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花瓣曲04（上）：玫瑰下的罪恶（一，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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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5年7月24日，中午

地点：云江市中鼎区江德高级中学，招生办办公室

梅莲菊的怒吼还没落下，站在一旁的舞蹈组李老师突然往前站了一步，语气带着犹豫却格外清晰：“校长，您别听梅老师这么说，当时不是这样的。”

这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李老师身上。梅莲菊脸色一沉，厉声打断她：“李老师，你胡说什么！当时的情况你忘了？”

“我没忘。”李老师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陆校长，继续说道：“选拔当天最后一轮评分，梅老师突然说要单独和这个女生聊聊，叫我们几个舞蹈老师都先去走廊等。我们在外面待了大概十分钟，就听见办公室里传来梅老师的骂声，声音特别大，说女生‘动作没长眼睛’‘浪费她时间’，还说‘就算跳得再好也没用’。”

他顿了顿，指了指还在发抖的女生，补充道：“我们当时还想进去劝，但梅老师把门反锁了。后来出来时，这孩子眼睛都是红的，梅老师却跟我们说她‘态度不端正，被批评了几句就闹脾气’，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梅莲菊听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冲上去想拉李老师的胳膊，却被陆校长伸手拦住。陆校长的脸色已经冷到了极点，他捡起地上的评分册，翻到最后一页，盯着梅莲菊问道：“李老师说的是真的？你单独留下她，就是为了骂她？”

梅莲菊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攥着衣角，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玫瑰般看似光鲜的选拔背后，藏着的私心与恶意，似乎正要被彻底揭开。

梅莲菊正慌得说不出话，招生办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轮椅滚动的声音。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女孩坐在轮椅上，由校工推着进来，正是梅莲菊的女儿。

女孩脸色苍白，看着梅莲菊，声音带着压抑许久的委屈：“妈，你别再闹了。”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最终又落回母亲身上，一字一句道：“我下肢瘫痪根本不是别人害的，是你当年非要逼我练高难度旋转动作，我摔倒时你没及时扶我，还说我‘没用’，后来病情拖重才成这样。你却一直对外说是别人推的我，现在又为了给我抢名额，冤枉这个同学……”

“你闭嘴！”梅莲菊猛地打断女儿，声音里满是慌乱和心虚，伸手就要去捂女儿的嘴，却被陆校长死死按住肩膀。

女孩没停，眼泪掉了下来：“妈，我不想再活在你的谎言里了，也不想你再害别人……”

这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梅莲菊。她看着女儿含泪的眼睛，又看看周围人震惊的目光，突然瘫软在地，半天说不出话。等她再站起来时，眼神已经没了之前的嚣张，只剩灰败。她没再辩解，只是颤抖着从包里拿出提前写好的辞职报告，放在陆校长桌上，哑着嗓子说：“我辞职……”

说完，她没再看任何人，也没管轮椅上的女儿，低着头快步冲出了招生办，只留下满室沉默——这场因私心掀起的风波，终究以她的落荒而逃画上了句号。

梅莲菊刚冲出招生办，走廊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男生气喘吁吁地推开门，脸色惨白地大喊：“不好了！校长、老师，你们快去看看！我们班上的岩茂业同学……她自杀了！”

这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陆校长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慢慢说清楚！”男生咽了口唾沫，声音带着颤抖：“就在刚才，我们在教学楼后的花坛发现她的，已经被校医送去医院了，不知道能不能……”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恐惧，“而且我们都听见了，昨天放学岩老师把她叫到办公室，骂她‘考不上重点班就别认我这个妈’，还把她的笔记本都撕了！岩茂业是岩老师的女儿啊，是岩老师逼得她……”

“岩老师？”招生办的王老师惊呼一声，“是高二年级的岩桂英老师？”男生用力点头：“就是她！岩茂业这阵子天天哭，说压力太大，岩老师却从来不管，只逼她刷题、考试……”

陆校长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抓起桌上的电话就要联系医院，手指却因为激动有些发抖。一旁的女孩母亲紧紧抱住女儿，脸上满是后怕；舞蹈组的老师们也面面相觑，刚才梅莲菊的事还没平复，又出了这样的事，整个招生办的空气都像凝固了一样，只剩下男生急促的喘息声和电话听筒里的忙音。

