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永恒篇005:勇敢【2,(一),下】(1/2)
虾皮小说【www.xpxs.net】第一时间更新《运城系列2,案件大全集03》最新章节。
时间:2001年3月14日。
我们一行人转身往监狱的会议室走,打算把目前的线索捋一捋。刚到会议室门口,威廉穆莎突然像块巨石似的横在入口,双臂张开死死抵着门框:“不准进!谁也别想在这儿说我的事!”
副狱长跟在后面,看着女儿这副模样,脸都白了,手忙脚乱地想去拉她:“莎莎!你这是干什么?快让开!”可她像生了根似的,怎么拽都不动。周围路过的几个囚犯好奇地停下来围观,交头接耳的声音越来越大,狱警赶紧上前,连声呵斥着把他们往活动区带,喧闹声才渐渐远了些。
“别跟她耗着。”王思宁突然低声道,“我记得这会议室后面还有个侧门,通杂物间的。”
我们悄悄绕到后面,果然看见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刚摸到门把手,就听见身后传来威廉穆莎的尖叫:“你们想跑?!”她疯了似的追过来,眼看就要扑上来,我猛地拉开侧门闪身进去,反手“砰”地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她气急败坏的跺脚声,夹杂着副狱长无奈的劝说。我们在会议桌旁坐下,谁都没说话,先喘了口气。
“先说优丽芳案的线索。”我率先开口,把目前的情况列在纸上,“第一,3月7号发现断手,得知优丽芳遇害;第二,3月11号接到消息,另一具无名尸身份不明;第三,今天早上,在监狱矮墙后发现无左手男尸,极有可能是断手的主人,且与常去优丽芳家的男人特征吻合。”
韩亮指着纸:“这男尸为什么藏在监狱附近?他和监狱有什么关系?”
杨海泽补充:“还有501-2房间的铁皮箱、暗门后的三色密码门,以及威廉穆莎的反常反应——她拼死护着这些,肯定知道些什么。”
寸寿生敲了敲桌子:“会不会是这男的发现了监狱里的什么秘密,被人灭口了?藏尸的墙那么脆,像是临时砌的,凶手可能急着处理,才选了这么个地方。”
窗外传来威廉穆莎渐渐远去的哭闹声,会议室里的空气却越来越沉。这具突然出现的男尸,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插进了优丽芳案与监狱秘密的锁孔里,而我们还不知道,转动它之后,会打开怎样的潘多拉魔盒。
正分析到关键处,会议室门上方那个用来传递文件的小窗口“咔哒”一声被推开了。威廉穆莎的脸出现在窗口,眼神里带着股执拗的狠劲,声音透过铁栏传进来,带着点瓮声瓮气:“我劝你们别白费力气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我们每个人,语气里透着笃定:“你们嘴硬,硬闯,以为能查到什么?我告诉你们,再往前踏一步,迟早要后悔的。”
副狱长在她身后拉了拉她的胳膊,低声劝:“莎莎,别再说了……”
“我偏要说!”她甩开父亲的手,声音陡然拔高,“这地方藏的东西,不是你们能碰的!到时候收不了场,谁也帮不了你们!”
窗口的光线被她的脸挡住,在桌面上投下一小块阴影。我看着她眼里那股超乎寻常的紧张,心里反倒更确定了——她越是阻拦,越说明这背后藏着不能见光的事。
“后悔不后悔,不是你说了算的。”我抬头迎上她的目光,“我们查案,只认证据,不认威胁。”
她被这句话噎了一下,脸涨得通红,狠狠瞪了我们一眼,“砰”地关上了小窗口,外面传来她噔噔噔跑远的脚步声。
会议室里静了几秒,韩亮嗤了一声:“这丫头片子,还挺会放狠话。”
王思宁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她越是这样,越说明三色门后面的东西很关键。”
我点头:“不管她怎么说,密码必须解开。优丽芳案和这具男尸的真相,很可能就锁在那几扇门里。”
在会议室里,我们按照线索继续推进。根据提示,红、蓝、绿三色对应的拼音数量分别为4、3、2,结合各自的笔画数,算出了三个箱子的密码:
红色箱子:4+6=10,密码为100
蓝色箱子:3+13=16,密码为160
绿色箱子:2+11=13,密码为130
打开箱子后,每张纸条上的算式清晰可见:
红:RGB+50,蓝:RGB+40,绿:RGB+45
这三道算式,便是那三扇颜色门的密码。
我们把解开的线索仔细收好,分别塞进各自的背包里,拉上拉链时,金属扣碰撞的轻响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走到侧门旁,我深吸一口气拉开门,刚要迈步出去,就见一个穿着深蓝色狱警制服的女人站在不远处,双手抱胸盯着我们。
她快步走过来,目光扫过我们鼓囊囊的背包,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把这些东西全丢掉,换上囚服。你们疯了吗?在监狱里私藏东西,还想随便乱闯?”
