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关于章野镇的调查(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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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5年7月4日,上午。

陆瑶依旧待在房间里专心写作业,而易老师也加入了探案的队伍,和我们一起梳理案情。

就在我们对着新案子的细节展开讨论时,一个中年女子猛地冲进大厅,一进门就对着我们大发雷霆,声音尖利刺耳,引得周边的客人纷纷皱眉避让,原本还算安静的空间瞬间被搅得一团糟。

此时我们已经了解到,这起案子的死者是昨天傍晚被发现的两具男尸。

约翰在一旁补充道:“这两名死者是兄弟,昨天傍晚他们从镇北山区劈柴回来的路上,遭到了袭击,不幸遇害。”

“当时,你们在现场还发现什么呢?”我追问约翰。

约翰眉头紧锁:“现场除了这两具男尸,还找到了一把凶器。关键是,这把凶器和十年前蒙兰市北岸区一起命案的凶器完全一致,而那起案子至今还是悬案。”

“是1995年那起?”我立刻反应过来。

话音刚落,又一个中年女子快步冲了进来,她头发凌乱,眼睛通红,像是积攒了多年的怨气突然爆发,指着我们SCI的人就嘶吼起来:“就是你们!我知道是你们干的!十年前我丈夫死在北岸区,凶手一直没抓到,现在这案子的凶器跟当年一模一样,肯定是你们SCI内部的人干的!你们表面上查案,实际上就是在掩盖真相!我今天就要举报你们,把你们这群披着人皮的恶魔揪出来!”

她情绪激动,一边喊一边往前扑,被旁边的探员及时拦住。周围的人听到“举报SCI是凶手”,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议论声瞬间涌了起来。

约翰沉声道:“十年前那起命案发生在1995年3月25日,而我们这几个人是当年7月18日才到蒙兰市的,时间根本对不上。”

那中年女子却像没听见一样,猛地甩开拦着她的探员,指着约翰的鼻子尖声骂道:“少在这儿狡辩!时间对不上又怎么样?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凶器都一样,不是你们干的还能是谁?我丈夫死得冤啊!你们SCI就是帮凶,是包庇凶手的罪魁祸首!”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混着愤怒滚落下来,抓起旁边桌上的水杯就想往我们这边砸,被眼疾手快的易老师一把按住。“你冷静点!”易老师沉声劝道,“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办案讲证据,你这样闹解决不了问题。”

“解决不了?那我丈夫的冤屈谁来管?”女子嘶吼着挣扎,“我不管什么时间证据,我只知道凶器一样!你们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死在这儿!”

大厅里的气氛再次紧绷起来,原本在旁观望的客人也开始窃窃私语,看向我们的眼神多了几分怀疑。约翰的脸色沉得像块铁,显然被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指控惹恼了,却还是强压着怒火,没再多说什么——现在任何解释,在对方的情绪爆发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行了,你怎么就认定凶器一定一样?”我盯着那中年女子,语气里带着一丝质问,“怕是听到我们说凶器相似,就先入为主怀疑我们吧?”

“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当时我们四个人确实去过那起旧案的现场,但案发时间是1995年3月25日,这是铁打的事实,谁也改不了。”我一字一句道,“我们SCI是这十年一步步发展起来的,1995年7月18号,我、王思宁、何居然、骆小乙这四个人才到蒙兰市,当时我们都还是初中生!一个初中生,会去做这种事?”

“我们知道那起悬案,也去现场看过,可当时没发现特别的线索。现在十年过去,新案里发现了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凶器,这确实蹊跷,但你凭什么就说我们内部有人作案?”我往前一步,目光锐利,“你怎么确定这两把凶器百分百一样?又怎么笃定是我们的人干的?”

“我们查案讲的是证据,不是凭空猜测。你不能看到一点相似之处,就把帽子往我们头上扣,这对我们不公平,对十年前努力查案的人也不公平!”

我的话刚说完,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抽气——昨天那两具男尸的家属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此刻正呆呆地望着我们,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像是被这番话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中年妇女被我说得一愣,随即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再次炸了起来。她猛地挣开易老师的手,指着我的鼻子尖声嘶吼:“你少给我扯这些没用的!初中生怎么了?初中生就不能作恶了?凶器一样就是铁证!你们当年去过现场,现在又冒出一模一样的案子,不是你们干的还能是谁?”

