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风吼奇遇，残碑剑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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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叹息，如同秋叶飘零，轻微得几乎听不见。
但落在刘师兄耳中，却如同九天惊雷炸响！
噗！
他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洞壁之上，昏死过去，生死不知！
周师兄和那女修骇然失色，这才意识到那老者的可怕，连连后退，脸上充满了恐惧。
葛衣老者缓缓抬起头，似乎终于从漫长的入定中苏醒。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沙哑而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地非尔等该来之处，带上他，走吧。”
周师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虽心有不甘，但深知对方实力恐怖，绝非他们能敌，只得咬牙扶起昏迷的刘师兄，狼狈不堪地退出了山洞，很快外面传来他们远去的破空声。
洞内只剩下林风和那神秘老者。
老者依旧背对着他，仿佛当他不存在。
林风心中念头飞转。这老者显然是一位隐世的剑道高人，在此参悟碑上剑痕。自己贸然闯入，已是打扰。但罗盘的感应又确实源于此碑…
他深吸一口气，恭敬地行礼道：“晚辈厉枫，误入前辈清修之地，惊扰之处，万望海涵。晚辈并无恶意，只是…受此地气机牵引而来。”
老者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你能受它牵引，便是缘法。可见得此痕？”
他指的自然是碑上那道剑痕。
林风凝神向那剑痕望去。初看平平无奇，但细看之下，只觉得那一道简单的划痕之中，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变化、无尽的锋芒、以及一种…斩断一切、直指本源的纯粹剑意！
他的神识不由自主地被吸入其中，仿佛看到了一道惊世剑光，开天辟地，衍化万物生灭！
【衍瞳】自行运转到极致！丹田罗盘也微微震动，开始疯狂推演解析那剑痕中蕴含的奥妙！
【剑意·纯粹·斩虚】
【衍化·万物·归一剑…】
【意之极…近乎道…】
无数信息碎片涌入脑海，与他之前领悟的“衍剑”理念相互印证、碰撞！
他之前的“衍剑”，重在变化、引导、顺势而为。而这道剑痕蕴含的剑意，却是一种极致的“纯粹”与“斩断”！任你千般变化，万般神通，我自一剑斩之！
两种理念看似相反，却又在某些层面上殊途同归，皆指向剑道本源！
林风瞬间沉浸在了这种玄妙的感悟之中，下意识地并指如剑，在空中缓缓划动，模仿着那道剑痕的神韵。
他的动作起初生涩笨拙，但很快变得流畅自然，指尖竟隐隐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凝练无比的剑意流转！
虽然他修为尚浅，无法真正发挥其威力，但这份对剑道“纯粹”与“斩断”真意的理解，却深深烙印在了他的神魂之中，对他未来的剑道之路，有着无可估量的好处！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那种深沉的感悟中缓缓醒来，只觉神识疲惫，却心中畅快，对剑道的理解更上一层楼。
他再次看向那老者，目光更加恭敬：“多谢前辈指点！”
葛衣老者似乎微微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平淡：“悟性尚可。可惜，此碑已残，剑意亦缺。真正的‘斩虚剑意’，早已失传了。”
他顿了顿，仿佛自言自语般低声道：“…天地将变，大劫将至…这点残缺的剑意，又能斩得断什么…”
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沧桑和…无奈。
林风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前辈所言大劫…可是与东荒近日的异动、以及那‘影仆’、‘魔灾’传闻有关？”
老者沉默了一下，并未直接回答，只是道：“劫起劫落，自有定数。你既有缘来此，便可知晓，此碑乃上古‘斩虚剑宗’所立，镇于此地，本为镇压一道‘裂隙’。然沧海桑田，剑宗湮灭，此碑亦残，裂隙虽未完全洞开，但其气息已泄，滋养了那些阴影中的魑魅魍魉。”
裂隙？镇压？难道这风吼涧深处，镇压着一处连接魔界的裂隙？所以才会滋生影仆？
林风心中骇然。
老者继续道：“你能受残碑剑意牵引，说明你之‘道’，与‘斩虚’有缘。今日便予你一份机缘。”
说着，他枯瘦的手指对着那残碑轻轻一点。
嗡！
残碑微微一震，那道剑痕竟然剥离出一丝极其微弱、却精纯无比的剑意本源，缓缓飘向林风，没入他的眉心识海之中！
林风只觉得识海一震，一道凝练无比的银色小剑虚影悬浮其中，散发出斩断一切的锋芒！虽然微弱，却给了他一个不断感悟和壮大的种子！
“这道剑意种子，好生温养，或可在未来大劫中，为你斩出一线生机。”老者缓缓道，“去吧。此地不宜久留，裂隙不稳，恐有变数。”
说完，老者不再言语，重新低下头，仿佛又化作了石头，与那残碑融为一体。
林风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和震惊，对着老者的背影深深一拜：“晚辈谢前辈厚赐！定不负所托！”
他知道这是天大的机缘，不敢再多打扰，恭敬地退出了山洞。
离开风吼涧，回望那深不见底的裂缝，林风心情复杂。
没想到此次前来，不仅印证了罗盘的感应，获得了珍贵的剑意种子，更是得知了关于“裂隙”和“魔灾”的惊人秘辛！
东荒的局势，远比他想象的更加严峻。
他看了一眼荒城的方向，又看了看古魔战场地图标注的方位。
看来，古魔战场之行，势在必行了。那里是上古主战场，或许能找到更多关于魔灾和裂隙的信息，甚至…找到强化这道“斩虚剑意”的方法！
他不再犹豫，选定方向，身影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
而在他离开后不久，风吼涧深处，那葛衣老者缓缓抬起头，望向林风离去的方向，模糊的脸上似乎露出一丝极淡的期待。
“混沌的气息…衍化的痕迹…还有那令人厌恶的灾厄标记…”
“小家伙…你的身上，因果很重啊…”
“希望这道剑意…真能为你斩开荆棘吧…”
叹息声缓缓消散在呼啸的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