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永恒下的答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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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号文件袋里的排班表被周晓彤铺在桌上,3月7日凌晨本该是另一个医生值班,调班记录上的签名是个潦草的“张”字。“我查了那天的监控,”林小南指着屏幕,“凌晨2点,张启明去值班室找过优医生,两人在里面吵了半小时,优医生出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

周晓彤顺着8号文件袋里的车钥匙线索查下去,车管所的记录显示,那是辆白色面包车,登记在化工厂的名下。3月7日凌晨5点,化工厂门口的监控拍到老周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个黑色塑料袋,和之前在医院监控里看到的一模一样,袋口还露着点白色的东西,像是病历纸的一角。

“宋佳莹说,优丽芳有个妹妹在化工厂上班。”林小柔翻着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去年10月坠楼的那个女工就是她妹妹,当时优医生来医院闹过,说妹妹的死有问题,被张启明以‘扰乱秩序’为由请了出去。”她把妹妹的照片和那些“急性钾中毒”患者的病历放在一起,其中一份病历的家属签字栏,赫然是妹妹的名字。

3月21日·第五天:收紧的罗网

二组的方尼坤站在化工厂的电话亭旁,昨夜拨通的座机号响了三声就被挂断,回拨过去已是空号。但运营商的通讯记录显示,这个号码在3月7日凌晨3点给张启明的手机打过电话,通话时长1分23秒。“优医生当时可能就在仓库。”特雷西调出基站定位,地图上的红点在化工厂仓库位置闪烁了足足半小时,“她的手机信号最后消失在凌晨3点20分,之后就再也没出过信号。”

陆景深在医院天台的角落里找到枚纽扣,白色的塑料扣上还沾着点线,和监控里白大褂上的纽扣一模一样。他把纽扣装进证物袋,送去法医组化验,李宗福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上面的暗红色痕迹是血迹,DNA比对结果出来了,是优丽芳的。”天台的风很大,吹得晾晒的白大褂猎猎作响,像是有人站在栏杆边,望着远处的化工厂方向一动不动。

五组的田茂把那些“急性钾中毒”患者的病历和化工厂的员工名单一一比对,发现他们都是生产车间的工人,工种全是“药物试验员”。“老周的考勤表和这些人的死亡时间完全对得上。”李仁杰翻着太平间的记录,“每次有工人‘中毒’,他第二天就会请假,说是去‘处理后事’,其实是把尸体运到化工厂销毁。”

马萧平在工商局查到化工厂的注册信息,法人是个叫张启山的男人,“这是张启明的表哥,2000年因‘偷税漏税’被查封,其实是为了掩盖用工人做药物试验的事。”他调出当时的查封照片,仓库里堆着的药瓶上印着“氯化钾”字样,标签上的生产批次和医院丢失的那盒一模一样。

“你们看这个。”马萧亮突然指着一份病历的备注栏,“这里写着‘试验品编号:07’,而优丽芳妹妹的工牌编号也是07。”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病历本上投下一道道阴影,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

3月22日·第六天:汇聚的终点

SCI的大厅里堆满了文件,各组的成员带着浓重的黑眼圈,把六天来查到的线索一一铺开,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把那些纸张上的字迹映得格外清晰。

“优丽芳在2000年就发现了不对劲。”我指着桌上的证据链,声音有点沙哑,“她妹妹是化工厂的试验员,因拒绝继续参与药物试验被张启明推下楼,伪造成意外。她为了查真相,故意接近老周,收集到了他们用氯化钾杀人灭口的证据——那些‘急性钾中毒’的工人,都是试验失败的受害者。”

二组的方尼坤把半枚胸牌推到中间:“3月5日她去药房领氯化钾,其实是想留下证据,胸牌是被人撕扯时扯断的,另一半可能还在凶手手里。3月6日她给老周打电话,是想让他反水交出更多证据,但老周被张启明收买了。”

临时B组的刘佳琪翻开那本日记:“3月6日她写‘他们发现了’,指的是张启明知道她在查试验的事,以她的家人威胁,逼她3月7日凌晨去仓库处理证据。调班记录和监控能对上,张启明那天凌晨去找过她,就是在逼她就范。”

