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关于章野镇的调查【1,(一),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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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邵峰翻看着最后几份报告,抬头说:“今天时间不早了,这些案子和相关人员,我们明天一早带回云江市吧。”

“可以,”我点头,“到时候直接交给沈法官审理。对了,记得通知陆校长和贺副校长,还有相关警方领导,7月16号来参加我们的十周年庆祝会。”

张邵峰笑了笑:“说起来真逗,昨天你们突然从云江市出发,我大哥张局听说了,还以为赶不上这次行动,没机会‘抽卡’了,回头我得跟他说一声。”

“行了,正事要紧,”我补充道,“顺便把江市长、江省长也请来吧。虽然庆祝会在蒙兰市办,但他们要是能以贵宾身份出席,还得好好介绍一下。”

张邵峰立刻应道:“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

2005年7月3日,这一天的序幕平静拉开。

张邵峰与张邵浩带着昨日案件的全部资料、相关嫌疑人,以及那个冒用身份的“章晓茂”,一路启程返回云江市,庭审程序也随之启动。

而我们留在蒙兰市的一行人,在吃过早餐后,便投入了新一天的调查。陆瑶则乖乖回到4001房间,继续攻克她的暑假作业。

餐后稍作休整,我们便正式开始了今早的探索工作,蒙兰市的晨光里,又多了几分追寻真相的脚步。

王思宁看向我,问道:“风生,今天有什么安排?”

我想了想说:“今天先规划下庆祝会包间的布置吧。先把里面我们母亲的照片收拾起来,换成我们每次聚会的照片,这样更合适。再弄个横幅,场景就布置成两边坐人、正中央留出走道的样子。”

王思宁笑着点头:“这样显得喜气洋洋的。”

“路线也得规划好,别到时候乱了套。”我补充道。

正说着,大厅里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不停地喊着陆景深的名字。

陆景深闻声走出来,看清来人后皱起眉:“这不是姜老师的女儿姜晓燕吗?”

话音刚落,姜晓燕就在大厅里疯狂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刺耳,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姜晓燕像被点燃的炮仗,在大厅里原地跺脚,指着陆景深的鼻子嘶吼:“都是你!都是你害我妈丢了工作!她现在整天在家哭,饭都不吃!你凭什么辞退她?就因为她跟你吵了几句?你们陆家仗势欺人!”

她头发散乱,眼眶通红,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唾沫星子随着话语飞溅:“我妈教了那么多年书,凭什么说辞退就辞退?你必须让她回去上班!不然我就在这儿闹,让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说着,她突然冲过去想拉扯陆景深,被旁边的石大勇一把拦住。“你干什么!”石大勇沉声喝止,她却像没听见,依旧挣扎着尖叫:“放开我!我要找他算账!他毁了我家!我跟他没完!”

大厅里的客人纷纷起身避让,酒店负责人急得满头大汗,却根本劝不住这歇斯底里的姑娘。陆景深脸色沉得像要滴出水,看着眼前失控的姜晓燕,眼底掠过一丝复杂——有无奈,更有对这种蛮不讲理的厌烦。

陆景深往前一步,声音冷硬如铁:“行了,别在这撒野。昨天你母亲对我出言不逊时,我父亲就在电话里说得清清楚楚——我是学校的校董。她身为教职工,对校董毫无敬畏之心,当众辱骂挑衅,被辞退是咎由自取,懂吗?”

他眼神锐利地扫过姜晓燕:“你母亲丢工作,不是因为跟我吵了几句,是因为她自己坏了规矩。学校有学校的章程,职场有职场的底线,没人能仗着身份胡作非为。”

姜晓燕被他说得一噎,尖叫的势头弱了几分,却仍梗着脖子喊:“那也是你们陆家欺负人!我妈没错!”

“错没错,校规校纪摆在那儿。”陆景深懒得再跟她纠缠,侧身对酒店保安说,“把她请出去,别影响其他客人。”

保安应声上前,姜晓燕见状更加激动,挣扎着喊:“我不出去!你们凭什么赶我!我要找陆校长评理!”

“我父亲不会见你。”陆景深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有这闹的功夫,不如回去劝劝你母亲,好好反省自己的问题。”

陆瑶抱着练习册从电梯里出来,正好撞见姜晓燕撒泼,她皱着眉走上前,语速飞快地开口:“你闹够了没有?我刚才在楼上都听见了。你妈被辞退是因为她自己没规矩,对着校董大喊大叫还乱布置作业,换哪个学校都容不下这种老师。再说了,我表哥是校董怎么了?他在SCI当调查员的时候比谁都拼,你妈倒是在课堂上多花点心思啊?”

她顿了顿,指着姜晓燕:“你现在在这里发疯有什么用?能让你妈回去上班吗?反而让人觉得你们母女俩都不讲理。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帮你妈找新工作,或者劝她好好道歉——不过我看她那样子,估计也拉不下脸。”

一连串的话像连珠炮似的砸过去,姜晓燕被说得愣住了,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眼里的怒火渐渐被错愕取代。等她回过神,脸“唰”地涨红,猛地尖叫起来:“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轮得到你教训我?!”

