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失落的洋馆【1(一,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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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案?”卢文姬冷笑一声,“我看是借着办案的由头,想打听雷母斯山庄的事吧?我告诉你们,那地方也是卢家的产业,轮不到外人插手!”

她这话一出,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提到雷母斯山庄,她就找上门来,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正僵持着,卢明远端着一大盆刚炖好的肉汤从临时伙房走出来,听见卢文姬的话,把盆往石桌上一放,皱着眉开口:“文姬,你这话可不对。那个雷母斯山庄怎么就成了我们卢家的产业?你别在这儿乱说话,让人笑话。”

卢文姬转头瞪向他:“卢明远,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一个做饭的懂什么!族谱上写得明明白白,那山庄早年就是卢家买下来的,怎么不是我们的产业?”

“族谱?”卢哥拿起勺子搅了搅肉汤,语气带着几分无奈,“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当年那山庄因为出了桩命案,早就被官府收走了,后来几经转手,跟卢家早就没关系了。你这大小姐当的,自家旧事都没弄清楚,就跑来瞎嚷嚷?”

卢文姬被噎得脸一红,却依旧嘴硬:“我……我听我爹说的!肯定是你记错了!”

“我在卢家待了三十多年,比你岁数都大,还能记错这个?”卢哥叹了口气,“那山庄邪乎得很,这些年没人敢靠近,你就别往自家身上揽了,没意思。”

卢文姬咬着唇,眼神闪烁,却没再反驳,只是死死盯着我们,像是在琢磨什么。我看在眼里,心里更确定——这雷母斯山庄,怕是藏着不少卢家的秘密。

我看着卢文姬寸步不让的样子,一股火气直往上涌:“好了,我们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你们卢家的人出来拦着,难不成还真要逼我们离开云江市?就算我们去了别的城市,你们是不是也要追过去闹?照你这说法,难不成运城省、甚至整个蒙特国的地盘都是你们卢家的?”

我往前一步,加重了语气:“时代早就不同了,别总抱着那些老黄历不放。现在是2005年,讲的是规矩和法理,不是谁嗓门大谁就有理。老黄历该翻篇了!”

卢文姬被我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依旧不肯松口。突然,她猛地搬过一把折叠椅,“哐当”一声放在露营地的大门口,一屁股坐了下去,双臂抱胸,摆出一副死守的架势:“我不管什么时代,没说清楚不许走!雷母斯山庄的事,你们休想插手!”

韩亮气得想上前理论,被我一把拉住。我盯着坐在门口的卢文姬,心里清楚,这又是一场耗不起的纠缠——她堵着门,我们总不能真的硬闯,可雷母斯山庄的线索就在眼前,耽误一分钟都可能错过关键。

卢哥在一旁叹了口气,低声道:“这丫头被家里宠坏了,认死理。要不……我去叫她爹来?”

我摇摇头:“先等等。她越是拦着,越说明那山庄里有问题。我们得想办法,既不能跟她硬顶,也不能耽误了调查。”

说话间,风穿过竹林场,沙沙的响声里,似乎都带着几分焦灼。门口的卢文姬像尊门神,一动不动,这场僵局,看来还得费些功夫才能打破。

我看着卢文姬,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我倒觉得,你们卢家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产业吧?在云江市这么多年,压根没听说过卢家有什么名头。谁不知道云江市的代表是江家,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卢家来划地盘了?”

这话像是捅了马蜂窝,卢文姬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彻底大发雷霆:“你懂个屁!我们卢家在云江市立足的时候,江家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不过是这几年江家仗着人多势众才出了头,真论根基,我们卢家比他们深多了!”

她越说越激动,指着远处的山峦喊道:“鹰嘴崖、雷母斯山庄,这些早年都是我们卢家的产业!要不是后来出了些事,轮得到江家在这儿耀武扬威?你们这群外人,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乱说话!”

“出了些事?”我捕捉到她话里的漏洞,追问,“什么事能让你们卢家把产业都丢了?”

卢文姬却像被踩了尾巴,脸色骤变,狠狠瞪着我:“用不着你管!总之这地方就是我们卢家的,你们赶紧滚!不然我让你们在云江市待不下去!”

