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选择：体修宗门“力神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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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辰时。

黑曜石矿坑外围，一片由青灰色巨石铺就的宽阔广场上，人头攒动。这便是飞升界内为数不多的几个公共区域之一——演武场。

平日里，这里大多空旷寂寥，只有仙吏操练或偶尔惩戒犯人才会启用。但今日，演武场却聚集了数以千计的飞升者，他们大多来自矿坑的各个区域，也有少数来自其他劳役场所。人群熙攘，嘈杂声中混杂着期盼、紧张、焦虑与一丝微弱的憧憬。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味——汗味、尘土味，以及长期处于仙灵之气稀薄环境下带来的淡淡“浊气”。这些飞升者们，无论此前在下界是何等风云人物，到了这上界，经历了矿坑的磋磨，大多显得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神或麻木，或闪烁着最后的不甘。

呼凡站在人群中，并不显眼。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矿工服，但身姿挺拔，气息内敛，与周围大多数佝偻着背、神色惶然的飞升者形成了鲜明对比。经过几天稳固，他30%的仙体转化度已完全掌控，肉身力量圆融贯通，虽刻意收敛，但那隐隐透出的精悍之气，还是让靠近他的几人下意识地挪开了一些距离。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看到了不少熟面孔。疤脸和他那两个跟班挤在另一侧，眼神阴鸷地偶尔瞥向呼凡，却不敢与他对视，显然三天前的那次教训让他们记忆深刻。老孙头也来了，站在人群边缘，佝偻着身子，眼中带着一丝不抱太大希望的希冀。

高台之上，数道身影矗立。除了面色淡漠、眼神扫视下方如同检视货物的监工张扒皮外，还有另外几人格外引人注目。

左侧，是三名身着制式玄黑仙甲、腰佩长刀的仙吏。他们气息肃杀，站姿如松，眼神锐利如鹰，周身隐隐有血煞之气缭绕，显然是仙庭“锐士营”的招兵军官。为首一人面容冷峻，额角有一道狰狞疤痕，目光所及，让人心生寒意。

右侧，则是两名身着简单灰色劲装的大汉。他们的服饰上并无明显标识，但裸露在外的臂膀肌肉虬结，如同铜浇铁铸，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两人只是随意站在那里，却仿佛两座沉凝的山岳，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这正是“力神殿”的考核官。其中一人身材尤为高大，光头，面容粗犷，抱着双臂，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在人群中扫视；另一人稍矮，但肩膀宽阔，太阳穴高高鼓起，眼神精光内蕴。

张扒皮上前一步，运起仙力，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演武场：“肃静！”

嘈杂声渐渐平息，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高台上。

“今日，仙庭锐士营与力神殿于此选拔新员，乃尔等之机缘！”张扒皮官腔十足，“规则简单，符合基础条件者，可参与考核。锐士营，测仙体转化度及基础体魄！力神殿，测仙体转化度及基础力量！考核通过者，即刻免除剩余劳役，随招募官离去！考核未过或不符合条件者，速回原处，继续劳作，不得延误！”

话音落下，台下响起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和紧张的呼吸声。

“现在，开始报名筛选！”张扒皮一挥手，“欲报锐士营者，至左侧玄甲军官处！欲报力神殿者，至右侧力神殿考核官处！自行展示仙体转化度，达标者方可参与后续考核！”

人群立刻骚动起来，大部分飞升者涌向了左侧锐士营的报名处。毕竟15%的转化度要求相对较低，而且仙庭军队虽然危险，但好歹是个稳定的去处，对于许多自觉天赋一般、前途无望的飞升者而言，已是极好的选择。

只有约莫百来人，走向了右侧力神殿的报名处。这百来人中，大多体格明显比常人健壮一些，眼神也更为锐利，显然对自身的力量颇有自信。

呼凡不紧不慢地走向力神殿的队列。他的目光落在前方那两名灰衣大汉身上，心中微动。这两人的肉身强度，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远非张扒皮之流可比。尤其是那个光头大汉，其体内蕴藏的气血之力，如同蛰伏的火山，一旦爆发，必然石破天惊。

“这就是上界体修宗门的力量层次么……”呼凡非但没有畏惧，反而升起一股强烈的战意和期待。与强者同行，方能更快进步！

队列缓慢前进。力神殿的考核方式简单粗暴。

那名稍矮的考核官面前，悬浮着一面古朴的青铜镜。报名者只需将手按在镜面上，灌注一丝仙力（或肉身气血之力），镜面便会根据其仙体转化度显现出不同的光泽。

“李铁，转化度18%，未达标，下一个！”