她越说越气,伸手就要去推陆瑶,却被旁边的保安及时拦住。“你敢推我?!”陆瑶也来了脾气,扬起手里的练习册,“你再闹我就把你妈乱布置70套试卷的事捅到教育局去,让她连别的学校都待不了!”

这话彻底点燃了姜晓燕的怒火,她像疯了一样挣扎着要冲过去,嘴里嘶吼着各种难听的话,大厅里再次陷入一片混乱。

姜晓燕瞥见陆瑶手里的练习册,像是被踩中了痛处,梗着脖子喊道:“那70套试卷就是我布置的,怎么了?你们这种学生就该多做题,哪来那么多废话?什么假期不假期的,学习才是正经事!”

陆瑶翻了个白眼,往后退了两步:“行了,跟你没什么好吵的,表哥,交给你了。”

陆景深上前一步,眼神冷得像冰:“你布置的?就为了显示自己严厉,活活把学生往死里整?暑假是让学生调整休息的,不是拿来用题海战术折磨人的。再说,学校根本没批准你布置这么多作业,你这是私自加码,违规操作。”

他盯着姜晓燕,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你跟你妈一样,都拎不清自己的位置。真以为手里有点权力,就能随心所欲地折腾人?”

姜晓燕被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还在嘴硬:“我是为他们好!多做题才能考高分!你们懂什么!”

“为他们好?”陆景深嗤笑一声,“用错了方式的‘好’,就是虐待。你要是真为学生着想,就该明白劳逸结合的道理。”

姜晓燕像是被踩爆的气球,猛地尖叫起来,声音比刚才更尖利:“虐待?我这是虐待?你们懂个屁!我当年就是这么熬过来的!不多做题怎么考重点高中?怎么出人头地?你们陆家有钱有势当然不在乎,我们普通人不靠死磕靠什么?!”

她一边喊一边往前冲,被保安死死拽住,胳膊却还在疯狂挥舞:“你们就是嫉妒!嫉妒我比你们懂教育!70套试卷算什么?我当年做过100套!现在不也好好的?你们就是想毁掉学生的前途!”

唾沫星子随着她的嘶吼飞溅,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那副狰狞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为人师表的样子。“放开我!让我撕了你们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她拼命挣扎,高跟鞋在地板上蹭出刺耳的声响,“我告诉你们,这试卷我就布置了,有本事把我也辞退啊!我妈没了工作,我也豁出去了!”

大厅里的空气仿佛都被她的怒火点燃,连酒店的背景音乐都盖不住这歇斯底里的咆哮。陆景深皱紧眉头,往后退了半步,眼底只剩下彻底的不耐——跟这种不讲理的人,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陆瑶扬了扬手里的试卷,语气带着不屑:“那70套试卷我翻了翻,里面的题目根本不符合我们初三的知识点,难度乱七八糟的,懂吗?而且每套卷头都印着你的名字——合着你是把自己当年做过的旧卷子翻出来给我们做?我呸,谁稀罕做你的陈年老题!”

她转头看向陆景深,皱眉问道:“表哥,她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怎么跟她妈一样不讲理,还净干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姜晓燕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尖叫:“你懂个屁!那些题目是我当年的心血!多少人求着我给都不给!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有什么资格评价我的卷子?”

她挣扎着要挣脱保安的钳制,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印我的名字怎么了?我就是要让你们知道,这是我姜晓燕出的题!能做我的题是你们的福气!不想做?有本事别参加中考!别想上高中!”

“还敢说不符合知识点?”她眼神凶狠地瞪着陆瑶,“我看你就是笨!是怕了!这么点题就想打退堂鼓,将来能有什么出息?跟你表哥一样,就知道仗势欺人!”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在大厅里冲撞回荡,连酒店天花板的吊灯都仿佛跟着震颤。保安被她挣得一个趔趄,她趁机往前扑了半步,指着陆瑶的鼻子骂道:“我告诉你,今天这试卷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不然我天天来这儿堵你,让你连房间门都出不了!”

陆景深眼神一冷,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中考?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学校初三升高一,从来只看分班考,哪来的中考?就连小学六年级升初中,也是靠分班考定班级。”

他往前一步,逼近姜晓燕:“连学校的基本制度都搞不清楚,还好意思在这里大谈教育?你布置的那些过时试卷,怕是连分班考的边都沾不上。自己当年学的那点东西早就过时了,还拿出来误人子弟,不觉得可笑吗?”

姜晓燕被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脸上的嚣张瞬间变成了慌乱,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确实不知道学校早就取消了中考参考,一直沿用分班考制度。

“你……你胡说!”她只能硬撑着反驳,声音却明显没了底气,“哪有学校不看中考的?你就是想骗我!”

“骗你有什么意义?”陆景深嗤笑一声,“学校官网年年挂着招生简章,自己不会去看?连这点功课都懒得做,还好意思当老师?”

姜晓燕愣在原地,脸上的怒气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恍然大悟的茫然,她喃喃道:“难怪……难怪云江市三江学院的升学率那么高……原来是早就改了制度,靠分班考来筛选……”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声音越来越低:“我还一直以为是靠死刷题……原来我早就跟不上趟了……”

刚才那股歇斯底里的劲头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近乎虚脱的怔忡,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固守的那套“真理”,早就成了被时代抛下的旧黄历。

姜老师不知何时也出现在大厅,大概是被女儿的吵闹引过来的。她一听姜晓燕念叨着学校制度,脸色骤变,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猛地冲过来指着陆景深尖叫:“好啊!你们就是故意的!故意改了制度不告诉我!就等着看我们母女俩出丑是不是?!”

