点。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人背对着他,手里拿着一把沾血的刀,刀刃上的血迹滴落在地板上,汇成小小的血洼。空气中弥漫着樱花蛋糕的甜香和淡淡的血腥味,墙角的阴影里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在闪烁,发出低沉的嗡鸣。

“啊!”他发出一声痛呼,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抽回了手腕。手腕上留下五个清晰的指印,青紫色的痕迹深深凹陷,像是烙印。林深踉跄着后退,看见冰柜里的日记本上渗出鲜血,在封面上形成一张人脸的形状,眼睛的位置正好对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仓库里的阴影开始散去,气窗上的遮挡物不知何时已经消失,阳光重新照了进来,温暖的光线驱散了寒意。墙壁上的白霜迅速融化,留下一道道水痕,那些模糊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只在地面上留下黑色的水渍。陈默摇摇晃晃地走向他,眼神迷茫,像刚睡醒一样:“刚才……发生什么了?我好像做了个噩梦,梦见好多没有脸的人。”

林深看着朋友手腕上突然出现的红痕——那道红痕和自己手腕上的疤痕一模一样,心脏猛地一沉。他拉起陈默就往外跑,刚跑到仓库门口,就遇到了气喘吁吁的张老师。老太太手里拿着一串钥匙,脸上满是焦急:“你们怎么在这里?仓库的门怎么被撬了?昨天有个穿白裙子的女人来问苏念的事,说她是孩子的外婆,我跟她说了半天,转头就忘了她长什么样,真是怪事。”

“她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有没有说要去哪里?”林深追问,抓住张老师的胳膊。

张老师的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眉头紧锁,像是在努力回忆:“记不清了……就是想不起来她的样子,只记得她身上有股樱花味。对了,她问我仓库的钥匙放在哪里,我说早就丢了……”老太太突然捂住头,痛苦地呻吟起来,“我的头好痛……刚才我要说什么来着?你们怎么在这儿?”

回去的路上,林深的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彩信,点开后是张老师的照片。照片里的张老师面带微笑,但她的眼睛变成了两个黑洞,嘴角渗出黑色的液体,顺着下巴滴落在胸前。彩信下面有一行字:“记忆正在被吞噬,下一个就是你。当你忘记自己的名字,就会成为新的壳。”

林深把车停在路边,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他翻开日记本,最新的一页上写着:“当两个人的记忆重叠,它就会找到新的宿主。1999年7月15日,我在镜子里看到了它的真面目——它长着和我一样的脸。”

这一次,日记没有出现缺页。他继续往后翻,看到一张夹在里面的照片:苏晚抱着年幼的苏念站在老宅前,苏念的手里拿着一朵粉色的樱花,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苏晚的笑容温柔,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照片背面有行小字:“念儿最喜欢樱花,她说樱花飘落的速度是每秒五厘米,就像时间在跑。”

林深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阵童谣,旋律熟悉却又陌生,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樱花飘,樱花落,影子不见,妈妈哭……”他猛地想起,这是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的童谣,但他一直不记得是谁教给自己的。祖父说他小时候总在老宅的院子里唱这首歌,可老宅从来没种过樱花树。

车窗外的街道旁,不知何时种满了樱花树,粉色的花瓣随风飘落,在马路上铺成一片粉色的地毯。林深看着后视镜,发现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人站在樱花树下,正对着他微笑,女人的眼睛是诡异的红色,嘴角挂着和照片里苏晚一样的温柔又恐惧的表情。

当他再次转头时,女人已经消失了,只有一片粉色的樱花花瓣落在车窗上,像一滴凝固的血。花瓣的背面,用暗红色的字迹写着:“回家找樱花树。”

第七章 樱花诅咒

粉色的樱花花瓣不断飘进车窗缝隙,落在林深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他猛踩油门,汽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樱花林,后视镜里粉色的花海渐渐远去,却在视野里留下一片诡异的残影,仿佛无数只眼睛在注视着他。

“你脸色很差,要不要去医院?”陈默递过来一瓶水,塑料瓶身上凝结着一层水珠,“刚才在仓库,我总觉得有人在摸我的影子,凉飕飕的。”他的眼神有些涣散,说话时偶尔会停顿,像是在努力回忆某个词。

林深接过水瓶,手指碰到瓶身时突然缩回——瓶身上的水珠竟然是冰冷的,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在他的手背上留下刺骨的寒意。他看向陈默,发现朋友的瞳孔里映出两个小小的红点,像两颗燃烧的火星,在眼白里若隐若现。更可怕的是,陈默的影子在车窗外的阳光下变得越来越淡,边缘模糊不清。