“王猛，转化度21%，达标！站到后面去，准备力量测试！”

“赵昆，转化度17%，未达标，下一个！”

……

青铜镜光芒闪烁，不断宣判着一个个飞升者的命运。达标者欢天喜地，未达标者如丧考妣，悻悻离去，有的转而投向锐士营的队伍，有的则黯然退回人群，背影萧索。

很快，轮到了呼凡前面的一人，正是疤脸。疤脸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地将手按在青铜镜上。镜面泛起一阵微弱的黄光。

“疤脸，转化度19%，未达标。”考核官面无表情地宣布。

疤脸脸色瞬间惨白，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在考核官那淡漠的目光下，终究没敢开口，灰溜溜地退了下去，看向呼凡的眼神更加怨毒，似乎认为呼凡抢了他的运气。

呼凡懒得理会他，迈步上前。

“姓名。”矮个考核官例行公事地问道。

“呼凡。”

“手放上去，运转力量。”

呼凡依言将右手按在冰凉的青铜镜面上。他心念微动，控制着体内气血与初步转化的仙力，模拟出大约22%转化度的水平，缓缓注入。既不能太低导致不达标，也不能太高显得过于惊世骇俗，22%这个数值，在达标者中属于中等偏上，既能确保通过，又不会立刻成为焦点。

青铜镜面顿时亮起一阵明亮的黄光，比之前疤脸的光芒要凝实、耀眼得多。

“呼凡，转化度22%，达标。”矮个考核官多看了呼凡一眼，点了点头，“站到后面，准备力量测试。”

呼凡平静地走到通过初步筛选的十几人队伍中。这十几人，个个气息不弱，转化度都在20%到25%之间，算是这批飞升者中肉身天赋较好的一批了。他们互相打量着，眼神中带着审视和隐隐的竞争意味。

初步筛选结束，力神殿这边，最终只有十六人达标。而锐士营那边，则足足有近两百人通过了转化度检测，还在进行基础的体魄检查。

光头大汉考核官这时才放下抱着的双臂，声如洪钟地开口：“好了，杂鱼筛掉了。接下来，测力量。”他指了指演武场中央摆放着的几件器物。

那是一些大小不等的石锁、石鼎，以及一块通体漆黑、约一人高的厚重石碑，石碑表面光滑，刻着一些模糊的纹路。

“我力神殿，要的是真正的力量！不是那些花里胡哨的仙法神通！”光头大汉目光扫过呼凡等十六人，“看到那些石锁了吗？最小的三千斤，最大的八千斤！举起最小石锁，坚持三息，算合格！举起五千斤石锁，可直接获外门弟子资格！举起八千斤石锁……”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老子亲自推荐你入内门！”

众人闻言，都是一震，目光火热地看向那些石锁。尤其是那五千斤和八千斤的石锁，仿佛散发着诱人的光芒。外门弟子资格！内门推荐！这对于底层飞升者而言，简直是鲤鱼跃龙门！

“当然，”光头大汉又指了指那块黑色石碑，“还有这‘测力碑’。用你们最强的力量攻击它，它会根据你们的力量层次，显现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芒。赤光最弱，紫光最强。达到黄光层次，算合格！绿光，外门弟子资格！青光以上，嘿嘿，同样有优待！”

“两种测试，任选其一，或者都选也行，以成绩最好的一次为准！”矮个考核官补充道，“开始吧，谁先来？”

短暂的沉默后，一个身材壮硕如熊的大汉率先走出，瓮声瓮气道：“俺先来！俺选石锁！”他大步走到那三千斤石锁前，扎稳马步，低吼一声，双臂肌肉贲张，猛地将石锁提离地面，举过头顶！

他脸色涨红，浑身肌肉颤抖，显然并不轻松。三息之后，他重重将石锁放下，地面都微微一震。

“马奎，合格！”矮个考核官记录。

那名叫马奎的大汉喘着粗气，脸上露出喜色，却没有去尝试更重的石锁，明智地退到一边。

接着，又陆续有人上前。大部分人都选择了相对稳妥的石锁测试，毕竟目标明确。其中两人成功举起了五千斤石锁，引起了小范围的惊呼，获得了外门弟子资格！这让剩下的人更加激动。

也有人选择挑战测力碑。

一名精瘦汉子，转化度23%，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拳砸在测力碑上。

“嘭！”

碑身微微一颤，表面泛起一阵微弱的赤色光芒，随即转变为橙色，最终稳定在橙色偏黄，但未能完全变成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