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电波魅影与贷灵低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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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者：寒（根据好友焱的叙述记录）

那个自称“王经理”的电话，像一颗投入焱死水般生活的石子，激起了剧烈的波澜。对方语气沉稳专业，措辞严谨，听起来完全不像那些咋咋呼呼的诈骗电话。更让他心惊的是，对方似乎对他了如指掌——不仅知道他的姓名、联系方式，甚至能说出他之前就职的国企部门、大致的离职时间，以及他目前“正在寻求新的发展机会”的状态。

这种“知己知彼”的姿态，在极度渴望抓住救命稻草的焱看来，反而增添了几分诡异的“可信度”。对方没有一上来就鼓吹高回报，而是像真正的理财师一样，先“关切”地询问了他的经济状况和风险承受能力，然后才“恰逢其时”地提到了一个所谓的“内部员工福利项目”。

“焱先生，不瞒您说，这个项目通常不对普通客户开放，回报率确实非常可观，而且有集团公司兜底，风险极低。主要是为了回馈内部员工及亲属。我这边刚好还有一个名额，看了您的资料，觉得您非常符合条件，所以冒昧联系您……”王经理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平和而有磁性，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说服力。

若是平时，焱或许还会保持警惕。但在被焦虑和绝望煎熬了这么久之后，这通电话简直像是沙漠中的甘霖。他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紧紧握着手机，心脏因为激动和期待而加速跳动。

他甚至没有深入去想，他的“资料”是如何到了这位“王经理”手里的。

电话聊了将近半小时。王经理耐心解答了他的每一个问题（甚至包括一些很外行的问题），巧妙地化解了他的疑虑，最终引导他：“这样吧，焱先生，电话里说不太清楚，也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您看您明天上午方便吗？我们可以约在公司附近的咖啡馆详谈，我把详细的合同和项目资料带给您过目。您放心，完全没有任何费用，只是给您提供一个了解的机会。”

面谈？咖啡馆？听起来比直接让他转账要可靠得多。焱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挂断电话后，他沉浸在一种久违的、近乎虚脱的兴奋感中。也许……转机真的来了？也许之前的噩梦都只是自己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

他甚至开始规划，如果这笔投资真的能成，先还掉哪部分贷款，给孩子买点什么……

然而，夜晚如期降临。兴奋感退去后，深植于心的恐惧再次浮现。

他睡着了，梦境再次将他捕获。

这一次，没有惨白的手臂，没有龟裂的地板。

他梦见自己坐在一家灯光昏暗、装修复古的咖啡馆卡座里。对面坐着一个人，应该就是那位“王经理”，但他的脸孔始终笼罩在一团模糊的阴影里，只能看到他修剪整齐的手指、笔挺的西装袖口和面前桌上放着的一份厚厚的合同文本。

“焱先生，请看这里，这是我们的保底协议……”阴影中的“王经理”伸出手指，指向合同上的某一条款。他的手指苍白，指甲修剪得过于圆润，甚至泛着一种不自然的、类似贝壳的光泽。

焱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合同上的文字突然开始扭曲、变形，像水中的油彩一样荡漾开来，然后重新组合——变成了一种他从未见过、却莫名能理解的、扭曲诡异的符号！那些符号散发着微弱的、暗绿色的荧光，看久了让人头晕目眩。

“只要在这里……签下您的名字……一切烦恼……都将结束……”阴影中传来的声音，不再是电话里的沉稳磁性，而变成了一种缓慢的、带着奇异回音的、冰冷的低语，每一个音节都仿佛直接钻进他的脑髓。

焱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和恐惧，他想推开合同，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对面的“王经理”缓缓抬起头。阴影褪去少许，露出的却不是一张人脸——而是一个光滑的、没有五官的、如同抛光白色大理石般的表面！只有在原本是嘴巴的位置，有一条细细的、黑色的缝，此刻正一张一合，发出那冰冷的低语：

“签吧……”

“财富……触手可及……”

“拒绝……深渊在等待……”

那无面的头颅向他缓缓探近，那条黑色的缝隙越来越大，里面不是口腔，而是无尽的、旋转的黑暗，仿佛要将他吞噬！

“不——！”焱在梦中拼命挣扎，试图尖叫！

就在这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数字不断随机跳变的乱码！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