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花瓣曲03(上):玫瑰下的遗院(四,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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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7月21日,下午。
基地会议室外的走廊里,穿灰色职业装的孙迪敏攥着皱巴巴的文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连带着文件纸都被她抖得哗哗响:“我昨天下午三点零七分,在一楼走廊把尸检报告补充说明亲手交给‘逊迪敏’的!他穿白大褂、戴黑框眼镜,工作牌挂在胸前,说会立刻转交审核——现在你们告诉我,技术组根本没有这个人?报告还丢了?”
负责对接尸检文件的陈法医皱着眉,反复翻看手里的登记册:“孙姐,我真的没收到这份补充说明,技术组从组长到实习生,也没人叫‘逊迪敏’。你再想想,当时他有没有说过其他信息?比如办公室位置、对接过的案子?”
“我哪顾得上问那么多!”孙迪敏猛地将文件拍在走廊的桌子上,引来路过民警的侧目,“我急着赶回去整理解剖数据,他主动搭话,又穿着工服,我怎么会怀疑是假的?现在报告丢了,里面有洗衣机男尸胃容物的关键分析,耽误了查案谁负责?”
周队刚从审讯室出来,听到争吵声走过来,示意陈法医先回避,转头对孙迪敏说:“孙法医,你先冷静。我们已经调了一楼走廊昨天下午的监控,正在逐帧排查那个‘逊迪敏’的行踪,也派人去查基地周边的出入口登记,肯定能找到他。”
“冷静?”孙迪敏抬眼看向周队,眼眶有点发红,语气却依旧强硬,“那是我熬了两个通宵才整理出来的报告!胃容物里有特殊的植物残留,可能和男尸的死因直接相关,现在报告没了,我得重新做检测、重新写——这得耽误多少时间?万一凶手趁这功夫跑了怎么办?”
周队递过一瓶水,声音放缓:“我知道这份报告重要,也清楚你的辛苦。但现在急也没用,我们已经加派人手查监控,技术组也在同步比对昨天进出基地的陌生人员信息,一旦有‘逊迪敏’的线索,第一时间告诉你。你先回办公室歇会儿,等监控有结果了,我们再一起分析后续的调查方向,行吗?”
孙迪敏接过水,指尖的力道松了些,却还是忍不住嘟囔:“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冒充基地工作人员偷报告,要是让我抓住他,非得让他说明白,偷报告到底想掩盖什么!”
正说着,麦乐拿着平板跑过来,脸色凝重:“周队,监控查到了!昨天下午三点零二分,确实有个穿白大褂、戴黑框眼镜的男人在一楼走廊徘徊,三点零五分主动跟孙法医搭话,接过文件后,他没去技术组,而是从西侧的消防通道离开了基地——消防通道的监控坏了,没拍到他出去后的去向。”
孙迪敏凑过去看平板里的截图,指着男人的背影咬牙:“就是他!虽然没拍到正脸,但这身衣服、这个身形,和我昨天见到的‘逊迪敏’一模一样!”
周队的眼神沉了下来:“消防通道的监控什么时候坏的?有没有人报修?”
“昨天早上刚报的修,维修人员今天上午才来,还没修好就出了这事儿。”麦乐补充道,“我们查了基地的访客登记,昨天没有叫‘逊迪敏’的人登记入内,他的工牌大概率是伪造的。”
孙迪敏的火气又上来了,攥紧了手里的文件:“又是坏监控,又是伪造工牌,这根本就是早有预谋!他肯定是冲着洗衣机男尸的报告来的,说不定和藏尸的凶手是一伙的!”
周队点点头,转头对麦乐说:“立刻联系维修人员,确认消防通道监控损坏的具体原因;再去查西侧消防通道外的沿街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男人的行踪。孙法医,你这边也辛苦下,尽快重新整理胃容物的检测报告,有任何发现,随时跟我们沟通。”
“我现在就回实验室重新做检测!”孙迪敏攥紧了水,转身往实验室的方向走,脚步比来时快了不少,背影里还带着没散的怒气——显然,“逊迪敏”的出现和报告的丢失,不仅让她怒火中烧,更让她对洗衣机男尸背后的隐情,多了几分警惕。
走廊里的人渐渐散开,周队看着平板里男人模糊的背影,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专门挑监控坏的时候进来,还精准找到携带关键报告的孙法医,这背后的人,怕是对基地的情况很熟悉啊……”
郑威盯着平板里监控截图上男人的背影,手指点了点屏幕,语气笃定得没半分犹豫:“不是,你们再仔细看这身形——肩宽、走路时右手微屈的习惯,我认识!不就是那个常来基地交流的莲教授吗?”
