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上):十二年的恩怨与失踪之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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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年4月22日,DAY·9

派出所大厅里的争吵还没歇气,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小雅的母亲——本该在十二年前“因病去世”的王秀莲,竟直直地站在了门口。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头发虽有些凌乱,眼神却锐利如刀,目光越过拉扯的人群,死死锁在王秀兰身上。

没等众人从“死人复活”的震惊中缓过神,王秀莲就快步冲了上去,一把揪住王秀兰的衣领,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沙哑:“王秀兰!你还有脸在这儿吵?十二年了,你把我们姐妹三个害惨了,现在还想装无辜?!”

王秀兰的瞳孔猛地收缩,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抓着王秀莲手腕的手都在发抖,嘴里喃喃着:“姐……姐?你不是……你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会……”

“死?我要是死了,谁来揭穿你当年的丑事!”王秀莲狠狠甩开她的手,语气里淬着恨,“当年你为了抢姐夫,故意在我药里加东西,让我‘病’得下不了床;又骗秀芳说我跟人跑了,把她引到山谷,看着她摔下去却见死不救!你以为我们都死了,你就能独占一切?!”

这话像一颗炸雷,炸得全场死寂。小雅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王秀兰:“姑姑……我妈妈说的……是真的吗?你当年……真的害了她和二姨?”

王秀兰猛地回过神,尖叫着反驳:“你胡说!我没有!是你自己身体不好,是秀芳自己要去山谷!王秀莲,你没死为什么不早点出来?现在拿着这些谎话来害我,你安的什么心!”

王秀莲冷笑一声,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狠狠拍在王秀兰面前:“证据?这是你当年给我抓药的药方,上面还留着你的指纹,医生早就说过,这里面的药长期吃会让人衰竭!还有,秀芳摔下去那天,有人看到你在山谷附近徘徊——你还想抵赖?!”

我们几人瞬间绷紧了神经,李伟立刻上前收好药方,王思宁则拿出纸笔,快速记录着王秀莲的每一句话。十二年的“死亡”、被篡改的药方、山谷的目击证人……之前的线索突然开始反转,王秀兰的“无辜”面具,似乎正在一点点裂开。

而王秀兰看着那张药方,脸色彻底没了血色,嘴唇哆嗦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这场纠缠了十二年的姐妹恩怨,终于在她以为“死无对证”的时刻,迎来了第一个致命的反转。

“行了!”我上前一步,声音不大却压过了现场的混乱,目光扫过脸色各异的三姐妹,“吵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在先冷静下来——首先你们三个人要干什么啊?是继续在这里翻旧账、互相指责,还是好好说说十二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林晓的死跟你们到底有没有关系?”

王秀莲的肩膀顿了顿,揪着王秀兰衣领的手松了些,却依旧死死盯着她,语气里还带着余怒:“我要她认罪!认下当年害我、害秀芳的罪,认下她这些年装无辜的假!”

王秀芳抹了把眼泪,眼神里的恨意未消,却多了几分急切:“我要她说出真相!当年她为什么要骗我去山谷,为什么见死不救!还有晓晓的死,是不是她怕我回来报仇,所以先对我女儿下了手!”

王秀兰则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带着哭腔的慌乱:“我……我没罪!也没害晓晓!我就是……就是当年一时糊涂,没敢承认见过秀芳……你们别逼我,我真的没杀晓晓!”

我皱了皱眉,加重了语气:“现在不是逼你们认什么,是要你们把话说清楚。王秀莲,你当年‘假死’后去了哪里?王秀芳,你这些年怎么过的,为什么现在才出现?王秀兰,你所谓的‘一时糊涂’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有,”我看向她们三人,目光锐利,“林晓身上那张写着王秀兰名字的照片,是王秀芳你塞的,那你有没有告诉过林晓,要找王秀兰做什么?王秀兰,你说没害林晓,那你这些天在林场,有没有见过这个叫林晓的女孩?”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先开口,大厅里的空气又开始紧绷——十二年的恩怨盘根错节,真相藏在层层谎言里,而林晓的死,像一根刺,狠狠扎在这摊浑水里,谁都脱不了干系。

王秀莲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冰冷又决绝,每一个字都带着十二年的恨意:“我当年‘病’到快死,是邻村的老中医偷偷告诉我药方有问题,还帮我逃了出去。这些年我一直在外地打零工,一边养病一边找秀芳,就是想回来让王秀兰付出代价——我的要求很简单,她必须跟我去公安局,把当年给我下药、骗秀芳去山谷的事全说清楚,接受法律制裁!”

王秀芳攥紧了拳头,眼泪还在掉,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摔下山谷后被山民救了,脸毁了,腿也残了,这些年靠捡垃圾过活,好不容易找到女儿晓晓,却只能偷偷看着她。我找王秀兰,一是要她为当年见死不救道歉,二是要查清楚晓晓的死!如果晓晓真是她杀的,我就算拼了命,也要让她给我女儿偿命!”

王秀兰浑身发抖,双手捂着脸,声音里满是崩溃的辩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当年我是喜欢姐夫,才在姐姐的药里加了点让人虚弱的草药,可我没想害死她!骗秀芳去山谷,也是怕她跟我抢……我在山谷外看到她摔下去,我害怕,就跑了!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里……我没杀晓晓!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我的要求就是,别把我送进监狱,我可以道歉,可以赔钱,但我真的没害晓晓,你们要查清楚,别冤枉我!”

三人话音刚落,小雅突然站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我也要一个真相!我妈妈当年是不是真的被姑姑害了?我二姨的腿、脸,是不是也因为姑姑才变成这样?还有晓晓,她到底为什么会死?你们谁都不能骗我,必须把所有事都说出来!”

小雅母亲(王秀莲)猛地转头,目光落在小雅脸上,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字字清晰:“小雅,你听好——站在你正前方的我,不是你的姨妈,也不是什么‘复活’的人,我才是你真正的亲生母亲。”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小雅头顶,她瞬间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眼泪猛地涌了上来,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妈……你说什么?你是我亲生妈妈?那……那我之前以为的妈妈是谁?”

