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倒数的门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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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旧巷里的租房启事

夏末的雨带着黏腻的湿热,把青南路老城区的巷子浇得发亮。林墨拖着半湿的行李箱,鞋跟踩在青石板路上,溅起的水花沾湿了牛仔裤裤脚。手机导航在五分钟前彻底失灵,屏幕上的蓝色箭头像只无头苍蝇,在一片空白区域里胡乱打转。

“该死。”他低骂一声,收起手机抬头张望。这条巷子比地图上显示的更窄,两侧的老式居民楼挤得密不透风,墙面上爬满深绿色的爬山虎,有些已经枯成褐色,像老人手臂上暴起的青筋。巷口没有路牌,只有一棵歪脖子老槐树,树影在雨雾里摇摇晃晃,像个窥探的人影。

林墨是三天前从老家来这座城市的。大学毕业半年,他在老家找了份工作,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上周同学聚会,听说大学室友在这座南方沿海城市混得不错,他脑子一热就辞了职,揣着仅有的积蓄杀了过来。可现实给了他一记闷棍——同学所谓的“混得不错”,不过是在城中村租了个隔断间,而他连这样的房间都快租不起了。

连续跑了三天中介,要么是价格高得离谱,要么是房子差得没法住。就在他快要绝望时,昨天傍晚在街角的电线杆上看到一张手写的租房启事:“青南路老巷,单间带卫,月租八百,拎包入住,有意者联系陈姨,电话138xxxx5421”。

八百块在市中心租到带卫的单间?林墨当时觉得是骗局,可实在走投无路,还是打了电话。电话那头的陈姨声音沙哑,说房子是自家老房,儿子在外地,空着也是空着,就想找个靠谱的年轻人照看一下。约好今天下午看房,可他跟着导航绕了半个多小时,愣是没找到所谓的“青南路老巷”。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林墨缩了缩脖子,正准备转身原路返回,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右侧墙壁上有块褪色的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青南路”三个字,只是“路”字的最后一笔拖得很长,像一道凝固的血痕。木牌下方有个狭窄的巷口,比他刚才走过的任何一条巷子都要逼仄,巷口两侧的墙壁上布满青苔,湿漉漉的像是刚渗出血水。

“难道是这里?”林墨犹豫了一下,还是收起伞,低头钻进了巷口。

巷子比外面看起来更暗,两侧的楼房至少有六七层高,墙皮斑驳脱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不少窗户都蒙着厚厚的灰尘,有些甚至用木板钉死了,只有零星几户亮着灯,光线昏黄微弱,勉强照亮脚下坑洼不平的路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杂着垃圾桶散发的酸腐气息,让人胃里一阵翻腾。

他沿着巷子往里走,两侧的门牌号码乱七八糟。有的门牌号是歪的,有的直接掉在地上,被来往的人踩得模糊不清。更奇怪的是,门牌号的数字毫无规律,刚看到“15号”,往前走两步却是“32号”,再拐个弯又变成了“7号”。

“这地方也太诡异了。”林墨心里发毛,掏出手机想给陈姨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彻底没了信号。他正着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啪嗒,啪嗒,像是有人穿着拖鞋在积水里走路。

他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只有巷口的雨帘在风里晃动。可那脚步声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近,仿佛就在他耳边响起。林墨头皮一阵发麻,握紧伞柄快步往前走,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

就在这时,他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墙壁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的字迹和电线杆上的租房启事一模一样。启事下方用红笔写着:“往前走,看到24号敲门”。

林墨松了口气,看来没找错地方。他定了定神,继续往里走。巷子在这里拐了个弯,尽头出现一栋三层小楼,和周围的楼房比起来,这栋楼显得格外整齐,外墙刷着米白色的涂料,虽然有些褪色,但比其他房子干净得多。一楼的大门是暗红色的木门,门楣上挂着一块崭新的门牌:24号。

门虚掩着,留着一道缝隙。林墨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请问,陈姨在吗?我是来看房的。”