她头发凌乱,眼神怨毒,完全没了往日为人师表的样子:“三江学院升学率高又怎么样?还不是靠耍这些阴招!我看你们就是怕学生考不过别的学校,才偷偷换了规则!”

她一边喊一边往陆景深面前凑,被旁边的保安拦住后,索性撒开了泼,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天理何在啊!我们母女俩兢兢业业为学校做事,到头来就被这么欺负!陆家仗势欺人啊!有没有人来评评理啊!”

那哭声又尖又利,引得不少客人驻足围观。她一边哭一边偷瞄周围人的反应,见没人上前帮腔,哭得更凶了,连带着姜晓燕也红了眼眶,站在一旁手足无措。整个大厅被这突如其来的闹剧搅得乌烟瘴气,连空气都仿佛染上了几分难堪的喧嚣。

约翰从电梯口走过来,沉声打断了这场闹剧:“行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三江学院是云江市的教育标杆,我们蒙汉学院的升学制度,正是借鉴了他们的模式,懂吗?而且很快,两所学校就要联合组建蒙江教育集团,资源共享、制度统一。”

姜老师和姜晓燕听到这话,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双双僵在原地。尤其是姜老师,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动作都顿住了,脸上的哭嚎凝固成错愕——她们昨天刚收到江德高级中学的辞职信,本还想着换所学校继续任教,却没想到连蒙兰市的蒙汉学院都和三江学院绑在了一起,而她们母女俩,早就成了这两所学校体系里的“弃子”。

姜晓燕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姜老师更是眼前发黑,踉跄着后退半步,扶住旁边的柱子才站稳,眼神里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静了下来,只剩下她们母女俩失魂落魄的身影,在大厅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狼狈。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冲进来,一眼就看到僵在原地的姜家母女,随即转向陆景深,声音像淬了冰:“陆校董!我是江德高级中学的教务处主任刘敏!你们三江学院凭什么挖走我们的骨干教师?还联合蒙汉学院搞什么教育集团,这是明摆着挤压我们的生存空间!”

她胸口剧烈起伏,手里的文件夹“啪”地拍在旁边的服务台上:“姜老师母女虽然被辞退,但我们学校本来有意向聘用!现在倒好,你们就说了一句话,将整个蒙兰市的学校都不敢收她们了!你们这是垄断!是霸凌!”

刘敏越说越激动,指着大厅里的人:“还有你们SCI,仗着有背景就胡乱插手教育界的事!真当没人能治得了你们?我告诉你,这事没完!我已经向教育局提交了投诉信,等着接受调查吧!”

她的声音又急又冲,像是憋了一肚子火气,连带着原本就尴尬的气氛更添了几分剑拔弩张。陆景深皱眉看着她,刚要开口,就被她猛地打断:“别跟我扯什么制度改革!我只知道,你们毁了两所学校的平衡!毁了姜老师母女的生计!”

蒙兰市教育集团的负责人快步走进大厅,一眼就看到情绪激动的刘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刘敏同志,你疯了不成?”

他上前一步,声音严厉:“你提交的投诉信我看过了,简直荒谬!江德高级中学本就是当年江岩、江东两所学校与三江学院合并而成的,你现在倒来指责三江学院挖人?”

“还有蒙汉学院,那是我们蒙兰市的教育名片,组建教育集团是为了资源整合,你在这里胡喊什么垄断?”他越说越气,指着刘敏,“更别提SCI,他们办的案子比你吃过的盐都多,轮得到你一个教务处主任来置喙?”

“你刚才说要投诉他们?我告诉你,就凭你刚才那句混账话,他们就能治你的罪!”负责人加重语气,“你有没有母亲?我们每个人都有母亲,对长辈的不敬就是触碰底线!单是这一条,就足够让你承担后果,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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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敏被这连串的话砸得晕头转向,手里的文件夹“啪嗒”掉在地上,脸色由红转白,再转青,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辩解不出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以为占理的投诉,竟连基本的背景都没搞清楚。

刘敏缓过神来,脸色依旧难看,却梗着脖子反问:“SCI是搞调查办案的,跟教育界八竿子打不着!你们凭什么插手学校的事?还说什么能治我的罪,这根本就是越权!教育的事自有教育局管,轮得到你们一个调查机构指手画脚?”

她捡起地上的文件夹紧紧攥着,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我就不信了,难道你们SCI还能一手遮天,连教育系统的事都要插手?今天你们必须说清楚,到底凭什么!”

那语气里带着不甘和最后的挣扎,仿佛不得到一个“不合理”的答案,就不肯善罢甘休。

我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地看着刘敏:“凭什么?就凭你我都是人。不管你是教务处主任,我们是SCI调查员,归根到底都是普通人,都得守着做人的底线。”

“你总拿着自己的身份说事,觉得教育界的事就该由你们圈里人说了算,把自己框在那点权力里,从不肯换个角度想想。”我顿了顿,加重语气,“但我们不是。我们处理的每一件事,首先考虑的是人——是被不合理制度折腾的学生,是被滥用职权伤害的人,是所有需要公平对待的普通人。”

“你觉得我们越权?可当有人借着教育的名义胡作非为,当规则被用来欺压而非保护,难道就该眼睁睁看着?”我看着她,“你自己想想,你今天这番闹,到底是为了维护教育的秩序,还是为了保住自己那点可怜的掌控欲?”