王秀莲上前一步,伸手想碰小雅的脸,却又怕吓着她,语气里满是疼惜和愧疚:“当年我被王秀兰下药,身体垮得厉害,她怕我碍事,就对外说我‘病死’了,又把你抱给了我远房表妹——也就是你一直叫‘妈妈’的人。这些年我看着你长大,却不敢认你,就是怕王秀兰对你下手。”

她紧紧攥着小雅的手,眼泪掉在小雅手背上:“孩子,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我真的是你亲妈。当年要不是王秀兰,我们母女俩根本不会分开这么多年,你也不会一直活在她编造的谎言里。”

小雅浑身发抖,看着王秀莲熟悉又陌生的脸,又转头看向一旁脸色惨白的王秀兰,声音里满是崩溃的混乱:“所以……我一直叫的妈妈是我表姨?你才是我亲妈?姑姑她……她不仅害了你和二姨,还骗了我这么多年?!”

王秀莲重重点头,语气坚定:“是!她不仅骗了你,还骗了所有人。现在妈回来了,就是要帮你看清真相,也让她为自己做的一切,付出该有的代价。”

“所以,王秀兰,”我盯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气沉了沉,字字戳在关键点上,“事到如今,你还要干什么?是继续嘴硬狡辩,还是认下当年下药、骗妹、见死不救的事?还有小雅的身世、林晓的死,这些堆在你面前的烂摊子,你打算怎么面对?”

王秀兰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和绝望,原本紧绷的肩膀彻底垮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我还能干什么……”她盯着王秀莲和王秀芳,又看看满眼难以置信的小雅,双手狠狠捶着自己的腿,“当年的事是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害了姐姐,骗了秀芳,可我真的没想杀任何人啊!”

她突然跪坐在地上,朝着王秀莲和王秀芳磕了个头,额头抵着冰凉的地面:“我认!当年下药是我,骗秀芳去山谷是我,见死不救也是我!我跟你们去公安局,该坐牢坐牢,该赔偿赔偿!”

可话锋一转,她又猛地抬头,抓着我的衣角,眼神里带着最后一丝祈求:“但林晓的死真的不是我干的!我面对不了小雅的恨,面对不了法律的制裁,可我更面对不了平白背上一条人命!你们一定要查清楚,别让我带着这个冤屈去坐牢,好不好?”

最后,她看向小雅,声音里满是愧疚的哽咽:“小雅,姑姑对不起你,骗了你这么多年,害你认不出亲妈……你要恨我、怪我都好,可你要信姑姑,我真的没害那个叫林晓的姑娘,你帮姑姑求求他们,查清楚真相,让我至少能清清白白地去承担自己该受的罚……”

小雅猛地往前冲了一步,指着王秀兰,眼泪砸在地上,声音因愤怒和失望而尖利:“不可能!你别再撒谎了!今天早上我亲眼看到,你和一个陌生男子把林晓抱到后山!你说你没害她,那你们把她抱去后山有什么用啊?!还有,那个陌生男子是谁?跟你是什么关系?!”

王秀兰的脸“唰”地一下没了血色,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眼神里满是极致的慌乱,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看到了?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害她,那个男的……那个男的是……”

她抓着头发,声音里满是崩溃的辩解:“是他逼我的!他说要是我不跟他走,就把我当年的事全抖出来,还要对小雅下手!我没办法才跟他去的后山,我以为他只是要带我见个人,没想到……没想到林晓会在那儿,我更不知道她后来会死啊!”

小雅根本不信,眼泪掉得更凶,语气里满是失望的控诉:“逼你?又是逼你的?你做的所有坏事都能推给别人吗?你说不清楚那个男的是谁,就是在撒谎!你就是害死林晓的凶手,也是害了我妈妈和二姨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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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莲上前扶住浑身发抖的小雅,眼神冰冷地看向王秀兰:“事到如今还在编瞎话?小雅都亲眼看见了,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那个陌生男子是谁,你最好现在就说清楚,不然林晓的死,你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王秀兰像是被这句话逼到了绝境,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声音嘶哑得几乎破音,语速快得像要把所有话都砸出来:“我说!我说!那个男的是……是林场小学的门卫老张!跟雷姆集团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泛白,眼神里满是破罐破摔的慌乱:“就是那个瘸腿的老张!他早就知道我当年的事,一直拿这个要挟我给他钱!今天早上他突然找到我,说林晓晕倒在学校后门,逼我跟他一起把人抱去后山,说有人在那儿等着要见林晓,还说我不去就把我当年害你们的事全捅出去!”

“我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她又往后退了两步,声音里带着哭腔的急切,“我以为就是把人送到地方就完事,谁知道……谁知道人会没了!老张也跑了,我根本联系不上他!我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打死我也不会跟他去后山啊!”

话音刚落,派出所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场小学的门卫老张拄着拐杖闯了进来,脸色涨得通红,指着王秀兰的鼻子就吼:“你疯了吗?王秀兰!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早上跟你去后山的根本不是我,那‘男的’是你女儿王秀娟——是你藏了二十多年的私生女!”