“老周是帮凶。”临时A组的吴莲秋把照片拍在桌上,“他负责用面包车把尸体从医院太平间运到化工厂,扔进废水处理池销毁,3月7日凌晨他拎的塑料袋里,装的就是那些没烧完的病历。”她指着金属箱的残骸,“优丽芳提前把完整的证据藏在了这里,包括试验记录和张启明的录音,这就是3月22日的‘惊喜’。”

五组的田茂把银行流水和张启明的消费记录放在一起:“那些匿名汇款是张启明给的封口费,但优丽芳根本没动过,全都存了起来,备注里写着‘为07讨公道’——07是她妹妹的编号。”

最后一份证据是法医组的报告,李宗福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医院天台的血迹里,除了优丽芳的,还有少量张启明的DNA,应该是撕扯时留下的。另外,我们在废水处理池底找到了完整的试验记录,上面有他的签名。”

大厅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我看着那叠拼凑完整的证据,突然想起优丽芳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真相或许会迟到,但不该被埋葬。”

六天的限时调查终至终点,阳光落在每个人脸上,带着春日特有的暖意。但我们都知道,这不是结束——优丽芳案的审判,才刚刚拉开序幕。

2001年3月22日上午,阳光穿透化工厂仓库的破窗,在积灰的地面投下菱形的光斑。我(风生)攥着那串从8号文件袋找到的钥匙,插进仓库大门的锁孔——“咔哒”一声,铁锈剥落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声响,仿佛在揭开某个尘封的秘密。

仓库深处的阴影里,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走近了才看清,是市一院的护士梅兰菊。她手里捏着个玻璃瓶,里面的液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见到我们时,她没有丝毫惊讶,反而露出一抹近乎解脱的笑。

“你们终于来了。”她把玻璃瓶放在桌上,瓶身印着“氯化钾注射液”的标签,和二组查到的处方单上的药品一模一样。“3月7日发现张启明尸体的人是我,杀他的人,也是我。”

SCI的成员们瞬间绷紧了神经,李明远下意识地往前一步,却被我按住。梅兰菊的目光扫过我们,落在桌上那叠关于优丽芳的证据上,声音突然发颤:“优丽芳是被张启明害死的,我必须为她报仇。”

“去年冬天开始,张启明就常年往优丽芳家跑,每次去都带着酒,两人总吵架。”她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是优丽芳和她的合影,背景是医院的护士站,“我是优丽芳最好的朋友,她告诉我张启明用她妹妹的死威胁她,逼她顶罪。3月6号那天,她给我发消息说‘明天要去仓库做个了断’,我就知道……她可能回不来了。”

“3月7号凌晨,我去仓库找她,只看到地上的血迹和半枚胸牌。”梅兰菊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张启明以为把她处理干净了,还在值班室炫耀,说‘那个麻烦精终于没了’。我趁着他喝醉酒,用他自己准备的氯化钾杀了他——就像他对那些工人做的一样。”

她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至于那两具身首异处的尸体,是张启明的帮凶,一个是化工厂的监工,一个是伪造病历的医生。他们帮着张启明处理过优丽芳妹妹的尸体,我把他们骗到仓库,按张启明的‘处理方式’了结了——身首分离,是为了让他们尝尝被肢解的滋味。”

“那个写着‘惊喜’的卡片,是我放的。”梅兰菊看着桌上的黑色硬纸卡,“我就是要让你们查到这里,查到所有真相。优丽芳不该被当成凶手,她是受害者。”

中午的阳光透过仓库的破洞照在她脸上,一半明亮,一半藏在阴影里。邓海军上前铐住她的手腕时,她没有反抗,只是轻声说:“麻烦告诉法官,我认罪,但请还优丽芳一个清白。”

2001年3月22日下午,中级法院1号庭

被告席上,梅兰菊穿着囚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旁听席上坐满了人,优丽芳的父母捧着女儿的遗像,眼眶通红;SCI的成员们坐在后排,面前摊着六天来整理的证据,从处方单到录音笔,一字排开。

沈鹤芳判长敲下法槌,声音在庄严肃穆的法庭里回荡:“传被告人梅兰菊。”

