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黑水潭伏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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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指了指她腰间短剑，"剑鞘上有标记。"
少女神色稍缓，但戒备未消："你是谁？为何在此？"
"在下凌云，被仇家追杀，误入此地。"
凌云半真半假地说道，"之前有幸遇见药老前辈，得他指点从暗河脱身。"
"药老？"
少女眼睛一亮，"你见过我师父？"
师父？
凌云心中了然，这少女果然是药老弟子。他点点头："药老前辈仁慈，不仅指点生路，还赠我灵液助我突破。"
说着，他取出那个刻有药王谷的小瓷瓶作为凭证。
少女看到瓷瓶，戒备之色大减："确实是师父的手笔。我叫叶灵儿，药王谷三代弟子。"
她收起短剑，好奇地打量着凌云："师父很少对人施以援手，你定有过人之处。"
凌云谦虚一笑："侥幸而已。叶姑娘为何来此？"
"采集水灵草。”
叶灵儿指了指药篓，"这种草只生长在黑水潭底，每月初一才会浮出水面开花，错过就要再等一月。"
凌云恍然。难怪她能发现自己，想必是早就潜伏在潭底采药，被战斗波动惊动才浮上来查看。
"凌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叶灵儿问道，"青风宗势力庞大，方圆千里都是他们的地盘。"
凌云苦笑："走一步看一步吧。"
叶灵儿沉吟片刻，突然说道："不如随我回药王谷暂避？师父既然帮你，应该不介意收留几日。"
"这..."
凌云有些犹豫。药老对他很感兴趣的话语犹在耳边，谁知道那老家伙打的什么主意？
"放心，药王谷虽不如青风宗势大，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叶灵儿傲然道，"谷主是筑基境巅峰强者，青风宗不敢造次。"
凌云心中权衡。眼下确实无处可去，药王谷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他对药老的炼丹术也很感兴趣，若能学到一二，对日后修行大有裨益。
"那就叨扰了。"他拱手致谢。
叶灵儿嫣然一笑："跟我来。潭底有条水道直通药王谷后山，青风宗的人绝对找不到。"
她从药篓中取出两片碧绿叶子，递给凌云一片："含着它，可以在水下呼吸一个时辰。"
凌云接过叶子，入手冰凉，散发着淡淡清香。
他学着叶灵儿的样子将叶子含在舌下，顿时一股清凉气流涌入肺腑，呼吸变得格外顺畅。
"走吧。"
叶灵儿纵身跃入潭中，凌云紧随其后。
入水后，叶子散发出一层淡淡绿光，将头部包裹，果然呼吸无碍。
两人下潜约十丈，潭底果然有一条狭窄水道。
叶灵儿轻车熟路地游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确认凌云是否跟上。
水道曲折幽深，时而宽敞如厅堂，时而狭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
游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微弱亮光。
"到了。"
叶灵儿的声音通过水流传入凌云耳中，"前面就是药王谷的寒潭。"
两人加速游向亮光处，很快浮出水面。
这里是一个被峭壁环绕的深潭，潭水呈碧绿色，寒气逼人。
岸边怪石嶙峋，生长着各种奇花异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药香。
"这就是药王谷？"凌云爬上岸，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只是后山的一处药圃。"
叶灵儿拧干头发上的水，"真正的药王谷在山那边，有护山大阵守护，外人不得入内。"
她领着凌云穿过一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
远处群山环抱中，一座古朴的山庄依山而建，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药田如棋盘般整齐排列，不少弟子正在田间忙碌。
"好一处世外桃源。"凌云赞叹道。
叶灵儿得意一笑："那是自然。药王谷立派三百年，以丹道闻名南域，就连青风宗也要定期来求购丹药。"
她正要继续介绍，突然脸色一变，拉着凌云躲到一块巨石后："嘘，别出声，是大师兄！"
远处小径上走来一个白衣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面容俊朗，但眉宇间透着几分阴鸷。
他身后跟着两个弟子，都穿着与叶灵儿相似的衣服，但腰间多了一块白玉令牌。
"柳如风，谷主亲传弟子，炼气境八重修为。"
叶灵儿小声介绍，语气中带着厌恶，"这人表面谦和，实则心胸狭窄，最讨厌外人入谷。若被他发现你，定会刁难。"
凌云点点头，收敛气息。
那柳如风确实气息浑厚，比死去的韩厉还要强上一筹，现在的自己绝非对手。