“轰”的一声,这话比之前任何一句都炸得人措手不及。王秀兰像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嘴唇哆嗦着,半天发不出一点声音,脸色从惨白瞬间变成死灰——她最隐秘的秘密,竟被老张当众戳破。

没等她缓过神,一个穿着男装、剪着短发的年轻女人跟在老张身后走了进来,眉眼间和王秀兰有几分相似,她低着头,声音却异常清晰:“别再瞒了,妈。早上跟你去后山的人是我,是你让我穿男装,假装陌生人,把林晓抱去后山的。”

王秀兰猛地抬头,眼泪瞬间决堤,双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声音里满是彻底的崩溃:“是……是我!秀娟是我的私生女,当年我怕被人发现,就一直让她穿男装、对外说是远房侄子……”

她捂着脸,断断续续地承认了一切:“是我让秀娟把林晓骗到学校后门,又让她穿男装跟我一起把人抱去后山——我不是要杀林晓,是怕她查出当年的事,怕她毁了我的生活!可我真的没推她,是她自己脚下打滑摔下去的……我慌了,就让秀娟先跑,自己回来装无辜……”

王秀娟也上前一步,声音带着愧疚:“所有事都是我妈安排的,她只是太害怕了。林晓摔下去后,我们想救她,可她已经没气了……我们不是故意的,但确实做错了,我们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真相大白,王秀兰瘫在地上,再没了之前的狡辩和挣扎;王秀莲和王秀芳看着她,眼神里的恨意渐渐淡去,只剩下复杂的唏嘘;小雅站在原地,眼泪无声滑落,多年的欺骗和恩怨,终于在这一刻落下了帷幕。这场纠缠了十二年、牵扯着三条人命和两代人秘密的闹剧,终究以王秀兰母女的认罪,彻底画上了句号。

此事落幕两小时后,派出所的气氛终于松了些,李伟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轻松下来:“忙活这么久,不如去翠湖镇玩两天?就当放松放松?”

我刚点了头,“可以”两个字刚出口,他又补了句:“光玩一天没意思,最起码得住三个晚上,好好歇口气。”

“行,没问题。”我笑着应下,一行人当即简单收拾了行李,正要出发时,李伟和李海的两个表妹,带着她们父母也赶了过来,说什么都要跟着一起去。这两个姑娘早就知道我们是SCI的人,眼睛里满是期待,一路叽叽喳喳跟着我们往车边凑。

没等上车,一个穿着干练的女人突然冲了过来,正是李伟和李海的表姐,她一眼看到我们要带两个表妹走,当即就炸了,指着李伟和李海的鼻子大发雷霆:“你们俩疯了?带她们去什么翠湖镇?忘了当年的事了?还想把她们往SCI带?”

“表姐,你干什么啊!”其中一个表妹立刻上前拦住她,语气里满是委屈和不甘,“七年前,也就是2000年,我和妹妹还差一年高中毕业,本来跟两个表哥约好,等他们先去SCI报道,我们毕业就跟着去。结果呢?这都七年了,我们俩连SCI的大门都没踏进去,全是因为你一直闹!”

她转头看向我,眼神里满是恳求:“风生哥,我们两个真的想进SCI,跟当年我们约定的一样,现在可以跟着两个表哥一起去报到吗?我们肯定能做好的!”

我看着两个姑娘恳切的眼神,点了点头:“可以,你们两个没问题,跟当年你们约定的一样,等这次玩完,就跟李伟他们去SCI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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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彻底点燃了表姐的怒火,她猛地推开拦着她的表妹,声音尖利得刺耳:“不行!绝对不行!你们不能去!七年前我就说了,SCI那地方就是个火坑,当年要不是你们俩表哥非要去,能差点出事吗?现在你们还想往里跳?我不同意!”

她指着我,语气里满是愤怒的质问:“风生是吧?你明知道SCI危险,还敢让她们去?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告诉你们,今天谁也别想带她们走,有我在,她们就别想踏进SCI一步!”

“危险?”我往前一步,语气瞬间冷了下来,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我创建的SCI调查局危险?从1995年到现在,整整十二年,我一手把它建起来,你现在告诉我危险?你倒是说说,什么意思?”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表姐头上,她猛地愣住,脸上的怒火僵了一瞬,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很快被更盛的怒气取代。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着我,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却绝口不提两个表妹和当年的事:

“什么意思?你还好意思问什么意思!十二年又怎么样?你创建的就了不起了?我不管你建了多久,总之那地方就不是正常人该待的!天天跟死人、跟凶案打交道,哪天把命搭进去都不知道,这还不叫危险?!”

她往前冲了两步,被李伟伸手拦住,却还是挣扎着嘶吼:“你以为你是谁?开个破调查局就觉得自己能耐了?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死在SCI手里的人还少吗?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你那破局子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危险得很!”

最后,她瞪着我,语气里满是极致的愤怒和不屑:“少跟我扯你创建了十二年,年限长不代表安全!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就是不认同,你那SCI调查局,根本就是个害人的地方,危险透顶!”

“行了!”我打断她的嘶吼,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啪”地拍在她面前,语气带着压不住的郑重,“我们SCI的调查员,大部分是我的初中同学、高中同学,还有他们的亲人、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一个不差,全在局里好好工作着!”

我指着照片上一张张熟悉的脸,声音沉了沉:“这些都是我们每年的聚会照,你看看,人是不是越来越多?从最开始几个人,到现在一百多号人,个个都好好的!你刚才说的‘危险’‘害人’,到底在说什么?”

我盯着她瞬间僵硬的脸,话里带着点反问:“怎么,不会是你当年没进去,现在看着我们越来越好,心里不痛快,才故意说这些?当年的你,明明也想进SCI,跟我们一起干,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最后,我把照片拢起来,语气里满是不容置喙的笃定:“你自己看看这些照片,看看我们这一百多号人,个个都好好的,还能每年聚在一起——你现在再说说,我这SCI,到底哪里危险,哪里藏污纳垢了?你懂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啊!”

“行了表姐,你别在这儿闹了!”李伟的表妹上前一步,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要我说,你才是危险人物——这几年我天天看他们SCI做的《运城系列》节目,里面除了吵架就是吵架,吵来吵去不就是女的跟女的置气吗?”

她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点不屑:“你自己觉得SCI不行,就到处说它危险,可你连里面的人都没接触过,凭什么瞎评判?我们两个早就想好了,就要进SCI,就要跟表哥他们一起干!”

最后她拉着另一个表妹的手,转头往车边跑,声音脆生生的,带着点催促:“别跟她废话了,我们还要去翠湖镇玩呢!再闹下去天都黑了,不管她,我们走!”