门内没有回应。

他又敲了两下,还是没动静。难道陈姨不在家?林墨皱了皱眉,正准备拿出手机再试试拨打电话,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一股阴冷的风从门内吹出来,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气味。林墨打了个寒颤,探头往里看,客厅里光线很暗,只在墙角的供桌上点着两根白色的蜡烛,烛光摇曳,映得墙上挂着的老式挂钟影子忽明忽暗。挂钟的指针停在三点十五分,却依然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有人吗?”林墨提高了音量,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客厅里摆放着几件老旧的家具,一张掉漆的木桌,两把藤椅,墙角堆着几个纸箱,上面落满了灰尘。供桌上除了蜡烛,还放着一个牌位,牌位前的香炉里插着三根香,香灰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却看不到烟雾,仿佛香是凭空燃尽的。

“小伙子,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口传来。

林墨吓了一跳,猛地转身,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站在楼梯上,穿着深蓝色的对襟褂子,脸上布满皱纹,眼睛却很亮,直勾勾地盯着他。

“您是陈姨?”林墨定了定神,挤出一个笑容。

老太太点点头,慢慢走下楼梯。她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像是飘下来的一样。“我是陈姨,你就是小林吧?”

“是我,林墨。”

“跟我来吧,房子在二楼。”陈姨转身往楼梯走,林墨赶紧跟上。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发出“吱呀”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脏上。楼梯间没有窗户,光线昏暗,墙壁上贴着几张泛黄的旧报纸,报纸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只能看到几个日期,都是十几年前的。

二楼的结构很简单,一条狭长的走廊,两侧各有几扇门。陈姨走到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就是这间。”

林墨推开门,眼睛一亮。房间比他想象的要大,大约有十五平米,里面摆放着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虽然都有些旧了,但收拾得很干净。房间里有扇窗户,正对着外面的巷子,窗台上还放着一盆绿萝,绿油油的很有生气。最关键的是,房间里带了一个独立卫生间,虽然狭小,但五脏俱全。

“怎么样?还满意吗?”陈姨站在门口问。

“满意,太满意了!”林墨喜出望外,这样的房子别说八百,就是一千八都值。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陈姨,这房子……真的只要八百一个月?”

“嗯。”陈姨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水电煤自理,押金一千,租金月付。”

“没问题!”林墨生怕陈姨反悔,赶紧说,“我今天就能搬进来!”

“可以。”陈姨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林墨,“这是房门钥匙和大门钥匙。对了,有些规矩你要记住。”

“您说。”

“第一,晚上十点以后不要出门,也不要给任何人开门。”陈姨的声音突然压低了些,眼神变得有些诡异,“这巷子晚上不太平。”

林墨心里咯噔一下,但想到价格,还是硬着头皮点头:“好,我记住了。”

“第二,每天晚上睡觉前,把门窗锁好,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窗。”

“嗯。”

“第三,”陈姨顿了顿,指了指窗外,“看到对面墙上的门牌号了吗?”

林墨走到窗边往外看,对面是一栋破旧的居民楼,墙面上爬满爬山虎,在二楼的位置有个模糊的门牌,上面的数字被藤蔓遮挡了一部分,只能看到最后一位是“5”。

“看到了,怎么了?”

“你记住,从今天开始,每天晚上睡觉前看一眼那个门牌号。”陈姨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寒意,“如果看到门牌号的数字在减少,一定要告诉我。”

“数字减少?”林墨愣住了,“门牌号怎么会减少?”

陈姨没有解释,只是重复道:“记住我的话就行了。还有,不要随便打听巷子里的事,也不要和邻居过多接触。”说完,她转身就走,留下林墨一个人站在房间里,心里七上八下的。

虽然陈姨的话很奇怪,但房子的诱惑实在太大了。林墨咬了咬牙,决定先住下来再说。反正他一个大男人,身无分文,就算有什么猫腻,对方也捞不到好处。

他下楼跟陈姨签了租房合同,交了押金和第一个月的租金。陈姨的手很凉,触碰到他手指的时候,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签完合同,陈姨就回了三楼,说自己年纪大了,喜欢清静,让他没事不要打扰。

林墨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把带来的衣服放进衣柜,书本摆在书桌上。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夕阳透过云层洒下来,给昏暗的巷子镀上了一层金色。他走到窗边,又看了一眼对面的门牌号,藤蔓遮挡得更严实了,只能隐约看到“25”两个数字,像是用褪色的红漆写的。

