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卫生间的秘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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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半信半疑地跟着陈默上了楼。打开出租屋的门,里面一片狼藉,卫生间的门敞开着,里面的灯还在闪烁。

保安壮着胆子走进卫生间,仔细检查了一圈,然后走了出来,摇了摇头:“小伙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啊,镜子上也没有字。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陈默不信,冲进卫生间一看,果然,镜子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字迹。地面上的水渍也消失了,墙角的除湿袋好好的,没有破裂。那股奇怪的气味也淡了很多,几乎闻不到了。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的恐怖经历只是一场噩梦。

第四章:地漏里的秘密

保安走后,陈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久久无法平静。他明明看到了镜子上的字,看到了镜中的人影,感受到了门被锁上的恐惧,怎么可能是幻觉?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但内心深处又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个卫生间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他决定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必须找出真相。他想起了大妈们说的话,几十年前有个女人在卫生间里上吊了,难道是她的鬼魂在作祟?

陈默打开电脑,搜索关于这个老小区的历史。网上的信息很少,只找到了一些关于老城区改造的新闻,没有提到任何关于死亡或灵异事件的报道。

他又试着搜索之前的租客信息,同样一无所获。房东王哥肯定知道些什么,但他显然不愿意透露。

陈默把目光投向了卫生间。所有的怪事都发生在卫生间里,尤其是那个地漏,每次有奇怪的声音传来,都和它有关。或许,秘密就藏在地漏里。

他找来一把螺丝刀,走到卫生间,蹲下身,试图把地漏的盖子撬开。盖子锈得很厉害,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把它取了下来。

一股浓烈的恶臭扑面而来,比之前闻到的霉味和铁锈味还要难闻,像是腐烂的尸体混合着污水的味道。陈默忍不住捂住了鼻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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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忍着恶心,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向地漏深处。黑洞洞的管道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到微弱的“咕嘟”声。

他找来一根细长的铁丝,小心翼翼地伸进地漏里,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铁丝往下探了大约半米,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像是某种布料。

陈默心里一动,慢慢把铁丝往上拉。随着铁丝的上升,一块湿漉漉的布料被带了出来,是白色的,像是某种衣物的碎片。

布料上沾满了黑色的淤泥,散发着恶臭。陈默把布料扔在地上,继续用铁丝在地漏里探索。这次,铁丝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他用力一勾,把它勾了上来。

是一个小小的金属盒子,看起来像是一个老式的胭脂盒,表面锈迹斑斑,已经看不清原来的花纹。

陈默把盒子捡起来,擦去上面的淤泥。盒子是铜制的,上面刻着一些模糊的花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他试着打开盒子,盒子的锁已经锈死了,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它撬开。

盒子里装着一沓泛黄的纸,像是一些旧照片和信件。陈默小心翼翼地把纸拿出来,铺在洗手池上。

照片已经模糊不清了,只能看出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梳着发髻,背景像是在一个老式的房间里。信件上的字迹娟秀,是用毛笔写的,墨水已经褪色,有些字已经看不清了。

陈默仔细辨认着信件上的内容,信里写的是一个女人的情感纠葛,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被家人反对,处境艰难。

最后一封信的结尾墨迹晕染得厉害,“我已”后面的字迹像是被水浸泡过,模糊成一团灰黑色的污渍。陈默用指尖轻轻触碰纸面,纸张脆得像枯叶,稍一用力就可能碎裂。他忽然注意到信纸边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痕迹,形状像是干涸的指印,在泛黄的纸上格外刺眼。

第五章:褪色的胭脂

“咕嘟……咕嘟……”

地漏里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挣扎。陈默猛地抬头,手电筒的光束扫过管道深处,隐约看到一团黑影在水里沉浮。他心脏一缩,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后腰撞到了马桶水箱,发出“咚”的闷响。

声控灯恰在此时熄灭,黑暗瞬间涌来。陈默屏住呼吸,指尖还残留着铜盒的冰凉。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地漏里越来越响的“咕嘟”声,像是有人在水下大口喘气。

“啪!”他用力跺脚,灯光重新亮起,惨白的光线里,地漏里的黑影已经消失了。刚才勾出来的白色布料碎片却不见了,只有那个铜盒还躺在洗手池边缘,里面的信纸像是被人翻动过,最上面那张照片的角落多了一道新鲜的折痕。