“这样,”我从包里掏出两份人物档案,递到李梦和李馨面前,“你们两个把名字填进去,顺便把基本信息整好。”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李伟、李海,又落回姐妹俩身上,语气郑重起来:“接下来的19天,不只是游玩——这是你们四个人回归SCI的第一个任务,除了翠湖镇的放松,随时可能有突发情况要处理。”

最后,我把行程安排的主动权交了出去,笑着拍了拍李伟的肩膀:“至于去翠湖镇的三个晚上、两天时间,全听你们四个的——李伟、李海、李梦、李馨,你们商量着定,玩得尽兴,也随时做好准备就行。”

李梦和李馨眼睛一亮,立刻接过档案笔,低头认真填起名字,李馨还不忘抬头朝李伟喊:“表哥,那我们到了翠湖镇,第一天先去湖边划船行不行?”李伟笑着点头,四个人凑在一起,一边讨论行程,一边快速整理起档案,原本因表姐吵闹的紧绷气氛,瞬间被期待满满的热闹取代。

“2007年4月25日早上,我们一行人准时回这里集合,然后再开始其他行程。”我把时间敲定,转头对众人说,“现在把随身行李收拾好,不用带的东西就先放在派出所这间房间里,锁好就行。”

李伟他们几人应声动手,李梦和李馨手脚麻利地把换洗衣物塞进背包,李伟和李海则把档案袋、工具包归置好,放在房间角落的柜子里。

一旁的表姐看着我们说走就走、有条不紊的样子,彻底懵了,刚才的怒火像是被掐断的火苗,只剩下满脸的茫然。愣了几秒,她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拉住正要拎包出门的李伟,连珠炮似的抛出问题:

“你们……你们真要带李梦李馨去翠湖镇?还定了25号回来就开始什么行程?那SCI的任务到底是什么?19天的任务,就只是玩和处理突发情况?”

她又转头看向我,眼神里满是混乱的急切:“还有,你们那《运城系列》节目里从来没提过翠湖镇,去那儿到底是玩还是藏什么事?李梦李馨才刚填档案,就要跟着出任务,你们就不怕真出危险?!”

最后,她攥着李伟的胳膊不肯放,声音里带着点没底气的坚持:“你们不能就这么走!把话说清楚啊!翠湖镇到底有什么?那19天的任务到底要干什么?你们带她们两个去,要是出了岔子怎么办?!”

李伟一把拉开表姐的手,语气干脆,没多余解释:“翠湖镇我们常去玩,没什么特别的。好了,别问了——刚收到任务,是镇上派出所所长发的信息。”

话音落,他朝李海、李梦、李馨递了个眼色,四人拎着行李快步走向前一辆车,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引擎刚嗡嗡响起,李伟摇下车窗,朝着我们这边挥了挥手,声音透过风传过来:“走了!你们几个在后面跟着就行,路上保持联系,到了镇上再细说!”

说完,他没再管还愣在原地的表姐,示意司机开车。前车率先驶离,我们连忙拎起剩下的行李,快步坐上后面的车,跟着前面的车尾灯,朝着翠湖镇的方向开去——原本的放松游玩,刚出发就裹上了一层任务的紧张,谁也说不清,翠湖镇等着我们的,是寻常的风景,还是所长发来的未知情况。

车子驶进翠湖镇,所长早已在镇口等着,寒暄两句后,便直接带我们去了镇中心的酒店。办理入住时,我们一行人按老规矩分了组,开了八个双人间:我和王思宁一间,韩亮和韩轩一间,杨海泽和寸寿生一间,博恩和博司一间,葛辰和葛宇一间,葛薇和葛岚一间,李伟和李海一间,最后是李馨和李梦一间。

房卡刚分到每个人手里,所长身边那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孩——也就是他女儿,突然炸了,一把抢过所长手里的备用房卡,声音尖利地朝着我们大发雷霆:“爸!你怎么回事啊!说好今天让我跟李梦李馨姐姐住的,你怎么给她们俩开了双人间?还有,我都说了想跟SCI的哥哥姐姐们一起玩,你怎么不跟他们说,直接就按老规矩分组了?!”

她跺着脚,眼神里满是委屈和愤怒,死死盯着所长:“我盼了好几天,就想趁这次跟他们多待待,学学查案的事,结果你倒好,连个一起住的机会都不给我!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不管,我不要自己住,我要跟李梦姐姐她们换房间,要么就跟葛薇姐姐她们住!”

所长被女儿突如其来的脾气弄得有点尴尬,连忙拉着她劝:“小祖宗,他们是来做事的,分组都是定好的规矩,不能随便换……”可话没说完,就被女孩狠狠甩开手,她转头看向李梦李馨,语气带着哭腔的恳求:“梦梦姐姐、馨馨姐姐,你们跟我换好不好?我不要一个人住,我想跟你们一起,还想听听你们SCI的事!”

“行了。”我打断她的哭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你先回家住,酒店这边不用跟着凑。”

说着,我转头对前台补充:“对了,你们这里不是有四人间房型吗?不用八个双人间了,调整一下——我、王思宁、韩亮、韩轩一间;杨海泽、寸寿生、博恩、博司一间;葛辰、葛宇、李伟、李海一间;葛薇、葛岚、李馨、李梦一间,总共开四间四人间就行。”

所长女儿愣在原地,刚涌到眼眶的眼泪一下子憋了回去,看着我改完分组,又听着“回家住”的话,脸色瞬间垮了,却没再敢大声哭闹,只是拽着所长的衣角,小声嘟囔:“我不回家……我想跟他们一起……四人间也能加我一个的……”

所长连忙顺着话劝:“听话,家里住得舒服,他们是来做任务的,不方便带你,等他们忙完,爸再带你找他们玩。”而我们这边,前台已经重新办好了四间房卡,众人拎着行李,按着新分组往电梯口走,刚调整的住宿安排,既没打乱团队协作的老规矩,也彻底断了女孩想凑过来的念头。

所长看着我们干脆利落地调整好住宿,又把他女儿的小情绪压了下去,忍不住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风生,还是你们厉害,一下就安排得明明白白。”

