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停在三点零七分的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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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老宅钟声
雨丝斜斜地打在车窗上,模糊了窗外的景象。周明轩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导航提示“目的地已到达”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那座阔别十年的老宅门前。
青灰色的砖墙爬满了爬山虎,在连绵的梅雨季里泛着湿漉漉的光泽。朱红色的木门斑驳褪色,门环上的铜绿在雨水冲刷下格外显眼。这是外婆留给母亲的房子,也是他童年暑假最常光顾的地方。若不是母亲突然病倒,需要他回来收拾遗物办理过户,他或许永远不会再踏足这片土地。
推开木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霉味与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客厅正中央的八仙桌上,摆着外婆的黑白遗像,相框边缘已经氧化发黑。遗像前的香炉里插着三炷香,香灰摇摇欲坠,显然是有人不久前刚祭拜过。
“有人吗?”周明轩扬声喊道,空旷的客厅里回荡着他的声音,却无人应答。
他放下行李箱,开始逐一检查房间。主卧的梳妆台上还摆着外婆生前用的蛤蜊油,镜面蒙着一层薄灰;厨房的灶台上放着一把生锈的铁锅,锅底结着厚厚的油垢;储物间里堆满了旧物,纸箱上印着的生产日期大多是二十年前的。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客厅角落的落地钟上。那是一台老式摆钟,红木外壳雕刻着繁复的缠枝莲纹样,钟摆早已停止摆动,钟面的指针牢牢定格在三点零七分。钟体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没被打理过了。
“奇怪,外婆生前最宝贝这台钟了。”周明轩喃喃自语。记忆里,外婆每天都会准时给钟上弦,钟声清脆洪亮,能传遍整个院子。十岁那年夏天,他贪玩把钟摆弄歪了,外婆第一次对他发了火,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他看不懂的焦虑。
他走过去想擦拭钟面,手指刚触碰到红木外壳,就听见“咔哒”一声轻响。钟摆突然轻微晃动了一下,钟面的玻璃罩上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水汽,像是有人在里面呵了口气。
周明轩吓了一跳,猛地缩回手。这台钟分明已经停摆多年,怎么会突然有动静?他凑近钟面仔细观察,水汽中似乎浮现出模糊的手印,五个指印清晰地印在玻璃上,指节处泛着青白色。
“大概是受潮了吧。”他强压下心头的异样,转身去收拾其他东西。可眼角的余光总觉得那台钟在盯着自己,指针指向的三点零七分,像一只窥视的眼睛。
当晚,周明轩在客房将就了一夜。老旧的木床发出“咯吱”的声响,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总让他想起外婆摇着蒲扇讲故事的夜晚。迷迷糊糊间,他似乎听到客厅传来“当——当——”的钟声,沉稳悠长,一共敲了三下。
他猛地睁开眼,墙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零七分。周明轩屏住呼吸,侧耳倾听,除了雨声再无其他动静。“肯定是听错了。”他翻了个身,却再也睡不着了。黑暗中,他总觉得客厅里有个模糊的身影,正站在落地钟前,静静地看着他的房门。
第二章 诡异重现
第二天清晨,周明轩被刺眼的阳光唤醒。拉开窗帘,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走到客厅,发现落地钟依旧保持着昨天的样子,钟摆静止,指针停在三点零七分,玻璃罩上的水汽和手印都消失了,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梦境。
“也许真的是太累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开始整理外婆的遗物。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他发现了一本泛黄的日记,封面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沈秀莲”——那是外婆的名字。
日记的第一页记录着购买落地钟的日期:1987年6月15日。往后翻,大多是些家长里短:“今天明轩来了,给我带了桂花糕”“隔壁张婶送了新摘的豆角”“钟走得准,心里踏实”。直到翻到2010年的某一页,字迹突然变得潦草起来。
“……钟又停了,还是三点零七分。它在敲钟,一下一下,像在催命。”
“……看到它了,在钟后面,穿白衣服的,头发很长。”
“……不能让明轩知道,这房子不能住了,得走。”
周明轩的心跳骤然加速。外婆日记里的“它”指的是什么?为什么钟总是停在三点零七分?他继续往后翻,后面的内容越来越混乱,有些字迹被墨水晕染,根本看不清。最后几页画着奇怪的符号,像是用指甲刻在纸上的,边缘处还沾着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
放下日记,他再次看向那台落地钟。红木外壳的缝隙里似乎积着什么东西,他用手指抠了抠,掏出一小撮黑色的粉末,凑近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腥甜味。
“这是什么?”周明轩皱起眉头,突然想起外婆晚年总说头疼,医生检查不出原因,难道和这台钟有关?
