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接她回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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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爻与宁注同时把灯珠按在地面，两束光螺旋上升，却在中途互相抵消——
灯色冲突，无法融合。
顾雨伸手，把两盏灯都夺过，按在自己胸口。
“旁白没有颜色，所以能包容所有颜色。”
灯珠在她体内交融，发出“咔嗒”第四声，变成一盏乳白吊灯，悬在回音室顶端。
天花板被照出一道裂缝，裂缝外是第0章的海面，阳光、鸥群、尚未出航的科考船。
顾雨左手牵宁爻，右手牵宁注，像牵两个放学的孩子。
“走，回家。”
6
三人抬脚，却听见磁带库深处传来“哗啦”一声——
所有开盘磁带同时坠落，堆成一座黑色旋涡。
漩涡里，缓缓升起一枚巨大的“深眸残根”——
只剩半张脸，像被格式化到一半的硬盘，不断跳出乱码：
“角色Ω-89，禁止离层；
反派Ω-87，禁止洗白；
守灯人Ω-88，禁止徇私。”
残根张开嘴，嘴里是亿万被删脚注的ID，像蝗虫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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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雨把白噪吊灯往前一推，光幕短暂挡住虫群。
她回头：
“守灯人，借笔。”
宁爻把透明笔抛给她，她握住，在空气中写下一行新旁白：
“深眸已被格式化，其残根无权定义角色归宿。”
写完，她把笔杆掰断，灯油般的乳白液体洒向虫群，虫群瞬间凝固，像被按下暂停键。
顾雨再补一句：
“句号。”
啪——
所有虫群碎成脚注编号，编号又碎成尘埃，尘埃再碎成空白。
深眸残根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啸叫，最终坍缩成一枚小小的“？”号，落在她掌心。
她把“？”按进自己耳后，像别上一枚银色麦克风。
“问号，留给下一部剧。”
7
白噪灯塔顶端，裂缝扩大，变成一扇回家的门。
门外，是第0章的阳光，科考船拉响汽笛，甲板上空无一人——
那是留给他们的空白舞台。
顾雨先跨过去，脚步落下，阳光立刻在她身上上色：
黑发、红唇、瞳孔里的盐。
宁注跟上，冰蓝灯在他耳后闪了一下，像报到。
宁爻最后回头，望向脚注层——
黑暗里，仍有无数被删角色在仰望。
他抬手，对它们轻轻挥了挥，像谢幕，也像承诺。
然后，一步跨进阳光。
8
裂缝闭合，脚注层消失。
三人站在甲板，船尚未命名，时间尚未开始。
顾雨把白噪吊灯高高抛起，灯在空中炸成一场无声的烟火，
火星落地，变成一行新标题，烙在船舷：
《零号档案·续》
主演：宁爻、顾雨、宁注
反派：待定
旁白：全员
顾雨伸手，把宁爻的掌心摊开，用断笔残杆写下一行小字：
“第90章结束，但故事未完。
因为——
灯还亮着，
人还走着，
海还写着。”
9
汽笛第二次拉响，科考船缓缓驶离港口。
宁爻耳后，一道新生光痕亮起，颜色：
#FFFFFF
白得可以倒映所有未来。
他抬手，对远方按下REC键——
“第91章，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