“行了,”我无奈地瞥了眼一旁撅着嘴的女孩,“你女儿啊,还是老样子,一点没改。”

这话刚落,所长女儿猛地抬起头,刚才的委屈瞬间变成了不服气,冲到我们面前就开始质疑:“凭什么说我!你们就是不想带我玩,还说我不懂事!四人间那么大,多我一个怎么了,我又不会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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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语气直接了些,“你一个十几岁的娃娃,跟我们十二个二十几岁的大汉子、四个二十几的大姑娘凑什么凑?我们是来做任务的,不是带小孩过家家,你跟着算怎么回事?别在这儿闹了,疯掉。”

她被我怼得一噎,脸涨得通红,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只能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扑到所长怀里,小声啜泣起来。所长叹了口气,一边哄着女儿,一边朝我们摆手:“你们先上楼放行李,我送她回家,晚点再过来跟你们说任务的事。”

“好吧。”我点点头,转身对众人说,“先上楼把行李收拾一下,放好东西歇会儿,等所长回来再说任务。”

一行人拎着行李进了电梯,各自回房整理。

另一边,所长带着哭哭啼啼的女儿回了家。刚进门,女孩就扑到沙发上大哭起来,声音委屈得不行。所长的妻子正做饭,听到哭声连忙出来,看着女儿哭得抽抽搭搭,一下子懵了:“这是怎么了?跟你爸去接人,怎么哭成这样?”

所长刚要解释,家里的两个儿子——宁峰、宁宇,还有副所长家的两个儿子——徐阳、徐凯,正好从房间里出来,听到母亲问起,还没等所长开口,就听见妹妹抽噎着提了句“风生哥说我”,四人一听到“风生”两个字,眼睛瞬间亮了,哪儿还顾得上问原因,转身就往房间冲,一边冲一边喊:“风生哥来了?!”

没两分钟,四个小伙子就拎着早就收拾好的背包冲了出来,鞋都没穿好就往门口奔:“爸,妈,我们去跟风生哥汇合!早就说好了,只要他来翠湖镇,我们就跟着一起出任务!”

所长女儿看着四个哥哥拎着行李要走,哭声戛然而止,整个人都懵了,愣了两秒后突然跳起来,指着他们大发雷霆:“你们凭什么去!我也要去!刚才风生哥不让我去,现在你们又要跟去,凭什么啊!我不管,我也要跟你们一起,你们不能丢下我!”

这时,我正好跟着所长从外面进来——刚放好行李,就想着过来催所长尽快说任务,一进门就看见四个熟悉的身影,笑着开口:“哟,宁峰、宁宇、徐阳、徐凯,你们四个倒是来得快。”

四人听到我的声音,立刻停下脚步,转身朝我咧嘴笑:“风生哥!我们一听见你来了,就赶紧收拾行李赶过来了!”

所长女儿看着这一幕,又看看我,再看看四个哥哥手里的行李,火气更盛,跺着脚喊:“不公平!凭什么他们能去,我不能去!你们都是一伙的,就欺负我!”

我没理会她的哭闹,拍了拍四个小伙子的肩膀,语气熟稔:“行了,别跟她置气,都是一路走来的老伙伴了,先跟我回酒店,正好任务的事,也得你们四个一起参与。”

到了午饭点,我们一行人说说笑笑地来到酒店餐厅,刚找了张圆桌坐下,服务员就端上了翠湖镇的特色菜。

我夹了一筷子清蒸鱼,看向身边的宁峰四人,笑着开口:“真没想到,你们四个居然都在翠湖镇,正好赶上这次任务。对了,上午跟所长一起来的那个宁小姐,脾气是真冲,活脱脱一个不好惹的性子。”

宁峰放下筷子,无奈地笑了笑,语气里带着点自家妹妹的无奈:“确实,她从小就被家里惯坏了,脾气一点就炸。刚才在家,她哭着提到你,我们四个一听见‘风生哥’这三个字,哪儿还坐得住,抓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就往这边冲,就怕赶不上跟你一起出任务。”

徐阳在一旁接话,语气里满是期待:“可不是嘛!自从上次跟你一起处理完林场的案子,我们就盼着再合作呢,这次总算赶上了。至于我那小表妹,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小孩子心性,闹一会儿就忘了。”

我笑着点头,指了指桌上的菜:“行,不说她了,都快吃,下午还要麻烦你们四个,先带我们熟悉熟悉翠湖镇的情况,所长那边的任务,也得结合镇子的地形才能安排。”四人连忙应声,拿起筷子,餐桌上的气氛热络起来,全是老伙伴重逢的熟稔和对接下来任务的期待。

话音刚落,餐厅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宁小姐攥着拳头冲了进来,一眼就看见围坐在桌旁的我们,尤其是宁峰四人正和我们有说有笑,火气“噌”地就冒了上来,当场大发雷霆:

“宁峰!徐阳!你们四个怎么回事?说了我也要来,你们倒好,偷偷跟着风生哥来吃午饭,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她指着桌上的菜,又转头瞪着我,声音尖利:“还有你!风生哥,凭什么他们能跟你们一起吃饭、一起出任务,我就不行?不就是嫌我年纪小、脾气不好吗?我现在就改!你们别把我当小孩,带我一起行不行!”

说着,她就往宁峰身边的空位挤,宁峰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她没挤进去,更委屈了,跺着脚喊:“你们就是故意的!一伙人排挤我!我不管,今天这饭我吃定了,下午的任务我也跟定了,你们谁也别想把我赶走!”