“我们得去见个人。”林深把车转向另一个方向,方向盘在手里微微颤抖,“民俗研究所的周教授,他对这类超自然现象有研究,或许能知道怎么对付‘噬忆灵’。”他想起周教授的名字,是祖父生前偶尔提起的老朋友,说他懂些“门道”。

民俗研究所位于老城区的一栋四合院里,灰墙灰瓦,门口挂着褪色的红灯笼。周教授的书房里摆满了古籍和奇怪的标本,墙角的架子上放着几个陶罐,里面装着不知名的草药,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旧书的混合气味。当他看到那本暗红色的日记本时,花白的眉毛立刻拧成了一团,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这是‘噬忆灵’的载体,一种靠吞噬记忆生存的灵体。”

“噬忆灵?”林深追问,握紧了手里的日记本,封皮传来冰凉的触感。

周教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泛黄的线装书,书页边缘已经发黑,上面用毛笔字写着《异闻录》:“传说人死后如果有强烈的执念,尤其是带着巨大痛苦或怨恨死去,魂魄就会凝结成灵体。噬忆灵是其中最凶的一种,它靠吸食活人的记忆维持形态,被吸食记忆的人会逐渐忘记自己是谁,最后变成没有思想的空壳,成为灵体的新容器。”

陈默突然插话,声音有些发飘:“那它为什么附在日记本上?苏晚和苏念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教授翻开线装书,指着其中一页的插图:“噬忆灵需要宿主的‘执念之物’作为载体。这本日记应该记录了苏晚最深的痛苦。1999年夏天,这一带发生过一场奇怪的‘记忆瘟疫’,好多人突然失忆,尤其是住在老宅附近的居民。现在看来,就是这只噬忆灵在作祟。”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苏晚很可能发现了灵体的秘密,想用特殊的方法困住它,比如……用亲人的血肉做祭品。”

林深的心脏像被重锤击中,脑海里闪过练习册上的蜡笔画和冰柜里的樱花花瓣:“你的意思是,苏晚杀了苏念,是为了困住噬忆灵?”

“很有可能。”周教授点头,手指在书页上滑动,“噬忆灵最怕的是宿主的‘至纯记忆’,也就是亲情、爱情这类强烈的情感记忆。苏晚可能以为用女儿的尸体和遗物做容器,就能锁住灵体。但她错了,孩子的恐惧和痛苦反而滋养了灵体,让它变得更强。”

这时,陈默突然捂住头,痛苦地蜷缩在椅子上,发出压抑的呻吟:“我的头好痛……好多画面……红色的眼睛……地下室……”他的眼神变得涣散,瞳孔里的红点越来越大,“它在叫我……让我去地下室……”

林深看向陈默的影子,发现影子已经变得极其淡薄,几乎要消失在地板上。他突然想起日记本上的话:“当影子完全消失,你就会变成它的一部分。”

周教授脸色一变,从抽屉里掏出一把桃木小剑和一张黄色的符纸:“它开始吞噬他的记忆了!快让他集中精神想最重要的事,不能被灵体引导!”他咬破指尖,在符纸上快速画了一个复杂的符号,“这是镇魂符,能暂时压制灵体,但作用有限。你们必须找到噬忆灵的本体,也就是它最初依附的东西,才能彻底消灭它。”

陈默突然停止呻吟,直挺挺地站起来,眼神空洞,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它说在老宅的樱花树下等你们……那里有最初的秘密……”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动作僵硬,像提线木偶。

林深拿起镇魂符和桃木剑,追了出去。周教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心!它在利用陈默引诱你们!樱花树是怨气聚集的地方,千万别在午夜时分靠近!”

