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衣柜里的十七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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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潮湿的新居
林墨拖着最后一个行李箱踏上三楼台阶时,楼道里的声控灯又灭了。她跺了跺脚,昏黄的光线慢悠悠地爬出来,照亮墙壁上斑驳的霉斑,像一张摊开的蛛网。
“302,就是这儿了。”她掏出钥匙串,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格外清晰。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一股潮湿的霉味顺着门缝钻出来,带着点说不清的腥气。
这是她租到的第五处房子。作为自由插画师,林墨需要便宜又安静的空间,中介说这套老房子刚翻新过,性价比极高。她推开门,灰尘在斜射进来的阳光里跳舞,客厅地板上铺着廉价的复合地板,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还行吧。”她自我安慰着打开行李箱,把画具小心翼翼地摆到窗边的书桌。窗外是一片老旧的居民楼,晾衣绳上挂满五颜六色的衣服,远处传来隐约的叫卖声。
搬家公司的师傅临走前说:“姑娘,这楼有点年头了,晚上锁好门。”她当时没在意,直到傍晚收拾卧室时,才发现那个突兀的衣柜。
衣柜就靠在卧室墙角,深棕色的木质表面已经褪色,铜制拉手氧化成青绿色。它比卧室里的其他家具都要老旧,样式也透着一股年代感。林墨试着拉了拉柜门,“吱呀”一声,一股更浓重的霉味涌出来,混杂着类似旧书腐烂的气息。
衣柜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层隔板和挂衣杆。她伸手摸了摸内壁,木板潮湿得能攥出水来。“明天得买点除湿袋。”她嘟囔着关上柜门,却没注意到门板内侧,贴着一张模糊的、已经泛黄的孩童照片。
第一晚睡得并不安稳。老房子的隔音很差,楼上总有“咚咚”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来回踱步。凌晨三点左右,林墨突然醒了,卧室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滴答……滴答……”
声音很轻,像是水滴落在空桶里,又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叩击木板。她屏住呼吸,仔细分辨声音的来源——是从衣柜那边传来的。
林墨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明明记得睡前检查过所有水龙头,不可能是漏水。她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暖黄色的光线照亮卧室,衣柜静静地立在墙角,像一个沉默的巨人。
声音停了。
“可能是老鼠吧。”她拍了拍胸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老旧的房子里有老鼠很正常。她翻了个身,却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黑暗中那双铜制拉手在盯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那“滴答”声又响起来了,这次更清晰,就在耳边。她猛地睁开眼,卧室门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了一条缝,走廊的光线从门缝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
而衣柜的门,竟然虚掩着一条缝。
林墨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她明明记得自己睡前是关好柜门的。她攥着被子的手微微发抖,盯着那道缝隙,仿佛里面随时会钻出什么东西。
“谁?”她试探着问了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没有回应,“滴答”声也停了。
她僵持了几分钟,终于鼓起勇气,抓起枕边的台灯,蹑手蹑脚地走到衣柜前。心跳得像要炸开,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柜门——
衣柜里依旧空荡荡的,只有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自己吓自己。”她松了口气,关上柜门并用力扣了扣,确认锁扣卡住后才回到床上。但这一夜,她再没敢合眼,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
第二天一早,林墨就去超市买了除湿袋和樟脑丸,一股脑塞进衣柜。她还特意检查了衣柜周围的墙壁,没有发现漏水的痕迹。下午画画时,她把卧室门敞开着,客厅的光线能照进来,心里踏实了不少。
傍晚收衣服时,她发现晾在阳台的白色T恤上,多了几个黑色的小斑点,像是被什么东西蹭上的霉斑。她皱着眉把T恤扔进洗衣机,却没注意到,洗衣机的排水管旁边,有一小撮潮湿的黑色泥土。
夜里,她又被奇怪的声音吵醒了。
这次不是“滴答”声,而是低低的啜泣声,像是个孩子在哭,声音断断续续的,充满委屈。林墨猛地坐起来,开灯的手都在抖。
哭声是从衣柜里传出来的!
她盯着紧闭的衣柜门,那扇门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啜泣声就像隔着一层木板,忽远忽近。她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抓起手机就要报警,手指却在拨号键上停住了——警察来了能怎么办?说衣柜里有哭声?
