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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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大海上怎会有一艘纸船？华夏沿海地区有放纸船送五圣归海的习俗，夏日送船出海，任其漂流；亦有逐疫之风，遇瘟疫流行时，会用废弃旧船，糊满白纸，扎上纸人纸钱，备齐船具，唯白米不超过一升。船上多装载染病而死之人的 ** ，拖至远海焚化。

相关鬼怪传说众多，但遇者皆亡，无从考证。

曹阳手中血洗剑一挥，挑开整个船篷，污血顿时狂喷而出，洒向海面。

胖子道：“这都是什么玩意，太恶心了，胖爷真不想玩了。”

他浑身糊满腥臭污血，忍不住抱怨。

曹阳道：“现在想退出已经晚了。”

胖子道：“要是这船上有宝贝就好了。既然是给死人的，总该有祭品吧？”

曹阳道：“祭品就是这一船污血，你可以带回去做毛血旺。”

正文 　　胖子啐了一口，“胖爷还没那么重口味。但这儿不该有人啊，怎会有艘崭新的鬼船？下面不是封着鬼王吗？根本不该有活人。”

曹阳道：“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或许这里曾经有人。若不是我们来到东华部落，我们会相信海底有人吗？会认为东华人还存在吗？也许这封印世界里，有一部分东华人也被封在此处，负责看守鬼王。或者他们才是海底原住民，只是鬼王后来霸占了此地。”

胖子道：“这么复杂的东西，胖爷可不想琢磨。”

曹阳道：“有一点可以肯定，大海尽头必有陆地，那里生活着一些人，他们离鬼王很近。因为我在这里检测不到鬼气，说明鬼王离我们很远。但这里却有许多变异巨怪。”

胖子道：“那这艘鬼船该是从很远的地方漂来的吧。”

两人将鬼船拆得七零八落，把污血全部倾入海中，却一无所获，白白紧张一场，还弄得胖子满身血污。

很快，海水翻腾起来，污血引来了成群鲨鱼，围绕着三桅白船不停盘旋。

鲨鱼被血腥味 ** 得异常亢奋，不断撞击木船，发出咚咚巨响。曹阳和胖子脚下的木筏随之剧烈摇晃，仿佛水下有东西正猛烈向上顶撞。迷雾中，船舱里传来一阵如龙吟海啸般的巨大声响。

曹阳本想和胖子退回岸边，回头却发现两人已离岸很远，想返回已不可能，除非杀光这群鲨鱼。

胖子用力撑住长竹篙，骂道：“ ** ，这到底怎么回事？咱们今天是不是要喂鱼了？我看这鬼船就是故意引我们过来，好让鲨鱼吃了我们。谁这么阴险算计胖爷？要是被我抓到，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海水不断溅起，两人全身湿透，耳边风声呼啸。木筏剧烈起伏，他们几乎站立不稳。时间一长，竹筏眼看就要散架。

胖子忽然大叫：“我知道这鬼船是什么了！我们在渔村时，我听一个老爷子说过，这叫‘打标船’！”

原来西海沿岸有一种罕见习俗，类似放逐疫船，称为“打标”。不同的是，打标船里装的不是死人，而是一种体型巨大、形似“鼋”的海兽。鼋属龟鳖科，有蹼无足，有首无尾，背青黑腹有白纹，常潜伏浅海沙中，暗中兴风作浪，掀翻渔船，渔民对其恨之入骨。

若有鼋搁浅岸边，渔民会立即用铁链将其活捉。每逢祭祀海龙之日，便修复破旧古船，将鼋放血后置入底舱，再用纸甲渔网包裹船身，拖至深海任其漂流。

西海风高浪急，这类船多不结实，往往不久便被风浪击沉，鼋随之葬身海底。水下鱼龙蛟鲵喜食鼋肉，会钻入船体将其啃食一空。渔民相信海底有龙，视其为海神，以此祭祀祈求风平浪静。

但偶有特殊情况：鼋力大无穷、皮厚不知疼痛，即便被渔民刺伤放血，仍可能不死，破舱逃入海中。船外渔网正是为防止其挣脱。眼前这艘三桅船，特征明显，正是用于以鼋祭祀龙王的打标船。

胖子一提醒，曹阳也想起曾听他提过此事。

此时竹筏已被撞出大片裂缝，两人随时可能落水。透过缝隙，可见筏下有一庞然大物来回游动，青黑色的背壳一下下向上顶撞。鼋通常力大无穷，能负山过海，此刻大概是闻到了 ** 的气息。

胖子惊慌道：“这下完了，咱们离岸边好几百米，肯定跑不过那家伙，周围又全是鲨鱼，一掉下水就没命了。”

曹阳开口道：“胖子，还没到绝路呢，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救我们的……”

他一边竭力稳住身子，一边握紧手里的血洗剑，一下一下用力刺向鼋坚硬的背壳。没几剑下去，那壳就被捅穿了好几个窟窿。

胖子也学着他的样子，举起宽刃薄刀，对准了就狠狠往下扎。

没过多久，那鼋就受了伤，周围的鲨鱼立刻一拥而上，把它拖进了海底。

可这时竹筏也已经散了，两个人脚下只踩着几根竹子。水下鲨鱼来回游动，稍有不慎跌下去，就再也上不来了。

曹阳喊道：“胖子，再撑一下，我看见黑墨镜了……”

三桅船这时已沉入海中，脆弱的船身被水压挤成碎片，只有层层渔网裹着一个巨大的青黑色东西往下沉。血水把海面染红一片，想来那黑色山似的大鼋身上带血，又没了木船遮挡，在海底肯定逃不过恶鱼的围攻，不是被咬死，就是逃走了，再也不会威胁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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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黑墨镜竟踩着一根竹竿，在海面上飞快地移动，像神仙似的。他“嗖”地一声从两人身边掠过，一边把一块块生肉扔进海里。

鲨鱼立刻被黑墨镜吸引，纷纷跟着他追了出去。

曹阳赶紧说：“胖子，快走，这里太危险，不能久留。”

胖子问：“那黑墨镜怎么办？我们不管他了？”

曹阳答道：“你要留下来陪他，我也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