刘敏像是被踩破的气球,猛地炸开,指着我的鼻子尖声嘶吼:“你少在这里给我讲大道理!什么做人的底线?你们SCI就是一群拿着权力胡作非为的!凭什么对我们教育界指手画脚?我是教务处主任,我比你们懂教育!”

她胸口剧烈起伏,文件夹被攥得变了形:“你们从人的角度出发?我看你们是从自己的权力出发!江德中学的事轮得到你们插嘴?姜老师母女再不对,也该由教育局处理,用得着你们来定对错?”

“还有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说我为了掌控欲?我是为了学校!为了学生!”她越说越激动,声音尖利得刺耳,“你们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见不得江德中学有起色!我告诉你们,这事没完!就算你们是SCI又怎么样?我明天就去省里告你们!我就不信没有王法了!”

她的嘶吼在大厅里回荡,唾沫星子随着话语飞溅,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样,早已没了半分职场人的体面。周围的人都皱着眉往后退,连酒店的服务员都吓得躲到了前台后面。

我看着状若疯癫的刘敏,平静地抛出一句:“你要去哪个省告我们呢?是运城省,还是这里的兰特省?”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在了刘敏的怒火上。她猛地顿住,脸上的狰狞僵了一瞬,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显然,她刚才喊着要去省里告状,不过是气急之下的脱口而出,根本没仔细想过具体的行政区划——江德高级中学所在的云江市隶属于运城省,而她们此刻所在的蒙兰市则属于兰特省,两个省份的教育系统和司法体系各自独立,她连要告到哪个省的哪个部门都没理清。

愣了几秒后,刘敏的脸涨得更红了,像是被戳破了虚张声势的底气,却依旧嘴硬地嘶吼:“我……我不管什么运城省还是兰特省!总有能管你们的地方!我就不信你们SCI能一手遮天,横跨两个省都没人敢管!”

她的声音明显没了刚才的气势,带着几分色厉内荏的颤抖,脚下甚至不自觉地往后挪了半步,显然心里也发虚了。

我沉了沉语气,开口道:“行了,我不妨告诉你。蒙特省最高家族江家,江昌吉、江雷姆、江特兰这三人是我们的祖先。其中江昌吉的后代衍生出九个家族,分别是何家、王家、石家、高家、杨家、蒋家、韩家、寸家、卢家。更准确地说,江家是云江市的代表,而兰特省的祖先是江特兰。至于江雷姆,他因背叛家族,三个月前已被清理掉了。”

这番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刘敏脸上的嚣张瞬间凝固,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显然,她从未想过SCI背后竟牵扯着如此深厚的家族渊源和复杂的势力脉络,刚才那点告状的底气,在这一连串的名号面前,瞬间烟消云散。

刘敏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理智,突然尖叫着将手里的文件夹狠狠砸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什么江家!什么九个家族!全是骗人的鬼话!”她跺着脚嘶吼,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劈叉,“你们就是拿这些虚无缥缈的名号吓唬人!我才不信!一个调查机构跟什么家族扯在一起,这本身就不合规矩!”

她指着我,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江雷姆被消灭?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我要去举报你们!举报你们搞家族势力,搞非法清除!别以为搬出这些名字就能吓住我,我刘敏不吃这一套!”

周围散落的文件被她踩得皱巴巴的,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红着眼眶来回踱步,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着“骗人的”“不合规矩”,那副状若癫狂的样子,倒像是在说服自己相信这些都是假的,以此来支撑自己早已摇摇欲坠的底气。

我盯着刘敏,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那你说一说,云江市的家族代表是谁?”

刘敏被问得一愣,张了张嘴,脸上的嚣张瞬间褪去大半,只剩下慌乱的闪躲。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怎么知道这些……我只是个教务处主任……”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刚才那股子大发雷霆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

我看了眼神色愈发慌乱的刘敏,继续说道:“行了,我不妨再告诉你,我说的那九个家族,包括江家在内,都是警察世家。世代从警,守护一方平安,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责任。”

这话一出,刘敏的脸彻底白了,嘴唇翕动着,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警察世家的分量,她比谁都清楚,那意味着什么,根本不是她一个教务处主任能抗衡的。刚才的嚣张和愤怒,此刻全化作了深深的恐惧,让她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刘敏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声音发颤却依旧梗着脖子:“警察世家……那跟你们SCI有什么关系?调查机构和警察系统根本不是一回事!你们别想混为一谈!”