她的嘶吼在山谷里回荡,却显得格外色厉内荏。我知道,她越是激动,越说明被我说中了要害——卢家的所谓“产业”,恐怕早就名存实亡了。

我看着卢文姬,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行了,别再扯那些没用的了。云江市最开始就是个镇,叫荒年镇,是江昌吉一手创建的。江昌吉是江家第一代,这是老辈人都知道的事。”

我顿了顿,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继续说道:“你们卢家,还有何家、王家、石家、高家、杨家、蒋家、韩家、寸家,说到底都是江家的后代分支。当年荒年镇能站稳脚跟,靠的是江家牵头,各家合力,哪来的谁比谁根基深?”

卢文姬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人当众掀了底,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半天挤不出一句话,只能死死攥着拳头,眼神里又气又急。

卢哥在一旁点点头:“风生说的是实话。老辈人传下来的族谱上都写着呢,咱们这些家族,早年都是跟着江家一起在荒年镇扎根的。文姬,你这孩子,怎么连自家根脉都忘了?”

这话彻底堵死了卢文姬的嘴,她愣在原地,脸上的嚣张渐渐褪去,只剩下几分难堪和不甘。门口的椅子还空着,她却像是没力气再坐回去,只是呆呆地站着,望着远处的竹林出神。

卢文姬猛地后退一步,像是被这话烫到了似的,尖声喊道:“不可能!你胡说!我们卢家怎么可能是江家的后代?我爷爷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里满是抗拒:“我不信!你们肯定是串通好骗我的!卢家就是卢家,跟江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着,她突然抓起地上的石子,狠狠往地上一摔:“我不管什么荒年镇,什么江昌吉!这鹰嘴崖就是我们卢家的地方,雷母斯山庄也是!你们谁也别想抢!”

她的情绪彻底失控,像个被戳破谎言的孩子,一边喊一边往后退,直到后背撞到竹林的竹竿上,才踉跄着停下,死死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卢哥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小册子:“文姬,这是卢家族谱的抄本,你自己看吧。第三页就写着,咱们祖上是当年跟着江昌吉来荒年镇的猎户,后来才分支成卢家。”

卢文姬盯着那本小册子,却怎么也不肯伸手去接,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假的……都是假的……”

我看着还在犟嘴的卢文姬,淡淡一笑:“你仔细想想,云江市名字里带个‘江’字,不就是因为江家吗?当年江昌吉创建荒年镇,后来镇子发展成市,取名时特意用了江家的‘江’字,就是为了记念这份开创之功。老辈人谁不知道这个典故?”

卢文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这简单直接的话堵得哑口无言。是啊,城市名字里的“江”字,就像一根无形的线,把江家与这片土地的渊源系得明明白白,任她再怎么否认也没用。

她愣在原地,脸上的倔强一点点垮下来,眼神里的抗拒渐渐变成了迷茫,像是一直坚信的东西突然碎了个缺口,再也撑不起之前的强硬。

我往前一步,目光直视着她:“事到如今,你还要反驳什么呢?名字里的‘江’字是铁证,族谱上的记载是凭据,老辈人的说法更是代代相传。这些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

卢文姬的肩膀微微垮了下来,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之前那股子张牙舞爪的气焰彻底没了,只剩下满眼的茫然和无措,像是突然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风穿过竹林,卷起几片枯叶,落在她脚边。她盯着地上的枯叶,半天,才闷闷地挤出一句:“我……我不知道这些……爷爷从来没跟我说过……”

语气里没了之前的尖锐,反倒透着点委屈,倒像是个突然得知真相、一时接受不了的孩子。

我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气冷了几分:“你本来就没资格知道这些。真要是早告诉你,以你的性子,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再说那个卢苇善,好好的名字不用,非要改成蔡文达在那里撒野,现在你又跳出来帮她胡闹——你们俩到底想干什么?”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她紧绷的脸,“别真当自己是卢家正牌小姐了,说白了,你们不过是卢家的旁支远亲,仗着沾点边就想在这儿作威作福?”

这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卢文姬心上。她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屈辱,却被我眼神里的冷意逼得又低下头,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卢哥在一旁叹了口气,没再多说——有些话点到为止,再戳穿就没意思了。但谁都清楚,这层窗户纸一旦捅破,卢文姬再想拿“卢家”当幌子,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话音刚落,远处的竹林小道上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正是之前被辞退的蔡文达——如今该叫她卢苇善了。

她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衣服上还沾着泥点,看样子是一路跑过来的。见到我们和卢文姬对峙的场面,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扑向卢文姬:“文姬!你可得为我做主啊!他们联合江区长把我辞退了,还污蔑我不是卢家人!”

