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一刹那的触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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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营长的指节捏得发白,迷彩服下的肌肉绷成铁索。当他带领残部踏出大厅时,月光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宛如一地破碎的战旗。突然,十五辆军用越野车呈扇形包抄而来,车灯刺破夜幕,枪口组成的钢铁丛林将他们死死锁定。
"老战友,别来无恙啊。"
人群如潮水般分开,蓝贝雷帽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身着星空迷彩的上校双手抱胸,詹金靴碾过满地弹壳,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这人正是蓝军王牌指挥官陆沉舟,嘴角扬起的弧度像是毒蛇吐信,镜片后的目光却比刺刀更锋利。
三营长脖颈青筋暴起,喉结上下滚动三次才咽下怒吼。他单膝重重砸在地上,碎石嵌入掌心的旧伤疤,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红军第三营"的臂章上。那臂章曾在无数次演习中染满汗渍,此刻却在月光下泛着刺目的红。
"从现在起,你们都是蓝军的战俘。"陆沉舟用枪托挑起三营长的下巴,金属冰凉的触感让空气瞬间凝固,"战场上可不会给失败者喘气的机会——带下去!"
三营战士们的怒吼声被防爆盾重重拍碎。而就在半小时前,同样的怒吼还响彻训练基地。当导演部的调解组赶到时,现场早已一片狼藉:防爆盾与钢盔散落在地,战术背心上撕扯的布条还在风中飘动,十几名民兵被压在墙角,脸上青肿的伤痕混着血渍,而红军士兵的激光对抗装置上,尚未消散的红光如泣血残阳。
硝烟未散的大厅内,热血青年与三营战士轰然相撞!技术员小李抄起防爆盾横扫,金属撞击声震耳欲聋;退伍大学生王猛一记锁喉摔,将魁梧的士兵重重砸在地上。拳风裹挟着怒吼,战术靴碾碎满地弹壳,两拨人在混乱中绞成沸腾的漩涡。
三营长赤红着眼要喝止冲突,寒光却突然从斜刺里暴起!枪托裹挟着风声劈向后脑,闷响如擂战鼓。这位铁打的汉子轰然倒地,迷彩帽滚出老远,露出后颈狰狞的旧伤疤。鲜血顺着裂缝渗入水泥地,染红了"红军第三营"的臂章。
"他们没戴识别器!当蓝军渗透者处理!"有人嘶吼着打破僵局。士兵们瞬间变阵,激光瞄准器在民兵身上织成猩红罗网。可就在扳机即将扣响的刹那,远处传来装甲车轰鸣——新来的调解部队到了!
武装人员如潮水般涌入,电击盾牌的蓝光劈碎混战。三营战士被电磁手铐锁成一排,喉间还溢出不甘的咆哮。而满身血污的民兵们靠着墙根喘息,看着战友的身影被押上囚车。技术员小张抹了把嘴角的血,发现掌心还死死攥着从士兵身上扯下的战术徽章,金属边缘深深扎进肉里。
硝烟在鼻腔里灼烧,路也盯着地面凝固的血渍,三营长倒下时的闷响仍在耳膜深处震颤。那群荷枪实弹的士兵拖拽战友时,战术靴碾过他手指的剧痛,此刻化作滚烫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涌。他们哪里是把民兵当人看?分明是把他们当成破坏演习的罪魁祸首,当成可以随意践踏的蝼蚁!
“都怪我!”路也一拳砸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金属的震颤顺着手臂传来,仿佛连训练基地都在发出呜咽。要是没让机械厂的兄弟们冒险接通备用电机,要是不执意调取监控暴露热源异常,三营的兄弟们怎会被蓝军包抄?他摸到口袋里皱巴巴的指令短信,参谋长发来的“死守基地”四个字,此刻像烙铁般烫着掌心。
手机在无信号的界面不断刷新,冰冷的屏幕映出路也充血的双眼。身旁技术员小王顶着乌青的眼眶,纱布包裹的手指还在渗血;退伍大学生张强的迷彩服被撕成布条,勉强缠着肋骨处的淤青。最让他血气上涌的,是蜷缩在角落的女民兵们——几个医院护士浑身发抖,战术背心被粗暴扯烂,发丝凌乱地黏着干涸的泪痕。
“他们有什么资格?!”路也突然暴喝,声浪震落墙皮。明明是奉命前来支援的民兵,明明带着正规调令,却被当成蓝军奸细肆意殴打!他攥紧口袋里那枚刻着“174”的纽扣,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三营长那句“军事法庭见”的怒吼犹在耳畔,可谁又能想到,一场本应协同作战的演习,竟成了自相残杀的修罗场?