“数字减少?真是莫名其妙。”林墨摇摇头,没把陈姨的话放在心上。他拿出手机,依然没有信号,看来这老巷里信号确实不好。他决定明天去买个无线网卡,不然连工作都没法找。

夜幕很快降临,巷子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昏黄的光线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林墨煮了包泡面当晚餐,吃完后坐在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想投几份简历。可电脑连不上网,他只能无奈地合上电脑,躺在床上发呆。

周围很安静,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隔壁房间隐约传来的电视声。这里虽然偏僻,但胜在安静,适合他这种需要专心找工作的人。林墨这样想着,渐渐有了睡意。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数数,声音飘忽不定,听不清是男是女。

“一……二……三……”

林墨猛地睁开眼睛,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那声音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窗外。

“四……五……六……”

他慢慢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想拉开窗帘看一眼,可突然想起了陈姨的话:“每天晚上睡觉前,把门窗锁好,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窗。”

他的手停在窗帘上,犹豫了。那数数声还在继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让人头皮发麻。

“七……八……九……”

声音越来越近,林墨甚至能感觉到窗外有人在盯着他。他吓得赶紧后退几步,缩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那数数声渐渐消失了。林墨在被子里憋得满头大汗,却不敢掀开被子。直到确认外面彻底安静下来,他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大口喘着气。

窗外一片漆黑,只有对面楼房的门牌处,隐约能看到一点微弱的红光,像是某种荧光。林墨的心怦怦直跳,他想起了陈姨的另一句话:“如果看到门牌号的数字在减少,一定要告诉我。”

他壮着胆子走到窗边,借着远处微弱的光线,努力看清对面的门牌号。藤蔓依然遮挡着大部分数字,但这一次,他清楚地看到,门牌上的数字是“24”。

林墨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下午他明明看到的是“25”,怎么现在变成“24”了?

难道是自己记错了?还是光线的问题?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细看去,门牌上的数字确实是“24”,那褪色的红漆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像是刚滴上去的血。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林墨猛地后退,撞到了身后的书桌,桌上的杯子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顾不上捡杯子,冲到门口,一把反锁了房门,然后跳上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身体抖得像筛糠。

那个数数声,减少的门牌号,陈姨诡异的叮嘱……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租到了一个不该租的房子。

这个夜晚,林墨彻夜未眠。

第二章 消失的23号

第二天早上,林墨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柱,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祥和,仿佛昨晚的诡异经历只是一场噩梦。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浑身酸痛,眼睛也布满了血丝。走到窗边,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窗帘。

外面阳光明媚,巷子里的青石板路湿漉漉的,反射着阳光。对面的楼房沐浴在晨光里,墙面上的爬山虎翠绿欲滴。林墨的目光立刻投向那个门牌号,这一次,藤蔓被风吹开了一些,露出了完整的数字——25。

“果然是我看错了。”林墨松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昨晚一定是太紧张了,加上光线昏暗,才把数字看错了。陈姨的话估计也是老人们的迷信说法,没必要当真。

他洗漱完毕,换了身干净衣服,准备出门买无线网卡,顺便找个有信号的地方投几份简历。下楼的时候,他特意看了一眼客厅,供桌上的蜡烛已经灭了,香炉里的香也燃尽了,陈姨不在客厅,估计还在三楼没下来。

走出24号大门,清晨的巷子里很安静,只有几个早起的老人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眯着眼睛晒太阳。他们看到林墨,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没有打招呼,表情麻木得像是蜡像。

林墨觉得有些不自在,加快脚步往巷口走。路过昨天看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门牌号时,他特意留意了一下,发现数字确实毫无规律,而且很多门牌都像是被人刻意破坏过,要么缺了角,要么数字被刮掉了一半。

出了巷口,手机终于有了信号。林墨先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无线网卡,然后找了个路边的长椅坐下,拿出笔记本电脑连上网,开始投简历。他学的是市场营销,不算热门专业,但找份基础的销售或运营工作应该不难,只是薪资待遇可能不会太高。

投完简历已经快中午了,林墨在路边吃了碗牛肉面,正准备回住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您好,请问是林墨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个甜美的女声。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恒信传媒的HR,看到您投递的运营专员简历了,请问您现在方便来公司面试吗?”