“我丈夫死了十年,尸骨都凉透了,你们倒好,一个个光鲜亮丽地查案,背后指不定藏着什么龌龊!”她越说越激动,眼泪混着唾沫星子飞溅,“你们讲证据?我看你们就是用证据糊弄人!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这案子要是查不出个一二三,我就天天来这儿闹,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SCI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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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喊一边往墙上撞,被旁边的探员死死拉住。那股子豁出去的蛮劲,让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连刚刚呆住的被害者家属,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大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她尖利的哭喊和咒骂,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那昨天呢?”我转向十年前案子的中年妇女,声音沉稳,“章镇长来酒店报案时,是约翰带着警员去的现场,我们其他人根本没去过。你凭什么把新案和我们扯上关系?”

昨天去世的兄弟俩的家属,那位中年妇女在一旁点头,语气带着些微哽咽:“我昨天确实看到约翰队长带着人去了现场,他们动作很快……有什么结果,还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谁知她的话刚落,十年前案子的中年妇女像是被刺激到了,再次炸了起来。她甩开身边人的搀扶,指着我们尖叫:“你们没去现场又怎么样?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远程指挥的!约翰是你们的人,他说什么你们都信,指不定就是一伙的!”

“我丈夫的案子十年没破,现在又出了一模一样的凶器,你们还想撇清关系?我看就是你们故意留着线索,想混淆视听!”她越喊越激动,甚至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就往我们这边扔,“我不管!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让你们什么案都查不成!”

大厅里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探员们下意识地往前站了一步,生怕她做出更过激的举动。旁边的客人也纷纷往后退,脸上满是不安。

“你在这儿撒泼打滚有什么用?”我盯着她,语气陡然转冷,“你怎么就认定是我们藏了猫腻?你这么激动,难道不是心虚?”

“我告诉你,1995年7月18号我们去现场那天,你也在!”我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砸在她心上,“说不定当年的案子就是你干的!现在看到新案凶器相似,怕被翻出旧账,就先来倒打一耙,想把水搅浑,是不是?”

“你怎么会那么清楚十年前凶器的细节?连我们查案时都要反复比对才能确认相似,你一个家属却一口咬定‘一模一样’——除非,你就是当年经手凶器的人,甚至是远程操控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别以为撒泼就能蒙混过关,没用的。”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真要是清白的,就静下心来等调查结果,而不是在这儿胡咬一气。你越是闹,越让人怀疑你的动机。”

这番话像一记重锤,砸得那中年妇女脸色瞬间煞白,嘶吼声戛然而止,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愤怒掩盖:“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声音却不自觉地弱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灰色工装的中年男子挤了进来,他脸上带着几分犹豫,却还是沉声道:“你们别吵了,我有话要说。”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他身上,那十年前案子的中年妇女脸色骤变,厉声喝道:“你谁啊?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

男子没理她,继续说道:“十年前,我就在蒙兰市北岸区那片打工,亲眼看见这个女人——”他指了指那中年妇女,“——跟她丈夫吵架,红着眼把一把刀狠狠扎进了她丈夫身上。当时我吓得没敢作声,跑了。”

他顿了顿,又看向我们:“还有昨天下午,我刚好在章野镇附近砍柴,远远看见她跟那对兄弟起了争执,没过多久就看到她拿着刀,对着那两个人狠狠捅了下去。十年前和昨天,她用的刀看着差不多,捅人的样子也一样狠。我当时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没敢声张,今天听你们吵了这么久,才敢站出来说……这女人怕不是有点神经病,下手太狠了。”

这番话像一颗炸雷,在大厅里炸开。那中年妇女浑身一震,眼神瞬间涣散,嘴里喃喃着:“不是我……你看错了……” 身体却控制不住地晃了晃,差点瘫倒在地。

“你怎么会笃定十年前和昨天案子的凶器一模一样?”我紧盯着那中年妇女,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除非你家里就有这么多一模一样的刀。可惜,现在我们还没法申请搜查令。”