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变暗,街道两旁的樱花树不知何时变得密集起来,粉色的花瓣像雪一样飘落,在地面上堆积成厚厚的一层,踩上去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棉花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樱花香气,甜得发腻,让人头晕目眩。林深看着陈默走向老宅的背影,口袋里的日记本突然发烫,烫得他几乎要握不住。翻开一看,新的一页上写着:“午夜十二点,樱花飘落时,它会重现当年的场景。苏晚不是凶手,她是第一个受害者。”

第八章 老宅秘辛

林深开车跟着陈默,看着他一步步走向老宅。夕阳的余晖给老宅的青砖黛瓦镀上了一层诡异的金色,院子里不知何时冒出了一棵樱花树,树干粗壮,枝繁叶茂,粉色的花瓣在风中飞舞,像无数只蝴蝶。这棵树他从未见过,祖父生前最讨厌樱花,说这花阴气重,招不干净的东西。

陈默径直走进院子,站在樱花树下,仰着头,脸上带着痴迷的微笑,任由花瓣落在身上。他的影子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却变得透明,像一层薄纱贴在地面上。林深停好车,握紧桃木剑和镇魂符,小心翼翼地走进院子。老宅的木门虚掩着,推开门时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是在叹息,门轴上的铁锈簌簌掉落。

院子里的樱花树散发着浓郁的香气,甜得让人恶心,混合着潮湿的泥土味,形成一种诡异的气息。林深走近樱花树,发现树干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大多已经模糊不清,但最下面的名字清晰可见:“苏晚”、“苏念”,还有一个被划掉的名字,隐约能看出是“林国栋”——那是祖父的名字。刻痕很深,像是用刀反复刻画过,边缘的树皮已经枯死发黑。

他的心脏猛地一沉,祖父竟然认识苏晚母女?为什么从未提起过?记忆里祖父总是避开关于老宅历史的话题,每次问起,都会严厉地打断他。

口袋里的日记本再次发烫,烫得他手指发麻,自动翻开。最新的一页上出现了一段新的字迹,不再是苏晚的娟秀字体,而是带着祖父笔迹特点的苍劲字迹:“1999年7月13日,晚。苏晚找到我,说她女儿被‘东西’缠上了,那东西藏在镜子里,会模仿人的样子。她说这栋房子在民国时期是座义庄,埋过很多枉死的人,怨气太重。她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手里攥着半块樱花蛋糕,说那是念儿最喜欢的。”

林深愣住了,祖父竟然记录过这些?他继续往下看,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苏晚说她在地下室发现了一面古镜,镜面蒙着黑布,是前几天翻修时从墙里挖出来的。镜子里有个没有脸的女人,自从她把镜子搬回家,念儿就开始不对劲,总说镜子里有人跟她说话。我让她赶紧把镜子扔掉,她却说扔不掉,镜子会自己回来,扔到河里会漂回来,埋进土里会从院子里冒出来。”

“1999年7月14日,阴。苏晚来敲门,脸色惨白,说念儿开始忘事了,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她掀开念儿的袖子,胳膊上全是淤青,像是被人掐的。我在她家里闻到一股腐味,从地下室飘上来的。苏晚说那面镜子放在地下室,镜面上开始渗血,像眼泪一样往下流。她求我帮忙,说村里的老人说要用至亲的血涂在镜面上才能镇压,可她不敢……”

日记到这里突然中断,下一页是空白,边缘有明显的火烧痕迹,纸页发脆发黑。林深翻到下一页,发现字迹变得潦草,墨水晕染得不成样子:“7月15日,午夜。我听到老宅有哭声,冲过去时看到地下室火光冲天。苏晚抱着念儿从里面跑出来,头发烧焦了,手里还攥着那面镜子,镜面裂成了蛛网。她说念儿已经没气了,是镜子害死了她。火灭后,地下室的镜子不见了,苏晚也消失了,只留下这本日记……”

“原来祖父一直在撒谎。”林深喃喃自语,后背渗出冷汗。祖父说苏家人是搬走的,说老宅从未发生过火灾,可日记里的记录却截然相反。他突然想起祖父去世前的样子,老人总是对着空荡的房间说话,说“对不起苏老师”,说“那东西还在”,当时他以为是老人年纪大了糊涂,现在想来,祖父一直在被愧疚折磨。

这时,陈默突然转过身,眼睛里的红点已经占据了整个瞳孔,像两颗燃烧的血珠。他机械地抬起手,指向老宅的地下室方向:“它在等你……镜子在地下室……”说完,他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影子彻底消失在樱花花瓣下。

林深立刻冲过去探陈默的鼻息,还有呼吸,但气息微弱。他把镇魂符贴在陈默额头,符纸立刻冒出白烟,发出“滋滋”的声响。陈默的眉头皱了一下,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院子里的樱花花瓣突然疯狂飘落,像是被狂风卷起,在空中旋转成粉色的漩涡。樱花树的树干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刻痕流淌,像是在流血。老宅的窗户里亮起昏黄的灯光,隐约能看到窗帘后有个模糊的人影在晃动。