这话一出口,走廊里瞬间安静下来。周队猛地抬头,接过平板反复确认:“你确定?莲教授是植物学领域的专家,前阵子还帮我们分析过玫瑰案里的玫瑰品种,他怎么会冒充‘逊迪敏’偷报告?”
“错不了!”郑威往前凑了凑,指着男人白大褂袖口露出的半截银链,“他左手腕一直戴着串星月菩提,昨天交流时我还见过,监控里这人袖口的反光,就是那串菩提的样子!而且他每次来都走西侧楼梯,对消防通道的位置熟得很。”
孙迪敏刚走到实验室门口,听见这话又折了回来,眉头拧得更紧:“莲教授?我昨天交报告时没看清脸,但他说话的声音偏低沉,和之前给我们做植物鉴定时的声音,好像真有点像……”
麦乐立刻翻出基地的访客记录:“昨天上午十点,莲教授确实登记过入内,说是来取之前落在技术组的资料,离开时间登记的是十一点半——但监控显示,他三点还在基地,明显撒谎了!”
周队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指尖在平板边缘敲出急促的节奏:“他一个植物学教授,偷洗衣机男尸的尸检报告做什么?而且报告里提到了胃容物的植物残留,难道……”
“难道他和男尸的死因有关?”王思宁接话时,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之前分析玫瑰案的玫瑰时,他还主动帮我们排除了好几种罕见品种,现在想想,会不会是故意误导我们?”
郑威也皱起眉:“我之前跟他聊过,他说自己研究植物三十年,对各类有毒植物了如指掌——要是男尸胃里的植物残留和他有关,那他偷报告就说得通了,是想掩盖证据!”
周队没再犹豫,立刻拿起对讲机:“各小组注意,立刻排查莲教授的行踪,重点查昨天下午三点后他的去向;技术组再核对下玫瑰案里的植物鉴定报告,看看有没有遗漏或异常的地方;孙法医,你重新做胃容物检测时,重点比对莲教授研究过的有毒植物种类!”
所有人瞬间动了起来,走廊里的凝重感比之前更甚。孙迪敏攥紧了手里的文件,语气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难怪他之前分析玫瑰时那么‘热心’,原来藏着这么多心思!要是让我查出胃容物残留和他有关,绝不会放过他!”
周队看着窗外渐渐西斜的太阳,眼神锐利如刀——本以为只是普通的身份冒用,没想到牵扯出常来基地的专家,这桩围绕着洗衣机男尸的案子,似乎正朝着更复杂、更危险的方向蔓延。
李武法医快步走进走廊,手里举着一份密封的文件袋,声音打破了刚才的凝重:“别找了!这份就是孙迪敏丢失的尸检报告补充说明,在基地西侧消防通道的垃圾桶里找到的,幸好没被销毁!另外,洗衣机里男尸的身份也确认了,叫孙迪秦,邻市户籍,正是我们之前比对的那名失踪建材商人。”
“孙迪秦?”陈法医猛地凑过去,接过报告袋时手指都顿了一下,随即皱紧眉头,“我之前查过他的社会关系,没发现和谁有深仇大恨,而且他上周才来本市谈生意,怎么会突然被人杀了藏进洗衣机?到底是谁下的手?”
孙迪敏一把抓过报告袋,急切地拆开核对内容,确认是自己写的那份后,语气里仍带着怒气:“杀孙迪秦的人,说不定和偷报告的莲教授脱不了关系!报告里明确写了胃容物有‘箭毒木’残留,这植物毒性极强,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而莲教授的实验室里就有相关研究样本!”
周队立刻接过话:“麦乐,马上联系林业部门,确认莲教授近期是否申领过箭毒木样本;郑威,你去查孙迪秦在本市的行踪,重点看他有没有和莲教授见过面。”
李武法医补充道:“尸检还发现,孙迪秦的指甲缝里有微量的玫瑰花瓣碎屑,和之前玫瑰案里的玫瑰品种一致——这会不会不是巧合?”
这话让众人心里一沉,陈法医喃喃道:“孙迪秦一个做建材生意的,怎么会和玫瑰案、和莲教授扯上关系?这背后的关联,恐怕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
手机铃声在凝重的走廊里突然响起,我掏出一看是戴子乐的消息,点开瞬间瞳孔一缩,立刻抬眼对众人说:“戴子乐发来了孙迪秦的新线索——孙迪秦和莲教授根本不是陌生人,是雷霆市植物系大学的师生关系!孙迪秦早年读本科时,莲教授是他的专业课导师!”