“你干什么?”副狱长恰好从走廊另一头过来,见状立刻上前,“他们是SCI的人,是来协助查案的,不是囚犯!”
女人挑眉,上下打量我们几眼,嗤笑一声:“什么SCI?我看就是瞎搞、乱搞!赶紧把东西交出来,不然别怪我按监狱规矩处理!”
这时我们才反应过来,她根本不是副狱长的女儿威廉穆莎,而是另一个女狱警。副狱长在一旁解释:“这是艾利莎,负责监区纪律的。”
艾利莎却不吃这一套,往前逼近一步,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对讲机上:“不管是谁,进了监狱就得守规矩。要么交东西,要么我叫人了。”
背包里的线索还带着油墨和灰尘的气息,那是解开优丽芳案的关键。我们几人对视一眼,谁也没动——显然,这位叫艾利莎的女狱警,并不打算让我们轻易带着线索离开。
我皱着眉看她,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行了,从去年3月23日到现在,还不到一年,我们见了多少像你这样的女人?上来就喳喳喳喳、叨叨叨叨,有完没完?”
我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反正我们现在看见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炸毛的,脑子就疼。也就我们队里那几个女调查员靠谱,其他的……”我扫了艾利莎一眼,“真是能少打交道就少打交道。”
韩亮在旁边跟着点头:“可不是嘛,查案呢,哪有功夫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
艾利莎被这话堵得脸都青了,手在对讲机上按得咯吱响:“你们敢侮辱狱警?我看你们是不想走了!”
副狱长赶紧夹在中间打圆场:“艾利莎,别冲动,他们确实是来查案的,手续齐全……”
“手续?我看是胡闹的手续!”艾利莎根本不听,眼睛死死盯着我们的背包,“今天这东西不留下,谁也别想踏出这道门!”
会议室门口的气氛又僵住了,走廊里的风卷着消毒水的味道吹过,带着股说不出的压抑。我们背包里的线索还沉得很,显然这场对峙,没那么容易结束。
我往前站了半步,目光直视着艾利莎:“行了,别拿你的身份压人。我跟你说的是人,不是你这身警服,明白吗?”
“我们首先都是人,”我加重了语气,“不管穿着什么制服、顶着什么头衔,先学会做个像样的人,才能谈身份。连人都做不明白,拿着身份到处摆谱、刁难人,有什么意义?”
韩亮在旁边轻轻“嗯”了一声,算是附和。
我看着艾利莎紧绷的脸,继续说道:“做人不难,做好人难。可要是连基本的道理都不讲,连对人的尊重都没有,那不管什么身份,都立不住脚。你现在堵着我们,是觉得这身衣服能替你讲道理?”
走廊里静了几秒,副狱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艾利莎的手从对讲机上挪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被这话戳中了——她或许习惯了用“狱警”的身份压人,却没想过被人从“人”的根本上反问。
“我们是来查案的,”我放缓了语气,“背包里是线索,不是违禁品。你要是真想尽责,不如想想怎么帮我们找到真相,而不是在这儿纠结这些没用的。”
艾利莎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几秒钟的沉默像是被点燃的引线,下一秒便炸开了火气。她往前猛地踏出一步,指着我们的手都在发颤,声音尖锐得像是要划破走廊的空气:
“SCI?我看你们哪是什么特别调查机构,分明就是一群目无规矩的野路子!”她的眼神像淬了冰,扫过我们每个人,“查案就查案,非要撬锁、翻暗格、私藏东西?这就是你们的风格?仗着自己有特权,就把监狱的规矩踩在脚下?”
“什么尊重人、先做人,我看全是你们的借口!”她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鄙夷,“真要讲规矩,会硬闯会议室?真要懂尊重,会把狱警的警告当耳旁风?你们所谓的‘风格’,不过是拿着调查的名义胡作非为!”