我们匆匆赶到教师办公室，找到正坐在桌前批改作业的岩桂兰老师，把岩茂业自杀的消息和学生的说法一五一十告知。她手里的红笔“啪”地掉在桌上，脸色瞬间变得和纸一样白，半天没说出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猛地反应过来，声音发颤：“我女儿……茂茂她……”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她却突然攥紧拳头，语气里满是悲愤，“都怪她二姑妈岩桂英！之前茂茂跟我说过，二姑妈总趁我不在，逼她学超纲的内容，还说‘你妈不管你，我替她管’，上次茂茂考差了，她还把孩子的课本扔到了楼下！”

她抹了把眼泪，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尽的悔恨：“你们说的那个‘岩老师’根本不是我！这段时间我请假陪生病的老人，是岩桂英替我代班，可她居然借着我的名义逼茂茂！茂茂是我亲生女儿啊，我怎么可能那么对她……”说着，她再也撑不住，趴在桌上失声痛哭，办公室里只剩下她压抑的哭声，让人心里发堵。

岩桂兰的哭声还没停，办公室的门就被猛地踹开，岩桂英拎着教案本冲了进来，进门就指着岩桂兰的后背怒吼：“你少在这里装可怜！明明是你自己不管孩子，把她扔给我就不管不顾，现在出了事倒怪起我来了？”

岩桂兰猛地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上，声音却带着怒气：“我让你帮忙照看，不是让你逼她！你凭什么撕她的笔记本、扔她的课本？茂茂才多大，你怎么忍心那么对她！”

“我那是为她好！”岩桂英把教案本摔在桌上，纸张散落一地，“她成绩本来就差，不逼紧点怎么考重点班？你当妈的心软，我这个当姑妈的不能看着她毁了！现在她出了事，你倒把所有错都推给我，你有良心吗？”

她越说越激动，伸手就要去扯岩桂兰的胳膊，却被赶过来的陆校长一把拦住。陆校长脸色铁青：“都别吵了！现在孩子还在医院抢救，你们在这里争对错有什么用？岩桂英，学生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有没有借着代班的名义逼过岩茂业？”

岩桂英被校长的眼神逼得后退一步，语气却依旧强硬：“我没有！是那孩子心理太脆弱，一点压力都受不住！跟我没关系！”可她攥紧的拳头、慌乱躲闪的眼神，都暴露了她的心虚，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凝重。

岩桂兰看着岩桂英死不承认的模样，擦干脸上的眼泪，声音冷得像冰：“行了，你不要再说了。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还不清楚吗？不就是为了让你的女儿岩桂芳拿年级第一，才故意逼茂茂、毁她的学习心态，好让岩桂芳少一个竞争对手！”

这话像一道惊雷，让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岩桂英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又瞬间转为惨白，她指着岩桂兰，声音都在发颤：“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为了桂芳针对茂茂了！”

“胡说？”岩桂兰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笔记本，翻到其中一页递到众人面前，“这是茂茂偷偷记的，上面写着你每次找她，都要提‘桂芳这次又比你多考二十分’‘你再拖后腿，就别耽误桂芳’，还故意把她的复习资料藏起来，这些你敢说没有？”

岩桂英盯着笔记本上的字迹，嘴唇动了动，却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她踉跄着后退两步，靠在办公桌上，眼神里的强硬彻底崩塌，只剩下慌乱和被戳穿的难堪。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看着她，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解——原来这场悲剧的背后，藏着这样自私的算计。

校医匆匆走进办公室，手里捏着一封折得整齐的信纸，语气急促：“校长、岩老师，这是在岩茂业同学的书包里找到的，她特意在信封上写了‘给二姑岩桂英’，我想着得赶紧送过来。”

岩桂英听到“给二姑”，身体猛地一僵，迟疑着接过信纸。她手指发颤地拆开，目光刚落在纸上，脸色就一点点变了。信里的字迹是岩桂芳的——她的女儿，字里行间写满了真实想法：“妈，我知道你在逼岩茂业，其实我不想靠这样拿第一……你让她把笔记、错题本都给我，还让她故意考差，我心里特别不舒服，可我不敢跟你说……”