梅兰菊站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我认罪。”她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条理清晰地陈述了作案动机和过程,从3月6日收到优丽芳的消息,到3月7日发现血迹,再到策划复仇,每一个细节都与我们查到的证据严丝合缝。

“被告人声称杀害张启明是为优丽芳复仇,是否有证据支持?”沈判长看向公诉方。

公诉人呈上优丽芳的日记和通话记录:“3月6日19点23分,优丽芳给梅兰菊发送短信,内容为‘仓库有真相,若我未归,替我交给警方’。结合张启明的录音和试验记录,足以证明优丽芳确为受害者。”

法医组的李宗福出庭作证:“张启明体内检测出大剂量氯化钾,与梅兰菊供述的作案工具一致;另两具尸体的切口与张启明处理工人尸体的手法相同,且两人指甲缝里均有化工厂仓库的泥土残留,确为帮凶。”

优丽芳的母亲突然站起身,声音哽咽:“法官大人,我女儿……她不是凶手。”她颤抖着递上一沓信件,“这是她去年写给我的,说要查清妹妹的死因,还说‘就算死,也要死得清白’。”

梅兰菊听到这里,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是我太冲动了,但我不后悔。如果不杀张启明,那些证据永远不会被发现,优丽芳会永远背着骂名。”

沈鹤芳判长沉默片刻,翻开判决书:“被告人梅兰菊,故意杀人罪成立。但鉴于其作案动机为复仇,且主动揭露重大犯罪事实,为优丽芳案洗清冤屈,酌情从轻判决——”

法槌落下的瞬间,梅兰菊抬头望向窗外,阳光刚好落在她脸上。旁听席上,优丽芳的父亲举起遗像,照片里的女孩笑得灿烂,仿佛在说:“谢谢你,让真相大白。”

庭审结束后,SCI的成员们走出法院,春日的风带着暖意。宋佳莹和宋佳琪并肩走着,手里捏着优丽芳案的判决书,上面“优丽芳无罪”五个字格外清晰。

“结束了。”我望着远处的天空,六天的限时调查,九个文件袋里的秘密,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归宿。

邓海军拍着我的肩:“风生,下一步去哪?”

我笑了笑,指着SCI办公室的方向:“回家。”

那里,还有更多的故事在等着我们。

回到SCI调查局时,夕阳正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影,空气中还残留着整理案件文件时留下的纸张气息。我拍了拍手,让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都先停一下,说个事儿。”

成员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围了过来。宋佳莹和宋佳琪刚把优丽芳案的卷宗归档,脸上还带着点疲惫,却难掩轻松——悬了这么久的案子终于了结,每个人心里都松了口气。

“明天,是咱们SCI调查局成立一周年的日子。”我看着他们,嘴角忍不住上扬,“中午正式开庆祝会,场地就定在地下室,够宽敞,也方便布置。接下来这点时间,大家先去把地下室大致收拾一下,桌椅归置好,杂物清一清。”

“要是今晚来不及,明天早上还有时间补漏。”我补充道,“总之,得让咱们的一周年庆祝会热热闹闹的,也算给这段时间连轴转的大家放个小假。”

“好嘞!”八组的吴莲秋第一个应道,拍了拍身边的杨秋萍,“走,收拾去!今晚高低得把气球吹起来,明儿个让地下室亮堂起来!”

九组的李明远已经开始招呼人搬桌子:“二组的兄弟搭把手,把那几张长桌拼起来,明儿放吃的正好。”

十组的刘佳琪拉着宋佳莹姐妹:“咱们去仓库看看有没有彩带之类的,去年开业时剩的应该还在。”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办公室立刻热闹起来,脚步声、搬东西的碰撞声、还有成员们说笑的声音混在一起,驱散了连日来的紧绷。我站在原地,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心里涌上一股暖意——从最初的几个人,到现在这一大家子,SCI这一年走得不算容易,但此刻看着这股子劲儿,就知道一切都值得。

地下室的灯被打开,昏黄的光线下,大家七手八脚地归置着杂物,扫地的扫地,擦桌子的擦桌子,偶尔传来几句拌嘴,却更像家人间的打趣。我靠在门框上,掏出手机看了眼日期——明天,确实是个该庆祝的日子。

我们明天见

【第16章(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