话音刚落,约翰突然上前一步,举起手机示意:“不用等了,搜查令已经申请下来了,电子版的,现在就能生效。”

事不宜迟,我、王思宁、何居然、骆小乙四人,加上约翰和他的手下,立刻动身前往十年前命案死者妻子——也就是这位中年妇女的家。

推开她家房门的瞬间,谁也没料到会看到这样一幕:储藏室的角落里堆着十几个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数十把刀,款式、大小、甚至刀刃上的细微纹路都一模一样,和案发现场找到的凶器分毫不差。

那中年妇女被押着跟在后面,当看到这些刀的瞬间,脸色“唰”地变得惨白,额头上瞬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嘴里不住地念叨着:“不是……不是这样的……” 眼神里的慌乱和恐惧再也藏不住,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彻底没了之前撒泼时的嚣张气焰。

此案就此告破。我们返回酒店,收拾妥当后正打算叫上陆瑶,一起出发去那十二个地方的第一站,大厅里突然传来两个小孩的哭声。

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老人正对着孩子厉声呵斥:“就知道玩手机!还看什么《运城之下》?那破节目我看就得举报!”

旁边一个年轻女子也跟着附和:“就是,那节目根本就是伤害人的,一点正向引导都没有。”

我刚好路过,闻言停下脚步:“行啊,敢在我们面前说《运城之下》有问题?”我看着他们,语气带着几分冷意,“我告诉你们,真正的问题,是你们这些家长不给孩子一个安全的成长空间,反而亲手制造危险!孩子本该有个无忧无虑的环境,你们却只会把自己的偏见强加在他们身上,这才是最该反思的!”

那中年老人被我说得脸色涨红,猛地一拍桌子,冲着我大发雷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们怎么管孩子?那破节目教唆小孩不学好,我看你就是跟那节目一伙的,想害人是不是!”他越说越激动,指着我的手都在发抖,周围的人又被这突如其来的争吵吸引,纷纷投来目光。

“行啊,不管是老人、年轻人还是小孩,说话都得讲道理吧?”我看着那中年老人和年轻女子,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你们连《运城之下》是个什么节目都不清楚,就张口闭口说它有问题?”

“我告诉你们,这个节目为什么创建——我们每个人都有母亲,都有女性亲人,这节目最核心的就是保护女性,既不让她们受欺负,也不纵容她们蛮不讲理。”

“人各有性格,节目里确实有冲突有对抗,但那都是为了剖开现实:如果一个家庭原本就保不住,最终只会四分五裂。”我加重了语气,“你们看节目只看到打打杀杀,却没看到它的根基是家庭——每个家庭过得幸福安稳,我们这些警察、调查员才能真正放心。要是家家户户都鸡犬不宁,这城市早就乱套了,到时候你们还能安安稳稳站在这儿指责节目?”

周围原本观望的人里,有人默默点了点头,显然觉得这话在理。那中年老人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却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那年轻女子见状,立刻往前冲了一步,指着我尖声喊道:“你少在这儿偷换概念!什么保护女性?我看就是借着家庭的幌子宣扬暴力!我侄子看了那节目,天天学着里面喊打喊杀,跟同学打架都敢动家伙,这不是害人是什么?”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尖利得刺耳:“你们就是为了博眼球赚黑心钱,根本不管节目会教坏多少孩子!家庭幸福?我看你们是巴不得家家户户都吵翻天,好让你们有素材编故事!今天我非投诉你们不可,让这破节目立马停播!”

她一边喊一边想去抢旁边客人的手机,看样子是想录下来当“证据”,被身边的人急忙拉住。两个哭闹的小孩被她这阵仗吓得哭声更大,整个大厅又被搅得一片混乱。

“要是节目停播了,我们SCI也就没必要存在了。”我看着那年轻女子,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可那样,我们怎么对得起自己的母亲?”

“我和王思宁的母亲早就不在了。”这句话像块石头砸在地上,带着闷响,“我们俩太清楚失去母亲的滋味了,所以才想拼尽全力护着更多人,护着更多家庭里的母亲、女儿。我不想让你们,让你们的家人,也走上我们母亲那条路,行吗?”