后面还写了岩桂英制定的“计划”：让岩茂业每天把课堂重点整理好给岩桂芳，考试时故意错几道题，甚至让岩茂业假装“学不进去”，让让岩桂芳的排名更靠前。

岩桂英越看，手抖得越厉害，信纸“哗啦”一声掉在地上。她突然捂住脸，蹲在地上崩溃大哭，哭声里满是悔恨和绝望：“是我……是我鬼迷心窍，是我逼茂茂把学习资料都给桂芳，是我毁了两个孩子……”

之前的强硬和狡辩全没了踪影，她瘫在地上，反复念叨着“我错了”，可再后悔，也换不回岩茂业躺在医院里的模样，更抹不掉她对两个孩子造成的伤害。办公室里没人说话，只有她的哭声在安静的空间里回荡，格外刺耳。

岩桂英还在地上哭着，办公室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冷静的声音：“妈妈，你这是在做什么？”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大学T恤的女生站在门口，手里拎着行李箱，正是岩桂芳。她走进来，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和崩溃的母亲，语气里满是不解：“我都已经高中毕业，考上大学了，你怎么还在纠结什么年级第一？你疯了吧？”

岩桂英猛地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女儿，像是没反应过来：“你……你不是还在高二吗？我明明还在帮你……”

“妈，我去年就高考了！”岩桂芳皱起眉，上前把她扶起来，“你总说怕我比不过别人，就算我考上大学，你也总念叨以前的排名。可我从来没在意过这些，是你一直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和岩茂业妹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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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一把刀，彻底扎进岩桂英心里。她看着眼前已经长大的女儿，再想起躺在医院的岩茂业，想起自己费尽心机制定的“计划”，突然意识到自己从头到尾都在做无用功——她逼着别人为女儿铺路，可女儿早就不需要这条“路”了。

她再也撑不住，靠在女儿怀里，比刚才哭得更凶，声音嘶哑又绝望：“桂芳，妈错了……妈不该逼你，更不该害茂茂……妈真是个疯子……”岩桂芳轻轻拍着她的背，眼里也泛起了红，办公室里的气氛，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和唏嘘。

我看着办公室里哭作一团的岩桂英母女，又看了看眼眶泛红的岩桂兰，忍不住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复杂：“现在好了，一切都搞混了。为了一个早就没意义的‘第一’，把两个孩子都拖进了麻烦里，连谁需要什么、谁已经往前走了都没弄清楚，最后落得这样的局面，多不值啊。”

陆校长也跟着点头，脸色依旧凝重：“当务之急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岩茂业的情况，其他的事，等孩子脱离危险了再慢慢理清。只是往后，咱们做老师、做家长的，可不能再把自己的执念，压在孩子身上了。”

岩桂兰抹了把眼泪，攥紧了手里的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给医院拨打电话的界面，她现在满心都是躺在病床上的女儿，再也没心思跟岩桂英争执。而岩桂英靠在女儿怀里，哭声渐渐小了，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气声，显然也被这场“乌龙”般的执念击垮了。办公室里的空气依旧沉重，可混乱的局面里，总算有了一丝“该醒了”的清明。

就在办公室里一片沉默时，校医拿着手机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难得的轻松，一进门就大声说：“好消息！岩茂业同学脱离病危了！刚才医院那边打来电话，说抢救很成功，现在已经转到普通病房，只要后续好好休养，情绪稳定下来，应该就能慢慢恢复！”

这话像一道光，瞬间打破了办公室里的沉重。岩桂兰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不敢相信，她抓住校医的胳膊，声音发颤：“真的吗？校医，你没骗我吧？茂茂她真的脱离危险了？”

“真的！”校医用力点头，“我特意跟主治医生确认了两遍，孩子生命体征都稳定了，你放心！”岩桂兰再也忍不住，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激动和庆幸的泪，她捂着嘴，哽咽着说：“太好了……太好了……”