她眼神里带着最后的挣扎,仿佛只要否定了这层联系,之前的恐惧就能烟消云散:“就算他们是警察世家,也管不着你们SCI的事!你们到底凭什么……”话没说完,声音就弱了下去,显然连自己都觉得这质疑苍白无力。

我目光扫过周围,声音清晰有力:“我们SCI的这十个家族代表都在这里。除了刚才说的九个家族(韩家除外)的代表,其中还包括我初中、高中的同学。”

“剩下的代表来自这些地方:雷霆市的赵建军、赵建山,川市的韩亮、韩轩,田原市的李仁杰、李仁泽,兰海市刘家的刘依凡、刘依辰,南莲市的宋家代表宋明、宋乐,南化市的陈家陈伟、陈斌,南合市的沈鹤群、沈鹤峰,南芽市的田茂、田祥,四南州的马萧平、马萧亮。”

我顿了顿,视线落在刘敏身上,加重语气:“这另外九个城市的代表,都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你也姓刘,看看兰海市老刘家的这两位代表兄弟,就是他们俩。你呢?在刘家的谱系里,算哪个?”

刘敏顺着我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站着的两个身着正装、气质沉稳的年轻男人——正是刘依凡和刘依辰,他们正用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她。刘敏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之前那点质疑的底气彻底垮了,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往后踉跄了一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敏扶着旁边的服务台才勉强站稳,眼里还残留着惊恐,却依旧不肯罢休,哑着嗓子质疑:“就算……就算你们跟这些家族、这些人有关系,那兰特省呢?你们SCI跟兰特省又有什么牵扯?这里可不是云江市,轮不到你们随便撒野!”

她像是想抓住地域这最后一道防线,声音里带着孤注一掷的执拗:“兰特省有自己的规矩,你们一个跨区域的调查机构,凭什么在这儿指手画脚?我就不信兰特省的相关部门会任由你们摆布!”

话虽如此,她的声音却抖得厉害,眼神也不敢直视周围那些散发着压迫感的代表,显然心里早已没了底,不过是借着这最后的质疑撑着场面罢了。

我看着刘敏,一字一句道:“兰特省由五个市、十六个县共同组成,这里的代表是约翰,全名叫约翰·迪尔。准确地说,迪尔家族就是兰特省的代表家族。”

“另外,江特兰的丈夫正是迪尔顿,而约翰就站在旁边。”我朝约翰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云江市不少学校都是他们家族参与创办的,更重要的是,兰特省的省政府,其实是运城省的分部。”

这番话像一记重锤,彻底击碎了刘敏试图用地域划分来挣扎的念头。她顺着我示意的方向看向约翰,对方正平静地注视着她,那眼神里的疏离和压迫感,让她瞬间如坠冰窟。刘敏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再也发不出半点质疑的声音,整个人瘫软地靠在服务台上,脸色灰败如纸。

刘敏像是被彻底逼到了绝境,突然爆发出来的力气让她猛地推开服务台,疯了似的尖叫:“分部又怎么样?迪尔家族又怎么样?我不管什么约翰·迪尔!你们就是合起伙来欺负人!”

她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高跟鞋在地板上跺得“咚咚”响:“一个分部也不能任由你们胡来!我是江德中学的教务处主任,我受教育局管辖,轮不到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指手画脚!”

“什么家族代表?什么共同创办学校?全是幌子!你们就是想吞并江德中学,想垄断整个教育界!我告诉你们,我刘敏就算被撤职,也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她的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眼泪混着愤怒往下淌,却依旧梗着脖子不肯低头,只是那嘶吼里的底气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困兽犹斗的绝望。周围的人看着她这副模样,眼神里只剩漠然——这场闹剧,早就该收场了。

我看着状若癫狂的刘敏,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我做的事情需要统一。江德高级中学、江东高级中学和江岩高级中学合并成三江学院,有什么错吗?再说了,那本就是之前成立的三江区范围内的整合,是为了资源更集中,教育更高效。”

刘敏像是被这句话点燃了最后一点怒火,猛地冲上来,若非被旁边的人拦住,几乎要扑到我面前:“有错!大错特错!凭什么合并?凭什么用你们的想法来摆布学校的命运?三江区是三江区,学校是学校!我们江德中学有自己的历史和荣光,凭什么要被吞并进什么三江学院?”

她的声音尖利得像是要划破空气,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你们就是借着整合的名义搞吞并!是为了满足你们那点掌控欲!我在江德中学待了十五年,凭什么说合就合?学生的感受你们问过吗?老师的想法你们管过吗?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她一边吼一边用力挣扎,被拦住的胳膊因为用力而绷得笔直,眼泪混合着愤怒滚落,却依旧死死瞪着我,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和怨怼都倾泻出来。

我皱了皱眉,语气里带上几分冷意:“行了,照你这种想法,每个学校各搞一套模式,你一套我一套,乱七八糟毫无统一,最后只会让各校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学生的分数悬殊,教育资源严重失衡。真到了那一步,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我往前一步,直视着她的眼睛:“你只想着保住所谓的‘学校荣光’,却没想过学生的未来。用你的方式,难道就让他们在这种混乱的体系里被耽误?到时候家长追责,社会质疑,你能站出来说一句‘都是我的错’吗?”

刘敏被问得一窒,随即像是找到了反击的支点,梗着脖子喊道:“我有我的学习计划!每个学校情况不同,就该因材施教!江德中学有自己的一套教学大纲,从高一到高三层层递进,月考、期中考、期末考各有侧重,还有针对后进生的补差班、优等生的拔高课,这都是我们多年摸索出来的经验!”