林深握紧桃木剑,走向地下室的门。那把被他撬开的铁锁不知何时已经复原,锁芯上缠绕着乌黑的长发,发丝蠕动着,像活物一样。他举起撬棍用力砸下去,铁锁应声而断,长发瞬间缩回门内,发出凄厉的尖叫。

推开地下室的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楼梯上布满了暗红色的脚印,像是有人赤脚踩过鲜血往上走。墙壁上的霉斑活了过来,扭曲成一张张人脸,发出痛苦的呻吟。地下室的中央,不知何时立着一面古镜,镜面蒙着一层白雾,镜框上雕刻着诡异的花纹,和客厅里那面镜子一模一样。

镜子前站着一个穿着白裙的女人,背对着他,长发垂到地面,正是苏晚。她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两个黑洞,眼眶里流出红色的液体,顺着下巴滴落在胸前。她的手里拿着那本暗红色的日记本,封皮上的血迹正在燃烧,发出幽蓝的火焰。

“你终于来了。”苏晚的声音从黑洞里传出,空洞而悲凉,“它需要新的记忆才能完全脱困,它选中了你,因为你是林国栋的孙子,你身上有他的血。”

镜面的白雾渐渐散去,露出里面的景象:一个小女孩蜷缩在角落,正是苏念,她的眼睛紧闭着,嘴角挂着微笑,像是在做美梦。而在她身后,站着一个没有脸的黑影,正伸出手,一点点吞噬她的影子。

“念儿的记忆快被吃完了,下一个就是你。”苏晚举起日记本,火焰越来越旺,“林国栋当年不敢用自己的血镇压镜子,是我用念儿的血暂时困住了它。可它靠吃记忆长大,现在已经能自由出入镜子了。”

林深突然想起祖父手腕上的疤痕,和自己、陈默手腕上的一模一样。他终于明白,祖父当年参与了镇压仪式,却在最后关头退缩了,苏晚只能用自己女儿的血完成仪式,这成了祖父一生的愧疚。

镜面突然炸裂,碎片飞溅,黑影从镜子里冲了出来,张开没有五官的脸,发出刺耳的尖啸。林深举起桃木剑刺过去,黑影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上冒出黑烟。日记本从苏晚手中掉落,在空中燃烧成灰烬,纸灰飘散,落在黑影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用你的血!”苏晚尖叫着扑向黑影,抱住它的身体,“只有林家的血能彻底封印它!快!”

黑影疯狂挣扎,苏晚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林深咬咬牙,划破手腕,鲜血滴落在黑影身上。黑影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迅速萎缩,化作一缕黑烟钻进镜子的碎片里。古镜的碎片突然合拢,恢复原状,镜面变得漆黑,再也映不出任何影像。

地下室的灯光突然亮起,墙壁上的人脸消失了,血腥味也散去了。苏晚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淡,脸上露出释然的微笑:“谢谢你……念儿终于可以安息了……”她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片干枯的樱花花瓣。

林深走出地下室,发现院子里的樱花树已经枯萎,树干上的刻痕变得模糊。陈默躺在地上,额头的镇魂符已经变成黑色,他的影子重新出现,虽然淡薄,却在慢慢恢复。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阳光照进老宅,驱散了所有的阴霾。林深捡起地上的日记本,发现里面的字迹已经消失,只剩下空白的纸页,像是一本全新的日记。

他把陈默背上车,回头看了一眼老宅。阁楼的窗口,一个老人的身影一闪而过,正是祖父,他的脸上带着微笑,缓缓消失在阳光里。

陈默醒来后,完全忘记了发生的事,只记得做了个漫长的噩梦。林深没有告诉她真相,有些记忆,还是忘记比较好。

他卖掉了老宅,再也没有回去过。但他知道,那面镜子并没有被彻底消灭,它只是暂时被封印了。只要还有人记得这段往事,它就有可能再次出现。

那本空白的日记本,他一直带在身边。偶尔翻开,会发现里面多出几页字迹,记录着陌生的记忆,像是有人在通过日记,慢慢吞噬他的过去。而他的影子,在阳光下总是比别人淡一些,仿佛正在被什么东西悄悄偷走。

樱花飘落的季节,他总会收到一片干枯的花瓣,夹在某本书里,或是落在车窗上,像一滴凝固的血,提醒着他那个发生在老宅的秘密,永远没有真正结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