她咬着牙,壮着胆子喊道:“谁在里面?出来!”
哭声停了。
卧室里再次陷入死寂,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林墨握紧手机,一步步后退到床边,眼睛死死盯着衣柜。过了大概十分钟,就在她以为没事的时候,衣柜门突然轻轻晃动了一下。
不是被风吹的,是从里面被推开的!
一道漆黑的缝隙出现在门板中央,紧接着,一只苍白的小手从缝隙里伸了出来,指甲缝里还沾着黑色的泥土。
林墨吓得浑身僵硬,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只手在门板上摸索着,像是在寻找开门的拉手。她看到手腕上戴着一个红色的塑料手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啊!”她终于尖叫出声,抓起枕头就朝衣柜扔过去,然后连滚带爬地冲出卧室,“砰”地一声锁上客厅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浑身抖得像筛糠。
卧室里安静了,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她蜷缩在客厅沙发上,开着所有的灯,一夜未眠。窗外的天渐渐亮了,晨曦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她才稍微缓过神。
“必须搬走。”林墨打定主意,立刻给中介打电话。但中介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她头上:“林小姐,合同里写了,租期未满退租是不退押金的,而且您得支付违约金。”
她的积蓄本就不多,押一付三加上中介费已经花了大半,根本承担不起违约金。“可是这房子有问题!衣柜里……衣柜里有东西!”她语无伦次地解释。
中介在电话那头笑了:“林小姐,您是不是最近恐怖片看多了?老房子有点异响很正常,您别自己吓自己。要是实在不放心,我下午过去看看?”
挂了电话,林墨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看着紧闭的卧室门,那里面仿佛藏着一个择人而噬的怪物。
下午中介来了,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异常。“你看,什么都没有吧。”中介拍着衣柜门,“这衣柜有些年头了,是前房主留下的,质量还挺好呢。”
林墨指着门板内侧:“里面有张照片!”中介打开柜门看了看,疑惑地说:“没有啊,你是不是看错了?”她凑过去一看,原本贴着照片的地方只有一块淡淡的水渍,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她失魂落魄地说。中介临走前留下几包活性炭:“吸吸潮气,放轻松点,有事再联系我。”
房间里又只剩她一个人了。林墨看着衣柜,心里既害怕又不甘。她不能就这么被吓跑,更不能损失那么多钱。“一定是幻觉。”她对自己说,“最近赶稿太累了,出现幻听幻视了。”
为了壮胆,她把画架搬进了卧室,决定今晚通宵赶稿。她打开电脑播放着热闹的综艺节目,试图用声音掩盖心里的恐惧。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电脑屏幕突然闪了一下,变成一片漆黑。紧接着,卧室里的灯也灭了。
停电了?
林墨下意识地去摸手机,却发现手机屏幕也毫无反应,像是没电了。但她明明记得下午刚充满电。
黑暗瞬间吞噬了整个房间,只有窗外微弱的月光照进来,勾勒出衣柜模糊的轮廓。她听到了熟悉的“滴答”声,比前两晚都要清晰,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啜泣声。
衣柜门,又一次自己打开了。
这次缝隙更大,她能看到里面漆黑一片,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股冰冷的寒气从里面涌出来,带着浓重的腥甜味,像是腐烂的水果。
一个瘦小的身影在衣柜里慢慢蠕动,惨白的小脸从黑暗中浮现,眼睛黑洞洞的,没有一丝神采。它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裙,红色的手环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姐姐……”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带着湿漉漉的水汽,“陪我玩好不好?”