她语速飞快,像是在背诵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凭什么要因为所谓的‘统一’就全盘否定?我们的学生适应了这种节奏,成绩也在稳步提升,凭什么要被打乱?你们只看分数差距,根本不懂教学的复杂性!按我的计划,照样能出成绩!”

她说着,胸口又开始起伏,仿佛这套“学习计划”是她最后的堡垒,只要守住它,就能证明自己的坚持并非无理取闹。

我看着她那副据理力争的样子,淡淡开口:“行了,云江市的三江学院已经成立好几年了,从2001年9月到现在的2005年7月2日,运行这么久,制度早就成熟了。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在这里空谈什么教学计划?”

这话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破了刘敏的底气。她脸上的激动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显然,她从未关注过三江学院的成立时间和发展历程,刚才那套说辞,不过是基于自己对江德中学的固有认知。

愣了片刻,她才支支吾吾地辩解:“我……我只管江德中学的事,三江学院成立多久,跟我有什么关系……”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

陆景深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耐:“她根本就不知道,每次开教育协调会,她要么不来,第二天就大发雷霆说不邀请她;真邀请了,她又推三阻四说没空。转头就开始闹,简直让人无语。我看她直接辞职算了——今年7月16号,所有学校会按计划合并成蒙江教育集团,到时候她自然会知道厉害。”

“你让我辞职?!”刘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拔高声音,指着陆景深的鼻子尖声叫道,“我在教育界干了十几年,轮得到你一个毛头小子让我辞职?开会?那些破会全是你们串通好的阴谋!不就是想瞒着我搞合并吗?我告诉你们,只要我刘敏在一天,就别想顺利合并!”

她胸口剧烈起伏,抓起桌上的水杯就想往地上砸,却被旁边的人一把按住。“7月16号是吧?我记住了!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合并!我会去省里闹,去教育部闹!我就不信没人能管得了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

嘶吼声在大厅里冲撞,她的头发散乱,眼睛因为愤怒而布满红血丝,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样,早已没了半分教育工作者的样子。

教育部的负责人脸色一沉,厉声呵斥:“刘敏同志,你敢质疑陆校董?你疯了不成!陆校董为蒙兰市的教育整合付出多少,整个系统谁不知道?轮得到你在这里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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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付出多少关我什么事?”刘敏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瞬间炸了,“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当校董?还不是靠家族势力!我质疑他怎么了?他搞的什么合并,根本就是瞎折腾!你们一个个都向着他,是不是收了好处?”

她猛地甩开旁边想拉住她的人,指着教育部负责人的鼻子尖声叫道:“你是教育部的又怎么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串通一气!想压着我?没门!今天我就要把你们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全抖出来!我刘敏不怕丢工作,大不了鱼死网破!”

那股子豁出去的疯劲让周围的人都变了脸色,连一直镇定的陆景深都皱紧了眉,显然没料到她会闹到这步田地。

我看着状若疯癫的刘敏,声音冷得像冰:“行了,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觉得是串通好的。我告诉你,你就是个疯人!叫你开会,你推三阻四不来;别人开完会,你倒跳出来喊着要开会——你到底想干什么?从一开始闹到现在,你自己说说,你到底要解决什么事?”

这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刘敏脸上。她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那些被愤怒冲昏的思绪突然卡壳,她这才恍惚意识到,自己闹了这么久,竟连一个清晰的诉求都没有,只是凭着一股莫名的火气乱撞。

刘敏像是被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引线,猛地跺着脚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耳膜:“我疯了?你们才疯了!一群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开会?你们开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会!我不去就是对的!”

她指着周围的人,手指抖得厉害:“我要干什么?我要你们停下那个狗屁合并!我要江德中学好好的!这还不够清楚吗?你们就是故意装听不懂!故意刁难我!我告诉你们,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唾沫星子随着她的嘶吼飞溅,她整个人像个失控的陀螺,在原地转圈,头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那副癫狂的模样,早已看不出半分理智。

刚消停没几秒的大厅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一个穿着精致套装、妆容一丝不苟的女人快步走进来,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场面,随即像被点燃的炸药桶,指着我们劈头盖脸就吼:“这是在干什么?!我不过是晚到十分钟,就闹成这副样子?刘敏你发什么疯,让这么多人看笑话!”

她几步冲到刘敏身边,却没拉劝,反而转头瞪向我们,声音又尖又利:“还有你们!一群大男人围着一个女人吵,算什么本事?不就是合并个破学校吗?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我看你们就是故意针对我们江德中学!”

说着,她一把将刘敏护在身后,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满是怒火:“我是江德中学的副校长张兰!今天这事没完!想动我们学校,先过我这关!”

话音刚落,她又转向刘敏,语气却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哭什么哭?跟他们吵啊!咱们占着理,怕什么?”

一时间,大厅里的火药味更浓了,两个女人的嘶吼交织在一起,简直像炸开了锅。

陆景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冷笑道:“你是江德高级中学的副校长?我呸!我们江德的副校长,是我好兄弟贺俊豪的父亲贺叔,在任十几年,整个云江市教育界谁不知道?就你,也配顶着这个名头?云江市的江德高级中学,啥时候轮得到你当副校长了?”