一旁的岩桂英听到消息，身体明显顿了一下，哭声也停了，她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眼神里满是复杂——有愧疚，也有一丝松了口气的庆幸。岩桂芳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背，小声说：“妈，你看，茂茂妹妹没事了，以后咱们别再犯糊涂了。”

陆校长也松了口气，立刻说道：“太好了！岩老师，你赶紧去医院守着孩子，这里的事交给我们处理。后续岩桂英的问题，学校会根据情况严肃处理，一定给孩子和你一个交代。”

岩桂兰连忙点头，抓起包就往门外跑，脚步里满是急切，办公室里紧绷的气氛，总算因为这个好消息，稍稍缓和了些。

刚因岩茂业脱离危险松了口气，办公室门口就冲进来一个男生，急得额头冒冷汗：“校长、老师，出怪事了！我们班的门死活打不开！”

陆校长皱起眉，刚缓和的脸色又沉了些：“怎么回事？是锁坏了还是卡住了？班里还有人吗？”男生连连摇头：“不知道！早上还好好的，刚才课间想回班拿东西，钥匙插进去转不动，推门也推不开，里面好像有东西抵着似的，喊了半天也没人应，同学都在外面等着呢！”

一旁的王老师起身道：“我去拿备用钥匙看看，说不定是锁芯出问题了。”男生却急忙补充：“备用钥匙试过了！刚才班主任去试过，也没用，锁芯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转都转不动！”

陆校长沉吟片刻，对男生说：“你先回去安抚同学，别让大家围着教室门口。我和后勤的师傅一起过去看看，应该是门锁故障，很快就能处理好。”男生点点头，又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看着男生的背影，我忍不住嘀咕：“今天怎么这么多事，刚消停没两分钟又来一桩。”陆校长叹了口气，拿起电话联系后勤：“先去看看教室门的情况，别是真有什么东西堵在里面，别再出别的岔子。”挂了电话，我们便跟着后勤师傅往教学楼走去，心里都盼着只是场普通的门锁故障，别再添新的麻烦。

我们刚走到教学楼楼下，就看见班长举着一串钥匙跑过来，身后跟着一群围着教室门的同学。没等我们开口，班长就快步跑到教室门前，把其中一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咔嗒”一声，原本打不开的门居然开了。

陆校长皱着眉走上前，看着班长手里的钥匙，语气严肃：“你怎么会有这扇门的钥匙？而且刚才备用钥匙都打不开，你私自给教室换锁了？”

班长被校长的语气问得一慌，手里的钥匙差点掉在地上，他连忙解释：“校长，我不是故意私自换锁的！昨天放学我发现教室门锁有点松，担心晚上进小偷，就先去配了把新锁换上，想着今天早上跟您和班主任说的，结果一忙就忘了……”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旧锁和备用钥匙递过去：“这是原来的锁和钥匙，我真的只是想保护教室的东西，没有别的意思！”后勤师傅接过旧锁看了看，点头对校长说：“确实是旧锁芯磨损了，他换的新锁没问题，就是没提前报备。”

陆校长的脸色缓和了些，但还是严肃地说：“保护班级财产是好事，但教室门锁属于学校公共设施，换锁必须提前跟老师和学校报备，不能自己做主。这次还好没造成大麻烦，下次可不能这么莽撞了。”班长连忙点头：“知道了校长，下次我一定先报备！”

一场小风波总算平息，同学们也纷纷走进教室，原本紧张的气氛彻底松了下来——今天这一连串的事，总算是没再出什么乱子。

刚解决完教室门锁的事，走廊另一头就跑过来一个男生，喘着气喊道：“校长、老师，又出事了！我们班的班长和副班长在教室后面吵起来了，还差点动手，同学们都拉不住！”

陆校长刚舒展开的眉头又拧了起来，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这楼里就没安生过。”我们赶紧跟着男生往他班上跑，还没到教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

“明明是你把班会记录记错了，导致活动流程出问题，现在还怪我没提醒你？”这是班长的声音，带着怒气。紧接着是副班长的反驳：“我记错？上周班会你根本没把重点内容告诉全我，现在出了错就推到我身上？你当班长就只会甩锅吗！”