这话像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水面,周队立刻凑过来要看信息,语气急促:“师生关系?之前查两人社会关系时,怎么没发现这层关联?”
“戴子乐说,孙迪秦毕业后转做建材生意,和植物领域断了联系,莲教授的公开履历里也没提过这个学生,所以之前排查时才漏掉了。”我滑动屏幕,调出戴子乐附在信息里的毕业照,“你看,这张十年前的植物系毕业合影,后排左三是孙迪秦,前排中间就是莲教授,两人还站得挺近。”
孙迪敏攥着尸检报告的手猛地收紧,声音里带着恍然大悟的怒气:“难怪莲教授要偷报告!他不仅知道箭毒木的事,还和孙迪秦有旧识,说不定就是因为当年的师生恩怨下的手!”
陈法医也皱起眉:“如果是师生关系,那孙迪秦指甲缝里的玫瑰碎屑就更可疑了——莲教授研究过玫瑰案的玫瑰,会不会是故意留下痕迹,把嫌疑引向玫瑰案凶手,混淆我们的调查方向?”
周队没再犹豫,立刻拿起对讲机:“通知各组,重点查十年前莲教授和孙迪秦的师生过往,有没有学术矛盾、利益纠纷;另外,让戴子乐再查孙迪秦这次来本市,是不是专门来找莲教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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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讲机里传来各组应答的声音,走廊里的气氛更紧绷了——原本看似孤立的命案,随着“师生关系”的曝光,和莲教授的关联越来越深,而那个藏在背后的真相,似乎也离我们越来越近。
走廊里刚因“师生关系”的线索有了方向,一名民警就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色慌张:“不好了!调查局门口又来了两个‘孙迪敏’,穿的都是灰色职业装,连发型都跟孙法医一模一样,正吵着要进来提交‘尸检补充报告’!”
这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孙迪敏更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语气又惊又气:“还有人冒充我?两个?”
周队立刻起身:“走,去门口看看!”我们跟着他往门口赶,远远就看见两个穿灰色职业装的女人站在警戒线外,都攥着文件袋,正跟值班保安争执。两人的身形、衣着甚至脸上的淡妆,都和孙迪敏有七八分像,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
“我才是真的孙迪敏!这是我重新整理的胃容物报告!”左边的女人举着文件袋喊。
“你胡说!我才是!我手里的才是完整的检测数据!”右边的女人也不甘示弱,伸手就要去抢对方的文件。
孙迪敏快步走过去,站在两人中间,冷声道:“我才是孙迪敏,市法医中心负责这起命案尸检的人。你们俩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
两个女人看到真的孙迪敏,眼神瞬间慌乱,手里的文件袋都松了些。保安趁机上前,将两人控制住。周队走过去,语气严肃:“说清楚,是谁让你们冒充孙法医的?目的是什么?”
左边的女人先松了口,声音发颤:“是……是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人,昨天联系我们,说给我们五百块,让我们今天这个点来调查局门口,拿着这份假文件找警察,就说是孙法医的补充报告……”
右边的女人也赶紧点头,掏出手机调出聊天记录:“对!就是他!他还发了孙法医的照片和衣着样式,让我们照着打扮,说只要把文件交出去就行,别的不用管!”
我们凑过去看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对方的头像就是个模糊的白大褂剪影,昵称写着“莲”。周队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又是莲教授!他故意弄两个假的来捣乱,就是想混淆视听,拖延我们查孙迪秦的案子!”
孙迪敏看着那两份假文件,气得指尖发白:“他不仅偷真报告,还弄假的来干扰调查,心思也太歹毒了!”
民警很快将两个女人带回审讯室做详细笔录,周队则对着对讲机下令:“加大对莲教授的排查力度,重点查他昨天的资金往来,看有没有给这两个女人转账的记录!另外,派人去他的实验室和住处,务必找到他的行踪!”
看着被带走的两个假“孙迪敏”,我心里清楚——莲教授这一系列动作,越是慌乱掩饰,越说明他和孙迪秦的死脱不了干系,而我们离揭开真相,也越来越近了。
刚把两个假“孙迪敏”带进审讯室,基地门口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格子衫的居民脸色煞白地冲进来,抓住值班民警的胳膊就喊:“不好了!不好了!我邻居家出现一具男尸!就躺在客厅地板上,我刚才去敲门借东西,透过门缝看见的,吓得我腿都软了!”