“行了。”我放下筷子,语气平静却带着SCI调查局一贯的规矩感,抬眼看向她,“不是故意排挤你,是我们SCI有自己的生活法则——凡事以任务为先,团队协作要默契,更要懂分寸、守规矩,不能凭着性子来。”

我顿了顿,看着她紧绷的脸,继续说道:“你哥他们四个,跟我们一起出过任务,懂调查局的规矩,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能跟上节奏。可你呢?从早上到现在,除了闹脾气、提要求,有没有想过任务的轻重?我们不是来带小孩的,这法则不是针对你,是对每一个SCI成员的基本要求。”

宁峰也在一旁帮腔:“小妹,风生哥说得对,SCI的法则不是随便定的,是为了大家能安全完成任务。你要是真想加入,先学会沉下心,别动不动就发脾气,等你懂规矩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她攥着拳头的手松了松,脸上的怒气渐渐褪成了不甘,却没再像之前那样嘶吼,只是咬着嘴唇,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看着桌上熟悉的伙伴和陌生的“法则”,一时没了声音。

副所长端着一碗汤走过来,放下后神色严肃地开口:“你们接下来要办的案子有点特殊,先不急着说。对了,正好你们都在,不如趁这次机会,把老家的那几块墓碑迁移一下?也省得以后来回跑。”

宁峰闻言,放下筷子抬头问:“迁移?那迁到云江市的哪里啊?总不能随便找个地方放。”

我擦了擦嘴,接过话茬,语气笃定:“这样,就迁到我们云江市的‘警属陵园长眠区’——那是专门放置警察家属和因公殉职人员亲属墓碑的地方,环境好,管理也规范,以后你们想祭拜,直接去那儿就行,也方便。”

徐阳眼睛一亮,连忙点头:“行啊!那地方我们听过,正规又清净,比老家的旧墓地好多了。正好这次人齐,迁坟的事也能一起搭把手。”

副所长也跟着赞同:“这个安排好,警属陵园合适,也算是了了我们老一辈的心愿。等你们把案子办完,我让人帮着联系陵园那边,手续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宁峰四人对视一眼,都没意见,宁宇笑着说:“全听风生哥安排!迁完墓碑,也能让家里长辈‘住’得安稳些。”

“那地方啊,”我放下茶杯,语气里带着几分郑重,又掺着熟稔的暖意,“基本上葬着的,都是我们SCI调查员的亲人——有长辈,有家人,都是我们最亲的人。当年建这个警属陵园,就是我专门提的要求,就想让大伙的亲人能聚在一块儿,不孤单。”

我看向宁峰、徐阳他们,眼神扫过桌上每一张熟悉的脸,声音沉了沉却格外坚定:“再说了,SCI调查局对你们来说,早就不只是个工作的地方了——它就是你们的婆家人,是能靠得住的后盾。”

最后,我举起水杯,朝着众人示意,语气里满是斩钉截铁的笃定:“不管是案子也好,迁坟也罢,以后不管出什么事,我们都是一起的。记住了,我们SCI这一大家子,永不分离。”

话音刚落,宁峰四人就跟着举起了杯子,连一旁闹脾气的宁小姐,也悄悄攥紧了衣角,眼神里少了些倔强,多了点对“永不分离”这四个字的触动。

话音还飘在空气里,餐厅门口就传来一阵高跟鞋踩地的“噔噔”声,宁小姐的姑姑——宁慧,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一进门就指着宁峰四人的鼻子大发雷霆:“宁峰!徐阳!你们几个混小子,迁坟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家里商量就定了?还迁去什么SCI的警属陵园,那地方是你们说进就能进的?”

她转头瞪向我,语气里满是不客气:“风生是吧?我知道你是SCI的头,但我们宁家、徐家的长辈墓碑,凭什么要迁去你指定的地方?还说什么SCI是婆家人,我看你就是想把孩子们都绑在你那儿!迁坟是大事,得按老规矩来,哪能由着你们年轻人瞎做主!”

宁峰连忙起身劝:“姑,您别生气,那陵园是专门的警属区,环境好又清净,而且里面都是我们SCI伙伴的亲人,长辈们在那儿不孤单……”

“孤单?”宁慧猛地打断他,声音更尖了,“我看是你被迷了心窍!老家的祖坟风水好,守了多少年了,说迁就迁?还有你,小峰,你妹妹想跟着出任务,你们不拦着就算了,还帮着外人说她不懂规矩?今天这迁坟的事,我不同意!孩子们要跟SCI混,我也不答应!”

她越说越激动,伸手就要去扯宁峰手里的背包:“走,跟我回家!迁坟的事得听家里长辈的,不许跟他们瞎折腾,SCI那地方危险,你们四个也不许再掺和!”

“你疯了吗?宁慧!”副所长猛地站起身,声音沉得像敲在石头上,“何风生的父亲现在还是在职警察,没牺牲!他自己更是一手创建了SCI调查局,那警属陵园是他为所有调查员亲人争取的地方,正规又体面!”

他指着宁峰和自己的儿子徐阳,语气里满是又急又气的驳斥:“还有,我的两个儿子、所长的两个儿子,跟何风生从小就是同学!从初中到高中,再到一起进SCI,他们是过命的兄弟,不是你说的‘跟外人瞎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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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副所长上前一步,一把拉开宁慧扯着宁峰背包的手,语气不容置喙:“迁坟是孩子们自愿的,也是风生一片好心,SCI更是他们愿意托付的地方!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迁坟的事定了,孩子们跟SCI的情分也拆不散,你就别瞎操心了!”

宁慧被副所长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着副所长护着风生和四个孩子的模样,又看看宁峰四人坚定站在风生身边的姿态,攥着的手松了松,嘴里还想嘟囔什么,却没再敢像刚才那样大声嘶吼。

宁慧被副所长这番话怼得彻底懵了,伸着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里满是混乱——她显然没料到何风生的父亲还在职,更不知道四个孩子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

愣了足足几秒,她才回过神,语气却没了之前的盛气凌人,只剩带着慌乱的质疑:“他……他父亲还没牺牲?SCI真是他一手建的?”

她转头看向宁峰,声音发颤:“你们……你们四个真跟他是从小的同学?不是后来进SCI才认识的?那警属陵园……真是他为你们这些人的亲人建的?”

见宁峰四人沉默着点头,她又转向我,眼神里满是复杂的不确定:“那……那迁坟的事,真是你们自愿的?不是你逼着孩子们同意的?还有你说的……SCI是他们的婆家人,永不分离,也是真的?”