卢文姬被她拽得一个趔趄,脸上闪过一丝嫌恶,却还是强撑着架子:“你先别急,我正在跟他们理论呢!”

卢苇善这才注意到我们的目光,立刻梗起脖子,摆出之前那副撒泼的架势:“看什么看!我告诉你们,卢家不会放过你们的!这块地、还有雷母斯山庄,都轮不到你们插手!”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同出卢家旁支、却同样拎不清的女人,只觉得一阵荒谬。卢哥在一旁皱紧了眉,低声道:“真是家门不幸……”

一场新的闹剧,似乎又要开场了。

我看着眼前两个还在撒泼的女人,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们真是够无语的。别以为就你们俩能闹,我们这儿可有七大金刚呢!”

我朝身后喊了一声:“吴莲秋、陈迪迦、熊可乐、杨秋萍、蒲玲、周提春、杨容芳,上!让她们俩见识见识厉害!”

七个身影立刻上前,呈扇形把卢苇善和卢文姬围在中间。吴莲秋先开了口,语速又快又稳:“两位,撒泼耍赖没用,鹰嘴崖是我们的临时据点,雷母斯山庄我们查定了,你们拦不住。”

陈迪迦紧接着跟上:“卢家旁支的身份唬不了人,江家才是云江市的代表,这是规矩。”

熊可乐嗓门亮,直接盖过她们想插话的声音:“赶紧让开,别耽误我们办案,不然有你们好受的!”

杨秋萍、蒲玲、周提春、杨容芳也你一言我一语,逻辑清晰,语速飞快,把道理掰开揉碎了往她们耳朵里灌。卢苇善和卢文姬刚想张嘴反驳,就被下一波话头堵回去,根本插不上嘴,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只能张着嘴,像被堵住了嗓子眼的鱼,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了。

正乱着,两个中年男人快步穿过竹林走了过来,脸色铁青——正是卢苇善和卢文姬的父亲。

卢苇善的父亲一把攥住她的胳膊,看清眼前的混乱场面,气得手都在抖,扬手就给了她一记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在山谷里回荡:“丢人现眼的东西!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

卢文姬的父亲也没客气,拽过自己女儿,同样狠狠扇了她两巴掌,声音带着怒火:“让你在家里待着别出来惹事,你偏不听!卢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两个女人被打得懵了,捂着脸不敢作声,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可没过几秒,卢苇善突然梗着脖子喊:“我没错!他们就是在抢卢家的地盘!”

卢文姬也跟着哭喊道:“我不回去!凭什么让他们占着鹰嘴崖?凭什么不让查雷母斯山庄?”

她们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任凭父亲怎么拉都不肯起来,嘴里反复念叨着“地盘”“山庄”,那股子犟劲,倒真有几分相似。

卢苇善的父亲气得踹了旁边的石头一脚,指着她骂:“还敢嘴硬!当年你跑出去改名换姓就够荒唐了,现在还敢勾结外人祸祸自家?”

卢文姬的父亲则捂着胸口直喘气,对我们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各位,是我没教好女儿,让你们见笑了。”

我摆了摆手,看着地上耍赖的两人,只觉得这场闹剧该有个彻底的结束。

我往前一步,目光扫过地上还在犟嘴的两人,语气冷得像鹰嘴崖的山风:“先说说我们SCI调查局的地盘——那是有正式批文的,是江家牵头规划的,轮得到你们来抢?别总想着占别人的地方,先把自己的理捋顺了。”

“再说说雷母斯山庄,”我顿了顿,加重了语气,“那地方有两百年历史,名字是当年的创始人起的,他早就作古了,跟你们卢家八竿子打不着。现在那山庄早就废弃成了荒宅,你们揪着不放,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明天就回SCI调查局办公,”我盯着她们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如果到时候你们还敢来闹,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别忘了,质疑、骚扰SCI调查局,按规矩,是死刑。”

最后几个字像冰块砸在地上,卢苇善和卢文姬的哭声突然顿住,脸上的倔强瞬间被恐惧取代。她们的父亲也赶紧上前拉人,嘴里连声说着“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山谷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像是在为这场闹剧敲下休止符。

正僵持着,人群外突然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什么不敢?我看你们SCI就是一群废物!整天在这儿鬼混,不如赶紧卷铺盖回家!”