“方便!方便!”林墨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么快就有面试机会了。

约定好下午两点面试,林墨赶紧回住处换了身正式点的衣服,又对着镜子练习了几遍自我介绍。恒信传媒是本地一家小有名气的广告公司,如果能进去,对他来说是个不错的起点。

下午的面试很顺利,面试官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说会在三天内给他答复。林墨走出公司大楼时,感觉天空都变得更蓝了。他买了点水果和零食,打算晚上好好庆祝一下。

回到青南路老巷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巷子里比早上热闹了一些,有几个放学回家的孩子在追逐打闹,还有几个主妇在门口择菜聊天。看到林墨,她们的目光都有些异样,像是在打量什么稀奇的东西。

林墨没在意,拎着东西往24号走。路过一个择菜的大妈身边时,大妈突然开口了:“小伙子,你是新来的?住24号?”

林墨愣了一下,点点头:“是啊,阿姨,我昨天刚搬来。”

大妈的脸色变了变,压低声音说:“那房子……你最好还是别住了。”

林墨心里咯噔一下:“阿姨,怎么了?这房子有问题吗?”

“嘘!”大妈赶紧捂住他的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别乱说!这巷子不太平,尤其是24号旁边的房子……”

“24号旁边是几号?”林墨追问。

大妈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摇摇头:“你别问了,总之晚上少出门,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好奇。”说完,她收拾起菜篮子,匆匆进了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有危险。

林墨站在原地,心里疑窦丛生。大妈的话是什么意思?24号旁边的房子怎么了?他转头看了看24号左右的邻居,24号左边是一堵高墙,右边是一栋和24号差不多的三层小楼,门牌号是26号。

等等,24号右边是26号?那25号呢?

林墨皱起眉头,沿着24号的墙壁往前走了几步。24号与26号之间隔着一条狭窄的夹道,宽不过半米,里面堆满了杂物和废弃的家具,看起来很久没人清理过了。夹道入口处的墙壁光秃秃的,没有任何门牌的痕迹,仿佛这里本该就没有房子。

“难道25号被拆掉了?”林墨心里嘀咕。可昨天看房时,陈姨明明让他看对面的25号门牌,难道对面的25号和隔壁的25号不是一回事?老巷的门牌本就混乱,或许门牌号是分开编排的?

他正琢磨着,身后传来陈姨沙哑的声音:“小林,站在那里干什么?”

林墨回头,看到陈姨提着一个菜篮子从外面回来,篮子里装着几根青菜和一块豆腐。她的脸色不太好,眼神阴沉沉的,盯着林墨的目光带着一丝审视。

“没什么,陈姨,我刚回来,看这夹道有点奇怪。”林墨赶紧解释。

陈姨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夹道,眉头皱得更紧了:“别乱看,也别乱打听。赶紧回屋去,天黑了。”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林墨不敢再多问,点点头转身进了24号。刚关上门,就听到陈姨在外面低声说了句什么,像是在念咒语,又像是在警告。

晚饭时,林墨煮了碗青菜面,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大妈和陈姨的话。他打开电脑,想搜搜青南路老巷的信息,可网上关于这里的内容少得可怜,只有几条十几年前的旧闻,说这里曾是老城区的贫民窟,后来城市改造,大部分人都搬走了,只剩下少数老人还住在这里。

他又试着搜索“青南路25号”,依然没有任何结果。

夜幕彻底降临,巷子里的光线越来越暗。林墨坐在书桌前,总觉得心神不宁。昨晚的数数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他忍不住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往外看。

对面的楼房一片漆黑,只有那个25号门牌的位置,隐约有微弱的红光闪烁。林墨集中精神,努力辨认门牌上的数字。这一次,他看得很清楚,数字是“24”。

不是错觉!真的少了一个数字!

林墨的心脏猛地一缩,后背瞬间渗出冷汗。他赶紧拿出手机,想给陈姨打电话,可拨号界面显示“无法接通”。他想起陈姨住在三楼,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上楼找她。

楼梯间一片漆黑,林墨摸索着墙壁往上走,木质楼梯发出“吱呀”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三楼的楼梯口挂着一道布帘,里面没有任何光线,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檀香气味,比一楼供桌上的味道还要重。

“陈姨?您在吗?”林墨站在布帘外,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布帘后面没有回应。

“陈姨,对面的门牌号变成24了!”他又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发颤。

还是没有回应。布帘一动不动,仿佛里面空无一人。

林墨心里有些发毛,正准备转身下楼,布帘突然被一只枯瘦的手掀开了。陈姨站在里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在黑暗中亮得惊人,死死地盯着他。