这话让刚松了口气的众人瞬间又绷紧了神经。周队立刻上前,扶着居民的肩膀追问:“你住哪?邻居家具体地址是什么?男尸大概是什么样子?你有没有进去过?”
居民喘着粗气,手还在不停发抖:“我住城西花园小区3号楼5单元,邻居家是502!我没敢进去,就从门缝瞅了一眼——男的大概四十多岁,穿深色睡衣,脸朝上躺着,看着没气了!我喊了两声没人应,赶紧跑过来报案了!”
“韩亮,带两名民警跟这位居民去现场,先封锁楼道,不许任何人进出!”周队语速极快地布置任务,又转头对陈法医说,“你跟技术组过去,优先确认死者身份和死亡时间,看看和孙迪秦的案子有没有关联。”
韩亮和陈法医立刻拿上装备,跟着居民往小区赶。王思宁凑到我身边,眉头紧锁:“这半天功夫,又是假人又是新尸体,莲教授还没找到,怎么又冒出来一桩命案?不会也跟他有关吧?”
我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也沉甸甸的:“不好说,但城西花园小区离莲教授的实验室不远,说不定有联系。等陈法医那边有初步结果,就能知道是不是新的线索了。”
周队没说话,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眼神里满是思索——短短几个小时,案件接连冒出新状况,从冒充者到新命案,每一步都像有人在背后刻意引导,而这一切的源头,似乎都指向了还没找到的莲教授。
没过十分钟,韩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外:“周队,死者身份确认了,是502的住户,叫高明,四十岁,是莲教授实验室的助理!死亡时间大概在昨晚十点左右,颈部有勒痕,和之前玫瑰案女死者的伤口有点像!”
“莲教授的助理?”周队猛地站起身,“技术组再仔细查现场,看看有没有玫瑰花瓣、箭毒木残留这类痕迹,另外,重点查高明最近和莲教授的联系记录!”
挂了电话,周队看向我们,语气凝重:“高明是莲教授的助理,死状又和玫瑰案有关联,这绝不是巧合。莲教授现在不仅是孙迪秦案的嫌疑人,很可能还跟这起新命案脱不了关系——必须尽快找到他!”
韩亮带着技术组的人从城西花园小区赶回来,手里拿着一部证物袋封装的手机,刚进门就递到我面前:“这是在高明客厅茶几上找到的,里面有他和莲教授的聊天记录,看看——假办孙迪敏的计划,全是莲教授教他的!”
我赶紧接过手机,解锁后翻出聊天记录,最新的几条停留在昨天晚上八点:
“明天找两个女人,照着孙迪敏的样子打扮,去调查局门口送假报告,把水搅浑。”(莲教授)
“教授,这么做会不会太冒险?万一被发现……”(高明)
“放心,只要她们别露馅,警察只会盯着假报告,没时间查孙迪秦的事。你把假文件准备好,明天一早交给她们。”(莲教授)
“那孙迪秦的尸体……真的不会被查到我们头上吗?”(高明)
“别多问,按我说的做。”(莲教授)
后面再没有新消息,而高明的死亡时间正是昨晚十点左右——显然,他刚按莲教授的要求准备好假文件,就被人杀害了。
“难怪高明会帮莲教授办这事,原来他早就知道孙迪秦的死和莲教授有关!”陈法医凑过来看完记录,语气凝重,“莲教授让他安排假孙迪敏,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可最后又杀了他灭口,这也太狠了!”
孙迪敏攥着刚找回来的真报告,气得胸口起伏:“他不仅杀了孙迪秦,还杀了知情的高明,连假身份都安排得这么周密,心思太歹毒了!”
周队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在桌沿敲出急促的节奏:“聊天记录里没提杀孙迪秦的原因,但能确定莲教授是主谋,高明是帮凶。现在高明死了,莲教授肯定知道我们在查他,说不定已经在跑路了!”
他立刻拿起对讲机:“各小组注意,立刻封锁市区各高速口、火车站和汽车站,排查莲教授的行踪;技术组再查高明的通话记录和转账记录,看看有没有莲教授的其他落脚点信息!”
我看着手机里“把水搅浑”那行字,心里一阵发凉——莲教授不仅精心策划了孙迪秦的命案,还想用假身份、假报告干扰调查,甚至不惜杀助理灭口,这背后藏着的,恐怕不只是简单的师生恩怨那么简单。
王思宁突然上前一步,指着韩亮带来的现场勘查记录,语气带着几分急促:“等一下!刚才报案人说‘邻居家出现一具男尸’,没提户主的事——那502的户主到底是谁?是高明本人,还是另有其人?”