他决定拆开钟看看里面的构造。找来螺丝刀拧开背面的螺丝,当他小心翼翼地卸下背板时,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钟腔内部积着厚厚的灰尘,在灰尘中间,赫然躺着一绺乌黑的长发,发丝缠绕在齿轮上,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周明轩吓得手一抖,螺丝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强忍着恶心仔细观察,发现长发里还夹杂着几片指甲大小的碎骨,白森森的格外刺眼。
“谁把这些东西放在这里的?”他的声音有些发颤,突然想起小时候外婆总不让他靠近这台钟,说钟里住着“时间婆婆”,会把不听话的孩子抓走。当时只当是吓唬人的话,现在想来,或许另有隐情。
傍晚时分,周明轩正在厨房烧水,突然听到客厅传来“滴答滴答”的声响。他心里一动,快步走出去,只见落地钟的钟摆竟然开始晃动了,指针缓缓转动,从三点零七分开始一点点向前挪动。
随着钟摆的摆动,钟面的玻璃罩上再次凝结出水汽,水汽中渐渐浮现出一张模糊的女人脸,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一只空洞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啊!”周明轩吓得后退一步,撞倒了身后的椅子。就在这时,钟摆猛地停止摆动,指针“咔哒”一声复位,重新指向三点零七分。玻璃罩上的水汽和人脸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心脏狂跳不止。刚才看到的绝对不是幻觉,这台钟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他想起外婆日记里的符号,拿出手机拍照搜索,发现那些符号和民间用来镇压邪祟的符咒有些相似。
当晚,周明轩不敢再住在老宅,找了家附近的旅馆住下。可躺在床上,他总觉得耳边有钟声在回响,一下一下,精准地敲在三点零七分。他拿出手机想给母亲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始终停在三点零七分,无论怎么按电源键都无法关机。
屏幕的光映着他苍白的脸,突然,屏幕里跳出一张女人的脸,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周明轩吓得把手机扔到地上,屏幕瞬间碎裂,那张脸也消失了。
第三章 往事阴影
第二天一早,周明轩带着外婆的日记和从钟里找到的长发,去了镇上的老街。他记得小时候这条街上有个姓刘的神婆,外婆生病时总去找她。
老街比记忆中更破败,青石板路上长满了青苔。刘神婆的家在巷子深处,门口挂着褪色的八卦镜,门上贴着黄纸符咒。周明轩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吱呀一声开了。
开门的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穿着深色对襟褂子,眼睛浑浊却很有神。“你是……老沈家的外孙?”刘神婆眯着眼睛打量他。
“是的刘婆婆,我是周明轩,我外婆是沈秀莲。”周明轩点点头。
刘神婆叹了口气,侧身让他进屋:“进来吧,我就知道你早晚要来的。你外婆的事,唉……”
屋里弥漫着檀香和草药混合的气味,墙上挂着各路神仙的画像。刘神婆给周明轩倒了杯茶,看着他带来的东西,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这头发……是从钟里取出来的?”她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长发,眉头紧锁。
“嗯,还有这本日记,您看看。”周明轩把日记递过去。
刘神婆翻了几页,重重地叹了口气:“造孽啊,这事儿终究还是没瞒住。”
“刘婆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外婆日记里的‘它’是谁?钟为什么总停在三点零七分?”周明轩急切地问道。
刘神婆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事儿得从三十年前说起。那时候你外婆刚搬来这老宅,没多久就从旧货市场淘回了这台落地钟。刚开始一切都好,可过了半年,怪事就开始发生了。”
“什么怪事?”
“每天凌晨三点零七分,钟就会自己敲响,明明已经停摆了,却还是会响。”刘神婆的声音低沉下来,“后来你外婆开始做噩梦,说梦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站在钟前面哭,头发拖到地上,看着特别吓人。”
周明轩的心揪紧了:“那个女人是谁?”
“是这老宅以前的主人,叫林晚秋。”刘神婆说,“三十多年前,她在这屋里上吊自杀了,死的时候正好是凌晨三点零七分。听说她死的时候穿着白衣服,头发很长,就吊在客厅的房梁上,正对着放钟的位置。”
周明轩倒吸一口凉气:“我外婆知道这事儿?”
“知道,买房子的时候房东说了。”刘神婆摇摇头,“你外婆那时候不信邪,说自己命硬不怕这些。可自从那台钟来了之后,林晚秋的鬼魂就缠上她了。”
“那钟里的头发和碎骨是怎么回事?”