“我知道了。”她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寒意,“你回去吧,锁好门窗,今晚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可是陈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门牌号为什么会减少?”林墨追问。

陈姨没有回答,只是重复道:“回去。”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诡异的威严,让林墨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布帘“唰”地一声被拉上,隔绝了里面的黑暗和檀香。林墨站在楼梯口,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他不敢再多待,赶紧快步下楼,跑回自己的房间,反锁了房门,又用书桌抵在了门后。

躺在床上,林墨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拿出手机,屏幕上依然没有信号。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不该贪便宜租这个房子,这里太诡异了,处处透着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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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不是昨晚的数数声,而是一种像是指甲刮擦玻璃的声音,“沙沙沙,沙沙沙”,听得人头皮发麻。

林墨猛地睁开眼睛,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声音就在他的窗户外面,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用指甲拼命刮擦玻璃,想要进来。

他死死地盯着窗户的方向,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但他能想象到,窗帘后面可能有一张扭曲的脸,正透过玻璃盯着他。

“沙沙沙……沙沙沙……”

刮擦声还在继续,夹杂着一种低沉的呜咽声,像是有人在窗外哭。林墨用被子蒙住头,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天亮,快天亮!

不知过了多久,刮擦声和呜咽声渐渐消失了。林墨在被子里憋得喘不过气,却不敢掀开被子。直到窗外透进一丝微弱的光亮,他才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天终于亮了。

林墨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阳光明媚,一切都很平静,窗户玻璃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刮擦的痕迹,仿佛昨晚的声音只是他的幻觉。

他看向对面的门牌号,藤蔓被风吹开,露出了清晰的数字——25。

又是这样!白天是25,晚上就变成24!

林墨感到一阵绝望,他不能再住在这里了。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决定立刻搬走,哪怕损失押金和租金也在所不惜。

他提着行李箱下楼,看到陈姨正坐在客厅的藤椅上,闭着眼睛,像是在打盹。供桌上重新点上了蜡烛,香炉里插着三根香,烟雾缭绕。

“陈姨,我要搬走了。”林墨鼓起勇气说。

陈姨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他的行李箱上,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搬走?你以为你能搬走吗?”

林墨心里一紧:“为什么不能?我只是租你的房子,想走就走。”

“你已经看到了门牌的变化,”陈姨的声音变得阴森起来,“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你现在走,只会死得更快。”

“你什么意思?”林墨的声音有些发抖。

陈姨站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说:“那门牌号,是在倒数。等它数到0的时候,这里所有的人,都会消失。”

林墨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倒数?消失?这太荒谬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他强作镇定地吼道,“我不管什么倒数,我现在就要走!”

他绕过陈姨,快步冲向大门。可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大门突然“砰”地一声自己关上了,并且从里面反锁了。

林墨使劲拉了拉门把手,纹丝不动。他转身愤怒地看着陈姨:“你干什么?开门!”

陈姨站在原地,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我是在救你。留下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救我?把我关在这里就是救我?”林墨觉得陈姨简直不可理喻,“你这个疯子!”

他环顾四周,想找东西砸门,却看到客厅的墙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面镜子。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他和陈姨的身影,而是一条漆黑的巷子,巷子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正一步步地往前走,身后的门牌号一个个消失。

林墨吓得后退一步,再看镜子时,镜子又恢复了正常,映出他惊恐的脸。

“看到了吗?”陈姨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这巷子有问题,一旦你住进来,就和它绑在一起了。现在离开,只会被它盯上。”

林墨瘫坐在地上,绝望地看着紧闭的大门。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逃不掉了。

第三章 镜中的影子

林墨最终还是没能离开。陈姨没有再阻止他,只是说如果他想清楚了,就留下,想不通,随时可以走,但后果自负。可当他再次尝试开门时,门却轻易地打开了。

站在门口,林墨犹豫了。陈姨的话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回响,镜子里的画面也挥之不去。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如果陈姨说的是真的,离开就意味着死亡,那他该怎么办?

最终,他还是放下了行李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也许陈姨只是在吓唬他,也许门牌号的变化真的只是光线问题,也许昨晚的声音真的是幻觉。

可现实很快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第二天晚上,林墨躺在床上,紧张地等待着。他不敢睡觉,眼睛死死地盯着窗外。午夜十二点刚过,对面的门牌再次亮起微弱的红光,上面的数字变成了“23”。

又少了一个!