他眼神里的轻蔑像针一样扎人,字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怕不是哪个冒牌货,想借着名头来凑热闹?我劝你还是趁早说实话,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张兰的脸“唰”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像是被陆景深的话狠狠剜了一刀。她猛地往前一步,高跟鞋跺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指着陆景深的鼻子尖声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质疑我?贺老头早就退居二线了,现在江德中学的副校长就是我!你少拿那些陈年旧事压人!”

“我看你是眼睛瞎了,还是故意装傻?”她胸口剧烈起伏,精致的妆容都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我上任三个月,教育局的任命文件清清楚楚!你敢说我是冒牌货?我看你才是想搞垮学校的内鬼!”

她转头看向周围的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你们都听到了吧?他就是想否定教育局的决定!连官方任命都不认,他安的什么心?今天我要是不把这事说清楚,他还真以为能一手遮天!”

唾沫星子随着她的嘶吼溅到空气中,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散乱了几缕,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比刚才的刘敏还要夸张几分。

贺俊豪往前站了一步,眼神冷冽地盯着张兰,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你不要在这里乱说。我父亲至今仍在江德高级中学担任校长一职,从未卸任,更不存在所谓退居二线的说法。”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张兰那张瞬间僵住的脸,继续道:“教育局的任命文件?我倒想问问,这份所谓的文件是哪个部门签发的?有正式编号吗?敢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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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掷地有声,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兰身上,等着她的回应。张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刚才那股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被戳穿后的慌乱和难堪。

教育局负责人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张兰怒斥:“张兰同志,你简直让人无语!我当初是叫你去江德中学当教师,好好积累教学经验,谁让你自封副校长的?你根本没有这个资格!教育局从未下过任何任命文件,你这是欺上瞒下!”

“我没有自封!”张兰像是被踩了痛脚,突然尖叫起来,声音比刚才还要尖利,“是刘敏说学校缺人手,让我临时帮忙处理些事务,怎么就成自封了?你们合起伙来诬陷我!”

她猛地转向刘敏,眼神里满是怨毒:“都是你!说什么能帮我站稳脚跟,结果现在把我推出来当替罪羊!我跟你没完!”

一边吼一边想冲过去撕打刘敏,被周围的人死死拉住。她挣扎着,精致的套装被扯得皱巴巴,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刚才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荡然无存,只剩下丑态毕露的疯狂。

刘敏被张兰的指责激得跳脚,指着她骂道:“你疯了是不是?我叫你来是帮忙处理杂务的,谁让你一上来就自封副校长?等真正的副校长来了,有你好受的,纯属活该!”

“我自封?”张兰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猛地挣脱拉架的人,转头冲我们嘶吼,“你们这群人眼睛都瞎了吗?刘敏让我管着教务处的事,说暂时由我牵头,这不是默认是什么?现在倒好,出了事就把责任全推给我!你们就是故意设圈套害我!”

她指着陆景深和贺俊豪,手指抖得厉害:“还有你们,仗着家里有势力就胡作非为!否定我的身份?我看你们是怕我坏了你们合并学校的好事!我告诉你们,别想!今天就算被揭穿,我也要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嘶吼声震得人耳膜发疼,她整个人像头失控的野兽,在原地疯狂挣扎,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样,比刚才的刘敏还要难看几分。

我看着状若癫狂的张兰,语气里满是嘲讽:“你一进门就拍着胸脯说自己是江德高级中学的副校长,这话难道不是你亲口说的?现在倒想不认账了?这分明就是自封的,简直让人无语。”

我上前一步,目光如炬:“刘敏让你处理事务,可没给你封官许愿。是你自己贪心不足,借着这点由头就敢冒用副校长的名头在这里撒野。真当我们都是瞎子聋子,任由你糊弄?”

张兰被我说得哑口无言,脸涨成了紫红色,想反驳却找不到半分底气,只能死死咬着牙,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那副窘迫又愤怒的样子,看得周围人都直摇头。

张兰像是被这句话彻底逼到了绝境,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猛地抓起旁边桌上的文件狠狠砸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她指着我们,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是又怎么样?我自封的又怎么样!你们这群人,一个个装腔作势,不就是想踩着我们往上爬吗?合并学校?我看是想把我们这些老员工都踢出去!”

她一边吼一边用高跟鞋使劲碾着地上的纸张,像是要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上面:“我不管什么任命不任命!我在江德中学待了八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你们说合并就合并,说换领导就换领导?我不服!我就是要闹!闹到你们办不成事为止!”

最后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扶着桌子大口喘气,眼神里却依旧燃烧着疯狂的火焰,死死瞪着我们,仿佛要将每个人都生吞活剥。

我看着张兰那副不死心的样子,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什么换领导?合并的事早就成了定局,到现在已经四年多了。从2001年到现在2005年,三江学院都已经稳定运行这么久,你们连这点消息都闭塞,还好意思在这里吵吵嚷嚷?”

我指了指周围的代表:“这些人都是见证者,当初合并的方案、章程,哪一样不是公开透明?你们自己闭目塞听,现在倒来质疑这质疑那,说到底,不过是不想接受改变罢了。”

张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刚才那股子疯劲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点点瘪了下去。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四年多的时间,足以证明一切,她的挣扎,从一开始就毫无意义。

张兰像是被“四年多”这个数字狠狠刺中,突然又炸了起来,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指着我尖叫:“四年多又怎么样?我没看见!我没同意!你们搞这些的时候问过我吗?问过江德中学的老师们吗?”

