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镜像中的恶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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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的是那个死去的男人？

焱的瞳孔猛地收缩：“那个男人……是你杀的？！”

“是我们杀的，亲爱的我。” 黑衣“焱”纠正道，他的眼神变得幽深，“用的是这双手，这把力气。我只是……帮我们做出了最直接、最有效的选择而已。那个人渣，难道不该死吗？他活着，就是对空气的污染。”

“为什么？！他到底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他！” 焱低吼道，情绪几乎失控。

“你不认识，但我认识。” 黑衣“焱”的语气冷了下来，“他像一只臭虫，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窥视着别人的生活，散播着恶毒的谣言，试图毁掉他所嫉妒的一切。他曾经……差点毁了我们珍视的东西。只是你选择了遗忘和逃避，而我，选择了永绝后患。”

珍视的东西？遗忘？焱拼命搜索记忆，却依旧是一片空白。他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有这么一件事。

“不……不可能！你在骗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焱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恐惧和虚弱而踉跄了一下。

“我想干什么？” 黑衣“焱”俯下身，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逼近，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我想让你接受我，接受我们完整的自己。你以为你平日里那副与世无争、沉迷手工的样子就是真实的你吗？那只是假象！是软弱！面对不公，面对威胁，你只会退缩，只会自我安慰！是我！在保护我们！是我在清除道路上的荆棘！”

他的话语如同毒液，注入焱的脑海。“保护”？“清除荆棘”？用杀人的方式？

“那是犯罪！是魔鬼的行为！” 焱嘶声反驳，尽管他的内心因为对方的话语而产生了剧烈的动摇。难道……真的存在这样一个他完全不了解的、黑暗的自我？

“犯罪？魔鬼？” 黑衣“焱”嗤笑一声，站直了身体，眼神里充满了不屑，“规则是弱者制定的枷锁。当你拥有力量，当你能够决定他人生死的时候，这些所谓的道德和法律，不过是可笑的遮羞布。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一只丧家之犬，被自己内心的‘正义’追得东躲西藏。何必呢？接受我，我们合作，没有人能抓住我们，我们可以活得比任何人都自由，都强大！”

他伸出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姿态，眼神充满了蛊惑。

自由？强大？通过杀戮？

焱看着那只伸过来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手，胃里一阵翻腾。他无法接受。无论对方说的是真是假，无论那个男人是否该死，这种剥夺生命的行为，这种将自身凌驾于法律和道德之上的狂妄，都让他感到极度的排斥和恐惧。

“不……” 他向后缩去，远离那只手，眼神里充满了抗拒，“你不是我……我绝不会……变成你这样！”

黑衣“焱”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和失望。

“冥顽不灵。”

他收回手，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既然你拒绝承认我，拒绝我们真正的力量……那么，或许让你彻底消失，由我来完全掌控这具身体，会是更好的选择。”

话音未落，黑衣“焱”眼中凶光一闪，猛地朝焱扑了过来！动作快如鬼魅，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他不是虚幻的影子！他是真实的，具有攻击性的！

焱大惊失色，求生本能让他就地一滚，险险躲开了对方的扑击。他顺手抓起地上一根生锈的铁管，横在身前，浑身紧绷。

“你要……杀了我？” 焱的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自身背叛的荒谬和愤怒。

“是融合，亲爱的我。” 黑衣“焱”转过身，脸上再次浮现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或者，用你能理解的话说——清除掉软弱的、无用的部分。”

车间内，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如同照镜子般对峙着。一个狼狈不堪，手握铁管，眼神惊恐而愤怒；一个从容不迫，空着双手，眼神冰冷而残酷。

自己与自己的战争，在这一刻，从内心的挣扎，演变成了赤裸裸的、你死我活的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