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金箔图·哑奴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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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蛋壳碎裂的脆响,从裂缝深处传来!

阻力消失了!

针尖仿佛突破了一层无形的薄膜,进入了一个中空的结构!

刘宏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他强忍着巨大的激动,捏着银针的手指极其稳定地、如同外科手术般精准地,沿着裂缝的边缘,开始小心翼翼地向上撬动!

“嘎吱……嘎吱……”

细微的、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那道原本细微的裂缝,在银针精妙的撬动下,如同紧闭的蚌壳被撬开了一道缝隙,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向两侧张开!

随着缝隙的扩大,裂缝深处那原本微弱如萤火的金色光芒,骤然变得明亮起来!不再是喷涌的熔岩,而是一种内敛的、如同流动黄金般的光泽,从缝隙深处流淌而出!

刘宏的眼睛死死盯着那越来越大的缝隙,瞳孔因为震惊和狂喜而急剧收缩!

他看到了!

裂缝之内,并非他想象中藏匿的微小卷轴或符咒。

而是一层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金色箔片!箔片紧贴在木牍内部光滑的表面上,上面密密麻麻、用极其细密的线条和微小的奇异符号,蚀刻着一幅幅复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图案!

不是文字!是图!是结构图!

齿轮!连杆!曲轴!杠杆!轴承!各种奇异的、充满了机械美感的构件,以极其精密的方式组合在一起!有些图案旁边,还有极其微小的、如同蚊足般的朱砂标记,似乎是注解或尺寸!

刘宏的目光瞬间被其中一幅最核心、最醒目的图案牢牢吸引!

那似乎是一个……多层嵌套的模具结构图?核心部分,赫然是一个中空的、造型奇特的容器轮廓,旁边标注着细密的尺寸和一种刘宏从未见过、却直觉异常坚韧的金属配比(标注为“百炼精金”)。容器周围,是层层叠叠、如同花瓣般包裹的、可以开合的范腔结构,标注着“泥范”、“可拆卸”、“一次浇筑”等字样!

这是……叠铸法?!一种失传已久的、可以一次性浇铸出复杂中空金属构件的技术?!刘宏作为秦汉史教授的灵魂在疯狂呐喊!这技术如果实现……盔甲!兵器!甚至……更复杂的机械!

狂喜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刘宏!璇玑!这木牍果然是墨家机关术的秘藏!是超越时代的力量!有了它……

“笃、笃、笃。”

三声极其轻微、却如同丧钟般敲在刘宏心头的叩门声,突然从殿门外响起!

紧接着,张让那特有的、带着一丝阴柔滑腻的声音穿透了厚重的殿门,清晰地传了进来,听不出丝毫情绪:

“陛下,奴才张让求见。方才清查刺客踪迹,在殿外拾得一件‘可疑之物’,似乎……与陛下榻边‘先帝遗物’有关。事关重大,不敢擅专,特来请陛下示下。”

刘宏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张让!他回来了!这么快!而且……他捡到了“可疑之物”?是那哑奴留下的?还是……他发现了什么?!

刘宏的目光惊恐地扫向手中——木牍的裂缝已经被撬开一道明显的缝隙,那层流淌着金光的、蚀刻着惊世机械图谱的金箔,正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

藏起来!必须立刻藏起来!绝不能让他看到!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巨手攫住了刘宏的心脏!他手忙脚乱地想要将那被撬开的裂缝重新合拢!但那缝隙被银针卡着,一时间竟难以复原!而那金箔的光芒,在昏暗的烛光下,如同黑夜里的灯塔!

“陛下?”张让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和探究,仿佛毒蛇在洞口吐信。

“等……等等!”刘宏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调,带着孩童的哭腔和惊惶,“朕……朕刚吐过……衣冠不整……容……容朕更衣!”

他一边嘶声喊着拖延时间,一边如同疯了一般,目光在龙榻上疯狂扫视!藏哪里?藏哪里才能躲过张让那毒蛇般的眼睛?!

枕头下?不行!太明显!

被褥里?一搜就露!

暗格?暗格已被张让怀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宏的目光,猛地定格在龙榻内侧、紧靠床柱的位置——那里悬挂着一柄装饰性的、短小的玉具剑!那是天子寝宫的仪仗,剑身华美,剑柄末端镶嵌着玉石。

不!不是剑!是剑柄!那剑柄是中空的!汉代高级兵器的柄,常有中空藏物的设计!

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刘宏以近乎自残的速度和力道,猛地将银针从裂缝中拔出!也顾不上是否损坏金箔,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那被撬开的裂缝按回原位!同时,他一把抓起那块依旧散发着微弱金光的木牍,另一只手则闪电般抓向那柄短剑!

“吱呀——”

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张让那张阴鸷的脸,如同窥视猎物的秃鹫,出现在门缝的阴影里!他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第一时间就射向了龙榻!射向了刘宏!射向了他手中那块未来得及完全藏匿的木牍!

就在这生死一瞬!

刘宏的身体,借着抓取短剑的动作,猛地向龙榻内侧翻滚!用身体死死挡住张让的视线!同时,他那只抓着木牍的手,如同演练过千百遍般,精准地、狠狠地将那黝黑的木牍,塞进了短剑那中空的剑柄末端!另一只手则飞快地将末端镶嵌的玉饰(实则是活动的塞子)用力按了回去!

“陛下?”张让的声音已经近在咫尺!他推开了殿门,身影完全踏入寝殿,目光如同刮骨的钢刀,在刘宏身上和龙榻上扫视。

刘宏背对着张让,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他能感觉到张让那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自己的背上。他死死攥着那把刚刚塞入了璇玑木牍的短剑剑柄,手心里全是冰冷的汗水。剑柄冰凉,玉饰紧合,从外表看,天衣无缝。

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过身,脸上努力挤出惊魂未定和一丝被冒犯的恼怒,将短剑下意识地抱在怀里,像抱着最后的依靠,声音带着颤抖和强装的镇定:“张……张让!何事如此慌张?扰朕清净!”

张让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从刘宏苍白惊恐的小脸,移到他怀中紧抱的短剑,又扫过龙榻上凌乱的被褥,最后落在地上那摊尚未清理干净的呕吐污秽上。他脸上慢慢堆起那副无懈可击的“恭谨”笑容,微微躬身:

“惊扰陛下,奴才死罪。只是方才在殿外窗下,拾得此物。”他缓缓摊开手掌。

掌心,赫然躺着一柄通体黝黑、不过三寸长、形制古怪的——棱形尖刺!刺身没有任何纹饰,只在靠近尾端的地方,刻着一个极其微小、却异常清晰的、扭曲如蛇的古老符号!

正是那哑奴刺杀刘宏时所用的凶器!

张让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针,紧紧锁在刘宏的脸上,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此物凶戾,形制诡异,绝非宫中所有。奴才斗胆揣测,定是那行刺陛下的歹人所遗。陛下请看,这尾端的印记……似乎……颇为眼熟?”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刘宏怀中紧抱的短剑剑柄末端——那刚刚被塞入璇玑木牍的位置!

“奴才依稀记得,陛下珍藏的这柄‘先帝遗物’短剑的玉具上……仿佛也铭刻着类似的古篆纹饰?不知……这两者之间,是否有些……渊源?”

空气瞬间凝固!杀机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