“是我让你外婆放的。”刘神婆叹了口气,“林晚秋死得冤,怨气太重,普通的符咒镇不住她。我让你外婆把她的头发和骨头渣子放在钟里,再用符咒封住,本想让她的魂魄安息,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周明轩想起外婆晚年的头疼病,心里一阵发酸:“我外婆的病……”
“是林晚秋的怨气伤了她的阳气。”刘神婆眼神黯淡,“这几年她身体越来越差,我就知道是压不住了。她不让我告诉你,怕吓到你。”
离开刘神婆家时,周明轩的心情格外沉重。他买了些纸钱和香烛,回到老宅。客厅里的落地钟依旧停在三点零七分,他点燃香烛插在香炉里,又烧了些纸钱,对着钟拜了拜:“林阿姨,我知道你死得冤,我外婆不是故意打扰你的,求你别再缠着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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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钱烧完的灰烬被风吹起,打着旋儿飘向落地钟,落在钟面上,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拂去。周明轩看着这一幕,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当晚,他还是决定留在老宅。他在客厅的沙发上放了个枕头,想亲眼看看凌晨三点零七分到底会发生什么。夜深了,整栋房子陷入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
周明轩强撑着睡意,眼睛死死地盯着落地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电子钟显示三点零六分时,他的心跳开始加速。
三点零七分一到,客厅里突然刮起一阵阴风,落地钟的钟摆开始晃动,“滴答滴答”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紧接着,“当——当——当——”的钟声响起,沉稳而悠长,敲了整整三下。
随着钟声,钟面的玻璃罩上再次浮现出那个女人的脸,这次看得更清楚了:苍白的皮肤,空洞的眼睛,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她缓缓地从钟里走出来,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每走一步,地板上就留下一个深色的脚印。
周明轩吓得浑身僵硬,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想动却动弹不得。女人走到他面前,低下头,冰冷的发丝落在他的脸上。
“我的钟……为什么停了……”女人的声音阴冷刺骨,带着浓浓的怨恨。
第四章 死亡线索
周明轩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死死地闭上眼睛,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过了几分钟,他感觉脸上的发丝消失了,阴冷的气息也渐渐散去。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客厅里空荡荡的,落地钟的钟摆已经停止摆动,指针依旧停在三点零七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地板上的深色脚印却真实存在,从钟前一直延伸到沙发边,湿漉漉的,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周明轩这才发现,那些脚印不是水迹,而是暗红色的,像是干涸的血迹。
他强忍着恐惧,用纸巾蘸着水擦拭脚印,却发现根本擦不掉,那颜色像是渗进了木头里。他突然想起外婆日记里提到的“黑色粉末”,跑到落地钟前仔细查看,发现钟底座的缝隙里确实积着不少黑色粉末,和他昨天找到的一模一样。
他用小刀刮了些粉末装进塑料袋,决定明天拿去化验。这时候,他注意到钟底座上刻着几个模糊的字,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他找来手电筒照了照,隐约辨认出是“救命”两个字,旁边还有一个歪歪扭扭的“张”字。
“张?”周明轩皱起眉头,难道和姓张的人有关?他想起刘神婆提到的房东,赶紧翻出外婆留下的房产证和购房合同,发现原房主果然姓张,叫张建国。
第二天一早,周明轩拿着黑色粉末去了镇上的卫生院,找认识的医生帮忙化验。医生告诉他,粉末里含有大量的骨灰和少量的血迹,还有一些不明成分的有机物。
“骨灰?血迹?”周明轩心里一惊,“这可能是人骨的骨灰吗?”
医生点点头:“很有可能,而且这些血迹年代久远,已经严重变质了。”
从卫生院出来,周明轩直接去了镇政府的档案室,想查找张建国的下落。档案室的工作人员告诉他,张建国在三十年前就搬走了,听说去了南方打工,之后就没了音讯。
“那他的家人呢?”周明轩追问。
“他妻子早逝,有个女儿叫张雅丽,当年大概十几岁,跟着他一起搬走了。”工作人员翻着档案说,“对了,这里有他们当年的住址登记,你可以去问问老街的老人,说不定有人记得。”
周明轩拿着地址找到了老街,那是一栋比外婆老宅更破旧的房子,大门紧锁,门环上布满了铜绿。他向邻居打听,一位晒太阳的老爷爷告诉他,张建国当年确实带着女儿搬走了,但搬走前发生过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周明轩赶紧问。
“听说他女儿突然疯了,整天喊着屋里有鬼,还说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在钟里哭。”老爷爷回忆道,“后来有一天晚上,他家传出很大的争吵声,第二天他们就搬走了。对了,他家也有一台落地钟,和你外婆家那台很像。”
周明轩心里咯噔一下:“您确定?也是落地钟?”
“确定,我还去看过,红木外壳的,雕着花,可漂亮了。”老爷爷点点头,“听说那钟是张建国妻子的陪嫁,他妻子死后就一直放在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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