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琅琊棋局·弈透山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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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拍打着琅琊台的基石，溅起的水花在朝阳下闪烁着血色的光。赵政独自站在高台边缘，海风将他玄色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今日的会盟，将决定天下未来的走向。

"先生，楚军到了。"墨影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项羽带了三万精锐，在十里外扎营。"

"他终究是不放心。"赵政轻笑，"带了多少将领？"

"范增、龙且、钟离昧都来了。英布也从洛阳赶回，看来是准备万一谈不拢就动手。"

赵政望向远处楚军扬起的烟尘："告诉韩信，按计划行事。"

巳时整，项羽的车驾抵达琅琊台下。他一身金甲，在阳光下耀眼夺目，重瞳扫过东海众人的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赵政呢？"他问前来迎接的墨离，"让主人亲自来迎！"

"霸王稍安勿躁。"墨离躬身，"赵先生正在台上等候。"

当项羽登上琅琊台时，看到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愣。赵政背对着他，正在一张石桌前独自对弈。桌上没有美酒佳肴，只有一副残局。

"你让寡人来看你下棋？"项羽冷笑。

赵政落下一子，这才转身："霸王可懂棋？"

"战场才是男人的棋局！"

"说得好。"赵政微笑，"那今日，我们就来下一盘特殊的棋。"

他轻轻击掌，台下的海面突然升起数十道水柱。在水花落尽后，露出了隐藏在水下的战船。这些船体型修长，船身覆盖着铁甲，船头装着奇怪的金属撞角。

"这是..."范增脸色微变。

"东海的新式战船。"赵政淡淡道，"每艘可载三百人，日行千里。若是满载火油，可焚毁整支舰队。"

项羽的重瞳微微收缩："你在威胁寡人？"

"不，"赵政摇头，"是在展示诚意。若我要与霸王为敌，此刻彭城已经是一片火海。"

他走到台边，指向远方："霸王可知，这海的那边是什么？"

"蛮夷之地，何足挂齿！"

"蛮夷？"赵政笑了，"那里有亩产十石的稻米，有能治疟疾的良药，有储量惊人的银矿。得海外，可得天下。"

范增突然开口："赵先生到底想要什么？"

"通商。"赵政转身，"我要东海与楚国通商的权利，要长江水道的通行权，要在各郡设立商馆。"

"就这些？"项羽怀疑地问。

"就这些。"赵政点头，"作为回报，东海将停止一切对楚国的敌对行动，并协助楚国稳定粮价。"

范增在项羽耳边低语："他在争取时间。东海需要时间发展，我们需要时间对付刘邦..."

项羽沉默片刻，突然拔出佩剑。寒光一闪，石桌被劈成两半，棋子散落一地。

"寡人最讨厌拐弯抹角！"他盯着赵政，"直说吧，你要寡人怎么做？"

赵政看着满地棋子，轻轻摇头："可惜了一盘好棋。"

他抬起头，目光如电："我要霸王承诺，三年内不进攻东海。同时，允许东海商队在楚国境内自由通行。"

"若是寡人不答应呢？"

"那今日之后，"赵政的声音依然平静，"楚国的每一艘商船都将沉入海底，每一座沿海城池都将燃起大火。霸王可以杀了我，但东海的火种不会熄灭。"

气氛骤然紧张。楚将纷纷按住兵器，东海侍卫也上前一步。只有赵政和项羽依然对视着，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

突然，项羽仰天大笑："好！有胆色！寡人答应你！"

他接过随从递来的绢布，挥剑划破手指，用血写下盟约："三年之内，楚军不犯东海。东海商队，可在楚境通行。"

赵政也割破手指，按下指印："东海永不主动与楚国为敌。"

盟约既成，项羽突然问道："你觉得刘邦能成气候吗？"

"霸王为何这么问？"

"寡人只是好奇，"项羽的目光深邃，"你这个躲在幕后下棋的人，到底看好谁？"

赵政望向西方，良久才道："时势造英雄。"

"好一个时势造英雄！"项羽大笑，"那寡人倒要看看，时势究竟会造出什么样的英雄！"

楚军离去后，韩信从暗处走出："先生真的相信项羽会遵守盟约？"

"他不会，"赵政淡淡道，"但他现在别无选择。"

"那三年后呢？"

"三年后，"赵政的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这天下，就不再是项羽认识的那个天下了。"

海风吹过琅琊台，将散落的棋子吹得四处滚动。在这盘天下棋局中，又落下了一记关键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