等柳如风走远，叶灵儿才松了口气："走吧，我带你去见师父。有他老人家庇护，大师兄不敢造次。"
两人绕路来到山庄西侧的一座独立小院。
院中种满奇花异草，中央是个青铜丹炉，炉火正旺，药香扑鼻。
"师父，我回来了！"叶灵儿欢快地喊道。
吱呀一声，竹门打开，药老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丫头，水灵草采到了吗？"
"采到了，足足三株！"叶灵儿献宝似的从药篓中取出三株通体碧绿的小草。
药老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却落在凌云身上："小子，没想到你真能活着出来。灵乳用了吗？"
凌云躬身行礼："多谢前辈厚赐，晚辈已借灵乳之力突破至炼气境。"
"哦？"
药老眼中精光一闪，突然伸手抓住凌云手腕，"让我看看。"
一股温和但不容抗拒的真气探入凌云体内，沿着经脉游走一圈后撤回。
药老面露惊色："根基扎实，经脉宽阔，真气质量堪比炼气境三重！灵乳的效果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他松开手，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老夫的眼光没错，你确实不简单。"
叶灵儿好奇地打量着凌云："师父，凌公子真是炼气境？可他才多大啊？"
"修行之路，达者为先。"
药老捋了捋胡须，"灵儿，去准备些茶点，为师要与凌小友详谈。"
叶灵儿乖巧应下，转身离去。药老示意凌云跟上，两人来到后院一处凉亭。
"坐。"药老指了指石凳，"
说说吧，你是怎么从青风宗围剿中脱身的？"
凌云简略讲述了暗河经历，隐去了混沌鼎和吞天剑的秘密，只说凭借药老给的避水符成功逃脱。
药老似笑非笑："小子，在老夫面前就别藏拙了。你能以锻体境修为击杀韩厉，现在突破到炼气境，想必那三个青风宗弟子也是死于你手吧？"
凌云心头一凛，这老家伙眼光太毒，不好糊弄。
"前辈明鉴。"
他坦然承认，"他们欲取我性命，我不得不反击。"
药老不置可否，话锋一转："你可知青风宗为何对你穷追不舍？"
"因为我杀了他们的人？"
"不止如此。"
药老摇头，"韩厉是风无痕的得意门生，据说体内有一丝风灵血脉，是修炼《青风诀》的上佳人选。你杀了他，等于断了风无痕突破筑基的希望，他岂能善罢甘休？"
凌云恍然。难怪青风宗主亲自出马，原来还有这层恩怨。
"前辈为何告诉我这些？"
药老眯起眼睛："老夫对你很感兴趣。你的体质特殊，根基扎实，是个炼丹的好苗子。若你愿意拜入我门下，我可保你周全。"
拜师？
凌云心中警铃大作。
药老明显对他有所图谋，否则不会如此热心。
但眼下形势比人强，若拒绝，恐怕立刻就会被赶出药王谷，面对青风宗的追杀。
"承蒙前辈厚爱，晚辈受宠若惊。"
凌云斟酌着词句，"只是不知拜师需要什么条件？"
药老呵呵一笑："简单。每月提供三滴精血供我研究，再帮我试药三次。作为回报，我传你丹道之术，并提供庇护。"
试药？
凌云暗自皱眉。这老家伙果然没安好心，试药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会经脉尽毁。
"师父！不好了！"
叶灵儿突然慌慌张张地跑来，"青风宗的人找上门了，说是追捕杀害韩执事的凶手！大师兄已经带人前去交涉！"
药老脸色一沉："来得真快。"
他看向凌云，"小子，你在这等着，老夫去去就回。灵儿，看好他，别让如风的人发现。"
说完，药老身形一闪，竟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凌公子，跟我来。"
叶灵儿拉着凌云来到一间密室，"这里是师父的炼丹室，有阵法隔绝气息，绝对安全。"
凌云感激地点点头："多谢叶姑娘。"
叶灵儿欲言又止，最终低声道："师父的试药...很危险。三年前有个师兄试药后全身经脉爆裂，成了废人...你若不想答应，最好趁现在离开。"
凌云心中一动，没想到叶灵儿会提醒他。
看来这药王谷中，也并非所有人都与药老一条心。
"叶姑娘为何告诉我这些？"
叶灵儿咬了咬嘴唇："我...我只是觉得你不该死在这里。青风宗的人就在谷口，现在从后山走还来得及。"
她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这是药王谷周边地形图，红线标注的都是安全路线。东行三十里有个小镇，镇上有个叫'醉仙楼'的酒馆，老板是我旧识，可以暂时收留你。"
凌云接过地图，深深看了叶灵儿一眼："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叶灵儿摇摇头："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凌云收好地图，正要离开，突然密室门被一股巨力轰开！
"果然在这里！"
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叶师妹，你竟敢私藏青风宗要犯，好大的胆子！"
柳如风负手而立，眼中寒光闪烁。在他身后，两名弟子手持长剑，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