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超市深处的烟火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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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超市，天已经擦黑了，远处的天空是暗紫色的，偶尔有几声不知名的鸟叫，显得格外空旷。陈默看了看四周，指着不远处一栋没完全倒塌的便利店：“今晚就住那，便利店小，好守着。”
林晚点点头，跟他一起往便利店走。便利店的门破了，里面的货架倒了一半，陈默把米箱放在角落，又去清理了一块空地，用金属水管在门口搭了个简单的屏障：“这样晚上有东西过来，能先预警。”
林晚把睡袋放在空地上，又拿出湿巾，想擦脸，却发现湿巾只剩最后一张了。她有点尴尬，把湿巾递过去：“你用吧，我刚才在超市蹭到灰了，你比我干净。”
陈默没接，从包里摸出那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倒了点在手心，又把瓶子递给她：“用这个擦，湿巾留着下次用。”
林晚接过水瓶，手心的水有点凉，却让她心里暖暖的。她低头擦脸，能感觉到陈默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没觉得不舒服，反而有点心跳加速。
擦完脸，陈默已经生起了火，用几块砖头搭了个简易的灶台，把锡纸铺在上面，鸡胸肉切成小块，撒上从超市找到的盐和胡椒粉。火苗“噼啪”地跳着，映在陈默的脸上，把他的轮廓衬得柔和了许多。
“你以前经常野营？”林晚坐在旁边，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忍不住问。
“嗯，以前跟我爸去过几次。”陈默翻了翻鸡胸肉，香味慢慢飘了出来，“你呢？看你刚才在超市挺灵活的，不像第一次出来找东西。”
“我以前是户外博主。”林晚低头拨了拨火苗，“经常去山里拍视频，所以知道怎么找安全的地方，怎么分辨食物能不能吃。”
“难怪。”陈默笑了笑，把烤好的鸡胸肉递了一块给她，“尝尝，没糊吧？”
林晚接过，吹了吹，咬了一口，鸡肉的香味在嘴里散开，带着点盐味，比压缩饼干好吃多了。“好吃。”她眼睛亮晶晶的，又咬了一大口。
陈默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自己也拿起一块吃了起来。两人没再说话，就着篝火，慢慢吃着鸡胸肉，偶尔有风吹过，带来远处的风声，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吃完东西，陈默把剩下的鸡肉用锡纸包好，又拿出米袋，抓了一小把米，放在刚才装矿泉水的瓶子里，倒了点水，放在篝火边煮着：“明天早上就能喝米汤了。”
林晚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她从帆布包里摸出一块巧克力，递过去：“这个给你，我昨天找到的，还没开封。”
陈默接过，巧克力还是硬的，他掰了一半递给她：“一起吃。”
林晚没拒绝，接过巧克力，放在嘴里，甜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驱散了刚才吃肉的油腻。她抬头看陈默，他正看着篝火，侧脸在火光下显得格外好看，她突然觉得，也许这场相遇，并不是偶然。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林晚忍不住问，她想多了解一点这个人。
“做工程的，经常在工地上跑。”陈默说，“灾难发生的时候，我正在外地，赶不回去，只能一路往南走，想找个安全的地方。”
林晚沉默了，她也是，灾难发生时，她正在山里拍视频，等她出来，城市已经变成了废墟，家人也联系不上了。“我……我还没找到我爸妈。”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陈默看了她一眼，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动作很轻：“会找到的，只要没放弃，就有希望。”
林晚抬头看他，他的眼神很认真，没有敷衍，她突然觉得没那么难过了。“嗯，会找到的。”她用力点了点头。
篝火慢慢变小，夜色越来越浓，远处传来几声奇怪的叫声，林晚下意识地往陈默身边靠了靠。陈默注意到了，把篝火往她那边挪了挪：“别怕，有我在，晚上我守前半夜，你先睡，睡袋我帮你铺好了。”
林晚“嗯”了一声，走到睡袋边，拉开拉链，钻了进去。睡袋很软，带着点淡淡的香味，比她之前睡过的任何一个睡袋都舒服。她看着陈默坐在篝火边，手里拿着金属水管，警惕地看着四周，心里突然觉得很踏实。
“陈默。”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怎么了？”陈默回头看她，眼神很温和。
“没什么，”林晚笑了笑，“谢谢你。”
陈默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睡吧，明天还要找东西呢。”
林晚“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可没睡着，她能听见陈默的呼吸声，还有篝火“噼啪”的声音，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歌，让她慢慢放松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晚迷迷糊糊地快睡着时，突然听见陈默的声音：“冷吗？”
她睁开眼睛，看见陈默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她的睡袋上。“不冷，你自己穿吧。”她想把外套退回去。
“我不冷，你盖着，别感冒了。”陈默按住她的手，声音很轻，“睡吧。”
林晚看着他，心里暖暖的，没再拒绝，只是小声说：“那你也别太累了，等下我换你。”
“好。”陈默笑了笑，走回篝火边坐下。
林晚闭上眼睛，这一次，她很快就睡着了，梦里没有废墟，没有灾难，只有温暖的篝火，和那个站在篝火边的身影。
陈默坐在篝火边，看着睡袋里的林晚，她睡得很熟，嘴角还带着点笑意。他拿起刚才剩下的巧克力，咬了一口，甜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突然觉得，这场灾难好像也没那么糟糕——至少，他遇到了她。
远处的夜色更浓了，可篝火还在燃烧，照亮了小小的便利店，也照亮了两个人的希望。陈默知道，明天还有很多困难等着他们，可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孤单了，因为从今天起，他有了同伴，一个让他不想再着急赶路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