她越问声音越小,刚才的火气早没了踪影,只剩下被“真相”砸懵后的茫然——那些她以为的“裹挟”和“瞎混”,原来全是自己不知情的误会,可她又拉不下脸认错,只能站在原地,反复用带着怀疑的语气,追问着那些早已被证实的事。

“当然。”我抬眼看向她,语气坦然得不容置疑,“我爸现在还在市局上班,SCI是我从1995年一手建起来的,他们四个是我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同学,迁坟是大伙自愿,SCI是后盾——这些都是真的,怎么了,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话音刚落,一旁的宁小姐突然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跳起来大发雷霆:“好啊!你们全都是一伙的!姑姑刚才问的那些,你们早就串通好了骗她!什么同学、什么自愿,根本就是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们娘俩!”

她指着我,又指着四个哥哥,声音里满是委屈的怒火:“我就想跟着出个任务,你们不让!姑姑替我们家操心迁坟的事,你们又凶她!现在倒好,个个都说自己是对的,就我们是错的!我不管,今天这迁坟的事我也要掺和,任务我也必须跟,你们要是再拦着,我就跟你们没完!”

她说着就往我身边冲,宁峰连忙伸手拦住,她却使劲挣扎,眼泪又涌了上来,嘶吼道:“凭什么你们什么都能做,我连说话的份都没有!你们说的‘永不分离’,根本就是骗人的,你们就是不想带我玩!”

“SCI调查局,从来就不是用来‘玩’的地方!”我猛地拍了下桌子,语气里没了之前的迁就,只剩失望的严肃,“你们最基本的,就是不相信别人说的话——桌上这些照片,哪一张不是我们每次出生入死、完成任务后相聚的合照?从十几个人到现在一百多号人,哪次聚在一起是为了玩?”

我指着那些摊开的照片,又看向宁小姐和她姑姑,声音冷了几分:“你觉得SCI是玩?那你看看这些照片里,谁的脸上没有任务留下的伤?谁的眼神里不是对伙伴的托底?而你们呢,从早上到现在,除了闹脾气、质疑、扯后腿,做过一件正经事吗?你们这不是掺和,是搅屎棍,搅得团队不得安宁,搅得任务没法推进!”

宁峰四人也沉下脸,宁宇开口:“小妹,风生哥说得对,SCI是我们拼命的地方,不是游乐场。你要是一直觉得我们在玩,那你根本不懂我们聚在这里的意义。”

宁小姐被我怼得脸色惨白,张着嘴却一句话说不出来,她姑姑也僵在原地,看着那些照片上一张张带着疲惫却坚定的脸,再想想自己刚才的胡搅蛮缠,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难堪。

餐厅里的气氛刚沉下来,门口就传来一道冷硬的声音。宁小姐的姑父攥着一叠纸,脸色铁青地走进来,直接把纸“啪”地拍在宁慧面前,语气没有丝毫余地:“离婚。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

他盯着宁慧,眼神里满是失望和决绝:“我在家等你半天,没等来你回家,倒等来你在这儿撒泼的消息——迁坟是孩子们的心意,风生是孩子们信得过的兄弟,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来闹,还扯着孩子们不让他们干正事,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宁慧看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整个人都僵住了,刚才的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声音发颤:“你……你说什么?就因为这点事,你要跟我离婚?”

“这不是小事!”姑父打断她,语气更冷,“我跟你过了这么多年,就烦你这不分轻重、胡搅蛮缠的性子!孩子们有自己的路要走,有信得过的伙伴,你偏要去拆台、去质疑,连SCI这种正儿八经的地方,你都能说成是‘瞎混’——我跟你没法过了,这婚必须离!”

一旁的宁小姐看着姑姑慌了神,又看着姑父冷硬的脸,刚才的火气彻底没了,只剩下慌乱,她拉着姑父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姑父,你别跟姑姑离婚啊……是我不好,是我刚才闹脾气,不是姑姑的错……”

可姑父根本不看她,只是盯着宁慧:“签了字,以后你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别再连累孩子,也别再掺和SCI的事。”宁慧看着协议书上刺眼的签名,又看看周围人复杂的目光,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却没再像之前那样嘶吼,只是蹲在地上,手里攥着协议书,浑身发抖。

宁小姐看着姑姑蹲在地上发抖,又看着姑父决绝的脸,积压的情绪瞬间炸开,猛地跳起来大发雷霆,声音里带着崩溃的哭腔:“都怪你们!全怪你们!要不是你们不让我跟任务,姑姑也不会来闹,姑父也不会要跟姑姑离婚!”

她指着我,又指着四个哥哥,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还有你们!说什么SCI不是玩的,说我们是搅屎棍,现在好了,我家都要散了!你们满意了?我恨你们!”

宁峰想上前拉她,却被她狠狠甩开:“别碰我!你们都是坏人!”

一旁的所长,也就是她父亲,脸色沉得能滴出水,却只是重重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看着失控的女儿,眼神里满是疲惫和无力——一边是闹到要离婚的妹妹妹夫,一边是不懂事、只会用发脾气解决问题的女儿,再看看周围SCI伙伴们复杂的目光,他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按了按眉心,肩膀垮了几分。

餐厅里只剩下宁小姐的哭喊和所长无奈的沉默,刚才的争执彻底变成了一地鸡毛,连空气都透着股压抑的乱。

“行了!”我猛地提高声音,压过她的哭喊,语气里满是失望的凌厉,“别在这儿撒泼不要脸了!我们SCI调查局跟女的有什么仇恨?局里女调查员多了去了,不同类型的姑娘各有各的样子!”

我指着不远处安静坐着的葛薇、葛岚,又看向李馨、李梦,声音掷地有声:“葛薇葛岚刚加入这几天,守规矩、肯做事,哪次不是主动搭把手?李馨李梦才来,也安安静静跟着学,从没添过乱。你呢?就因为年龄小,就有恃无恐地闹?你懂不懂什么叫分寸,什么叫团队?”