林墨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终于不得不相信,陈姨说的是真的,门牌号真的在倒数。

他立刻跑上楼去找陈姨,这一次,陈姨没有拒绝见他。三楼的房间很暗,只有供桌上的蜡烛在发光。房间里摆放着很多奇怪的东西,墙上挂着八卦图和符咒,角落里堆着一些瓶瓶罐罐,里面装着黑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它开始加速了。”陈姨看着窗外,语气凝重,“以前是三天才会少一个数字,现在变成一天一个了。”

“为什么会这样?”林墨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倒数?”

陈姨叹了口气,缓缓道出了一段尘封的往事。

青南路老巷以前不叫这个名字,叫“鬼打巷”。几十年前,这里是一片乱葬岗,后来城市扩建,才在这里盖了房子。但盖房子的时候,挖出了很多尸骨,当时的开发商为了赶工期,没有妥善处理,直接把尸骨埋在了地基下。

房子盖好后,就不断发生怪事。晚上总能听到有人哭,居民家里的东西会莫名其妙地消失,甚至有人在夜里看到过模糊的人影在巷子里游荡。后来,巷子里开始有人失踪,都是在夜里,悄无声息地就不见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恐慌的居民纷纷搬走,“鬼打巷”也成了禁地。直到十几年前,陈姨的丈夫,一个懂点阴阳五行的风水先生,带着她搬到了这里。他说这里的怨气太重,需要有人镇压,否则会出更大的乱子。

陈姨的丈夫在这里布了阵法,暂时压制住了怨气,还把“鬼打巷”改名为“青南路老巷”,希望能借“青”和“南”的阳气冲淡晦气。他还发现,巷子里的门牌号会随着怨气的强弱而变化,当怨气积累到一定程度,门牌号就会开始倒数,每少一个数字,就意味着有一个生命将要被怨气吞噬。

“我丈夫在五年前就失踪了,”陈姨的声音带着悲伤,“那天晚上,门牌号刚好数到1。他说他要去封印怨气的源头,让我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开门。第二天早上,我打开门,他就不见了,只留下这栋房子和这些东西。”

林墨听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老巷竟然有这么恐怖的历史。

“那怨气的源头在哪里?”他问。

陈姨摇摇头:“不知道。我丈夫没告诉我,只留下一句话,说当门牌号数到0的时候,源头就会出现。”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坐以待毙吗?”林墨的声音带着绝望。

“不是坐以待毙,”陈姨看着他,眼神坚定,“我丈夫留下了一些东西,或许能找到源头,阻止这一切。但我年纪大了,精力不够,需要你的帮助。”

“我?我能帮什么?”林墨愣住了。

“你是外来人,阳气重,而且你是在门牌号开始倒数时住进来的,与这里的怨气有了一丝联系,但又不完全被它同化,或许你能看到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陈姨从角落里拿出一个布满灰尘的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面巴掌大的铜镜,镜面光滑,边缘刻着复杂的花纹。

“这是我丈夫留下的窥阴镜,”陈姨把铜镜递给林墨,“它能照出阴邪之物的真身。你拿着它,在巷子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尤其是那些门牌号混乱或者消失的地方。”

林墨接过铜镜,入手冰凉,镜面上仿佛蒙着一层雾气。他心里有些害怕,但想到门牌号的倒数和陈姨丈夫的失踪,还是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林墨拿着窥阴镜在巷子里仔细搜寻。白天的巷子看起来很正常,只有几个老人在悠闲地散步,孩子们在玩耍。可当他用窥阴镜照去时,看到的景象却截然不同。

镜中的巷子里一片灰暗,天空是灰蒙蒙的,墙壁上布满了黑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那些老人和孩子的身影在镜中变得扭曲模糊,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仿佛在无声地哭泣。

最让他心惊的是,镜中巷子里的门牌号和现实中完全不同。现实中混乱的门牌号,在镜中却排列整齐,从巷口的1号一直排到巷尾的30号。但很多门牌上的数字都已经模糊不清,只剩下几个清晰的数字,其中就有他住的24号,以及对面的25号。