“我见多了你们这种人,”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积压已久的愤懑,“自以为掌握了真相,就可以无视程序、跳过制度,好像全天下就你们最有理!这就是SCI的行事方式?靠着破坏规则来破案?那和那些违法乱纪的人有什么区别!”
她喘着气,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别跟我扯什么‘先做人’,你们连最基本的职业底线都守不住!这种我行我素的风格,迟早要捅出大篓子!真以为有块牌子就能横行无忌了?我告诉你们,在这监狱里,就得按我的规矩来!”
我转头对副狱长说了句:“您这下属,实在不像话,要不还是让她先停职反省反省?”
接着又看向艾利莎,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连人都做不好,还指望有人愿意当你朋友?一上来就拿身份压人,除了让人觉得无语,还能有什么?”
“我们跟你谈的是事,不是跟你这身警服谈。”我加重了语气,“我们是调查员,查案讲证据、讲逻辑,不像你,张口闭口就是身份、规矩,好像这身衣服能替你遮掉所有没道理的蛮横。”
“连最基本的尊重人都不懂,连‘先做人’的道理都拎不清,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上的。拿着身份当挡箭牌,只会让人觉得你心虚——除了这身衣服,你还有什么能站得住脚的东西?”
正僵持着,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威廉穆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把推开艾利莎:“别装了!三年前聂少寇爷爷的案子,还有这次故意挑事让SCI难堪,全是你一手策划的!”
艾利莎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威廉穆莎冷笑,“你以为把证据藏在三色门后面就没人知道?聂爷爷的遗嘱是你换的,聂家姐妹反目是你挑的,连我之前闹着要当主角,都是你故意撺掇的,就为了搅乱视线!”
我盯着艾利莎,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你早就看过我们的《运城系列》节目。想用这种方式当‘主角’,策划了这三年的闹剧——把聂家姐妹逼到绝路,自己反倒混进监狱当狱警,藏在最显眼的地方操纵一切,够处心积虑的。”
话音刚落,走廊拐角出现一道挺拔的身影,郦队长带着两名队员快步走来,目光落在艾利莎身上,语气冰冷:“艾利莎,你被捕了。好久不见啊,我的老同学。”
艾利莎浑身一震,脸色惨白如纸,再没了之前的嚣张。
解决了艾利莎,我们立刻赶往三色门。按照提示,蓝色门密码是225+40=265,红色门225+50=275,绿色门225+45=270。密码输入的瞬间,门锁“咔哒”作响,三扇门同时弹开。
每扇门后都有一张纸条,上面的数字组合起来,恰好是铁皮箱的最终密码。打开箱子的刹那,我们都愣住了——里面堆满了近三年的卷宗、照片和录音笔:聂家姐妹的通讯记录被篡改的痕迹、聂邵寇爷爷遇害现场的隐藏监控录像、艾利莎假扮狱警的伪造文件……所有线索串联起来,清晰地指向一个真相:这一切,都是她为了报复聂家、满足自己扭曲的“主角欲”而布下的局。
我走到被押解的艾利莎面前,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平静地说:“你处心积虑三年,把所有人都当棋子,以为能掌控一切?到头来,我们赢了,你输得一败涂地。”
阳光透过监狱的铁窗照进来,落在那些散落的证据上,像是给这场横跨三年的闹剧,画上了一个终于清晰的句号。
一上午的时间,我们把所有线索按时间线和关联度梳理清楚,整整齐齐地摆在沈判长面前。他翻看着卷宗,时不时啧一声,最后合上书页,抬头冲我们竖了竖大拇指:“你们是真厉害,这案子反转了一次又一次,跟看连续剧似的。”
我想起聂家姐妹的事,追问:“聂邵寇原本有三个月缓冲期,现在是不是能压缩到45天?那聂邵芸呢?她那十五年零四个月,是也压缩成三个月缓冲期,还是说姐妹俩统一按三个月算?”