陈默拿起照片凑近看,模糊的女人影像旁,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极细的字,像是用指甲刻在相纸上的:“替我找他”。

他脊背发凉,这照片明明是从密封的铜盒里取出来的,怎么会突然多出字迹?他翻遍所有信件,再没找到其他线索,只在最后一封残信的污渍里,勉强辨认出“青云巷”三个字。

第二天一早,陈默揣着铜盒去了老城区的档案馆。档案馆在一栋爬满爬山虎的旧楼里,管理员是个戴老花镜的老爷子,听完他的来意,推了推眼镜说:“青云巷?早拆啦,就是现在的三号楼那片,五十年前叫这名儿。”

陈默心里一震:“那您知道五十年前,青云巷有没有出过什么事?比如……女人自杀?”

老爷子翻了翻泛黄的档案册,指着一页褪色的旧报纸说:“喏,1975年的社会新闻,青云巷3号有个姓苏的女人,在自家卫生间上吊了,听说因为跟一个唱戏的相好,被家里逼得跳了井,捞上来的时候手里还攥着支胭脂盒。”

陈默浑身一僵,掏出铜盒递过去。老爷子戴上老花镜端详半天:“没错,就是这盒子!当时报纸上登过照片,说这盒子是那唱戏的送的定情物。后来那唱戏的跑了,苏家人觉得丢人,没过几年就搬走了,房子几经转手,后来改建成居民楼,就是现在的三号楼。”

走出档案馆时,阳光刺眼,陈默却觉得浑身发冷。他终于明白,卫生间里的东西不是煤气中毒的租客,而是五十年前含冤而死的苏姓女人。可她为什么会缠上自己?那句“替我找他”里的“他”,难道就是那个跑掉的唱戏的?

回到出租屋,陈默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胭脂味,甜腻中带着腐朽的气息,和卫生间里的霉味混合在一起,让人头晕目眩。他冲进卫生间,只见镜子上蒙着一层粉色的雾气,用手一抹,竟留下清晰的指印,雾气里慢慢浮现出一行字:“他在骗你”。

陈默心头一紧,谁在骗他?是那个唱戏的?还是……他忽然想起房东王哥含糊其辞的态度,转身就往楼下跑。

王哥的房子在小区门口的平房,陈默敲了半天门,门才开了条缝,王哥探出头,眼神躲闪:“小陈啊,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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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这房子以前的租客到底怎么了?”陈默盯着他的眼睛。

王哥脸色一白,正要关门,陈默伸手挡住:“五十年前死在这儿的苏姓女人,你知道对不对?她的胭脂盒就在我手里!”

王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推开门:“你别胡说!那都是谣言!”他话音刚落,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出的来电显示是“未知号码”,接通后,听筒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呜咽声,夹杂着细微的戏曲唱腔。

王哥吓得手机都掉了,脸色惨白如纸,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哆嗦着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前租客不是煤气中毒,是疯了!她天天说卫生间里有女人唱歌,还说镜子里有人叫她找胭脂盒,后来在卫生间里割腕了,血顺着地漏流下去,堵了半天才通……”

陈默追问:“那唱戏的呢?那个骗了苏姑娘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王哥抱着头颤抖:“我不知道……但我爹说过,当年那唱戏的没跑,是被苏家人打断了腿,藏在阁楼里活活饿死的,就死在你现在住的那间房的卫生间顶上!”

第六章:阁楼的骸骨

陈默只觉得头皮发麻,难怪卫生间的怪事总和地漏有关,原来阁楼就在卫生间正上方。他回到六楼,望着天花板上松动的吊灯,突然想起刚搬来时,发现卫生间的吊顶有块扣板松动了,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那里或许就是通往阁楼的入口。

他找来梯子,踩在马桶盖上推开松动的扣板,一股尘封的霉味扑面而来。吊顶上方漆黑一片,隐约能看到木梁的轮廓。陈默打开手机手电筒照进去,光柱里漂浮着无数灰尘,角落里堆着些破旧的木箱。