“每个人都有母亲,都该懂那种想拼命守护的心情。”我盯着她,一字一句道,“节目里的冲突,从来都不是鼓励暴力,是想让大家看见,守护有多难,失去有多痛。”

年轻女子张着嘴,刚要爆发的火气像是被瞬间掐灭了。她愣在原地,眼神发直,脸上的愤怒一点点褪去,只剩下茫然和无措,仿佛第一次认真去想“母亲”这两个字的重量。两个小孩的哭声渐渐小了,大厅里一时只剩下她急促又混乱的呼吸声。

几秒钟的沉默后,年轻女子像是突然回过神,眼神里又泛起怀疑,语气却没了之前的尖利,带着点不确定:“就算……就算你们是为了守护母亲,可节目里那些打打杀杀是真的啊。小孩子哪懂什么守护,他们只会学那些打架的场面……万一真出了事,你们负得起责吗?”

她攥紧了拳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再说了,SCI和一个节目绑在一起,这本身就不对劲吧?难道没有节目,你们就不保护人了?”

两个小孩似乎感受到气氛缓和,哭声渐渐停了,怯生生地拉着她的衣角。她低头看了眼孩子,眉头又皱了起来,显然心里的疙瘩还没解开。

“我们这些人,就是《运城之下》的主角。”我看着年轻女子,语气恳切,“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创建这个节目?里面那些所谓的‘打打杀杀’,归根结底就为了两个字——安全。是教大家遇到危险时该如何应对,而不是坐以待毙。”

“孩子们为什么要看?因为里面有真实的守护,有对危险的警示。这节目中间确实停播过几年,但后来的庆祝篇,还有现在的‘运程系列’,核心从来没变过。无论形式怎么换,‘幸福’这两个字永远都在。”

我顿了顿,目光转向她:“你想想,要是你的母亲离开了,你会是什么心情?我们拼尽全力做这些,就是不想让更多人尝到这种滋味。”

一旁的中年老人原本就没完全平静,听到这话,像是被刺了一下,眉头猛地拧起,又开始质疑:“你们是主角又怎么样?主角就能保证节目没问题?我看你们就是把自己当英雄,实际上就是在炫耀!安全?我看你们是在制造恐慌!幸福要是真那么重要,就该多拍点阖家欢乐的,整天弄这些打打杀杀,算什么本事!”

“照你这么说,我们警察、调查员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我看向那中年老人,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要是整天对着孩子大吼大叫就能解决问题,那我们何必风里来雨里去地查案?”

“谁不想拍阖家欢乐的画面?可现实里有那么多麻烦事,不是靠回避就能消失的。”我深吸一口气,“我们从没想过当什么英雄,更没兴趣炫耀。我们就是普通人,和你们一样,有自己的母亲,有想守护的人。”

“我们拼尽全力,就是不想让悲剧一场接一场地上演。”我盯着他的眼睛,“你也有母亲,也有想护着的家人吧?要是真遇到事了,你是希望有人站出来挡在前面,还是指望看几场欢乐剧就能平安无事?”

这番话像一块石头投入水中,中年老人张了张嘴,脸上的怒气渐渐淡了,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一时没再反驳。旁边的年轻女子抱着孩子,也沉默了下来,大厅里终于有了片刻的安静。

过了几秒,中年老人喉结动了动,像是憋了股劲,又开了口,语气虽不如之前冲,却仍带着固执:“话是这么说,可你们那节目里的场面,小孩子看了真学坏了怎么办?我家孙子前几天拿着玩具刀追着邻居家孩子砍,嘴里还喊着‘保护妈妈’,这不是胡闹吗?你们总说守护,就没考虑过怎么引导孩子分清真假?”

他说着,指了指旁边缩着肩膀的小孩:“你看他,刚才还哭着要看那节目,这要是不管,将来还得了?”显然,孙子模仿节目情节的事,让他心里的疙瘩始终没解开。

那孩子大概是被吵得烦了,抹了把眼泪,突然仰起脸对着中年老人喊道:“这样也管,那样也管,难道是想把我困在囚笼里吗?真困在笼子里,到时候谁还会守护我啊?”