沈叔摆摆手:“统一按三个月来吧。证据链很清楚,所有事都指向艾利莎,姐妹俩没任何嫌疑,没必要再拖着了。”
正说着,郦队长推门进来,脸上带着点复杂的神色:“艾利莎是我老同学。从高中毕业考进警校,到我处理人生第一个案子,再到后来这么多悬案,查来查去,根儿竟然都在她身上。”
“这么算下来,”我沉声道,“她手上的案子跨度这么大,情节又这么恶劣,数罪并罚,怕是得判无期徒刑。”
沈叔点点头,在日程表上圈了个时间:“下午三点半开庭,直接审吧,别再拖了。”
“行。”我应了一声。
回到SCI调查局,远远就听见羁押室里传来哐当的撞击声——艾利莎还在里面疯狂捶打着铁门,嘶吼着些语无伦次的话。但我们都知道,不管她怎么闹,法律的审判已经在等着她,这一次,她再也逃不掉了。
李法医和李宗福对男尸的检查有了惊人发现:尸体的头颅竟能完整取下,且与躯干并非同一人所有,左手倒是与躯干匹配。这意味着我们还得找到头颅的原主人和躯干原本的头颅,案件又添了层迷雾。
2001年3月14日下午3点,法庭内气氛肃穆。我们依次入场,聂家姐妹站在待定区,神色紧张又带着一丝期待。被告人艾利莎站在中央,面无表情,眼神却藏着不安。郦队长和威廉穆莎作为证人,坐在一旁准备陈述。
沈鹤芳(沈判长)敲下法槌,庭审开始。
首先,郦队长作为证人,陈述了与艾利莎的同学关系,以及多年来经手的多起案件最终都指向她的事实,结合相关证据,证实其长期策划违法事件。威廉穆莎则补充了艾利莎撺掇自己闹事、掩盖真相的经过。
接着,沈判长宣读了针对艾利莎的各项指控,包括策划聂少寇爷爷被杀案、挑拨聂家姐妹关系、故意制造SCI调查障碍等,证据链完整清晰。
随后,关于聂家姐妹的判决结果公布:两人均获三个月缓冲期,期间无嫌疑即可彻底洗清冤屈。聂邵寇的姑姑听到后,先是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旁听席上响起了掌声。
最后,沈鹤芳,沈判长(称呼)宣判:艾利莎数罪并罚,判处死刑。
听到判决,艾利莎瞬间瘫软在地,脸上写满了震惊,嘴里喃喃着“不……不可能”,却再也无力辩驳。法槌落下,尘埃落定。
就在法警即将带走艾利莎时,法庭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与艾利莎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快步走进来。艾利莎见到她,突然激动地嘶吼起来:“是她!全都是她整的!例文你该知道,还有那些信里的暗藏语,你不可能没察觉!这一切都是我堂姐艾利玛策划的,我只是被她利用了!”
我们立刻调取了那些信件,果然在字里行间找到了指向艾利玛的暗藏信息,顺着线索一查,艾利玛的相关记录逐渐清晰。郦队长看着新证据,眉头紧锁,转向艾利莎:“对不起,之前确实没查到她,错怪你了。”
沈判长(称呼)复核证据后,重新宣判:“艾利莎,因揭露同案犯有功,减刑为一年缓冲期;艾利玛作为主谋,罪行更重,判处死刑。”
听到结果,聂家姐妹中有人忍不住反问艾利莎:“你不是一心想当主角吗?现在搅动了这么多事,也算‘如愿’了,怎么还是这副样子?真是不可理喻。”
艾利莎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法警将她带走。而被随后逮捕的艾利玛,面对死刑判决,始终面无表情,仿佛早已预料到结局。
艾利玛被押解过来时,死死盯着艾利莎,声音里淬着冰:“堂妹,你竟能做出这种事?当初不是你哭着喊着要当‘主角’,求我帮你策划这一切吗?现在怎么全推到我头上?”
艾利莎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艾利玛冷笑一声,转向我们:“罢了,跟我去个地方吧,那里的线索会让你们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导者。”
我们跟着她来到监狱后院一处废弃的工具房,她指着墙角的暗格:“东西都在里面。”打开一看,全是艾利玛亲手记录的策划笔记,从聂家旧案到挑唆堂妹的细节,时间线清晰,笔迹与信件暗藏语完全吻合。
沈判长翻看这些证据,脸色沉了沉。
最终,艾利玛因铁证如山,维持死刑判决。而艾利莎虽仍有参与,但鉴于部分情节确系被胁迫,原本一年的缓冲期被压缩至六个月。
随着法槌再次落下,这场横跨三年的迷局,终于彻底画上了句号。
2001年1月13日下午,我们刚结束聂家案的收尾工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SCI调查局大厅,就见角落里站着三个人——一个中年妇女低着头抹眼泪,旁边的中年男人面色焦灼,还有个年轻女人双手抱胸,眼神带着股火气。
“你们是SCI的吧?”中年男人见我们进来,立刻迎上来,语气急切,“我女儿刘东默,一直说要见刘依凡。”
他顿了顿,解释道:“我们刚从兰海市赶来云江市,一进这儿就看到刘依凡了,想拉他回去,可他不肯。”
正说着,刘依凡从走廊那头走过来,看到三人时愣了一下,随即看向中年男人:“刘叔,没想到东默会这样。我来云江市之前就跟她说过这边的情况,她当时不信,怎么现在突然要拉我回去?再说,我弟弟依辰还在这儿,我走不开。”
“走不开?”刘东默突然拔高声音,像是被点燃了引线,指着刘依凡的鼻子就开始发火,“刘依凡,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爸我妈千里迢迢来接你,你一句‘走不开’就想打发我们?当初要不是你非要来这破地方,家里能是现在这光景吗?我告诉你,今天你必须跟我们回去!”