林墨吓得连滚带爬地冲向卧室门,却发现门不知何时被锁死了。她疯狂地转动门把手,门锁纹丝不动。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股腥甜味也越来越浓。
她绝望地转过身,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已经站在她面前,黑洞洞的眼睛盯着她,嘴角慢慢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
“姐姐不陪我玩,就要永远留在这里哦。”
林墨的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在她倒下的瞬间,她看到那个身影伸出冰冷的小手,抓住了她的脚踝,将她拖向那扇敞开的衣柜门。黑暗中,衣柜深处传来无数细碎的、抓挠木板的声音,像是在欢迎新的“住户”。
第二章:衣柜里的秘密
林墨是被冻醒的。
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费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衣柜里,四周是潮湿的木板,霉味和腥甜味混合在一起,呛得她咳嗽起来。
“这是……哪里?”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手脚被什么东西捆着,粗糙的麻绳勒得皮肤生疼。衣柜里漆黑一片,只有门板缝隙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勉强能看清周围的环境。
她不是在卧室里吗?那个穿碎花裙的小女孩……记忆碎片涌进脑海,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有人吗?救命!”她大声呼救,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微弱。
外面没有任何回应,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林墨开始拼命挣扎,麻绳却越勒越紧,手腕和脚踝很快就磨出了血痕。她能感觉到衣柜在轻微晃动,像是有人在外面推着它。“放我出去!求求你了!”她带着哭腔哀求,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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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她累得筋疲力尽,瘫软在衣柜底部。冰冷的木板吸走了她身上的热量,她开始瑟瑟发抖。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身下有什么东西硌着后背,硬邦邦的,像是一本书。
她扭动着身体,用被捆住的手摸索过去,摸到一个长方形的物体。借着门板透进来的微光,她看清那是一本封面已经腐烂的硬壳笔记本,封面上用褪色的红笔写着三个字:“日记簿”。
林墨的心猛地一跳,她费力地翻开笔记本,纸张脆弱得一碰就碎,上面的字迹是用铅笔写的,歪歪扭扭,还带着水渍晕染的痕迹。
“6月12日,晴。妈妈今天又发脾气了,她把我的小熊扔到了衣柜里,说我不听话就永远关我进去。衣柜里好黑,我怕。”
“6月15日,阴。爸爸又和妈妈吵架了,他们摔了好多东西。妈妈说都是因为我,她才过得这么辛苦。晚上她把我锁进衣柜,说让我反省。”
“6月18日,雨。衣柜里好冷,还有奇怪的声音。我听到老鼠在咬东西,它们会不会来咬我?我不敢睡觉,怕一睡着就醒不来了。”
字迹越来越潦草,纸张上还能看到干涸的泪痕。林墨的心跳得飞快,这个写日记的孩子,难道就是那个穿碎花裙的小女孩?
她继续往下翻,日记的日期断断续续,记录着被关在衣柜里的恐惧和孤独。直到最后一页,字迹变得异常凌乱,仿佛是在极度恐惧中写下的。
“7月3日,黑。妈妈把我锁进来了,她说我是个累赘,让我永远别出去。衣柜里好黑,我听到好多声音,它们在说话……它们说要带我走……红色的手环好紧,我摘不下来……救命……”
最后几个字被涂抹得看不清,纸张上还沾着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林墨的手开始发抖,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就在这时,衣柜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很轻,像是小孩子光着脚在走路。林墨立刻屏住呼吸,把日记本藏到身后。
门板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那个穿碎花裙的小女孩出现在缝隙里,黑洞洞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姐姐,你看到我的日记了吗?”
林墨吓得浑身僵硬,说不出话来。小女孩慢慢推开门,整个身体都露了出来。她的皮肤白得像纸,脸上湿漉漉的,像是刚哭过,红色的手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红光。
“妈妈说,看到我日记的人,都要留下来陪我。”小女孩歪着头,声音稚嫩却透着一股阴森,“姐姐,你愿意陪我吗?”
“你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墨鼓起勇气问道,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小女孩没有回答,只是伸出冰冷的小手,抚摸着衣柜内壁的木板,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物品。“这里是我的家,我住了好久好久了。”她幽幽地说,“以前只有我一个人,好孤单。现在姐姐来了,我们可以一起玩了。”
“你把我放出去好不好?我可以陪你玩,但我不能待在这里。”林墨试图和她讲道理,心里却充满了绝望。
“不行哦。”小女孩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妈妈说,不听话的孩子要永远关在衣柜里。姐姐不听话,所以也不能出去。”她说着,突然凑近林墨,一股浓烈的腥甜味扑面而来,“姐姐,你知道衣柜后面是什么吗?”