他深吸一口气,爬进吊顶夹层。里面空间狭窄,只能匍匐前进,木板在身下发出“咯吱”的呻吟。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之处,蛛网密布,突然照到一个蜷缩的人形轮廓,陈默吓得差点叫出声,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堆盖着破布的杂物。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下传来“咔哒”一声,像是踩碎了什么东西。挪开脚一看,是半支断裂的银簪,簪头刻着“云”字,旁边散落着几颗生锈的衣扣,样式和档案馆照片里苏姑娘旗袍上的一模一样。

陈默心脏狂跳,继续往前爬,在木梁缝隙里发现了一堆白骨,被一件破烂的戏服包裹着,肋骨间还插着半截胭脂盒,正是铜盒缺失的那一角。戏服领口绣着的“程”字已经褪色,但依旧能辨认出来。

“程……难道是那个唱戏的姓程?”陈默喃喃自语,突然注意到骸骨的手指骨紧紧攥着一张纸片。他小心翼翼地掰开指骨,取出纸片,是半张泛黄的戏票,上面印着“程砚秋 演出《锁麟囊》”,日期正是苏姑娘自杀的前一天。

就在这时,身下的木板突然剧烈晃动,吊顶外传来女人的哭声,凄厉得像是指甲刮过玻璃。陈默赶紧把骸骨和戏票塞进背包,拼命往入口爬,身后的木梁发出“咔嚓”的断裂声,无数灰尘簌簌落下。

他连滚带爬地冲出吊顶,刚站稳脚跟,就听到卫生间里传来唱戏的声音,是《锁麟囊》里的唱段,婉转悲切,像是有人贴着镜子在唱。陈默猛地转头,镜子里映出一个穿着戏服的模糊人影,长发垂落,手里拿着那支银簪,正对着他缓缓抬手。

“替我把胭脂盒拼好。”镜中人影的嘴唇动了动,声音缥缈如烟。

陈默颤抖着掏出铜盒和骸骨间的碎片,拼在一起时,盒盖内侧露出一行小字:“待我归来,必以凤钗相聘——程砚秋”。

镜子里的人影突然剧烈晃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扯,哭声和唱戏声交织在一起,越来越响。陈默看到镜中浮现出重叠的画面:五十年前的雨夜,苏姑娘在井边徘徊;程砚秋被人打断腿拖进阁楼;前租客在镜子前疯狂地划着什么……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张扭曲的脸上,是王哥的爹,正把半块胭脂盒扔进地漏。

“原来如此……”陈默恍然大悟,当年藏起程砚秋的不是苏家人,而是王家!他们为了霸占程砚秋随身携带的财物,打断他的腿藏在阁楼,又逼死苏姑娘,把胭脂盒掰碎扔掉,伪造成私奔的假象。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撞开,王哥举着木棍冲进来,眼睛通红:“你不该知道这些的!都该去死!”

陈默下意识地躲闪,木棍砸在镜子上,“哗啦”一声,镜片碎裂四溅。镜中最后残留的人影突然冲出,化作一股黑色的雾气,瞬间缠住王哥的脚踝。王哥惨叫着摔倒在地,身体被雾气拖拽着往地漏方向移动,他拼命抓着门框,指节发白:“爹!救命啊!”

地漏里涌出黑色的污水,里面漂浮着无数头发,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王哥的脚踝往下拉。陈默看着王哥在污水里挣扎,突然想起铜盒里的信,对着黑雾喊道:“苏姑娘!他不值得你脏了手!真相已经大白了!”

黑雾猛地一滞,王哥趁机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了。污水慢慢退去,地漏里恢复了平静,只有那支银簪静静躺在瓷砖上,旁边放着拼完整的胭脂盒。

第七章:胭脂泣血

王哥跑后,陈默捡起银簪和胭脂盒,发现盒底不知何时多了一滴暗红色的液体,像是凝固的血珠。他把铜盒放回洗手池,刚转身要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碎裂声,回头一看,镜子的碎片正在重组,裂纹里渗出淡红色的液体,顺着镜面缓缓流下,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溪流。

液体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聚在一起化作苏姑娘的模样,这次她的脸清晰了,眉毛细长,眼角带着淡淡的哀愁,穿着洗得发白的旗袍,手里捧着那支银簪:“谢谢你,让他的骸骨重见天日。”