她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着,旁边的妇女赶紧拉她:“默儿,好好说,别吵……”可她一把甩开母亲的手,眼睛死死盯着刘依凡,满是怒气。
刘依凡挑眉看向刘东默:“我怎么觉得,你怕是初中都没毕业吧?”
“胡说!我早就毕业了!”刘东默梗着脖子反驳,语气却有点发虚。
刘叔在一旁叹了口气,实话实说:“其实她读到初二下学期就没去了。那天学校组织春游,她回来后就说啥也不肯上学了。我们原以为是有别的原因,后来才知道,她是跟着我们的行踪来的——我们说要来云江市办事,她就非跟着,说到底,就是为了见你。”
他顿了顿,又解释:“我和她妈这次来云江市,确实是我们自己有事情要办,真没想着逼你回去。谁知道她偷偷打听到你在这儿,非要借机转学过来,说要在这边上学,其实我们都明白,她就是想天天缠着你。”
“我说了不可能。”刘依凡皱紧眉头,“她根本没心思上学,借着转学的名义想把我拽回兰海市,这点心思谁看不出来?”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突然从门外快步走进来,一把拉住刘依凡的胳膊就往外走。刘东默见状立刻喊:“姐!刘东晴!你把他拉哪儿去?”
我们这才看清,来人正是刘东默的姐姐刘东晴,只是她动作太快,脸上的神情模糊不清。
“追!”我喊了一声,和王思宁、杨海泽、寸寿生、韩亮,还有刘依凡的弟弟刘依辰,赶紧钻进那辆宽敞的越野车。韩亮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立刻追着刘东晴拉走刘依凡的方向驶去——谁也没想到,刘东默父母的正经事还没办,倒先被女儿这通折腾搅成了一团乱麻。
越野车一路疾驰,终于驶入兰海市地界。车子拐过一个路口,眼前的柏油路突然变成了坑坑洼洼的土路,碎石子硌得轮胎发出“咯吱”的摩擦声。
“这路怎么这么烂?”韩亮放慢车速,小心翼翼地避开路上的大坑。
刘依辰扒着车窗往外看,突然开口:“这是去我们老家的路,前面就是爷爷奶奶住的村子。”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土路尽头隐约能看到几排低矮的瓦房,被成片的农田围着,风一吹,路边的野草还在瑟瑟发抖。谁也没想到,刘东晴拉着刘依凡,竟然往这种地方来了。
“她带依凡回老宅干什么?”王思宁皱起眉,“这里荒成这样,不像有什么事要办的样子。”
我盯着前方越来越近的村子:“不管是为了什么,先跟上去看看。”韩亮点点头,把稳方向盘,车子在烂路上颠簸着,慢慢往村子里开去。
车子在村口停稳,我们刚下车,就见一个穿着灰布褂子的老汉迎上来,正是刘家村的村长。他一眼就认出了刘依晨,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晨,你咋回来了?刚瞅见我大孙女拉着你哥依凡往老宅去了,这是干啥呀?”
刘依晨皱着眉解释:“我哥是被刘东默缠过来的,谁知道又被她姐姐——也就是您大孙女,硬拉到这儿来了。具体啥情况,我们也正跟着看呢。”
村长听了,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俩丫头片子,又整啥幺蛾子?老宅都快塌了,有啥好去的。”他说着,往老宅的方向瞅了瞅,“走,我带你们过去看看,别让他们在那儿瞎闹。”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