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病历本上最后一个名字是我自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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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女。
年龄:47岁。
死亡原因:心源性猝死(心肌梗塞)。
死亡时间:2004年10月29日晚22时左右。
发现地点:本院值班室。
主治医师:陈国栋(签字)。
林秀兰……死了?
死于10月29日晚上?心梗猝死?在值班室?
那……那巡查记录上10月28日和10月27日的签字是谁写的?10月29日那半句记录又是谁写的?还有……值班室那杯温热的菊花茶?!
巡查记录上最后一条是10月29日,林秀兰签的名。死亡登记上写她10月29日晚上十点死在值班室。
一个死人,在死亡当天,还进行了巡查并签字?
荒谬绝伦的寒意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几乎让我窒息。我猛地合上那本猩红色的死亡登记册,像甩开一块烧红的烙铁,册子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激起一片灰尘。
不行!这里不能待了!必须走!立刻!马上!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探究的欲望。我踉跄着后退,只想逃离这个被死亡和诡异彻底浸透的档案室。然而,就在我转身的瞬间,手电筒的光柱无意间扫过旁边一排敞开的档案柜。
柜子里塞满了深蓝色硬壳封皮的册子,封脊上印着烫金的字:《住院患者登记册(内科病区)》。年份从1990年到2004年不等。
吸引我目光的,不是这些册子本身,而是它们暴露在外的书脊末端。
在厚厚的灰尘覆盖下,每一本登记册的书脊末端,靠近封底的位置,都用一种极其刺眼的、暗红色的笔,凌乱地写着同一行字!那红色在灰尘下依然醒目,像干涸凝固的血迹!
手电光柱颤抖着,聚焦在最近一本册子的书脊末端。灰尘被光线照亮,那行暗红色的字迹清晰地映入眼帘:
**“林护士长说陈医生在查房了。”**
字体歪歪扭扭,带着一种神经质的颤抖感,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刻上去的。
我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一股更深的、无法理解的恐惧攫住了我。这行字……是什么意思?林护士长?是指林秀兰?她在“说”?说给谁听?陈医生……又是谁?查房?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颤抖着,拂开了旁边另一本更早些年份(1998年)的登记册书脊上的厚厚灰尘。
同样的位置!同样暗红色的笔迹!同样歪歪扭扭、带着病态颤抖的字!
**“林护士长说陈医生在查房了。”**
再拂开一本(2000年)的。
**“林护士长说陈医生在查房了。”**
2001年、2002年、2003年……一直到那本最新的、标志着医院终结的《住院患者登记册(内科病区 2004年)》。
书脊末端,厚厚的灰尘下,那行刺眼的暗红色字迹,如同一个永不愈合的伤口,一个无法摆脱的诅咒,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林护士长说陈医生在查房了。”**
是谁写的?什么时候写的?为什么要写在每一本病历本的末尾?!林秀兰……她到底在传达什么?或者说,是什么东西……再借她的“口”传达?
档案室里死寂无声,只有我自己狂乱的心跳和粗重压抑的喘息。灰尘在光柱里疯狂舞动,像无数躁动的幽灵。那行无处不在的暗红字迹,像无数双充满恶意的眼睛,从四面八方冰冷地注视着我。
逃!必须逃出去!
这个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档案柜边爬起来,踉跄着冲向门口。然而,就在经过最里面一排档案柜时,我的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哗啦——”
一堆散落在地上的、用牛皮筋捆扎的陈旧病历本被我踢散了。纸张像枯叶般飞散开来。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去,想避开。就在这一瞥之间,手电筒的光柱扫过其中一本摊开的、泛黄发脆的病历本。
光,定格在病历本的首页。
姓名栏里,用蓝黑墨水写着一个名字。那字迹,不知为何,让我心头猛地一跳,升起一种极其怪异、极其不祥的熟悉感。
更让我血液瞬间冻结的,是姓名栏旁边,贴着一张小小的、已经严重褪色发黄的黑白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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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是一个小男孩,大约七八岁的样子,穿着那个年代常见的小翻领白衬衫,剪着规规矩矩的平头。他对着镜头,有些拘谨地笑着,眼神干净。
那张脸……那张脸……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被彻底抽干!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头皮瞬间炸开!每一根神经都在发出凄厉的尖叫!
照片上那个男孩的脸……分明……分明就是我童年时的模样!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从未在这家医院住过院!我的童年照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一本至少是十几年前的、废弃医院的患者病历上?!
极度的惊骇和荒谬感让我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得如同石雕。我死死地盯着那张小小的、泛黄的照片,仿佛要把它从纸页上抠出来,证明这只是幻觉。
就在这时——
“吱……嘎……吱……嘎……”
一阵极其清晰、极其缓慢的金属摩擦声,伴随着橡胶轮子碾过地面的轻微滚动声,由远及近,从档案室门外的走廊深处,幽幽地、不紧不慢地传了进来。
那声音……是医院里推着药品器械的……四轮推车!
在这座废弃多年、死寂如墓的医院三楼走廊里!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那“吱嘎……吱嘎……”的轮轴转动声,在空旷死寂的环境中,被放大了无数倍,像生锈的钝锯,一下下切割着我的神经。
它停在了档案室的门口。
死寂。绝对的死寂。连灰尘似乎都停止了飘落。
我僵在原地,心脏停止了跳动,血液凝固成冰。手电筒的光柱还傻傻地照在那张让我魂飞魄散的童年照片上。
然后。
一个冰冷、平板、没有丝毫起伏,却又异常清晰的女性声音,仿佛贴着我的后颈窝响起,带着一股地窖般的寒气:
“陈医生?”
声音顿了顿,像是在确认。
接着,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程序化的口吻,清晰地问道:
“三床该打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