“程砚秋他……”陈默想问什么,却被她摇头打断。

“他信守承诺,当年是想回来带我走,才被王家算计。”苏姑娘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藏在胭脂盒里的信,写的是要等他,可惜没能送到。这些年我困在这卫生间,看着王家世代居住,看着租客来来去去,直到你发现了盒子。”

她抬手抚摸镜面,红色的液体在她指尖化作点点星光:“前租客看到了真相,却被王家逼疯,我没能护住她。这次若不是你,恐怕还要有更多人遭殃。”

陈默看着她逐渐透明的身影:“那你现在……”

“心结已了。”苏姑娘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释然,“他的骸骨该入土为安,我的胭脂盒,也该随他而去了。”

随着她的话语,铜盒突然发出柔和的光芒,里面的信纸和照片化作灰烬,飘散在空气中。苏姑娘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化作一道红光,钻进胭脂盒里。铜盒轻轻合上,表面的锈迹褪去,露出原本精致的花纹,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卫生间里的霉味和胭脂味同时消失了,墙壁上的水珠慢慢蒸发,地漏里干干净净,再没有奇怪的声响。陈默拿起铜盒,感觉它轻了许多,像是卸下了五十年的沉重枷锁。

第二天,陈默报了警。警察在阁楼里找到了程砚秋的骸骨,结合档案馆的资料和王哥的供述,当年的真相终于水落石出。王家父子因涉嫌故意杀人被逮捕,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陈默请人把程砚秋的骸骨和苏姑娘的胭脂盒一起安葬在城郊的墓园,墓碑上没有名字,只刻着一支银簪和半盒胭脂。

搬家那天,阳光很好,陈默最后看了一眼卫生间,镜子干净明亮,映出窗外的蓝天。他轻轻带上房门,楼道里不再有阴冷的风,声控灯亮起来时,仿佛能听到远处传来隐约的戏曲声,婉转悠扬,带着一丝释然的温柔。

后来,陈默换了新的住处,再也没遇到过灵异的事情。只是偶尔在雨夜,他会想起那个潮湿的卫生间,想起镜中哀愁的女子,还有那支藏着五十年等待的胭脂盒。他知道,有些秘密或许阴森可怖,但揭开真相的瞬间,总会有温柔的光芒,照亮那些被遗忘的时光。

第八章:余音

搬进新家的第三个月,陈默在整理旧物时,翻出了那支从地漏里找到的银簪。簪头的“云”字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他突然想起苏姑娘最后说的话,拿出放大镜仔细查看,发现簪子内侧刻着一行极小的字:“青云巷3号,槐树下埋着念想”。

周末,陈默回到已经空置的三号楼。小区正在进行老房改造,工人们正在铲除楼前的老槐树。他赶紧上前阻止,在树根下挖掘,果然发现了一个生锈的铁盒。

铁盒里装着几件戏服碎片,一本泛黄的戏本,还有一张程砚秋的亲笔字条:“待我演完这场《锁麟囊》,便带你远走高飞,此生不渝。”字条末尾的日期,正是他被王家抓走的前一天。

陈默把铁盒送到墓园,放在苏姑娘和程砚秋的墓碑前。风吹过墓园,带来远处的槐花香,他仿佛看到一对身影在阳光下牵手远去,旗袍的衣角和戏服的水袖轻轻飘动,消失在温暖的光芒里。

回到家后,陈默发现书桌上的银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干枯的槐树叶,叶脉清晰,像是被人精心压过。他知道,这是他们留下的告别。

从此,三号楼的卫生间再也没有发生过怪事。新搬来的租客说,那间房采光很好,即使在梅雨季也不潮湿,只是偶尔在寂静的夜里,能听到隐约的戏曲声,温柔婉转,像是有人在轻轻哼唱,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柔。

而陈默总会在每年槐花开的时节,去墓园看看那座无名墓碑,墓碑前总会有新鲜的槐花,和一个紧闭的胭脂盒,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像是在诉说着一段跨越半个世纪的等待与相守。有些秘密,揭开时或许伴随着恐惧,但最终沉淀下来的,永远是人性中最温柔的光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