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探药库,荧光下的亡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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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对讲机的刺啦声突然炸响,“B区药库巡查,重复,B区药库巡查。”
柳知夏的肩膀猛地一缩,资料“哗啦”掉了一地。
林默看着她蹲下去捡,发顶翘起的呆毛跟着晃动,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但她捡起最上面那张纸时,指尖无意识地在右下角按了按——那里有个不起眼的三角烙印,与毒瓶底的印记完全吻合。
巡查药师的脚步声在走廊里越来越清晰,他心下急转,念头刚触到“念力操控”的边缘,门锁的弹簧突然在意识里变得清晰——
“咔。”
极轻的一声,电子锁的绿灯闪烁两下,“滴”地一声转为红灯。
柳知夏猛地回头,只看见门缝外一双沾着泥点的保洁鞋,正迅速消失在拐角。她盯着门缝,突然从实验服口袋里摸出个小瓶,对着空气轻晃——瓶里的青色结晶,在月光下泛着与林默找到的毒瓶同款的光。
通风管道里的灰尘钻进鼻腔,林默蜷着身子,听着药库里传来柳知夏的辩解声:“可能是线路问题……我这就联系维修部……”他摸出手机,偷拍的试剂瓶照片还热乎着——棕色瓶身上的标签被放大,“神经靶向递送系统”几个字像把刀,扎得他眼眶发酸。但标签边缘有行手写小字,被指甲划得很深:“母本:兰-07”。
兰,是母亲的名字。
手机震动起来,匿名消息跳出来时,他差点把手机摔进管道缝里。
【T-7?军用抑制剂,七年前禁用。——阿九】
“阿九?”他呢喃着这个名字,突然听见头顶传来金属摩擦声。
抬头的瞬间,对面楼顶“夜渊之匣”的监控探头正缓缓转向他,镜头的反光像只独眼。但更让他心惊的是,监控线连接的方向,不是楚怀瑾的公司,而是医院行政楼的顶层——李主任的办公室。
红裙的影子在窗边一闪而过。
林默的后颈泛起凉意。
他想起上周在剧本杀店遇见的苏晚,她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敲着桌面说“林先生的故事,比我写的本还精彩”时,眼尾的泪痣跟着弯起来——当时他以为是玩笑,此刻却想起苏晚剧本里的某个情节:“代号九的研究员,为保护实验体,假死遁入保洁部”。
通风管道外传来巡查结束的脚步声,林默摸着腕间的银镯,触感从冰凉渐渐变得温热。镯身内侧刻着的小字在指尖下清晰起来,不是他以为的“平安”,而是“九,护”。
母亲临终前塞给他时说“留个念想”,此刻倒像团烧红的炭,烫得他心口发疼。
“原来我以为在暗处。”他对着管道里的黑暗轻声说,声音被金属壁放大,“可有人,早就在更暗的地方看着了。”
凌晨五点的医院开始有了动静,清洁工的推车声从走廊传来。
林默从管道里爬出来时,工服后背沾着大块灰印,却浑不在意。他路过老吴的休息室,门没关严,里面传来打火机的轻响。他透过门缝看去,老吴正对着张泛黄的照片抽烟,照片上母亲站在实验室门口,身边的年轻男人戴着眼镜,眉眼与老吴重合——男人胸前的工牌写着“研究员 吴九”。
烟盒里掉出张折叠的纸,林默用“痕迹追踪”扫过,淡金色的轨迹显示那是张T-7早期实验报告,签名处是母亲和老吴的名字,日期:七年前三月。
他蹲在药库外的消防栓旁,假装擦拭地面,余光瞥见柳知夏从药库出来——她白大褂的内袋鼓鼓囊囊,眼神飘得像片被风吹散的云。但她经过消防栓时,故意把脚边的纸团踢到林默扫帚旁,纸团滚开,露出里面的照片:柳知夏和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合影,男人胸前的工牌写着“质检部 柳诚”——三年前跳楼的怀瑾制药质检部主任。
“小林,发什么呆呢?”路过的护士拍了拍他肩膀,“药库外围该清扫了,别偷懒。”
林默应了声,抄起扫帚时,眼角的余光又扫过柳知夏。
她正站在楼梯间门口,手指绞着实验服袖口,指甲盖泛着青白——像极了昨夜他在照片里看见的,母亲临终前攥着被单的手。但她突然抬手,对着行政楼的方向比了个手势: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敲了敲太阳穴——那是老吴刚才按他肩膀的暗号。
他握紧扫帚,竹枝刺得掌心生疼。这时手机再次震动,还是“阿九”的消息:【柳知夏的父亲,死于T-7改第一阶段实验。她手里有楚怀瑾的签名授权书,藏在……】消息突然中断,后面只剩乱码。
次日白天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时,林默正蹲在药库外擦地。
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里,他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早。”
他抬头,正撞上柳知夏泛红的眼尾。
她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纸团,指节发白,看见他时猛地松开,碎纸片簌簌落在地上——最上面那张,印着“T-7改临床试验知情同意书”。但林默的目光落在签名处,除了“柳知夏”三个字,还有个被划掉又描回来的名字:“吴九”。
而纸团最底下,露出半截老吴的烟盒,侧面用铅笔写着:“小默,你母亲不是研究员,是实验体7号。我欠她的,该还了。”