最后,我盯着她哭花的脸,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质问:“自己管好自己的情绪不行吗?整天就知道怪这个、怨那个,你就没有自己的梦想?SCI不是你的游乐场,更不是你发泄脾气的地方,别把自己活成个只会添麻烦的人!”

这番话像重锤砸在宁小姐心上,她的哭声瞬间卡住,张着嘴愣在原地,眼泪还挂在脸上,却没再敢喊出一个字。所长依旧站在一旁,脸上的无奈更重,却悄悄松了口气——总算有人把这些话,狠狠砸进了女儿心里。

我话音刚落,宁小姐整个人都懵了,眼神空洞地愣了几秒,随即像是被戳中了最痛的地方,突然捂着胸口,歇斯底里地大发雷霆,哭声里混着破碎的真相:“梦想?我怎么没有梦想!我想当画家!我从小就想当画家!”

她指着蹲在地上的姑姑,声音嘶哑得几乎破音:“是她!是姑姑毁了我的梦想!我初中偷偷攒钱买画笔,她当着全班的面把我的画撕了,说画画是不务正业!我考上美术高中,她跟我爸闹,说女孩子学画画没出息,逼着我退了学!”

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掉,她浑身发抖,却死死瞪着姑姑:“我藏起来的画稿,被她一把火烧了!她说我要是再敢碰画笔,就打断我的手!我只能看着别人画画,只能把梦想压在心底……现在我想跟着你们,想找点有意思的事做,你们还都骂我、拦我,你们跟她有什么区别!”

她瘫坐在地上,哭声绝望又委屈:“我不是故意要闹的……我就是太憋了……我也想有自己的事做,不想像现在这样,连个能坚持的梦想都没有……”

餐厅里彻底安静了,所有人都没说话。宁慧蹲在地上,头埋得更低,肩膀微微颤抖。所长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拍着女儿的背,眼里满是疼惜——他竟从不知道,女儿心底藏着这么深的委屈,更不知道,妹妹当年竟对女儿做过这些事。

“宁慧?不,兰海燕女士。”我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逃脱的锐利,“你年轻的时候,不也是个画家吗?你自己追梦失败、活得不成功,不代表别人也不能成功——就因为她的画比你有天赋,就因为她的梦想戳中了你的不甘,你就毁了她的画笔、烧了她的画稿,最后,连案子里的死者,也因为发现了你当年的嫉妒和如今的秘密,被你亲手杀死。”

兰海燕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脸上的慌乱和难堪瞬间被惊恐取代,整个人彻底懵了,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我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继续说道:“死者生前一直在调查你——调查你当年如何逼迫侄女放弃画画,也调查到你为了掩盖自己早年画作被指抄袭的丑闻,曾威胁过不止一个人。他拿着证据找你对峙,你怕事情败露,就趁着夜黑,在翠湖镇的老槐树下,用当年烧画稿的那盒打火机,点燃了他的车,也烧死了他,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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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兰海燕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瘫坐在地上,声音嘶哑地承认了一切,“我恨她,恨她年纪轻轻就画得比我好,恨她的梦想让我想起自己的失败……死者逼我要公开一切,我没办法,我只能杀了他……我对不起我侄女,也对不起……死者……”

她说着,双手捂着脸,崩溃地哭了起来。

所长立刻掏出手机联系局里,副所长上前控制住兰海燕。宁小姐看着姑姑承认罪行的样子,脸上的愤怒和委屈渐渐变成了茫然,最后也只是无声地掉着眼泪。

没多会儿,镇上的警察就赶到了,带走了兰海燕。餐厅里的闹剧落幕,这起因嫉妒而起、藏着两代人梦想破碎的案子,也终于随着兰海燕的认罪,彻底结束。

兰海燕被带走后,宁小姐愣在原地许久,突然转身冲出餐厅——没一会儿,她抱着一个落了灰的画夹跑了回来,里面装着几支用旧的画笔和一本没被烧完的速写本,那是她当年偷偷藏起来的画具。

她坐在餐厅角落的桌子旁,小心翼翼地翻开速写本,拿起画笔,指尖虽然还有些发抖,却一笔一画认真地画了起来,阳光落在她专注的侧脸上,刚才的哭闹和戾气,全都变成了对梦想的执着。

我走过去,看着纸上渐渐成形的翠湖风景,轻声说:“好好完成你的梦想吧,这次没人会再拦着你,SCI永远是你后盾,缺画具、找灵感,随时跟我们说。”

她抬起头,眼里还带着红血丝,却露出了这段时间第一个真心的笑容,用力点头:“嗯!风生哥,我一定会好好画,画出能让自己骄傲的画!”

宁峰四人也围过来,宁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妹,哥支持你,以后我们出任务,你就在家画画,等我们回来,第一个看你的新作!”

餐厅里的压抑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暖意。宁小姐低头继续画着,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那是梦想重新启航的声音,而我们看着她的背影,也终于松了口气——这场闹剧般的案子结束了,破碎的梦想,总算有了重新拼凑的机会。

“行了,”我拍了拍手,招呼着众人,“我们先回酒店收拾下东西,等会儿去玩个极限刺激的项目,放松放松。”

话音刚落,一旁低头画画的宁小姐突然抬起头,眼睛瞬间亮了,猛地站起身就往门口跑,一边跑一边喊:“爸!你快帮我联系当年那个美术高中的班主任!我要回学校继续读书!”所长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好!爸这就给你联系!”

我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随手翻了翻刚拿到的她的人物信息,突然愣住,抬头看向她:“你二十四岁了?”

她脚步一顿,转过身,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对,今年我正好二十四。之前那个十九岁的身份证,是姑姑当年为了让我‘符合’她眼里‘该听话的年纪’,偷偷给我办的。还有,美术高中那个班主任的女儿,是我最好的闺蜜——我当年本来就想跟着她一起考美院,是姑姑死活不让,还逼我退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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