这话让所有人都顿了一下,韩亮立刻翻出手里的住户登记册:“我刚才只确认了死者是高明,没细查户主!登记册上写的502户主叫林梅,三十多岁,是高明的远房表姐,半年前搬去邻市工作,把房子借给高明暂住了。”
“借给高明暂住?”王思宁皱紧眉头,“那林梅知不知道高明是莲教授的助理?她这次来本市,有没有跟高明联系过?”
“报案人说,林梅昨天下午还给高明打了电话,问房子有没有问题,当时高明说一切正常。”韩亮补充道,“我们已经联系林梅了,她正在往回赶,说不清楚高明最近有没有跟陌生人来往,也不知道莲教授的事。”
孙迪敏突然想到什么,指着尸检报告说:“如果户主是林梅,那高明被害后,凶手为什么不把尸体转移,反而留在林梅的房子里?会不会是故意想把嫌疑引到林梅身上?”
周队摇摇头,眼神锐利:“更可能是凶手没时间转移——高明昨晚十点被害,报案人今早九点就发现了尸体,中间只有十一个小时。而且凶手杀高明是为了灭口,重点是不让他泄露和莲教授的关系,至于尸体留在谁家,可能没那么多时间考虑。”
“不管怎么说,得等林梅回来问问清楚。”我看着手机里高明和莲教授的聊天记录,“她或许知道高明没跟我们说的事,比如莲教授有没有来过这房子,或者高明最近有没有异常举动。”
正说着,负责联系林梅的民警打来电话,语气急促:“周队,林梅刚才在高速口被拦下来了,她说在回来的路上,发现有人跟着她,车牌还被遮挡了!”
周队立刻站起身:“让附近的民警去接应,务必保证林梅的安全!她很可能知道关键线索,凶手跟着她,就是想灭口!”
挂了电话,王思宁叹了口气:“本来以为找到聊天记录就能锁定莲教授,没想到又冒出来个被跟踪的户主,这案子真是一环扣一环,越来越复杂了。”
所有人的神经再次紧绷——林梅的出现,或许能解开高明被害的更多疑点,但也可能让她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我们必须在凶手动手前,找到她并保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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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梅被民警护送到基地时,脸色还泛着白,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旧钱包,坐下后没等我们开口,就急忙说:“我昨天给高明打电话时,他声音特别慌,说‘教授最近不对劲,总跟我提十年前的事’,我追问是什么事,他又不肯说……今天在高速上,我从后视镜看见那辆车一直跟着我,车牌用黑布挡着,我越开越怕,赶紧给你们打电话了!”
没等我们细问“十年前的事”,负责排查跟踪车辆的民警就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块扯下来的黑布,语气凝重:“调查局门外那辆遮挡车牌的车找到了,但车主没在车里!我把黑布扒开后,发现车牌号是‘雷霆A·’——这个号,跟七年前百莲路那起未破的坠楼案里,死者当时乘坐的车车牌号一模一样!”
“七年前百莲路坠楼案?”周队猛地抬头,翻出档案夹里的旧案卷,“那案子的死者是雷霆市植物系的一名学生,叫张磊,当时初步判定为意外坠楼,但一直没找到关键证据,最后成了悬案!”
林梅听到“张磊”这个名字,身体突然一震,声音发颤:“张磊……我认识他!他是高明和孙迪秦的同届同学,当年跟莲教授做过学术项目,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坠楼了……高明之前跟我提过,说张磊的死‘不对劲’,但没敢多说!”
这话像一道闪电劈开迷雾,我立刻翻出孙迪秦的毕业照——照片里除了孙迪秦和莲教授,后排还站着一个年轻男生,标注的名字正是“张磊”。王思宁看着照片,语气沉重:“这么说,七年前张磊的死、现在孙迪秦和高明的死,都跟莲教授有关?他当年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让张磊‘意外’坠楼,现在孙迪秦和高明知道了真相,才被他灭口?”
孙迪敏攥紧了尸检报告,眼神里满是愤怒:“难怪莲教授要偷孙迪秦的胃容物报告,说不定孙迪秦不仅发现了张磊的死因,还查到了莲教授用有毒植物害人的证据,所以莲教授才用箭毒木杀了他!”
周队没再犹豫,立刻拿起对讲机:“各小组注意,重点排查七年前张磊坠楼案的所有线索,尤其是莲教授当时的行踪和证词;同时扩大对‘雷霆A·’这辆车的追查,找到车主下落,这很可能是莲教授的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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