林墨下意识地摇头,她注意到小女孩的眼睛里似乎有黑色的液体在流动,像是泪水,又像是墨汁。
“是墙壁啊。”小女孩咯咯地笑起来,笑声在狭小的衣柜里回荡,让人头皮发麻,“墙壁后面有好多小朋友,他们都在陪我玩。等姐姐变成和我们一样,就不会害怕了。”
她的话让林墨毛骨悚然。什么叫变成和他们一样?墙壁后面怎么会有小朋友?无数可怕的猜想在她脑海里涌现。
小女孩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林墨藏在身后的日记本:“这是我的东西,不能给你看。”她把日记本抱在怀里,像是在守护什么宝贝,“妈妈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秘密。”
“你妈妈是谁?她在哪里?”林墨追问,她觉得这个孩子的妈妈才是关键。
提到妈妈,小女孩的眼神突然变得黯淡,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妈妈走了,她说我是个坏孩子,不要我了。”她低下头,声音里充满了委屈,“但她会回来的,她答应过要带我走的。”
林墨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心里竟然生出一丝怜悯。但这份怜悯很快就被恐惧取代,因为她看到小女孩的眼睛里流出了黑色的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日记本上,晕开一个个黑色的斑点。
“姐姐,你陪我玩捉迷藏好不好?”小女孩突然抬起头,黑色的泪水还挂在脸上,笑容却又变得诡异起来,“你藏起来,我来找你。找不到你的话,你就可以出去了哦。”
林墨还没反应过来,小女孩就突然转身,“砰”地一声关上了衣柜门,外面传来锁扣扣上的声音。衣柜里瞬间陷入一片漆黑,只有门板缝隙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
“喂!你干什么!放我出去!”林墨拼命拍打着门板,却听不到任何回应。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然后是卧室门关上的声音。
她又一次被独自关在衣柜里。
绝望像潮水般涌来,林墨靠在冰冷的木板上,眼泪无声地滑落。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衣柜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开始感到头晕目眩。
就在这时,她听到衣柜顶部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爬。她抬起头,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衣柜顶部的木板上有一个小孔,黑色的液体正从孔里慢慢渗出来,滴落在她旁边的木板上,发出“滴答”的声音——这就是她前两晚听到的声音!
林墨吓得往旁边挪了挪,那些黑色的液体散发着和小女孩身上一样的腥甜味,滴在木板上后迅速渗透进去,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印记。
她突然想起小女孩说的话:“墙壁后面有好多小朋友。”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她不敢想象墙壁后面到底藏着什么。
时间一点点过去,林墨在黑暗和寒冷中煎熬着。她开始出现幻觉,仿佛看到衣柜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耳边传来细碎的低语声,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门板突然被打开了,刺眼的光线照进来,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小女孩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姐姐,我找到你啦!”
第三章:墙壁后的低语
林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她一把拽了出去。她踉跄着站稳,发现自己仍然在卧室里,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地板上,尘埃在光柱里疯狂舞动。林墨被拽得一个趔趄,脚踝处的麻绳不知何时已经松开,只留下几道青紫的勒痕。她下意识地后退,却撞在冰冷的衣柜门板上,那股潮湿的霉味顺着鼻腔钻进肺里,让她一阵反胃。
“姐姐输啦。”小女孩拍着小手,黑色的泪水已经消失,脸上又恢复了那种诡异的天真,“输了就要接受惩罚哦。”
“什么惩罚?”林墨的声音干涩发紧,她注意到卧室里的光线很奇怪,明明是白天,却透着一股灰蒙蒙的死寂,窗外听不到任何声响,连平时喧闹的叫卖声都消失了。
小女孩没说话,只是转身指向卧室的墙壁。那面墙贴着廉价的白色墙纸,边缘已经翘起,露出里面泛黄的水泥。靠近衣柜的地方,墙纸鼓起来一块,像是里面塞了什么东西,鼓包处的墙纸颜色比别处更深,还能看到深色的水渍渗透出来。
“你看那里。”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像是在说什么秘密,“他们在里面说话呢,姐姐你听。”
林墨屏住呼吸,果然听到一阵极其微弱的声音,像是很多人在低声啜泣,又像是无数细碎的指甲在抓挠墙壁,“沙沙……沙沙……”声音忽远忽近,钻进耳朵里,让她头皮一阵发麻。
“他们是谁?”她颤声问道,眼睛死死盯着那鼓起的墙纸,总觉得那后面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是和我一样的小朋友呀。”小女孩走到墙边,伸出苍白的小手轻轻抚摸着鼓包处,“妈妈说我们不乖,所以要关在这里反省。但他们不听话,总是吵着要出去,妈妈就把他们藏到墙壁里了。”
