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衍算初试，坊市风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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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莽山林，古木参天，藤蔓如蟒。

林风在林间快速穿行，脚步轻盈，尽可能不留下明显的痕迹。他不敢走官道，只循着崎岖难行的兽径和溪谷，向着远离青岚宗的方向而去。

丹田内，混沌罗盘沉寂着，唯有那道厄纹如同沉睡的毒蛇，盘踞不动，却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阴冷，提醒着他危机的如影随形。

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能暂时落脚、打探消息并获取资源的地方。

凭借记忆中简陋的地图和对大致方向的判断，以及罗盘偶尔对远处能量流动（如大型城镇可能具备的微弱灵气汇聚）的模糊感应，他昼夜兼程。

饿了，便采摘野果，或凭借罗盘对生机流动的细微感知，设置简易陷阱捕捉小兽；渴了，便饮用山泉。夜晚则寻找隐蔽的山洞或树洞休息，运转【归衍诀】炼化地脉灵乳，巩固修为，并尝试加深与罗盘的沟通。

数日奔波，风餐露宿。虽然辛苦，但脱离了宗门压抑的环境，行走于天地之间，反而让他对罗盘那“衍算”之能的感悟加深了一丝。

不再仅仅是被动接收模糊的警示或直觉，他开始主动尝试。

比如，选择路径时，他会集中意念于罗盘，默想“安全”、“捷径”。罗盘虽不会直接给出路线图，但往往会在他面临岔路时，传递来极其微弱的倾向性感应——指向某个方向时，盘面光芒似乎更稳定一丝；而指向另一个方向时，那厄纹则会隐晦地闪烁一下。

又比如，寻找宿营地时，默想“隐蔽”、“安全”，罗盘会对某些方向传来微弱的排斥感，而对另一些方向则传来微弱的吸引感。

这种应用极其粗浅，消耗心神却巨大，且时灵时不灵。但他乐此不疲，将这视为对罗盘的磨合和对自己神识的锤炼。

终于，在离开青岚宗的第五日黄昏，他翻过一座山岭，看到远处山谷中，依着一条宽阔河流，出现了一座城镇的轮廓。

城镇规模不大，远不如青岚宗山门下的坊市繁华，但人气似乎不弱。许多修士打扮的人或步行、或驾驭着简陋的法器，从四面八方汇向那里。

“落河集”。

镇口简陋的石碑上刻着三个斑驳的字。这是一个散修和小型家族聚集的坊市。

林风心中稍定。这种地方龙蛇混杂，消息灵通，正好适合他暂时隐藏，打探情况，并想办法处理掉手中的地脉灵乳，换取一些必需品。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略显破烂的青岚宗外门服饰，将代表身份的腰牌深深藏入怀中，又用泥土稍稍掩饰了一下面容，这才低着头，随着人流走向镇口。

镇口虽有修士看守，但只是懒散地扫视着进出人群，收取少量入镇费用，并未仔细盘查。林风缴纳了几块劣质灵石，顺利进入其中。

坊市内街道狭窄，两旁店铺林立，更多的是就地摆摊的散修，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出售的东西五花八门，从低阶丹药、符箓、材料到各种来路不明的“古物”、残篇，应有尽有，但品质普遍不高，灵气混杂。

空气中也弥漫着各种复杂的气息，灵力、妖气、药气、甚至淡淡的血腥气混杂在一起。

林风深吸一口气，神识微动，尝试着悄然运转罗盘，感知四周。

嗡…

罗盘轻轻一震，灰蒙蒙的感知视野再次展开。

刹那间，原本嘈杂的坊市在他“眼中”变了一番模样。无数强弱不一、色彩各异的光团在移动、闪烁，代表着一个个修士和物品散发的能量波动。大部分黯淡微弱，偶尔有几个较为明亮。

同时，一些更加混乱、模糊的信息碎片扑面而来，驳杂不堪，远不如在荒郊野外时清晰。

【丹毒·杂…】

【符·劣·灵散…】

【金气·锐·伪…】

【煞气·隐·凶…】

信息过于庞杂混乱，反而难以分辨有用与否，甚至让他脑袋微微发胀。

他立刻收敛了罗盘的感知范围，只维持在周身丈许，这才感觉好了些。看来这罗盘的“衍算”之能，在能量混杂、人多眼杂的地方，消耗更大，干扰也更强。

他此行的首要目的是出售地脉灵乳。这东西价值不菲，必须找个靠谱的买家，以免被觊觎。

他一边缓步行走，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两旁的店铺，一边暗中借助罗盘那有限的感知，判断着这些店铺的气息。

大部分店铺气息混杂，唯利是图。偶尔有一两家气息相对纯正、浑厚一些的，但规模较大，他一个陌生散修贸然拿出地脉灵乳，风险不小。

转过一个街角，一家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小店铺映入眼帘。店铺门面不大，招牌上写着“百草斋”三个字，字体古朴。门口并无伙计招揽，里面似乎也客人稀少。

但林风却微微停步。

在他的罗盘感知中，这家店铺散发出的能量气息虽然不强，却异常纯净、温和，带着浓郁的药草清香和一种沉静安稳的意蕴，与周围那些浮躁混杂的气息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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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火·生发·稳】

【丹韵·纯…】

【非恶…】

模糊的碎片信息传来，让他对此地生出几分好感。

略一沉吟，他迈步走了进去。

店铺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宽敞些，一排排古旧的药柜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气息。柜台后，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正戴着眼镜，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株灵草。老者修为不高，大约凝气七八层的样子，但气息沉凝，眼神清澈。

见到有客进来，老者抬起头，和蔼一笑：“小友需要些什么？”

林风走到柜台前，压低声音道：“老先生，晚辈有些土系灵材，不知贵店是否收购？”

老者放下灵草，打量了林风一眼，目光在他那身破损的青岚宗服饰上略微停留了一下，却并未多问，只是点点头：“本店主营丹药，但也收购各类品质上乘的灵材。小友有何物，不妨取出让老朽一观。”

林风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注意，这才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拔开瓶塞，递到老者面前。

一股精纯、厚重、温和的土属性灵气瞬间弥漫开来。

老者原本淡然的脸色骤然一变，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瓶，凑到鼻尖轻轻一嗅，又倒出一点在指尖仔细观摩。

“这…这是品质极佳的地脉灵乳！而且如此精纯！”老者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小友从何处得来此物？”

“偶然所得。”林风含糊道，“老先生看值多少？”

老者深吸一口气，压下激动，沉吟片刻道：“此物确实难得。若是寻常地脉灵乳，价值约在八十下品灵石左右。但小友这瓶，品质上乘，灵气流失极少，老夫愿出一百二十下品灵石，你看如何？”

这个价格，比林风预估的还要稍高一些，看来这老者颇为厚道。

林风正要点头，忽然，店铺门帘被猛地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