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花瓣曲01(下,2):玫瑰下的遗院【一,2(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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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5年7月21日,中午。
章敏被上官区负责人和他前妻连番怼了几句,脸色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猛地一拍大厅的桌子,声音比刚才更尖利:“外来的怎么了?外来的就该被你们这么欺负?我是上官区妇联的,维护辖区妇女权益是我的职责!你们调查局算什么?越权插手家事,还纵容人挑拨母女关系,真当我们妇联是摆设?”
她指着我们,唾沫星子几乎要溅过来:“李梅李兰的母亲再不对,也是她们的亲妈!你们把人接进调查局,安的什么心?是不是想借着这俩姑娘,给李氏宁莲社找不痛快?我告诉你们,上官区的事,轮不到你们SCI调查局指手画脚!今天必须把人交出来,不然我就向上级举报你们滥用职权!”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她激动的身影周围投下晃动的光斑,那股不依不饶的架势,比刚才闯进来时更盛了几分。
李梅从九组宿舍区的方向走过来,恰好听到章敏的话,脚步顿了顿,上前一步开口:“行了,别在这儿吵了。我母亲是上官区的外来人,没错。但我来SCI调查局,是我自己的主意,没人逼我。”
她抬眼看向章敏,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你不也是外来人吗?当年从别的区嫁过来,现在倒站在这里说三道四。要是按你的道理,外来人就该低人一等,那你这样对我们,对得起当年把你养大的母亲吗?她教你的,就是用身份压人?”
最后一句话像根细针,精准地扎在章敏的痛处。章敏的脸色猛地变了,张了张嘴,刚才那股嚣张气焰竟被这几句平铺直叙的话堵了回去,一时没了声。
我说:“行了,都冷静点。我们首先是人,是活生生有想法的人,不是靠‘本地人’‘外来人’这种身份标签就能随意定义、随意拿捏的物件。”
我看向章敏,语气不软不硬:“妇联的职责是维护权益,不是拿身份当武器。她们姐妹俩愿意留在调查局,是她们的选择,跟出身无关,只跟她们想过什么样的日子有关。你要是真心为她们好,就该尊重她们的决定,而不是在这里用身份压人。”
大厅里的空气仿佛凝住了,章敏的手指蜷了蜷,刚才那股盛气凌人的劲儿,在“我们是人”这四个字面前,明显弱了下去。
章敏像是被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引线,猛地提高了音量,声音尖锐得刺耳:“你们这是合起伙来挤兑我?一个小姑娘懂什么!我在妇联干了十几年,见的人心比你们吃的米都多!她俩现在被你们灌了迷魂汤,觉得这里好,等将来后悔都来不及!”
她指着李梅,又转向我们,胸口剧烈起伏:“我是外来人怎么了?我在这儿扎下根,为上官区的妇女奔走这么多年,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什么尊重选择,我看你们就是想破坏家庭和睦,搅乱地方秩序!今天这事我管定了,不交人是吧?我现在就联系上级,看看你们SCI调查局到底有没有王法!”
正午的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那股子歇斯底里的劲儿,倒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李梅被章敏的嚣张惹得动了真火,往前逼近一步,声音陡然拔高:“你少拿‘十几年经验’压人!你所谓的王法,就是不分青红皂白逼我们回那个把人关起来、拿女儿当棋子的家?就是纵容我妈做那些龌龊事,还美其名曰‘家庭和睦’?”
她胸口起伏着,眼里全是压不住的怒气:“我告诉你,我留在调查局,不是被谁灌了迷魂汤,是因为这里没人把我当替代品,没人锁着我不让走!你口口声声说维护权益,可你连我们想逃离火坑的权利都要剥夺,这就是你信奉的王法?”
“还有,”李梅盯着章敏,字字清晰,“你总说自己扎下了根,可你现在做的,就是用身份欺负比你晚来的人。你忘了自己刚来时的难了?你的王法,原来就是‘只许州官放火’?”
一番话像连珠炮,炸得章敏脸色由红转白,刚才还硬挺的腰杆,竟不自觉地弯了弯。
章敏被李梅怼得后退半步,脸上闪过一丝狼狈,随即又梗起脖子,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你说得倒轻巧!逃离火坑?这里就一定是好地方?SCI调查局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跟着他们混,能有什么正经出路?”