我们走进教室，就看见两个男生脸涨得通红，互相瞪着对方，周围围了一圈拉架的同学。班长手里攥着本班会记录册，副班长则指着黑板上的活动安排，两人还在僵持。陆校长走上前，沉声说：“都住手！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说，非要在教室里吵？还差点动手，像话吗？”

两人见校长来了，都瞬间安静下来，但还是别着头，不肯看对方。周围的同学小声解释：“刚才商量下周的班级活动，两人因为班会记录的事吵起来，越说越激动，就差点打起来了。”陆校长看着两人，语气缓和了些：“班级工作需要互相配合，一个记漏、一个没核对，都有责任。现在不是争对错的时候，赶紧把记录核对清楚，把活动流程定好，别因为这点事影响班级团结。”

班长和副班长对视一眼，都低下了头，班长率先开口：“校长，是我没把记录交接清楚，我不对。”副班长也跟着说：“我也有错，没仔细核对就安排流程。”见两人认了错，陆校长才点点头：“知错就改就好，赶紧一起把事情处理好，别再让同学们担心。”两人连忙拿起记录册，走到座位上开始核对，教室里的气氛总算又恢复了平静。

班长和副班长刚拿起记录册准备核对，教室后排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女生快步走到两人面前，伸出手，语气直白得让人措手不及：“班长，副班长，把你们兜里的钱拿出来给我。”

这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陆校长还站在讲台上，几个老师和围观的同学也都没走，她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抢钱”。

班长皱起眉，以为她在开玩笑：“你说什么？要钱干什么？”女生却没笑，眼神直勾勾的：“我要买资料，钱不够，你们俩是班长和副班长，应该帮同学，赶紧把钱拿出来。”

副班长也皱起眉：“买资料可以跟老师说，或者跟家里要，怎么能直接跟我们要钱？”女生一听，语气瞬间冲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拽班长的衣角：“我不管！你们有钱，就得给我！不然我就跟老师说你们不关心同学！”

陆校长脸色一沉，走上前拦住她：“同学，要钱得有正当理由，还得尊重别人的意愿，怎么能这样强行要？”女生转头看向校长，语气也没收敛：“校长，他们是班干部，帮我不是应该的吗？他们不缺钱，给我点怎么了？”

旁边的老师忍不住开口：“班干部有协助同学的责任，但没有必须给钱的义务。你要是真有困难，学校可以帮你想办法，但不能用这种方式跟同学要钱。”女生听着，却还是不甘心地盯着班长和副班长，手还伸在半空中，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谁也没想到，刚平息完争执，又冒出这么一出荒唐事。

女生还在伸着手不肯放，教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中年男人脸色铁青地冲进来，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女儿，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声音里满是怒火：“你还在这里闹！家里那50万现金是不是你拿走的？”

女生被父亲抓得一疼，眼神瞬间慌了，却还嘴硬：“我……我没拿！你别冤枉我！”“冤枉你？”男人气得手都在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回执单，“家里保险柜的钥匙只有你有，昨天我去取钱，发现50万现金全没了！监控都拍到你半夜开保险柜了，你还敢说没拿？”

这话让全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女生要钱的背后，居然藏着偷拿家里50万的事。陆校长也皱紧了眉，语气严肃：“同学，你父亲说的是真的吗？你为什么要拿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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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看着父亲手里的回执单，再也装不下去，眼泪掉了下来，却还在辩解：“我就是想拿点钱买东西，谁知道你们反应这么大……”“拿点钱？50万是一点钱吗？”男人气得提高了声音，“那是给你弟弟治病的钱！你弟弟还在医院等着手术，你居然把钱偷来乱花，你有没有良心！”

女生听到“弟弟治病”，身体猛地一僵，哭声也顿住了。男人看着她，又气又急，眼眶都红了：“我和你妈平时怎么教你的？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今天必须跟我回家，把钱交出来，不然我饶不了你！”说着，就拽着女生往外走。女生这次没再反抗，低着头被父亲拉着，脚步踉跄，刚才的嚣张劲儿全没了，只剩下慌乱和心虚。

看着父女俩的背影，教室里一片沉默——谁也没想到，这看似荒唐的“抢钱”，背后竟牵扯着这么大的事，还关乎一条生病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