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月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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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月读命空灵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那朦胧的月华光晕之中，一道风华绝代的身影缓缓凝聚。

她身着素白宫装，裙摆曳地，仿佛汇聚了世间所有的月光织就。她的容颜无法用言语描绘，那是超越了美丽与丑陋概念的本源之相，既有少女的纯净，又有母神的慈晖，更有执掌太阴的无上威严。她周身流淌的月华，并非力量的外显，而是她自身存在的延伸，是太阴本源的显化。

上古月母，帝俊之妻，执掌月亮本源，孕育十二月之华的——常曦！

常曦缓缓睁开眼眸，那双眼眸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月海与星辰生灭。她并未看向如临大敌的月读命，而是先看了一眼被她护住的林凡，微微颔首，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如同月光抚慰大地。

随即，她才将目光转向月读命，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

“小辈，窃取一丝太阴余晖，便敢妄称月读，行永夜之事？”

月读命在她的目光注视下，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周身清冷的月华一阵紊乱！她感受到了一种源自血脉与权柄最本源的压制！仿佛臣子见到了君王，溪流遇到了汪洋！

“你……你是谁？！”月读命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她从未想过，在月亮的神权上，竟会有存在能让她产生如此渺小与卑微的感觉！

“吾名，常曦。”月母淡淡开口，报出名号的瞬间，整个擂台空间的月光仿佛都发出了欢欣的嗡鸣，在向她朝拜！

“常曦……”月读命咀嚼着这个名字，古老的记忆碎片在神魂中翻腾，一个源自天地初开时的、关于月亮真正主宰的传说浮上心头，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不可能！月之主宰……早已……”

“井底之蛙，安知皓月之辉？”常曦轻轻摇头，不再多言。她抬起纤纤玉手，对着月读命所在的方向，轻轻一握。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绚烂的神通光华。

但月读命却发出了凄厉无比的尖叫！她感觉到自身赖以存在的、与月亮相连的本源神格，正在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强行抽离！她周身的清冷月华不受控制地脱离她的神体，化作一道道纯净的流光，如同百川归海般，投向常曦的掌心！

常曦的神通——太阴归源！

她要直接将月读命这“窃取”了太阴之力的伪月神，彻底打回原形，炼化吸收！

“不！吾乃月读命！执掌夜之食原！吾不容……”月读命疯狂挣扎，引动永夜之力，召唤出无数月影分身，试图抵抗。

但在常曦这月亮本源的主宰面前，一切挣扎都是徒劳。那些月影分身刚一出现，便如同泡沫般幻灭。永夜领域在常曦周身温顺得如同绵羊。

月读命的神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黯淡，她的尖叫也变得越来越微弱。

“本源有缺，道基不稳，空具其形。”常曦评价着，掌心那团由月读命本源凝聚的月光越来越璀璨。

最终，在无数道惊骇的目光注视下，月读命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整个神躯彻底消散，化作最后一道最精纯的月华，被常曦掌心的光团完全吞噬。

常曦合拢手掌，那团精纯的太阴本源在她掌心缓缓旋转，最终没入她的体内。她微微闭目，似乎在消化这份力量，周身的气息变得更加深邃浩瀚。

片刻后，她睁开眼，目光似乎穿透了无尽空间，落在了现世之中，那片樱花国所在的岛屿群上。她眉头微蹙，似乎因刚才炼化的力量中蕴含的某些“杂质”（指与樱花国岛屿的信仰锚定）而感到不悦。

她伸出如玉的手指，对着那个方向，隔着无尽虚空，轻轻一拂。

如同掸去衣袖上的一点微尘。

与此同时，现世，樱花国。

夜空中的明月骤然变得无比明亮，清辉洒落，却带着一股冻结一切的极致寒意！紧接着，所有人惊恐地看到，靠近东侧的大片海岸线，连同其上的城市、山峦，在月华照耀下，无声无息地……化作了齑粉！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凭空抹去！

半个岛屿，瞬间陆沉！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做完这一切，常曦才收回目光，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看向林凡，再次温和一笑，身影便随着那温暖的月华一起，缓缓消散在擂台之上。

只留下满场死寂的神明，以及通过特殊手段观测到现世惨状后、发出的无法抑制的恐惧尖叫！

林凡站在原地，感受着周围恢复正常的空间，看着常曦消失的方向，又“看”向现世中那片消失的岛屿，久久无言。

月母……常曦……

他缓缓抬头，望向那彻底失声的诸神议庭，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令诸神灵魂冻结的寒意：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