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轮回开天眼，一念定乾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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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闪避的姿态，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对着那奔涌而来的毁灭洪流，五指微张，然后轻轻一握。
“轮回领域·万劫炼魂！”
“轰——！！！”
仿佛开天辟地般的巨响！
一个直径超过万米的巨大金色领域，以秦安为中心，轰然展开！
这并非寻常修士以自身灵力构筑的领域，而是一个完整的、独立的、拥有自身法则体系的小世界！
领域之内，时间、空间、因果、能量……一切规则，皆由秦安一人执掌！
他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主宰！
那道融合了五只妄兽全部力量的毁灭洪流，冲入金色领域的瞬间，就像汹涌的江河汇入了无垠的大海，又像是投入烈焰的雪花，连一丝涟漪、一点声响都未能激起，便彻底消融、瓦解，被领域的根本法则同化、吸收，成为了领域力量的一部分。
而这，仅仅是开始！
更可怕的是，随着领域的展开，范围内的所有存在——那五只不可一世的妄兽都被强行拖入了一个由秦安意志构建的、永无止境的轮回炼狱！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
佛家八苦，乃至世间一切生灵所能想象、不能想象的痛苦与磨难，化为无数清晰无比的轮回片段，如同最残酷、最精准的刑罚，直接作用于它们的灵魂本源！
这并非幻术，而是以无上轮回之力，强行让它们的意识在亿万次截然不同却又同样痛苦的“人生”中沉沦、体验！
“嗷——！！！”
凄厉到不似生灵所能发出的哀嚎，从五只妄兽的口中爆发出来。
那尊暗影触手妄兽，万千触手如同遭受了最极端的痛苦，疯狂地抽搐、扭曲，甚至互相撕扯、断裂，每一次抽搐，都代表着它在经历一次完整的生死轮回。
那只虚无暗影，其稳定的黑暗形态开始剧烈波动、闪烁，时明时暗，它的存在本质正在被轮回之力无情地解析、拆散、然后按照炼狱的剧本一次次重构。
心脏妄兽那规律的搏动变得彻底杂乱无章，时而骤停，时而狂跳，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一次新生与寂灭的极致体验。
另外两只妄兽，一只在原地疯狂打滚，撞碎了一片又一片虚空，另一只则如同失去了所有力量，瘫软在地，只有喉咙深处发出持续不断的、绝望的呜咽……
这简直是世间最残酷的刑罚！比直接的毁灭要痛苦千万倍！
它们的神魂在亿万次轮回中被反复撕裂、蹂躏、折磨，永无超脱之日！
秦安甚至没有多看它们一眼，仿佛处置这五只足以毁灭一方大世界的恐怖妄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的目光，转向了下方的战场。
那里，依旧有数以万计的蚀卒在短暂的惊惧后，受本能驱使，蠢蠢欲动，猩红的复眼重新亮起凶光。
“轮回枪魂，现！”
随着他淡漠的声音，一尊高达千丈、顶天立地的巨大法相，在他身后缓缓凝聚成形！
法相通体流淌着暗金色的光泽，形态古朴，线条凌厉，散发着与那截神秘断枪同源的、仿佛贯穿了万古岁月的苍茫与威严气息！
法相出现的瞬间，整片天地都在颤抖，似乎无法承受其重量与位格！
轮回枪魂法相，手中握着一柄同样庞大、由纯粹法则与轮回之力凝聚的光枪。光枪缓缓抬起，枪尖所指之处，空间开始无声无息地崩塌、湮灭，还原为最本初的混沌状态，连法则的线条都为之断裂、消失。
“寂灭。”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从秦安口中吐出，却引动了宇宙最基本的法则之一……
归于虚无。
光枪，向前轻轻一点——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没有刺眼夺目的能量光芒，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能量波动逸散。
只有在光枪枪尖的前方，一片绝对的、连“无”这个概念都仿佛不存在的“虚无”，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汁，迅速扩散开来。
这片“虚无”所触及的一切，无论是张牙舞爪的蚀卒，它们坚硬的骨甲、锋利的骨刃，还是它们脚下的大地、身周的空间，甚至是弥漫在空气中的能量、尘埃……
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被从“存在”的层面，彻底抹除。
没有残骸，没有灰烬，没有能量残余。就仿佛，它们从来不曾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那片区域，只剩下最纯粹的、连光线都无法逃逸的“空无”。