硝烟未散的废墟里,路也用染血的指节敲响防爆盾:"所有人靠拢!盾牌形成三角防御!"女兵们攥着开裂的战术背心,颤抖着将盾牌交错成墙。金属碰撞声中,林霄突然踹开脚边半块焦黑的头盔,迷彩裤上还沾着飞机轰炸时溅起的泥土。
"这帮孙子!"他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防弹衣上的弹痕还在发烫,"就因为老子拍了两张电磁干扰的照片,他们直接呼叫武装直升机!"话音未落,身旁的金雪突然踉跄着扶住盾牌,爆炸产生的耳鸣让她眼前炸开无数金星。
"你说什么?"金雪仰起苍白的脸,战术耳麦的带子勒出深痕。林霄这才发现她睫毛上还沾着碎石屑,绷带包扎的小臂渗出暗红血迹。
"我说下次见面得让他们血债血偿!"林霄别开脸,抓起地上的突击步枪哗啦上膛。金属撞针的脆响惊飞几只夜枭,他大步朝基地外围走去,迷彩靴碾碎满地弹壳。
金雪咬着牙跟上,膝盖的旧伤在爆炸冲击下几乎脱力。月光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她一个趔趄栽进林霄后背,鼻尖撞上对方硬邦邦的战术背心。薄荷混着硝烟的气息扑面而来,林霄触电般跳开三尺,枪管差点戳到金雪鼻尖。
"走路看着点!"他扯了扯快崩开的领口,耳尖烧得通红。金雪这才发现这个总板着脸的老兵耳后有道新鲜擦伤,血珠正顺着脖颈滚进衣领。
夜风吹过残破的岗哨,吹起金雪散开的马尾。她弯腰捡起掉落的急救包,冷不丁瞥见林霄攥着枪的手在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方才死里逃生的后怕。
金雪的耳尖烧得通红,仿佛能滴下火来,战术背心的抽绳在她指尖反复缠绕,原本平整的布料被揉出密密麻麻的褶皱。她偷瞄林霄颈间那圈渗血的齿痕,喉间像是哽着块滚烫的炭,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方才情急之下咬出的伤口,此刻正以燎原之势,将两人之间的空气烧得噼啪作响。
"别、别看了!"她突然跺脚,手里的急救包跟着晃出几枚碘伏棉球。林霄弯腰去捡的瞬间,两人鼻尖几乎相触,金雪慌忙后仰,后腰重重撞上弹药箱,震落的尘土在月光里翻飞。她涨红着脸揉着撞疼的腰,却见林霄喉结滚动着扯松领口,露出更多狰狞的咬痕,像是故意在提醒她方才的莽撞。
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螺旋桨掀起的气浪卷着沙砾拍打在墙上。金雪的膝盖不受控地发软,踉跄着抓住林霄的战术背心,指尖深深陷进布料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触电般弹开,却因退得太急撞上身后的消防栓,警报器发出刺耳的嗡鸣。"我、我只是...只是怕警报暴露位置!"她梗着脖子辩解,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连脖颈都泛起层薄薄的粉色。
穿过广场时,金雪刻意与林霄保持半米距离,迷彩靴却总不听话地往他那边偏。月光在林霄侧脸投下硬朗的阴影,颈间缠着的绷带随着步伐轻轻摇晃,渗出的血渍在白纱布上晕开暗红的花。她咬着下唇数地上的弹壳,数到第三十七个时,突然被凸起的弹坑绊得向前扑去。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反而是带着硝烟味的怀抱将她稳稳托住。林霄粗糙的手掌隔着布料贴着她的后背,体温透过战术背心烫得她浑身发麻。"走路看着点。"他的声音带着鼻音,金雪却敏锐地发现他耳后泛起可疑的红晕。
当看到三营士兵被反绑着蹲成一圈时,金雪的指甲几乎掐进林霄的手臂。持枪蓝军士兵的枪口泛着冷光,被押士兵裸露的小臂上青紫交错,却没一人求饶。年轻士兵用下巴示意他们快走的瞬间,金雪突然眼眶发烫——那些倔强的眼神,让她想起老家护崽的土狗,哪怕被铁链勒出血痕,也要把幼崽挡在身后。
冲进大厅的刹那,金雪像是逃离火场般甩开林霄的手,却因太过慌乱撞翻了路也手里的应急灯。灯光骤灭的瞬间,她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此起彼伏的惊呼。黑暗中,不知是谁的手碰到她的指尖,金雪条件反射地攥住,却摸到一手粗粝的茧——是林霄。两人同时触电般松开,又在慌乱后退时撞到堆放的防爆盾,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大厅里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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