林墨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藏在墙壁里?她不敢想象那画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突然想起日记本里最后那句话:“墙壁后面有好多小朋友”,原来不是玩笑。
“姐姐要不要看看他们?”小女孩突然转过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他们说想认识新的朋友呢。”
“不!不要!”林墨连连后退,后背再次撞在衣柜上,门板发出“吱呀”的呻吟,像是不堪重负。她看到小女孩的手指指甲突然变得很长,泛着青黑色,正一点点抠着墙纸的边缘。
“刺啦——”一声,墙纸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湿漉漉的水泥墙。一股比衣柜里更浓重的腥臭味涌出来,混杂着腐烂的气息,让人几欲作呕。
墙面上有一个黑洞洞的洞口,大小刚好能塞进一个孩子。洞口边缘凝结着黑色的黏液,还挂着几缕暗红色的布条。刚才的啜泣声和抓挠声就是从洞口里传出来的,现在变得异常清晰,甚至能听到里面传来模糊的低语:“放我出去……好黑……妈妈……”
林墨吓得浑身僵硬,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看到洞口深处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还有苍白的小手从里面伸出来,徒劳地抓挠着空气。
“你看,他们在欢迎你呢。”小女孩咯咯地笑着,伸手就要去拉林墨的胳膊,“进去和他们玩一会儿吧,很好玩的。”
“滚开!”林墨终于爆发出来,猛地甩开小女孩的手,转身就往卧室门跑。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里!
但卧室门像是被钉死了一样,无论她怎么用力拉拽,都纹丝不动。门锁上的铜制钥匙孔里,竟然渗出黑色的黏液,顺着门板缓缓流下。
“姐姐不听话哦。”小女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冰冷的怒意,“不听话的孩子,要和他们待在一起。”
林墨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背后袭来,她猛地转身,看到小女孩的身体正在发生诡异的变化。她的皮肤变得越来越透明,能隐约看到里面青黑色的血管,眼睛里流出黑色的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板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小小的黑洞。
“妈妈说,不乖的孩子都要消失。”小女孩的身体开始漂浮起来,离地面越来越高,碎花裙在空中摆动,像一朵盛开的鬼花,“姐姐也会消失的,就像他们一样。”
她伸出泛着黑气的小手,指向林墨。林墨顿时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往墙壁的洞口拖拽,双脚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洞口里的啜泣声变成了兴奋的尖叫,无数只小手从洞里伸出来,抓挠着她的衣服和头发。
“不要!救命!”林墨拼命挣扎,手指在地板上抠出深深的划痕。就在她的身体快要被拖进洞口时,衣柜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砰”地一声,柜门自己打开了。
一股强烈的吸力从衣柜里传来,与拖拽她的力量相互拉扯。林墨被两股力量撕扯着,身体像要被撕裂一样疼痛。她看到衣柜深处不再是漆黑一片,而是翻滚着浓稠的黑雾,黑雾里隐约有无数人影在挣扎,发出凄厉的惨叫。
小女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尖声叫道:“不准抢我的朋友!”她加大了力量,林墨的半个身体已经被拖到洞口边缘,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甚至能看到洞壁上沾着的头发和碎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墨看到衣柜的隔板上放着什么东西在反光。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挣脱出一只手,朝着衣柜的方向抓去,指尖刚好碰到那个冰凉的物体——是那枚从门板内侧掉下来的、泛黄的孩童照片!
照片入手的瞬间,一股灼热的力量传遍全身。小女孩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拖拽的力量骤然消失。林墨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照片从手中滑落,掉在衣柜门前。
她抬起头,看到小女孩的身体在照片的光芒下扭曲变形,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黑色的烟雾从她身上冒出来。“不……我的照片……”她痛苦地尖叫着,身体一点点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一缕黑烟,钻进了墙壁的洞口里。
洞口里的啜泣声和抓挠声瞬间消失了,墙壁上的黑洞慢慢合拢,被撕开的墙纸自动恢复原状,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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