她上下打量着李梅,眼神里满是不屑:“别以为说几句漂亮话就能蒙混过关,我看你就是被眼前的新鲜劲冲昏了头!等过些日子,他们把你当工具用完了,照样把你扔出来,到时候有你哭的!”
“还有你说的‘王法’,”章敏冷笑一声,刻意加重了语气,“小姑娘家懂什么叫王法?王法就是规矩,是伦常!你妈生你养你,你就该听她的,这才是天经地义!”
我盯着章敏,一字一句道:“行了,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谁才是把人当工具,你心里清楚。她们姐妹俩来不来,是自己选的,轮不到你用‘出路’‘伦常’来绑架。倒是你,为了那点所谓的‘秩序’和权力,连基本的是非都分不清,到底是谁被冲昏了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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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敏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像是被踩中了痛处,猛地指着我尖叫:“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为了工作!为了上官区的稳定!你一个调查局的,凭什么评判我?我看你们就是故意跟妇联作对,想趁机搅乱上官区!”
她往前逼近两步,眼神里全是偏执的怀疑:“说!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是不是早就盯上李氏宁莲社了?借着这两个姑娘的事动手脚,到底想查什么?”
我说:“别倒打一耙了。真正处处作对的是你——对我们SCI调查局横加指责,对李梅姐妹的意愿视而不见,现在连自己的初心都忘了。”
我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她:“你口口声声说对得起母亲,可你现在做的这些,用身份压人,拿权力唬人,难道就是你母亲教你的?你这不是在维护谁,是在跟所有讲道理、讲良知的人作对,包括曾经教你正直的母亲。”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里,章敏的眼神猛地晃了一下,嚣张的气焰肉眼可见地弱了下去,嘴唇动了动,却没再说出什么硬气的话来。
章敏被这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目光扫过大厅墙上挂着的SCI调查局简介牌,视线落在“专项保护弱势群体权益”“依法开展跨区域案件协查”等字眼上,脸色渐渐变了,眼神里的嚣张褪去,多了几分难以置信的惊愕。
她指着简介牌,声音都有些发飘:“你们……你们不只是处理普通纠纷?还管跨区域的案子?连弱势群体保护都归你们管?”
顿了顿,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急切地追问:“那……那李氏宁莲社之前的那些传闻……你们是不是早就开始查了?李梅她们说的被关、被顶替的事,你们是不是有证据?”
刚才那股盛气凌人的劲儿彻底没了,只剩下掩饰不住的慌乱和试探,眼神在我们脸上来回打转,显然是被简介里的内容惊到了。
我说:“你也不用猜了,李梅姐妹俩说的那些事,被关、被胁迫,全都是她们母亲一手策划的。跟李氏宁莲社的其他纠葛无关,就是一个母亲用极端手段控制女儿。”
章敏听完,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张着嘴,半天没合上,眼睛瞪得滚圆,里面满是震惊和不敢相信。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颤音问:“怎……怎么会……哪有母亲对女儿这样的……”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响,却浑然不觉,只是喃喃自语:“我以为……我以为只是普通的家庭矛盾……是我……是我看错了……” 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只剩下难以置信的苍白。
我说:“还有,别总拿你自己的经历套别人。你当年能在这里扎下根,不代表所有人都得走你的路。不是每个女人都得靠忍、靠熬才能活,更不是每个母亲都配被原谅。”
章敏像是被刺痛了,猛地抬头反驳,语气里带着最后的倔强:“你怎么知道我不懂?我当年受的苦不比她们少!可日子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忍一忍,总会好的……难道非要闹到众叛亲离才算对?”
她盯着我,眼神里混杂着质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敢说你们调查局插手这事,就没有别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她们姐妹俩?别以为我不知道,李氏宁莲社背后牵扯着多少事,你们是不是想借着这个由头顺藤摸瓜?”
上官区负责人一直站在旁边沉默观察,此刻终于按捺不住怒火,上前一步对着章敏厉声喝道:“章敏!你闹够了没有!”
他指着章敏,语气严厉如冰:“身为妇联负责人,不分青红皂白,无视受害者诉求,反倒处处刁难维护正义的调查人员,甚至质疑上级单位的职责——你这是严重失职!”