他还发现,镜中巷子的25号位置,是一栋破败的小楼,和他住的24号紧挨着,中间没有夹道。而现实中24号和26号之间的夹道,在镜中却是25号的大门,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一片漆黑,隐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这就是消失的25号?”林墨心里嘀咕。他试着推了推现实中的夹道入口,却发现入口被杂物堵得严严实实,根本推不开。

他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陈姨。陈姨听完后,脸色变得很凝重:“看来怨气的源头很可能就在25号。那里以前住着一个孤寡老人,在我丈夫失踪前一年就不见了,当时大家都以为他是搬走了,现在看来,他很可能是被怨气吞噬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把夹道清理开,进去看看?”林墨问。

陈姨摇摇头:“不行。25号现在是怨气最集中的地方,我们直接进去,只会被怨气同化。而且门牌号还在倒数,我们没有时间了。”

“那怎么办?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林墨急了。

陈姨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丈夫留下的笔记里提到过,怨气的源头需要用至阳之物来镇压。至阳之物有很多,比如阳气旺盛的人的精血,或者开过光的法器。但我们现在没有这些东西。”

她顿了顿,继续说:“不过,笔记里还提到一种方法,就是找到怨气形成的原因,化解它的执念。当年开发商挖地基时,挖出的尸骨没有得到妥善处理,这是怨气的根源。如果我们能找到那些尸骨的埋葬地,好好安葬它们,或许能化解怨气。”

“可我们怎么知道尸骨埋在哪里?”林墨问。

“笔记里画了一张图,”陈姨从怀里掏出一个泛黄的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你看,这是老巷的平面图,红色的标记就是尸骨的埋葬地。”

林墨凑过去一看,图纸上的红色标记竟然就在25号的位置!

“又是25号!”林墨惊呼,“看来怨气的源头确实在那里。”

“没错,”陈姨点点头,“那些尸骨很可能就埋在25号的地基下。只要我们能进入25号,找到尸骨,然后按照仪式安葬它们,或许就能阻止门牌号的倒数。”

“可我们进不去啊。”林墨无奈地说。

陈姨看着他,眼神坚定:“我们必须进去。今晚子时,阴气最盛,怨气也最活跃,那时25号的入口会暂时打开,我们可以趁机进去。”

林墨心里一阵发怵,子时进入怨气最盛的地方,这简直是在玩命。但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要么进去冒险,要么等着门牌号数到0,然后消失。

“好,我跟你一起去。”林墨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陈姨欣慰地点点头:“好。我们需要准备一些东西,糯米、黑狗血、桃木剑,还有这面窥阴镜。这些东西都能辟邪,或许能帮我们抵挡一下怨气。”

接下来的一天,林墨和陈姨分头准备。林墨负责去买糯米和黑狗血,陈姨则在家准备桃木剑和其他法器。买黑狗血的时候,林墨费了不少劲,最后在一个屠夫那里才买到。

夜幕降临,巷子里的气氛变得格外诡异。风声呜咽,像是有人在哭泣,路灯的光线忽明忽暗,投下斑驳的影子。林墨坐在房间里,手里紧紧攥着窥阴镜,心脏怦怦直跳。

他看向对面的门牌号,上面的数字已经变成了“22”。

时间一点点流逝,终于到了子时。

陈姨敲响了林墨的房门,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道袍,手里拿着桃木剑和一个装着糯米的布包。“准备好了吗?”

林墨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准备好了。”

两人拿着东西,悄悄走出24号,来到24号和26号之间的夹道入口。白天看起来堆满杂物的夹道,此刻却变得异常干净,那些废弃的家具和垃圾不知何时消失了,露出一条幽深的通道,通道尽头隐约能看到一扇破旧的木门,门楣上挂着一块模糊的门牌——25号。

“它打开了。”陈姨的声音有些发颤,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她从布包里拿出一把糯米,撒在通道入口,“跟着我,踩着糯米走,不要回头。”

林墨点点头,握紧手中的窥阴镜,跟在陈姨身后走进了夹道。通道比想象中要长,两侧的墙壁湿漉漉的,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阴气,林墨感觉浑身发冷,仿佛掉进了冰窖。

他忍不住用窥阴镜往旁边照了照,镜中的墙壁上爬满了扭曲的人影,它们伸出枯瘦的手,想要抓住他的脚,脸上带着痛苦而怨毒的表情。林墨吓得赶紧移开目光,加快脚步跟上陈姨。

走到通道尽头,那扇破旧的木门就在眼前。木门上布满了裂痕,门把手已经生锈,上面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锁上布满了绿色的铜锈,像是凝固的血液。