他吸了吸鼻子,小脸上带着不符合年龄的认真:“就算有守护,也总有结束的时候吧?迟早要自己独当一面,从小就得学着面对,学着一个人生活啊。节目里的哥哥姐姐们,不就是自己面对危险的吗?”

一番话说得又急又快,却像颗小石子,在每个人心里都敲出了点声响。中年老人愣住了,张了张嘴,看着孩子泛红的眼睛,那些到了嘴边的呵斥,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就在这时,兰双英快步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烫金的证书,脸上带着难掩的笑意:“风生,我们的节目获奖了!2005年上半年最佳优秀悬疑奖,运城系列拿的!”

这话一出,刚才还在争执的中年老人和年轻女子瞬间僵住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质疑和怒气像是被瞬间抽走,只剩下满满的错愕。周围原本看热闹的客人也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有人忍不住低呼:“还真获奖了?”

那中年老人下意识地凑近看了看兰双英手里的证书,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说出一句话,眼神里的固执渐渐被茫然取代。年轻女子抱着孩子,也忘了之前的火气,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显然没料到这个被自己指责“有问题”的节目,竟然能拿到这样的奖项。大厅里再次安静下来,但这次的安静里,少了之前的剑拔弩张,多了几分微妙的缓和。

年轻女子愣了半天,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困惑:“这……这节目怎么还能获奖?就那些打打杀杀的内容,评委们怎么会认可?”她看着兰双英手里的证书,又看看我们,眼神里满是不解,显然还是没法把“获奖”和她印象中那个“有问题”的节目联系起来。

“表面上是打打杀杀,可你想过为什么会有这些冲突吗?”我看着年轻女子,语气平静却带着穿透力,“不过是邻居间的摩擦、家庭里的矛盾、或是积怨已久的仇恨。你以为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会平白吵起来?邻居家那些鸡皮蒜毛的小事,攒到最后也能闹得不可开交,到时候谁不慌张?所有这些所谓的‘打打杀杀’,根源都在这些人与人之间的纠葛里。”

“这些内容确实不‘美好’,但核心是‘安全’——教大家看清冲突的起因,学会避开危险,守住自己的生活。要是连这些都不想了解,看再多平和的内容也白搭。有些人总觉得自己多伟大,最后却在琐事里钻了牛角尖,甚至疯癫到被送进精神病院,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我们都是人,哪怕身份再高,也不能靠碾压别人彰显权利。拿着身份炫耀的人,本质上也只是个普通人。我们SCI有自己的身份,却从没想过仗着这个作威作福,始终守着做人的底线。”

“至于为什么能获奖?”我看向兰双英手里的证书,“因为这节目让更多人看到了守护的意义,看清了冲突背后的真相,最终能引导大家走向更安稳的生活——这就是它能获得认可的原因。”

就在这时,一个手里捏着几页纸、看着像剧本的女人突然挤上前来,梗着脖子喊道:“凭什么你们的节目能获奖?我一个女导演的作品都没拿奖,你们凭什么?我非要把这节目举报到底!”

“别拿身份来压人。”我直视着她,语气冷了几分,“同样是导演,兰导能做出这样的成绩,靠的是他的智慧,是用普通人的视角去挖掘真相、揭露问题,不是仗着身份去碾压别人。你这样张口就要举报,才是真正的无理。”

“刚刚我们说的,就是身份碾压的活生生的例子。”我扫过在场的人,“身份或许能衡量一些东西,但归根结底,我们都是人。不能说做了体面的工作,就高人一等。到头来,谁不是个普通人?人与人之间没有高低分界,更不该用身份去压制别人。”

这番话落地,刚才还在质疑的年轻女子和中年老人彻底愣住了。他们张了张嘴,却没再说出一个字,眼神里的执拗渐渐散去,只剩下被点醒后的怔忡。那个拿着剧本的女人也哑了火,捏着纸页的手微微收紧,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大厅里的空气,终于彻底缓和下来。

事情告一段落,我们各自回到岗位忙碌起来。酒店大厅里,客人们有的办理退房,有的登记入住,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秩序,只有那个拿着剧本的女导演还愣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考究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助理模样的人。他扫了一眼大厅,径直冲我们这边喊道:“都别忙了!现在拍什么、怎么拍,都得按我的内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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