众人循声望去,是个穿着花衬衫的中年妇女,双手叉腰,满脸不屑。

她话音未落,一个壮实的男人快步冲过来,一把揪住她的胳膊,看也不看就扬手扇了过去,“啪啪啪”几声脆响,打得那妇女懵在原地。

“你疯了不成!”男人怒吼着,指着我们的方向,“你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SCI是什么?是他们拿命拼出来的名声,是从多少血水里爬出来的记忆!我们今天本来是要去给你妈上坟的,你在这里胡咧咧什么?”

他喘了口气,眼神扫过在场所有人,声音沉了下来:“你诅咒SCI,就相当于诅咒我们所有人的母亲!谁家没有娘?他们守着这片地,护着这方人,你凭什么糟践?”

那妇女被打得脸颊红肿,捂着脸不敢作声,眼里的戾气渐渐变成了怯懦。周围的人也纷纷点头,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不满——在云江市,没人不知道SCI调查局这些年办过多少险案,护过多少百姓,这份情分,早就刻在当地人心里了。

卢苇善和卢文姬的父亲见状,赶紧拉着自家女儿往回撤,连声道:“误会,都是误会,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一场风波,竟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彻底打散了。我望着那对夫妇离去的背影,心里清楚,有些东西,远比争吵更有分量——那是人心,是公道,是打不散也骂不走的底气。

卢苇善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像是被那中年男子的话点燃了引线,突然冲着我们尖声叫嚷:“SCI?什么狗屁SCI!不就是一群装模作样的家伙吗?还拿命拼?我看就是借着名头作威作福!你们说的那些好听的,谁知道是真是假?”她死死瞪着我们,眼神里满是扭曲的愤怒,唾沫星子随着她的嘶吼溅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想占着雷母斯山庄的秘密,怕被人揭穿!”

我向前逼近一步,声音掷地有声:“SCI,是特殊罪案调查小组。‘特殊’二字,指的是那些离奇诡谲、难以定性的案件;‘罪案’二字,涵盖所有触犯规则的事件,这两者绝不能混为一谈。”

“而你们呢?”我扫过卢苇善和卢文姬,语气带着冷意,“你们俩倒是真在搞‘特殊’——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跳出规矩另搞一套,仗着点旁支关系就想独霸一方,这不就是典型的‘特殊’?我们调查的,恰恰就是你们这种破坏秩序的‘特殊情况’,就是要消灭这种毫无道理的‘特殊’,懂吗?”

“至于雷母斯山庄,”我加重了语气,“那地方废弃了两百年,创始人早已作古,跟你们卢家旁支更是八竿子打不着。我们去调查,是因为它牵扯到案子,不是要占那块地。你们死咬着不放,到底在怕什么?”

一番话像连珠炮般砸过去,卢苇善刚要张开的嘴猛地顿住,眼里的嚣张气焰明显弱了几分。

卢文姬突然尖叫一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跳起来,指着我们的鼻子嘶吼:“胡说!什么特殊罪案!我看你们就是故意针对我们卢家!什么两百年的山庄,那就是我们卢家的根!你们想查就是想挖我们的根!”

她胸口剧烈起伏,脸涨得通红,之前被扇耳光的红肿还没消退,此刻更显狰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不就是看我们卢家现在不如从前了,想踩着我们往上爬吗?我告诉你们,没门!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准你们碰雷母斯山庄一根手指头!”

唾沫星子随着她的怒吼飞溅,她像疯了一样往前冲,被旁边的父亲死死拽住才没扑过来,嘴里依旧骂骂咧咧,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卢家的地盘”“不准碰山庄”,眼里的疯狂劲比卢苇善还要盛几分。

我盯着卢文姬,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雷母斯山庄,是我们五年前——也就是2001年2月28日端掉的雷母斯公司的产业。那公司负责人泰雷姆巴佩和他女儿泰安迪姆巴佩,本就是这山庄的后代,早就被我们抓了。”

“现在之所以要去那里,是因为发现了跟他们相关的新线索,怀疑他们还有别的同伙和线路。”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她和卢苇善,带着几分嘲讽,“这案子里,我们是主角,线索、目标、行动都轮不到外人置喙。就你们俩?别说当主角,连个像样的配角都够不上资格,根本没立场在这儿瞎嚷嚷。”

“说白了,这事儿从头到尾都跟你们卢家没半点关系,别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卢文姬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扎中,突然挣脱父亲的手,疯了似的往前扑:“你撒谎!泰雷姆巴佩?那是什么东西!雷母斯山庄明明就是我们卢家的!你们抓的人跟山庄根本没关系!”