“就是这里。”陈姨停下脚步,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钥匙的形状很奇特,像是用骨头雕刻而成的。她把钥匙插进铜锁,只听“咔哒”一声,铜锁开了。

陈姨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木门。一股浓烈的霉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林墨忍不住捂住了鼻子。门内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股阴冷的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把窥阴镜拿出来照照。”陈姨低声说。

林墨赶紧举起窥阴镜,镜面的光芒照亮了房间。这是一间破败的客厅,家具都已经腐烂不堪,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灰尘中散落着一些白骨,看起来像是人的骨骼。客厅的正中央有一个大坑,坑的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人硬生生挖出来的。

“尸骨应该就在这个坑里。”陈姨指着大坑说,“我丈夫的笔记里说,当年开发商就是在这里挖出了大量的尸骨,然后直接埋了回去。”

林墨走到大坑边,用窥阴镜往下照。坑不深,里面堆满了白骨,层层叠叠,不计其数。白骨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粘液,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在白骨堆的最深处,有一个模糊的黑影,像是一个蜷缩着的人形。

“那是什么?”林墨指着黑影问。

陈姨凑近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是怨气凝聚成的实体!它已经有了形状,再等下去,它就会彻底成型,到时候谁也拦不住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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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快开始仪式吧!”林墨急道。

陈姨点点头,从布包里拿出桃木剑和一张黄色的符咒,符咒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图案。她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符咒上,然后把符咒贴在桃木剑上。“小林,你帮我把糯米撒在坑周围,形成一个圈,不要让怨气溢出来。”

林墨赶紧照做,把糯米均匀地撒在大坑周围,形成一个完整的圆圈。糯米一接触到地面,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白色的烟雾。

陈姨举起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咒语晦涩难懂,像是某种古老的语言。随着她的念诵,桃木剑上的符咒开始发光,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她一步步走向大坑,桃木剑直指坑底的黑影。

黑影似乎感觉到了威胁,开始剧烈地扭动起来,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坑中的白骨也开始震动,像是要从土里爬出来。一股强大的怨气从坑中涌出,撞在糯米圈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糯米圈剧烈地晃动起来,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裂痕。

“不好!它在反抗!”陈姨脸色一变,加大了念咒的力度。桃木剑上的光芒越来越亮,金色的光芒照射在黑影上,黑影发出痛苦的嘶吼声,扭动得更加剧烈了。

林墨站在糯米圈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看到那些白骨正在缓慢地拼接起来,形成一个个完整的骷髅,它们伸出骨爪,想要爬出大坑,却被糯米圈挡住了。

就在这时,客厅的墙壁突然开始渗出血水,那些腐烂的家具也开始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林墨用窥阴镜往墙上照去,镜中墙壁上布满了人脸,它们在痛苦地哀嚎,表情扭曲而恐怖。

“小林!快!把黑狗血泼进坑里!”陈姨大喊道,她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水,显然维持符咒的力量对她来说消耗很大。

林墨赶紧拿起装着黑狗血的瓶子,打开瓶盖,将黑狗血猛地泼进大坑里。黑狗血接触到坑中的白骨和黑影,立刻燃起了绿色的火焰,火焰熊熊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

黑影在火焰中痛苦地翻滚,发出凄厉的惨叫,怨气也变得越来越弱。大坑中的白骨不再震动,那些拼接起来的骷髅也纷纷散架,重新变成散落的白骨。

陈姨趁机举起桃木剑,猛地刺向坑底的黑影。桃木剑没入黑影之中,黑影发出最后一声惨叫,然后彻底消失了,只留下一缕黑烟,被绿色的火焰吞噬。

绿色的火焰渐渐熄灭,大坑中的白骨安静地躺在那里,不再散发怨气。空气中的腐臭气味和阴冷的感觉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清香,像是雨后的青草味。

陈姨收起桃木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林墨也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看向手中的窥阴镜,镜中的客厅变得干净而明亮,墙壁上的人脸消失了,地上的白骨也不见了,仿佛这里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

“我们成功了吗?”林墨问,声音有些沙哑。

陈姨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成功了。怨气的源头被镇压了,门牌号不会再倒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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