一击之下，数万蚀卒，烟消云散。
残存的蚀卒，那简单的意识终于被最彻底的恐惧所淹没。
它们发出了绝望到极致的、意义不明的尖啸，再也顾不得任何命令与本能，疯狂地向后逃窜，互相践踏，只求能离那个如同创世神只又如同灭世魔王的白衣身影远一点，再远一点。
它们的战争恶念，在绝对的、无法理解的伟力面前，彻底崩溃、瓦解。
秦安这才缓缓地，将目光转回那金色领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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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万劫炼魂”的折磨，五只妄兽早已不复之前的凶威。
它们的气息萎靡到了极点，庞大的身躯上布满了源于神魂溃散的裂痕，光芒涣散，连哀嚎都变得有气无力，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彻底熄灭。
秦安的右眼之中，那枚代表着“因果”的符文，微微一亮。
五道细如发丝、近乎透明、若不仔细观察几乎无法察觉的暗紫色射线，自他右眼瞳孔深处射出。
这射线，无视了空间的阻隔，无视了领域的界限，甚至无视了妄兽们残存的、本能的防御屏障，仿佛它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会命中目标。
射线，精准地命中了五只妄兽。
命中的，并非它们的肉体，也非它们的能量核心，而是它们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最根本凭依——因果本源。
“噗……”
一声轻微得如同气泡破裂的声响，在死寂的战场上响起。
五只妄兽庞大的身躯，没有任何剧烈的爆炸，也没有绚烂的能量逸散，而是如同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画，从最微小的粒子层面开始，无声无息地瓦解、消散。
它们的形态、它们的气息、它们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在以一种违反常理的速度，被从当前的时间线上、从这片天地的历史中，彻底、干净地抹去。
不过眨眼之间，领域之内，空空如也。
仿佛那五只足以带来末日、让真龙天凤都为之喋血的恐怖妄兽，从来都只是众人集体幻觉中的一个泡影。
风，停了。
云，驻了。
连时间，都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种比死亡更深的寂静。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劫后余生者们粗重而压抑的喘息，以及心脏在胸腔内疯狂擂动的声音。
残存的蚀卒僵立在原地，如同被冰封的雕塑，它们的复眼中，最后一丝凶光也彻底黯淡，只剩下无边的茫然与恐惧。
一些实力稍弱的蚀卒，甚至在这极致的寂静与威压中，直接形体崩散，化作缕缕黑烟，消弭于无形。
秦安缓缓转身，那笼罩万米的巨大金色轮回领域，如潮水般退去，连同那顶天立地的轮回枪魂法相，一同化作点点流光，没入他的体内，消失不见。
天地间那令人窒息的庞大威压，也随之缓缓收敛。
他看向身后那些伤痕累累、血染战袍，却依旧坚持站立着的同伴，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一直凝望着他的少女身上。
秦汐。
四目相对。
万千言语，无尽牵挂，生死相隔的恐惧，失而复得的狂喜……所有复杂难言的情绪，都在这一眼之中，交汇，流淌。
无需任何声音，彼此的灵魂早已在无声中完成了千言万语的倾诉。
他一步踏出，脚下虚空生莲，缩地成寸，瞬间便来到了秦汐面前。
少年无视周围所有聚焦的目光，轻轻握住了她那双因长时间紧握剑柄、过度消耗而变得冰凉甚至有些颤抖的手。
一股温暖、精纯、蕴含着无限生机与轮回奥义的神力，如同涓涓细流，温柔却坚定地涌入秦汐的体内。
她因耗尽本源而显得苍白的面容，迅速恢复了血色，体内干涸的经脉如同久旱逢甘霖，重新焕发出活力，那深入神魂的疲惫感，也在一点点被驱散。
秦汐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蕴含着星空轮回的双眼，一直强撑着的坚强外壳终于彻底瓦解。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细碎的、不知是冰晶还是泪光的水珠。
秦安凝视着她，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抚平一切创伤的力量，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也传入每一个翘首以盼的灵魂深处：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