她的声音尖利得像要刺破耳膜,眼泪混着之前被打的红肿,显得又狼狈又疯狂:“2001年?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肯定是偷偷改了记录!故意编造这些来抢我们的东西!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

她一边喊一边用脚踹着旁边的石头,碎石子飞溅起来,被她父亲急忙挡开。“你们这群骗子!强盗!我要去告你们!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是怎么霸占别人家产的!”她的嘶吼里带着哭腔,却依旧透着一股蛮不讲理的执拗,仿佛认定了只要闹得够凶,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我转头对身后的沈鹤群沉声道:“通知你叔叔,也就是负责这案子的沈判长,让他过来。按规矩,判她死刑。”

没过多久,沈鹤群的叔叔沈判长就带着两名执法人员赶到了。他刚站定,卢文姬像是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疯了似的冲过去哭喊:“判长!你可来了!他们是骗子!是强盗!他们抢我们卢家的山庄,还诬陷我们!”

沈判长没理会她的叫嚷,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现场,又翻看了随行人员递来的卷宗,随即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卢文姬,一字一句道:“妨碍SCI执行公务,多次寻衅滋事,且拒不配合调查,依据相关条例——”

他顿了顿,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死刑。”

这两个字像重锤落地,卢文姬瞬间僵在原地,脸上的疯狂和哭喊戛然而止,只剩下满眼的惊恐和不敢置信。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风穿过竹林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

我看着脸色煞白的卢文姬,语气缓和了几分,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如果不想落得死刑的下场,就好好回去过日子。你们总说我们是骗子、强盗,可曾想过——质疑SCI,就像质疑你们自己的母亲。”

“我和王思宁当年创建SCI,是因为我们的母亲都在1995年7月16号离开了人世。我们想守着这片土地,让更多人不再经历这种失去,这才是SCI存在的意义。”

我扫过她和卢苇善,声音里带着疲惫:“我们的故事早就该结束了,但云江市的安宁总被你们搅得鸡犬不宁。现在,路给你们选:要么接受叛决,要么立刻滚回家,别再出来添乱。”

卢文姬的嘴唇哆嗦着,眼里的惊恐渐渐被复杂的情绪取代,有茫然,有动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意。她父亲在一旁急得直拉她的胳膊,低声劝着:“快走啊!还愣着干什么!”

卢文姬猛地甩开父亲的手,像是被最后这句话点燃了所有的戾气,尖声吼道:“少拿你们的母亲说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1995年?我管你们母亲什么时候走的!”

她指着我们的鼻子,声音嘶哑却依旧尖利:“别以为编这些就能骗我!你们就是想占山庄!就是想毁了卢家!我偏不回去!死也不回去!有本事现在就判我死刑!我倒要看看你们敢不敢!”

她像一头困兽,在原地疯狂地转圈,头发散乱,眼神里满是破罐破摔的疯狂:“你们以为我怕吗?我卢文姬就没怕过谁!想让我服软?做梦!”

她父亲急得直跺脚,想拉又不敢,只能在一旁唉声叹气,脸上满是绝望。沈判长皱着眉,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执法记录仪上,显然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风卷着竹叶在脚边打旋,卢文姬的嘶吼还在山谷里撞来撞去,像颗没头的炮仗。

沈判长的指节在记录仪上敲了敲,目光扫过天色——夕阳已经把竹林染成了金红色,再拖下去,今晚怕是真要在这鹰嘴崖耗着了。

我看了眼腕表,又瞥了眼还在撒泼的卢文姬,对身边的人低声道:“时间不多了。”

七大金刚里的吴莲秋往前一步,低声建议:“要不要先控制住?”

卢文姬的父亲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我们连连磕头:“求求各位,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我带她走,现在就带她走!”

卢文姬见状,哭声猛地变了调,却依旧梗着脖子不肯松口。

到底是先去雷母斯山庄追寻线索,还是耗在这里等她冷静?暮色渐浓,空气里的火药味却越来越重。

敬请期待下一集。

【第18章Ⅰ(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