“你口口声声说维护妇女权益,却对李梅姐妹的遭遇视而不见,还拿自己的经历绑架别人,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留在妇联岗位上!”
负责人拿出手机,当场拨通了区里的电话,声音清晰而坚定:“通知人事科,立刻免去章敏上官区妇联负责人的职务,后续调查按规定流程走!”
章敏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刚才的嚣张和质疑全没了踪影,只剩下被撤职的错愕和慌乱,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辩解不出来。
章敏像是被“撤职”两个字彻底点燃了引线,突然尖叫起来,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你们凭什么撤我的职!我在妇联干了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因为这两个丫头片子几句话,就因为你们调查局的一面之词?”
她冲向上官区负责人,手指几乎要戳到对方脸上:“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想借着这事打压我!我知道,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
大厅里的桌椅被她撞得东倒西歪,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红着眼嘶吼:“我不服!这事没完!我要去市里告你们!告你们滥用职权,告你们串通一气陷害我!”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扭曲的脸上,那股疯狂的劲儿,倒像是困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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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市长的车刚停在调查局门口,带着一身沉肃的气场走进大厅。他扫了眼满地狼藉和状若疯癫的章敏,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章敏,”市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区里刚把情况报上来,你先说说,为什么在调查局大闹?为什么无视李梅姐妹的求助,反而百般阻挠?”
章敏见是市长,气焰收敛了些,却仍梗着脖子喊:“市长!他们冤枉我!我是为了工作,是为了维护家庭和睦!这俩孩子被调查局洗脑了,他们就是想借机整我!”
“维护家庭和睦?”市长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是刚才大厅里的争执记录,“那你说说,‘母亲关女儿、拿女儿当棋子’算不算和睦?逼着受害者回火坑,这就是你妇联的工作?”
他上前一步,目光如炬:“我刚从李氏宁莲社过来,李梅姐妹被关的房间、墙上的划痕都还在。你连现场都没去看,就敢说别人洗脑?撤职不是因为谁针对你,是你自己丢了妇联干部的本分!”
章敏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市长手机里的证据,脸色从红转白,最后瘫软在椅子上,再没了刚才的嚣张。
章敏瘫在椅子上缓了半天,忽然又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偏执的光,对着江市长和我们喊道:“就算……就算我错了,那他们SCI调查局呢?他们凭什么插手我们上官区的事?一个调查局,不好好查案,天天掺和别人家的私事,到底安的什么心?”
她挣扎着站起来,指着大厅里的标识:“专项保护弱势群体?我看是借着这个名头,到处插手地方事务,想把权柄伸到各个角落吧!李梅姐妹的事只是个由头,他们肯定盯着上官区的其他事呢!”
这番话刚说完,江市长的脸色沉得更厉害了,冷冷地看着她:“到现在还在胡搅蛮缠。SCI调查局的职责范围有明确规定,保护弱势群体不受侵害本就是分内事。你自己失职,倒反过来质疑合规执法,真是执迷不悟。”
就在章敏还想争辩时,一个穿着深色风衣的男人从侧门走进来,径直走到江市长身边,低声说了句:“爸,都安排好了。”
是江伟翔。他目光扫过大厅,最后落在章敏身上,眼神平静却带着审视。
章敏显然没听出那声“爸”的分量,只当江伟翔是调查局的人,见他站在市长身边,反倒像是抓到了新的靶子,立刻喊道:“你又是谁?也是这调查局的?我告诉你,别以为有市长在就能胡来!你们调查局越权插手地方事务,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她盯着江伟翔,语气里满是不依不饶,完全没注意到江市长脸上掠过一丝无奈——显然,章敏到现在都没意识到,自己正对着市长的儿子大放厥词。
江伟翔没急着回应,只是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递到江市长面前,声音清晰地传遍大厅:“这是SCI调查局针对李氏宁莲社相关案件的备案审批,所有流程符合跨区域协作规定,有省厅的签字批复。”
他抬眼看向章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至于‘越权’——章女士,你要不要先看看这份文件,再决定要不要继续质疑?”
江市长看了眼江伟翔,对章敏沉声道:“伟翔是我儿子,在SCI调查局当调查员,这次的案子他也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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