她抓起旁边的水杯,狠狠砸在地上,水花溅了一地,玻璃碎片四处飞溅。“我不管什么三江学院!我只认江德中学!你们这群强盗!霸占了学校还想抹去它的名字!我跟你们拼了!”

说着,她像疯了一样朝着我扑过来,被旁边的人死死抱住。她挣扎着,头发散乱,衣服也被扯得变了形,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早已没了半分体面,只剩下困兽般的绝望和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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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着眉,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行了,别再闹了。谁说要抹去原来的名字了?虽然整合后统称三江学院,但江德、江东、江岩这三所学校的校址都还在原来的地方,各自的校园、师资也都保留着,只是统一管理、共享资源而已。”

我指了指旁边的文件:“章程里写得清清楚楚,保留各校的历史沿革,甚至校徽都能在学院标识里找到影子。你们连这都没弄明白,就在这里瞎吵,有意思吗?”

张兰的动作猛地一顿,脸上的疯狂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茫然——显然,她从未想过合并是这样的形式,那些被愤怒填满的思绪里,压根没有“保留校址”这回事。

张兰像是没听清我的话,又像是被这“保留校址”的说法激怒,猛地甩开拉着她的人,声音尖利得刺耳:“保留位置又怎么样?名字没了就是没了!江德中学四个字,凭什么要被‘三江学院’盖过去?那是我们几十年的招牌,是多少师生的念想!你们懂什么!”

她跺着脚,指着窗外的方向嘶吼:“我每天进校门,看的是江德中学的牌子,现在要换成什么三江学院,我受不了!你们就是想让它消失,想让所有人忘了它!我告诉你们,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允许!”

唾沫星子随着她的怒吼飞散,她像是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执念,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只是反复嘶吼着“名字不能改”,那副歇斯底里的模样,比刚才的刘敏还要偏执几分。

我耐着性子,一字一句说得清楚:“行了,别再钻牛角尖了。三江学院下面分设江德分校、江岩分校、江东分校,校址还是原来的地方,校名里照样带着‘江德’‘江岩’‘江东’,一个字都没改,懂吗?”

我指了指墙上的区划图:“至于三江区,那是后来新建的行政区域,跟学校的分校命名根本不是一回事。你们担心的名字问题、校址问题,从一开始就考虑到了,完全是杞人忧天。”

张兰张着嘴,脸上的怒气像是被这几句话浇得半湿,那些准备好的嘶吼卡在喉咙里——分校保留原名,这是她从未想过的,刚才的歇斯底里,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支点。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脆响由远及近,一个穿着浅灰色职业裙的女人快步走进来,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却掩不住眉眼间的戾气。她一眼扫过乱象,目光落在张兰身上,随即转向我们,声音冷得像冰碴子:“这是在干什么?教务处的文件堆了半人高,你们倒在这里演闹剧?”

“我是教务处副主任葛曼!”她自报家门,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视线狠狠剜向张兰,“张兰你闹够了没有?早上让你整理的分校学籍档案呢?现在倒有闲心在这里撒野?”

没等张兰回应,她又猛地转向陆景深和贺俊豪,胸口微微起伏,显然动了气:“还有你们,合并方案早就下发到各处室,分校保留原名的条款写得明明白白,用得着跟她在这里掰扯?耽误了下午的教材审核会,谁负得起责任?”

葛曼的声音清亮却带着锋芒,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人心上,比起刘敏和张兰的歇斯底里,更添了几分压迫感。她双手抱胸站在那里,眼神锐利地扫视全场,显然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我看着葛曼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忍不住嗤笑一声:“行了,三江学院四年前就成立了,我们说的这些计划早就落地实行了,跟你解释再多有什么用?你一进来就摆着压迫感的架子,这又是给谁看?”

我瞥了眼墙上的日历,语气带着几分嘲弄:“还说什么下午的教材审核会?今天是7月2号,学校早就放暑假了,懂不懂?真要忙正事,也该想想2005年8月15号补课开始前,该怎么把分校的教材理顺——再在这里耗着,到时候来不及的是你们自己。”

葛曼脸上的锐气明显滞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直接戳破时间上的疏漏,她抿紧嘴唇,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却依旧强撑着没说话。

葛曼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噎了一下,她猛地提高声音,尖锐的嗓音在大厅里炸开:“放暑假怎么了?教务处的工作什么时候分过寒暑假!教材审核是早就定好的日程,凭什么因为你们在这里扯皮就耽误!”

她一边吼一边整理着被气歪的衣领,精致的发髻都有些散乱,刚才那副冷静锐利的样子荡然无存。骂到最后,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她狠狠瞪了我们一眼,转身噔噔噔走到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双手抱胸,胸口剧烈起伏,嘴里还在低声咒骂着什么。

大厅里一时陷入诡异的安静,刘敏瘫在椅子上,张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葛曼则在沙发上怒目而视。三个各怀怒气的女人,与我们对峙着,一场更复杂的争执似乎随时会爆发——

敬请期待下一回合。

【第24章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