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漩涡之底与因果剑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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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灭海的漩涡，如同通往归墟的巨口，吞噬着一切光线与声音。韩小厉身化剑光，一头扎入其中，瞬间便被无边的黑暗与混乱所包裹。

外界感知被急剧削弱，唯有手中斩道剑传来的、指向漩涡深处那点古老光华的灼热指引，成为他唯一的航标。周遭是狂暴到极致的寂灭之力与混乱法则形成的浆流，如同亿万把钝刀，疯狂切割、侵蚀着他的护体仙光与斩道剑域。即便是初成金仙的修为，在此地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仙元消耗速度惊人。

他全力运转斩道剑域，五十丈方圆的混沌气流如同磨盘，将侵袭而来的毁灭性能量不断碾碎、分解、吸纳，转化为支撑自身前行的力量。这过程本身，就是对刚稳固的金仙道果的一种极致淬炼。

下潜，不断下潜。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隔阂，周遭的压力骤然一轻。他冲破了那层最狂暴的浆流屏障，眼前景象豁然开朗。

这里并非想象中的海底，而是一片奇异的、相对稳定的空间。四周是缓缓流动的、如同液态琥珀般的寂灭能量，散发出柔和而危险的光芒。在这片空间的中心，悬浮着一物。

那并非想象中的恢弘宫殿或惊天遗宝，而是一块……残片。

一块约莫巴掌大小，通体呈现暗金色，边缘不规则，仿佛是从某件器物上碎裂下来的残片。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表面布满了细密、古老、蕴含着无上剑道真意的纹路。那纹路，与斩道剑格上的“斩道”二字同源，却更加复杂、深邃，仿佛记载着宇宙生灭、因果循环的至理。

韩小厉手中的斩道剑，此刻嗡鸣达到了顶点，剑身剧烈震颤，散发出一种孺慕、悲伤而又渴望的情绪，仿佛离家万古的游子，终于见到了至亲的遗物。

那点指引他前来的微弱光华，正是从这块暗金残片上散发而出。

“这是……斩道仙尊本体佩剑的碎片？”韩小厉心中震动。他能感受到，这块残片上残留的剑道本源与意蕴，远超他手中的斩道剑（虽是核心传承之器，但并非仙尊本体所用）。其上蕴含的，是一种更为原始、更为决绝的“斩”之真意，仿佛为了斩断某种终极的束缚，而不惜自身崩碎！

他缓缓靠近，伸出手，试图触碰那块残片。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及残片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暗金残片猛地一震，其上所有古老纹路骤然亮起！一股庞大、混乱、却又带着无上威严的意念，如同决堤的洪流，猛地冲入了韩小厉的识海！

“轰——！”

韩小厉只觉得神魂剧震，眼前景象瞬间变幻！

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浩瀚无垠的虚空，见证了开天辟地般的景象。两道无法形容其伟岸的身影正在对峙。一道，周身笼罩在无尽的寂灭与终结道韵之中，仿佛是一切存在的终点，万道归墟的化身——那是寂灭道祖！另一道，则是一袭青袍，手持一柄暗金长剑，剑意冲霄，要斩破一切既定宿命，正是斩道仙尊！

“……掌控天道，方得永恒……众生皆刍狗，秩序需绝对……”寂灭道祖的声音淡漠，不含丝毫感情，却带着制定规则的绝对权威。

“……道，当还于众生……自由方是永恒……你这般，与囚笼何异？！”斩道仙尊的声音带着愤怒与决绝。

理念的冲突，最终演化为大道之争！

画面破碎，又重组。是惨烈到极致的大战，星辰崩灭，万道哀鸣。斩道仙尊的剑，斩破了寂灭道祖的永恒禁锢，斩断了他与部分天道本源的连接，但最终，那柄暗金长剑，也在斩向道祖核心因果时，不堪重负，轰然崩碎！一块最大的碎片，裹挟着仙尊最后的不灭执念，坠入了这宇宙的终焉之地——寂灭海……

而在这段破碎的记忆画面中，韩小厉清晰地看到，在斩道仙尊与寂灭道祖最终对决的关键时刻，虚空之中，隐约有一双冷漠的、仿佛能洞悉一切因果的眼睛，悄然注视着一—天机仙尊！他并未直接参与围攻，却仿佛在暗中推动着什么，其手中，似乎还持着一件与因果相关的罗盘状宝物！

“原来如此……天机仙尊，你不仅是帮凶，更是觊觎着斩断因果、乃至掌控因果的奥秘！”韩小厉心中明悟。天机阁如此执着于搜寻斩道传承，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消灭“余孽”，更是想得到斩道仙尊这最终斩向因果的剑道奥秘！

就在他消化这震撼信息的同时，那股源自残片的庞大意念，开始与他自身的“斩道”道果以及手中的斩道剑产生剧烈的共鸣与融合！

更加精纯、更加本源的斩道剑元涌入体内，伴随着对“斩”之真意，尤其是那最终涉及“因果”层面的玄奥感悟！

他丹田内的道果之上，那些细微的剑纹开始变得更加复杂，隐隐勾勒出一种涉及命运轨迹的图案。他周身的斩道剑域，不由自主地再次展开，但这一次，领域之内除了混沌生灭、山河虚影外，更隐约浮现出无数细密如蛛网、闪烁着微光的“线”——那是因果之线的具现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